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矮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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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半年过去了，到第七天，该给矮子下夹板了，张虎来到秋凤家，一进门，见一小伙子坐天井边。
“你……你是？”
“张虎伯。”
“噢，他是我儿子。初三，先考了回来了。小的妹子下星期也要放假回家了。”秋凤说。
“哎呀，孩子太得真是快呀，这么大了。”
张虎一边说，一边去取草药篓子。
“虎伯，药我都捣好了。”
孩子从柜中拿出一碗捣成糊状的药，张虎接了。
“倒点酒。”
孩子又倒上点酒。
“走，给你爸下了夹板，给他洗个澡，再上药。”
张虎带了孩子进屋，解了绷带，摸了摸。
“矮子，很好，长得很好。再过两周，可以下地了。”
“张虎，还要两周呀，都闷死我了。我还说带孩子去摸鱼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得养，养结实了才行。”
张虎把矮子一抱，抱到了浴室。
“矮子，你胖了。”
“怎能不胖，一周吃了几只鸡。”
“秋凤对你真是太好了！”
“那是，没得说。”
“虎哥，你出来，我给他洗。孩子也出来，你去泡壶茶给虎伯喝。”
秋凤打开热水器，给矮子抹了一身沐浴露，给矮子搓。
张虎喝了一壶茶，秋凤也给矮子洗好了。张虎又进去，端了矮子进房间。孩子拿了药碗和绷带进来。张虎在脚骨上敷上药，再一包上，就好了。
“下来上卫生间还是可以，但千万别跌到。让孩子扶着。”张虎说。“走吧，去喝杯酒。”
张虎扶矮子下床来，孩子扶了出去厅中，三人在饭桌上喝起了茶。秋凤忙放火煮菜。
“孩子毕业了，下来干什么？”
孩子说：“进城读高中。”
“成绩怎么样？”
孩子羞羞地说：“不好，高中应该考得上。”
“你爸这种生活不是你想要的？将来准备去做点什么？”
“照我的成绩，也考不上什么好学校，读个专科，将来再看呀。大家都进城了，在城里生存的机会更多。”
矮子说：“一回来就吵着要去城里买房子。”
“这里寂寞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人都进城了，他们能活我们也能。”
“可老爸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不喜欢。”
“行，你要有你不一样的生活。等爸好走路了，就进城买房子。”
“好呀，还要多久？”
“虎伯不是说了，还要半个月吗。”
秋凤一个一个菜端上来，矮子有伴，就喝起了酒来。秋凤也喝了一杯，直喝到八点，四人才吃好晚饭。
见矮子儿子在家，喝了一杯茶，张虎想要告辞回去。
“虎哥，我送你。”
张虎打了手电出门去，秋凤也打了手电跟了，一前一后过桥去。
上田垅了，秋凤唱道：
“哥哥你是一道山，
妹妹我是一条河，
大山挺挺向天横，
大河滔滔绕山走。”
张虎也唱道：
“妹妹你是一朵花，
哥哥是那一片叶，
花朵灿灿朝天笑，
叶片衬花伴花舞。”
秋凤听了心里十分动情，走前去牵住张虎的手，要并排走，可是路太小了。
“凤，你快踩田里去了。”
张虎忙搂了秋凤腰，快把秋凤提悬了。张虎走得很快，上到小竹林，张虎才把秋凤放下，两人并排走。张虎不想回了，有秋凤陪，他想去老屋住一晚上，明早回。
进了老屋，张虎拉开灯。秋凤仰天躺床上。
“哥，上来呀，让我陪你一会儿。”
张虎关了灯上床去，两人立即搂住一块。
“凤，你城里买房了，那你就进城住了？”
“买了房也不一定。矮子喜欢在这里过日子。让孩子高兴高兴。”
“你还养猪，他还打蛇弄蛙？”
“嗯呐！”
“那太寂寞了，这里又没别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你要常来陪我呀。跟你爱爱就是舒服。”
“我这猪场都不想要了。有一个鸡场，好在有九凤一个人顶着。又有一个竹厂，要管好后勤。于凤要生了，这猪场就无法开了。”
“你猪场不要了，我们合作开呀。像现在这样多好。你四我六，你不用管。你的野猪好赚，不开可惜了。”
“行啊。猪病还是由我负责。我跟林姐、于凤商量一下。”
“好，这样，想了，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也回去跟矮子商量一下。”
两人感觉很尽兴，有一会儿了。
秋凤说：“我得回了，要么儿子要来找了。”
“他们会问你去了这么久。”
“我就说跟你商量猪场的事。”
张虎起来，把秋凤送到小竹林田边，两人又深深地拥吻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而去。张虎直到看不见秋凤的手电光才回老屋。他灯也没开，就躺下，回忆着刚才的幸福时刻。他估摸有十点了。这时，门被推开，电光照在床上。
“姐，是你吗？”
“虎哥，这么晚了，你还没来骑车。小黑妹她儿子回来了，你不方便了。我想，你应该在这里睡了。”林麻一边说一边脱去衣裙上床来。
张虎没法，只得搂了林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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