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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君臣情深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沈耀以为,自己这个朝代是无缘一见这样的奇葩了.

        因为,当今皇帝是个有名的断袖帝王,对女人没兴趣,只爱男人,就算是祸国红颜,也没上位的机会。

        倒没想到,那断袖帝王自己就是个祸害。

        连他清风明月一样寡淡的大哥凌风,都没能幸免于难,为这个女人拿得起、放不下,正当巅峰之年,却销声匿迹、归隐山林,更别说这些俗尘名利场中的男人。

        沈耀现在竟然好期待!等到冥狱门的事情了了,他一定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的妖孽玄帝,看她到底如何妖媚,让这些英雄豪杰为她屈膝折腰。

        他还要劝她赶紧离了红尘,去与凌风相会,他也好早日喝到那杯喜酒。

        “如果狱尊就是曹无欢相国,那么狱主也许就是他的夫人蔡妙龄吧?在下私底下听过玉面罗刹称她夫人。”沈耀思忖着说道。

        “这的确是有可能!这个相国夫人有些神秘,不大参加夫人们的聚会,连宫中的宴请都时常推辞……很可能是,她人根本不在相府!”夏侯信说道。

        夏侯信还是听司马子瑶说过,相国夫人清高孤傲,连皇后的宴请都不参加。

        “夏侯教主可以派人到相府去查探,如果相国夫人现在不在府中,那她便是狱主无疑。”沈耀肯定地说道。

        因为狱主已经跟随狱尊出发了,当然不会在相府。

        “好的,本教稍后就派人去相府。”夏侯信点点头。

        “至于冥狱门,在下认为,鸟无头不飞、兽无头不走,只要诛除了首恶之人,对于附属协同的帮派门徒,朝廷可以因势利导,引导他们走上正途才是解决之道。就像现在已经征兵入伍的,他们能够为国家出力,应该可以将功补过,留在军队。还有肯改过迁善的,应该给他们重生为人的机会,不能与怙恶不悛者一概而论。”沈耀阐述自己的想法。

        沈耀是想给静儿一个机会,那个少女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希望她美好的生命延续下去。

        他也知道静儿对他有意思,虽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要能让她获得新生,他甚至甘愿“舍己救人”。

        “一切全听先生的意思!……皇上想要严惩冥狱门,也主要是为了帝师之故。先生应该知道一些,狱尊三番五次陷害帝师,挑拨皇上与帝师之间的关系。直到邑昌那一次,竟然诬陷帝师通叛,还杀死了帝师的养父凌常侍,才逼得帝师离开皇宫,不知所踪。唉!……”夏侯信痛心疾首说道。

        夏侯信知道,沈耀是不想对冥狱门大开杀戒,有些袒护的意思。

        但是,他还得仰仗沈耀做事,所以姑且表示尊重沈耀的想法。

        不过,他也得跟沈耀说明白,现在铲除冥狱门完全是为了给帝师凌风报仇雪恨。

        夏侯信也是个聪明人,他想过,以沈耀的身份地位,肯接受凌风的安排进冥狱门卧底,两个人一定是交情不错。

        所以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引起沈耀同仇敌忾之心,不要对冥狱门报以同情。

        沈耀何尝不知道夏侯信话里的意思,狱尊对凌风是够狠的,为了横刀夺爱,用尽了卑鄙无耻的手段赶尽杀绝,当然不能姑息!

        但是,沈耀在冥狱门呆得太久了,已经入戏太深,总会对一些人和事物产生感情,不想做得太绝。

        再说,他和凌风是一样的人,能够救人就决不会杀人,能够帮人就决不会害人,要不然,他俩能成为知己呢?

        沈耀相信,如果凌风现在在这里,也会同意他的想法的。

        夏侯信和沈耀在后方密谋冥狱门的时候,曹无欢正幸福地给小皇帝牵马坠蹬,巡视军营呢。

        自从虎丘山他把小皇帝救回来之后,小皇帝对他的态度是好多了,这让他信心倍增,觉得只要自己诚心以待、持之以恒,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的。

