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妖张让
饭后，周忠、周邑、段温三人又密商了一番，才告辞离去，母亲周氏则留在了周府。
段温父子日程排的很满，还要打典宦官一党。当然没有打算全部打典，那样只会把段温在士林中的名声也搭进去。
父子先来到段家饭铺，“醉风楼”的牌子还没有做好。伙计们依然在练习，段义交待了，不要怕浪费，多练习认真揣摩。看了交待准备的东西，还算让人满意。于是带了食盒，带了已经在此等候的段信等人直奔中常侍张让府上。
张让是汉末权势最大的宦官，和其他的十二名宦官合称“十常侍”，东汉能够那么快的灭亡，十常侍是居功至伟的。
张让并不难见，有人求见就意味着有人送钱啊。况且宦官也不能二十四小时陪着皇帝不是，也得有换班休息。
小宦官带了段温父子进来给张让见了礼。
段义看着这货就恐惧，因为这货虽然面目慈祥，但是一双眼睛里毫无人气，就像鬼盯着人一样。
当然这是段义的感觉，因为段义知道这些太监，嗯，现在还不能叫太监，这时候还没有这称呼，都叫宦官。段义害怕是因为段义知道这帮太监是吃人的。
是真的吃人的，还是吃的幼儿的脑浆子。
段颎吃人肉，那是疆场之上，为杀敌活命，不得不为。
而这帮杂碎不一样，他们锦衣玉食，不会有饿死的情况出现。
那他们为何吃人呢？
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妖邪秘方说吃幼儿的脑浆子，能够让他们重新成为男人。于是他们就开始吃幼儿的脑浆子，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多孩子的脑浆子。
问世间还有比这更让人恐怖的罪恶么？
这一秘方特么的据传在明朝还有太监用，竟传了千多年。
就这样的妖人，段义在前世还见过有的穿友书中认他为干爹，并让他得了善终，尼玛，真是一点做人的底线也没有了。
段义暗想着：“你这老妖，要是落到我手里，一定剐你三天三夜，以告慰那些刚刚降生人世间的便被残忍吃掉的小婴儿们。”
面对这样的老妖能够不害怕么？
那是一种心灵深处对一种罪恶灵魂的恐惧。还好这老妖没有太注意段义，今天的主力也是段温。以段温的脾气是不打算来的，还是段义各种劝说，不要小不忍而乱大谋。
先呈上一百万钱，这老家伙连个笑脸都没给，显然是一百万钱根本不看在眼里，觉得太少了，还好，还有食盒。
段温打开食盒道：“这是段氏发明的几种新吃食，特来孝敬给常侍，若是常侍觉得好，也可以献给陛下，这也是常侍的一份功劳。”
听了这话这老杂碎才算有点动容，看着食盒里的食物却是以前没有见过，但他却没有去吃。
段温用勺子在蒜泥酱汁的碗里搅了两下，然后分出一些来到另一个碗里说道：“此物是新鲜吃法，以前从所未见，我给常侍示范一下如何吃法。”
说着拿起第一盒的饺子，盖上盖子上下乱晃了几下口中道：“这种东西叫做饺子，可用水煮，也可以蒸，这次做的是水煮的，现在都粘在一起了，已经没有刚捞出来时候好吃了，吃的时候沾上酱汁，就是这样。”
又对一边的段义说道：“小子，别馋了，也给你一个。”
说着夹了一个给段义吃了。
张让看这这父子吃着，再看这几样的东西确实从未见过，于是也夹了一个饺子，却还是没吃。看着段义说道：“这是你儿子？吃的倒香，再给你一个。”
段义心里骂道：“喵了个咪的，你特么分明是怕有毒，才再给我一个吧？”
看着段义吃完，张让才又夹了一个在另一碗里沾了浆料吃了起来。
“确实不错，是比胡饼好吃的多。”
又指着红烧肉道：“这是什么，叫什么名字？”
段温道：“这是红烧肉，不肥不腻，甜软可口。”
张让用筷子在碗里搅合了几下：“怎么都是有肥有瘦啊，来，小猴崽子这个你也尝尝，段温你也吃一块。”
父子两人各吃了一块，还得道谢。
张让这才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果然味道甜美，不油不腻，让人还想再吃。
却也没有再吃其他的。还告诉段义把这两样都吃了吧。
段义想抗议，我他妈今天都撑着了，可是不敢说啊！
段温那边又对张让说道：“我段氏饭铺还有其他十余种新式吃食，只是不及准备或不方便带来，所以不能够都展示给常侍看。如果常侍感觉不错的话，明日可派人到段氏饭铺去学习做法，都是很简单的，一学就会。”
