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怎么可以离开
公子小白冷冷的盯着这个黑色的小脑袋,那冰冷的目光里,有着炙热的气息。水与火,如此奇异的,在他的眸子里交织。
他明知道她是细作,他应该像以往一样,把这个女人直接从他的床上,扔到水牢里去,天下之人,纵是有人能逃得了漠北的酷刑折磨,也逃不过魅影的魔音穿脑,何况还有漠南那千奇百怪的毒物盅虫。
可他偏留她在后院,偏封了她然夫人。为什么?
只因为小红失踪,只因为……他用了那么多的借口,难道真如漠南所说,还只是为了留她在他身边。真如漠南所说,公子心动了。
不,绝不是,在他小白的生命中,没有心动,没有,以前不会有,现在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
失踪的母妃,禁在深宫中的姐姐,无时无刻不想杀死他的那些王室宗亲,各国处心积虑想要利用他破坏联盟的大臣们。
他的生命中没有心动,也不该有心动,没有温暖,也不该有温暖,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死亡,他的死亡,他所背负着的那些亲人希望的死亡。
瞬间,公子小白的眸子紧眯了,有人,他听到了屋顶瓦片被踏动的声音。
接着,他听到漠北与对方交手的声音。
立柜后,魅影淡淡的雪莲花的香味依然未动。
什么人,他们的到来,和她有关吗?
公子小白的目光落在不停在地上摸索灯笼的陌然身上。
一连三夜了,他召见不同的女人,可是再狂野的动作,也抵不过,他拥着别的女人,却在黑暗中,沉浸在她那淡淡的药香的体香之中……
他真是疯了,他就不相信,她对于他,会有什么别的意义,他公子小白的心里,除了家国天下,仇恨愤怒,没有别人,没有!
什么叫这么迫不及待想上他的床,自大狂的男人!
陌然抬起头,想要看清这个恶心男人的脸,可是,手里的灯笼却摔灭了,黑暗中,只看到两道冰冷的眼光。
“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女人动听的声音,绿萼的手温柔的掩上了公子小白胸前的衣衫,她不是紫檀,她向来不动声色,优雅清淡。她懂得怎么做一个让男人放心,安心的女人。
只是关于这个新来的然夫人,院子里的姐妹议论的太多,绿萼想不知道都难。昨儿个紫檀侍床,回去在她那屋好一阵唠叨,说的最多的当然是这个侍夜的灯奴然夫人。
她只是一平凡的女人,一个在乱世中被公子小白所救,只求一室苟安的小女人,她当然听不到外面的细微的打斗声,但她却能听到她身边这个男人的心跳声。
她不像紫檀,她从不在乎公子小白来或不来。
她也不在乎她的身子,从不在乎公子小白要或不要。
她守住的只是她的那颗平静的心,那个淡淡的波澜不惊的微笑。
就如公子小白所说,她不是他的侍妾,她只是他的知己,乱世之中的红粉知己。
今夜,她把他所有的不同寻常,全看在眼里,她知道,他毕竟是变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所以她这句话,没有责备的语气,更多的像是在提醒,她太累了,她受伤了,他应该让她休息,不要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一点微弱的白光闪过,那是雪莲花的滑迹,又来了什么人,他不知道。可公子小白知道,魅影消失了,雪莲花打出后,他也跟了出去,只是太快,快到室内的三个人,只有他一个人看的到。
空气中,淡淡的一股血腥的味道,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为了他全身掩不掉的血腥味,他总是喜欢带着麝香袋在身边,只为了掩饰那源自他生命最深处的味道
谁受伤了,是她吗?
她受伤了,伤了哪?
黑暗的室内,无语着三个各有心事的人。
“下去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了,陌然慢慢爬起来,膝盖擦伤了,她的额头撞到床柱,有一股温热的东西顺着发际流淌在脸上。可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阵欢喜,自由了,她可以离开了。现在正是后半夜,她可以趁机逃走了。
她向屋外走去,走的那么快,
“站住!”
那仓皇离开的身影,刺痛了公子小白的眼,那些人真的是冲着她来的吗?她也收到了信息,是吗?所以她才那么急忙想要离开。
陌然身子本能的一颤,她站住了,她没有回头,身子疆硬的站着,小小的背挺的很直。像在抗拒什么一样。
这个变态的男人,他不会反悔了吧。
“回来!”
冰冷的语言,没有语言,只有冰冷。
陌然慢慢的转过了身,她一步,一步向着寝宫深处走来。
完了,他发现了什么吗?
“公子!”
绿萼柔软的声音。叫回了小白的心智,紧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小小身影。
为什么,他都让她走了。他的心却还是那般的茫然。
为什么,难道他真的要继续留下她,等待漠北和魅影把人抓回来,和她当面对质吗?
绿萼的叫声,让他回过神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走吧!”
如果真的只能是这个结局,那么,他不能阻止魅影杀她,他只能让她走。
该死的男人,玩什么鬼把戏!
弄的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陌然在心里禁不住把这恶心男咒骂了一番。
不管了,只要让走就行。
这一次,再不回头,几乎是用跑的,她跑出了黑暗的寝室,外面没有一个人,除了月光,什么也没有,咦,真是奇怪,怎么连个下人看守都没有。
其实她不知道,院子外值夜的丫鬟,因为晚饭吃坏了肚子,上茅房了。而接她的嬷嬷,因为还不到时间,所以没来。
公子小白的东临苑,向来值夜兵丁,只在外院,不进内院。再说寝宫里有魅影在,西偏殿有漠南漠北兄妹,哪里要得担心什么。
而此时漠北魅影都离开了院子,谁也没有想到,应该守在院子里的漠南,却在片刻前,听到魅影的笛音突然断了,所以寻了出去,漠南身子刚越过院墙,陌然就从室内跑了出来。
一人没有,这时不走,更侍何时?
真是命好啊,陌然欢喜的发现,这处院子墙边同样也有一排粗大的槐树,她几步跑过去,几下爬上树,翻上墙头,高,太高了,可为了活命,什么也顾不上了,她眼一闭,就跳了下去。
漠南只看到魅影撒出的一片雪莲,黑色的夜,雪莲瞬间花开,那漫天的绿裳,绿色的丝带如索命的鬼一样,从四面八方伸出来,卷落了雪莲,缠住了魅影的脖子。
“不要!”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凄厉的呼喊,随之不顾一切的打出数万毒针,对面的绿色颤了一下,她知道天下根本没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她的毒针。
对方一定受伤了。
饶是如此,对手还是奋力一搏,魅影也出手了,最后的凌厉一击,目标居然是对方脸上的绿巾,
“南儿!”
漠北的声音,对方看势不妙,转身逃向夜色中,明明中了她的毒针,居然还可以逃这么快。
哇!
草丛中一声婴啼,众人的脸一下子变色了,鬼婴娘子,刚才出手的居然是鬼婴娘子!
什么?
漠北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相信的望着魅影身上的红色外裳,朵朵黑色的花,开的那般外心。
“公子,影他中了毒!”
漠南眼是含泪,她不敢想像,她如果再晚去一会,魅影会怎么样?
坐在桌前,公子小白脸沉如水,绿萼夫人静静站在他身边,
“她到底是谁?我一定会杀了她,给你出气!”
漠南咬牙切齿,看向魅影手里紧握着的绿色面巾,影抓下了对方的面纱,理应看到对方的脸。月下再是朦胧,也足够让近在咫尺的他,看清对方那一张脸。那应该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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