        而且,他相信她忘得了凌风!就让忘情草的眼泪治好她的伤痛吧。

        日暮西山,大军第一次在荒野中安营扎寨,开锅做饭。

        司马子简一时兴起,就要去到处走走看看,军队的纪律、秩序如何,便骑了夏侯信给她的战马巡营。

        司马子简的马在虎丘山摔死之后,夏侯信考虑到她今后还要上战场,便把自己的战马直接给了她。

        这可是一匹好马,叫做“赤焰”,它本身就是极为珍贵的汗血宝马,又毛色鲜红如烈焰。

        赤焰跟随夏侯信常年征战,是一匹非常有战斗经验的老马,它知道如何在战场上救护主人,是夏侯信的心头肉,要不是为了司马子简要上战场,他也真舍不得割爱与她。

        安儿被静儿安排在马夫当中,与冥狱门的高级使者追魂,一同专门负责伺候曹无欢的马。

        安儿脸上附了一层面具,像个脸色蜡黄、身材瘦小的少年男子。

        安儿平时只负责喂马,给曹无欢牵马、跟随使唤的,就由追魂去做,所以,她不用和曹无欢打照面。

        虽然布衣粗鞋,晚上只能睡在装满草料的大车上,但安儿一点也不觉得苦,她每天远远地看着心上人的时候,就对现在的状况很满足。

        静儿抽空溜出来看安儿,姐妹两个正说着话,就远远地看到曹无欢给皇帝牵着马,挨个军营的巡视。

        静儿当时气得要吐血,师父怎么那么没骨气?巴巴地上赶着去给狗皇帝当马夫,让她都觉得很丢脸!

        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天下是没女人了?还是没男人了?非要去喜欢一个白头发的妖怪!

        还自己挺享受的样子,如果那个狗皇帝要是没马骑着,师父一定会自己驮着那狗皇帝到处溜达吧?静儿心里大不敬地非议着。

        “大人一定好喜欢‘他’!”安儿出神地望着,羡慕不已地喃喃自语。

        “牵个马就是喜欢吗?我看不一定!”静儿瞪得眼鼓鼓的,不服气地说道。

        “你没看到大人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安儿说道。

        她这一路上看太多了,大人每当望着那个皇帝的时候,眼睛里就会放射出满足幸福的光芒,冷峻的薄唇也会弯出非常迷人的弧度,微微笑着。

        她看了好妒忌那个皇帝,占有了她家大人那样珍贵的感情。

        “师父看你的时候,眼睛也是闪亮闪亮的哦!”静儿好似开玩笑一样,安慰着她这个痴心的姐姐。

        “才不是呢!”安儿黯然说道,她有些伤感,大人从来都没这样看过她。

        “你快知足吧!大人那么偏爱你,连夫人都妒忌你呢!”静儿不以为然说道。

        “老天爷保佑我家大人吧!就让‘他’也同样喜欢他!求你了!老天爷!”安儿望着曹无欢牵马离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向苍天祷祝。

        她不愿意看到,她家大人为了得不到心上人的喜欢,那种伤心颓废地难过,她希望他能够得到心上人同样的爱,就像现在这样幸福的样子。

        大军越往北去,天气越来越寒冷,中原这时候已经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光正好。北方却好像还没从寒冷的冬天走出来,尤其夜晚,比京城的冬天还冷。

        司马子简之所以去年就把军队安排到边关,就是为了让士兵们适应北方的气候和环境,不至于没开战呢,就已经自己病倒一大片,也不用跟人家打,就败了。

        天气越是寒冷,安儿就越来越像只热锅台上的蚂蚁,她知道曹无欢的心疼病和天气的冷热有关系,天气越冷,大人的心疼就会利害些。

        她看到曹无欢虽然身上加了衣服,但是脸色似乎越显苍白,人也变得越发消瘦。

        安儿这时候就揪心地难受,偏她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到他身边去嘘寒问暖。

        安儿实在忍不住,便求追魂使者去伙房给她弄了些莲子和白米,熬了一碗莲子粥,托静儿给曹无欢送过去。

        静儿拿眼狠狠地剜着这个又蠢又笨的姐姐,她是成心要叫师父知道,她在军营是不是?

        安儿在静儿愤怒的眼光中心虚地低下头去,她怯怯地央求道:“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静儿干脆也不跟姐姐废话了,她接过那碗米粥,没好气地几口就喝光了。

        “你!……”安儿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偷偷摸摸熬的莲子粥,被静儿吃了个底朝天,她气噎无语,只抢回来一个空碗。

        “我什么我?早知道你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带进来!现在倒好,你是想要师父,把我和你一起赶回去是不是?”静儿满腹牢骚说道。

        静儿做得有道理,安儿自知理亏,但还是忍不住哗哗流下两行泪水。

        安儿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道:“你没看到大人现在瘦成什么样了?一定是军营的饭菜不可口!……大人有心疼病,天冷了就会犯得利害,再吃不好,他身体怎么撑得住?……”

        曹无欢有洁癖,对饭菜更讲究,所以,安儿便担心他是吃不好饭。

        “姑奶奶诶!……”静儿赶紧帮忙给安儿擦泪水。

        “我是叫你不要着急吗!还不是为了你好,万一让师父发现你,他肯定会把我们都赶回去,那你不更没法子照顾他了?连见也见不到他!是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现在还没到边关呢,一定要忍着些的。等到了边关,两国开战,师父就是发现你,也没法赶你走的时候,你再好好照顾他的身体不就行了吗?乖姐姐,现在一定要忍着……”静儿放柔和言语安慰着安儿。

        安儿止住哭泣,是啊!她现在是要忍耐一些,不能功亏一篑,就像静儿说的,如果被他赶回去,连见也见不到他了!

