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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侍夜灯奴


眼猛的睁开了,陌然清醒在一片黄昏的夕光里。

        “你终于醒了,夫人!”

        一张圆乎乎的脸,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

        “我叫青儿,是公子拨来服侍夫人的,以后夫人就叫我青儿好了!”

        陌然按了按还有些晕沉的额头,青儿,她好像有点印象,是昨儿夜里她被带出去时,站在走廊里的那个青衣的丫鬟。

        “夫人,想来饿坏了吧,先吃点粥,一会儿听奴婢给你讲讲这院子里的事。先把这院子里的夫人们弄清楚了,知道哪个咱能惹,哪个咱要躲着走,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青儿倒是个八婆型,陌然皱了一下眉头,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最起码在这个陌生的情境里,总有一个人可以暂时依靠了,她要想逃出去,就必须和青儿搞好关系,弄清状况,才能顺利逃走。

        接下来,对于青儿的话,陌然都报以鼓励的微笑。

        没有法子,她苦于口不能言,只能用目光代替她的语言了。她要让青儿明白,她是乐意听青儿说些什么的,这样青儿才能接着说下去,她才能听到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青儿惊诧这般不寻常的主子。她都说了那么多了,可不管她话里怎么带话,怎么引,这主子,嘴真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微笑。

        而陌然更惊诧青儿所说的那些东西。

        这院子里的女人们多的更是让她惊讶不已,从青儿嘴里说出,光有名有姓的就不下三四十个,还不算那些弄不清来历的。

        虽然青儿说的不少,可让陌然丧气的是,青儿说的都只是她这些院内的事,至于这个院子的主子,也就是那个变态的男人,青儿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到的,她也不能打手式,怕让人知道她是个哑巴,那更惨了。

        陌然哪里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可是一个刺杀未遂的刺客。能担着夫人的名,坐在这里就不错了,府里谁敢再多嘴告诉她那些啊。更何况青儿还是公子小白身边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和她说这些,都只是各玩各的心计罢了。

        听青儿说了话,吃了饭,陌然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青儿倒没有阻止她出门,只是在身后跟的很紧。

        一路上,遇到不少花枝招展的女人,那些女人对她的表情,真是百般样儿,甚至还有一个把她当成了难友,塞了她一包迷药。

        陌然才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院子里的情况,走了一番,她大致摸清了院子的状况。

        回到屋子里,心里思谋着晚上如何逃出去。

        丝毫没有在意,青儿的离去。更不知道的是,青儿的任务是双重的。青儿是接了主子的命,来服侍这新进的然夫人,可青儿也接到了漠北的命令,让她监视这位然夫人,所以,陌然所有的举动全落在青儿眼里,包括那包红夫人借着撞掉陌然帕子,帮她拾起瞬间递给她一包迷药的事,也全看在青儿眼里。

        当陌然坐在床上思谋的时候,青儿正站在漠北房里,

        听了青儿的汇报,漠北良久没有说话。

        红夫人的底细,他们早就摸清楚了,她是烟雨楼的细作。

        如此这般,可见这新来的然夫人绝不可能和烟雨楼无关了,可是问题是,烟雨楼行事一向严谨细致,这然夫人如此明显笨拙的行刺手段,也太不符合烟雨楼的行事风格了。

        可是这然夫人也绝不是一个好打发的刺客。

        青儿如此伶俐,居然没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字,这女人嘴真够严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谜。

        唯一的突破口,就只能是这个女人。

        陌然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别人计划中的棋子,她还一门心思想着晚上逃走的事。

        她小心的把迷药下在茶水里,想等着晚上不管是青儿,还是别的什么丫鬟或者嬷嬷守在她房里,她就把这茶与那人喝了,乘夜色掩护,她手脚此时又自由,跑到院子里,爬树翻出去,她就能逃出去了。

        她早看好了,院子东北角有一棵高大的槐树,靠近院墙,爬上去,就能上墙,那墙是高了点。她偷偷把床后一面不起眼的帘子摘了,撕成条,打结成绳,只要把绳往树上一栓,抓着绳子逃出去,一定能成的。

        她才准备好这些,门就响了。

        “传然夫人侍夜!”

        门外的声音,差一点把她的魂给吓掉。

        什么?侍夜?

        怎么可能?

        那变态男人后院里女人多的是,再说,光她今儿见过的几个,哪个也不比她姿色差。真是天下的男人莫不如是,全都是喜新厌旧的货。

        烛光摇曳,纱帐轻拂,红牙床,青纱帐,一切都不是静默的,和着外面轻滴的微雨,轻轻的摇动着着,那一波波的颤动,还伴随着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娇声轻呤……

        不要睡过去。不要听,不要……

        一个娇小玲珑的小身影,隐在这昏暗的烛光里,在朦胧的烛光里,一前一后的拉长着影子,而那手中的宫灯,则在她的手里,一忽儿明,一忽儿暗……

        困倦,陌然从不知,困倦原来是这般难受的滋味。

        已经三夜了,这该死的变态男人,夜夜召了她来。刚开始,她还吓的半死,不知这变态男人要折磨下去,她还有命不。

        谁知道这一次,没有人给她洗澡,也没有人给她卷被子,她被软轿抬到这漆黑不见一丝光亮的寝室里,手里被人塞了一盏灯光昏暗的灯笼。

        “然夫人侍夜!”

        那粗劣难听的声音散去了。

        所有的一切都静下来,只留下她一个人,打着那盏只能看到一步之远距离的昏暗的灯笼。

        临走前,那难听的声音指点了她一个位置,那就是内室与外室之间的那道屏风前。

        而且她的姿式居然是,跪着,天,真是没天理。

        一连三夜了,

        同样的黑夜,同样的灯笼,同样的姿式,同样的摇晃的大床,同样的让人脸红的声音,不同样的是不一样的女人。

        今夜,是一个叫绿萼夫人的,来的时候听青儿这样说过。

        真是大变态,上个床,居然还叫个听床的,这是什么爱好啊!不要脸的男人,听着室内传来的那些个声音,陌然在心里把这恶心男人诅咒了不知多少遍。这时候,她真希望她不是哑了,而是聋了才更好。聋了就听不到这些恶心的声音了。反正到处都是那么黑,眼睛也看不到什么,所以她只恨了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越不想听,还越是听的清晰。还有她那该死的脑子,为什么要把听到的每一个声音,都要联想到他对她的动作上去,真是要疯掉了!

        她明明是该恨着这该死的男人的,可每一个想像,居然都让她脸红,全身发紧,难道她骨子里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吗?

        不要想这些,不要!换个想法,还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心里想着床下放了几天的绳子,有没有被人发现。再这样下去,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逃走的机会。

        再说已经在这个院子里呆了五天了,除了被关在那个有着一棵大槐树的后院子里,就是在夜晚被带到这间只知道有一张带着青铜狼头像的大床的房子里,别的地方,她哪儿也别想去。除了那些女人和青儿,别的人,她也哪个也没得见。她想着,想着,终是抵不过困倦,人就睡了过去。

        “打灯!”

        低沉的,隐忍着怒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空旷的寝宫内。

        带着一种穿越一切,破坏一切的力量。

        陌然猛的站了起来,提着灯笼,跌跌撞撞的向床榻跑去。许是跑的太快,也许是刚从睡梦中惊醒,有点糊涂。

        一下子踏住了裙摆,一个立不稳,整个人和着灯,向前倒下去。

        “这么迫不及待要上我的床?”

        还是那个声音,富有磁性,略带讽刺的,在耳边响了起来。

        不要脸的臭男人,总有一天,我逃出去后,查明他的身份,早晚我会报这个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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