        司马子简的大军走了大半月才到边关,司马影子早接到信报,自己率了一队人马,迎接出了二百多里。

        司马影子对京城发生的事情都是知道的,他在京城也有安排的密探,主要是防备司马子简发生危险,时刻给他监视京城的一举一动。

        当初太后要另立新皇,皇帝失踪下落不明,司马影子收到信报后,曾要乔装回京。

        他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收到了皇帝已经回朝的消息,便又悄悄回了边关。

        他也是怕因为自己擅离职守,苍狼国趁机进犯,辱没了司马子简交给他的责任。

        后来,司马影子得到具体消息,说是帝师失踪了,皇帝痛失所爱,白了头发。

        没办法亲眼看看司马子简的样子,司马影子在边关就日夜难安,几次上表要求回京城见她一面。

        当他接到司马子简的手书,虽然写得都是国事,但他看到她依然清秀健美的字体,才让他放下了些牵挂。

        而且,司马子简信上说,要他做攻打苍狼国的准备。

        难得她还有心情去和别的国家打仗,这是让司马影子最放心的地方,他便才安心守在边关。

        司马影子老远见到皇帝的御驾,心情激动不已,舍了身后的士兵,自己打马跑过去,边跑边喊:“破虏将军司马影子前来迎接圣驾!”

        司马子简勒住战马,仔细瞧去,前面来的铁塔天神一样的将军,可不就是司马影子吗!

        “影子!”她向他高喊,眼睛里已经是热泪盈眶。

        司马影子对她来说是多么亲切的人啊!他是除了她,唯一与凌风最亲近、有关系的人。

        虽然司马影子是她收得徒弟,但是司马影子的武功却都是凌风传授的,她就只捡个现成的师父做。

        现在司马子简看到司马影子,就让她想起他们三个人,在明月谷那段美好快乐的时光,可以让她又清晰地回忆起凌风的容颜。

        随着时间推移,她好害怕自己忘记了凌风的模样,因为她偶尔会梦到他的时候,却总是看不清他的脸。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努力地回忆凌风的样子,但是她记忆里的面容却是越来越模糊。

        司马影子听到了司马子简的呼唤,他心头一热,跳下马向她奔跑过去。

        司马影子到了她马前,也顾不得行礼,拉住她的缰绳仰望着她,她雪白的头发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师父!”他端详了她半天,才张口叫了一声,他现在的心情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司马子简跳下马,默默无言抱住司马影子的虎背熊腰,拥抱着他。

        她的脸埋在他胸前,闭上眼睛,她几乎可以看见明月谷那些欢乐地记忆。

        司马影子是她对凌风所有记忆的证明,他可以证明凌风在她生命里存在过,也可以证明她与凌风相爱过。

        司马影子也默默抱住司马子简,看到她的白发,他就可以了解,她失去了凌风,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他也可以了解,她现在这样抱着他,一定是在怀念凌风,而不是对他有什么意思。

        而且,他可以肯定,凌风一定是不在人世了,而不是什么传闻中所说的失踪。

        司马影子抱着怀中的司马子简,他从未有过的幸福!他心里默默地安慰她:不要害怕!就算你失去所有,你还有我!

        君臣相拥,这样煽情的场面,不由让士兵们感叹唏嘘。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传闻中皇帝对大臣们暴戾冷酷,让大臣们畏惧如虎,看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可是,他们这一路走下来,见到的都是君臣情深的戏码。

        京城那头,侯爷恋恋难舍送出百里;边关这头,将军望眼欲穿迎接出几百里;当中还有相国上赶着抢马夫的饭碗,给皇帝牵马坠蹬。

        这么受大臣爱戴的皇帝,捧手心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的,谁还敢说皇帝脾气不好、人缘不好了?

        一到边关,小皇帝大庭广众之下,迫不及待就投进一个男人的怀抱,让曹无欢一直酸到牙根,黑了俊面。

        就算司马影子是她的徒弟,她自己人,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她怎么就那么没一点顾忌?不知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吗?

        还有那个司马影子,分明就是另一个夏侯信,专等着捡现成的便宜的。

        凌风在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规规矩矩,装得老实巴交,做滥好人。

        现在,他费尽心机除掉了凌风,他们便一个个像苍蝇一样飞出来,没有节操地抢别人的胜利果实,简直就是太无耻了!

        安儿躲在大车的草垛边,看到那个皇帝去和别的男人亲热拥抱,把曹无欢绿油油地晾在一边。

        她就愤怒了,使劲地攥着小拳头,恨不能冲上去,把皇帝从那个男人怀里拽出来,还给她家可怜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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