“那好，明日我派人去学。”
这老货虽只吃了两样，看了其他几样，但却知道这些确实是新鲜吃法。以这老货拍的灵帝都把他比喻成爹的水平，哪里不知道这又是一个拍马匹的机会。所以立即答应了派人去学。
“说吧，看在新丰候的面上，有什么事我一定给你帮忙。”
新丰候是段颎的封侯名称，新丰是一个县的名称，当时归京兆尹管辖，就在长安附近。
“陛下隆恩，赦免我段家，并发回本郡，这是好事。可没有保护，我段家不敢回去啊！常侍当知我父在西北平叛羌乱达十年之久，与羌人结下了血海深仇啊，如若我段家这些老弱妇孺返回武威，只有死路一条啊。还望常侍垂怜，我想向陛下求武威太守之职。另外，还有家父的一份遗策想要交给陛下。”
“哦，什么遗策？”
老杂碎对此倒是疑惑。
“家父征战多年，发现不仅羌乱难平，且大汉其他州郡也叛乱不断，这是为什么呢？”
“那是为何啊？”
张让的这一句话语意阴森冰寒，眼中寒光闪烁。因为太多的人将之归结为外戚、宦官乱政了，所以他以为段温也是要说他。
“因为我大汉人越来越多了。”段温道。
“想高祖时秦末天下大乱，然后又是楚汉征战，那时候人口才多少啊，也就三五百万户。王莽篡位，接着绿林、赤眉祸乱，光武平天下时人口亦是三五百万户。可是现在呢？天下有几近两千万户了吧？人口增加而土地不增加，百姓们没有土地没有活路当然就要造反了。所以才会出现许多叛乱且以后会越来越多。”
“呼！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么，我们这些常侍只知道伺候皇帝陛下，收点钱财，照顾一下家里的亲戚，哪里就能够造成天下大乱了，原来是因为人越来越多了。”
这个人口的问题其实很浅显，一听就明白，只是古人都不往这方面去想。
“那你父亲可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家父想出了两个办法，一个是杀，对于屡次反叛的如羌族，坚决予以绞杀。第二个是向外扩张领土，从人口多的地方迁移人口向新扩张的领土。只是家父的两策都不成功，十年时间也未能完全平定羌乱，反而弄得国库空虚。根本无力实施第二策。我在边塞这几年苦思良策终于想出了第三策，只有三策结合才能解决天下频乱的问题。”
“那第三策是何策？”
“天下因世家大族兼并土地，所以土地越来越少。如何让世家大族不去兼并土地呢？那就要有比土地更赚钱的东西来吸引世家大族。这个东西就是工商。”
段温讲了一堆也不知道张让听不听的懂，所以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果然张让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常侍也不是很懂，但感觉很有新意，这些还是要到朝堂上去讨论，我会把你的奏表交给陛下。倒是你说的武威太守一事没有问题，只是你能够拿出多少钱来？”
“不瞒常侍，家中只剩三百万钱，变卖店铺再找我内兄借些能凑够一千万钱。”
“一千万啊，确实太少了，不过看在你孝敬本常侍的份上，我定当在陛下面前替你说几句好话，至于面见陛下，等消息吧。”
“谢常侍，明日我在段家饭铺恭候常侍派人前来，段温告退。”说着又冲段义喊道：“小子吃饱没？走人了。”
段义已经很努力的在吃了，可是还是没有吃完。
“父亲，我走不动了。”
“这小猴崽子。”
张让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
看到段温父子都出去了，张让对外面的小宦官说：“把这些剩下的给狗吃，半个时辰后看狗死没死，来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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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张府的大门，父子两人竟是齐齐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又相视而笑，只不过要忍着不能大笑出来，憋得好不痛苦。
行出了几百米，段义才对段温说道：“父亲，我感觉这老妖好可怕啊！”
“可不是么，我宁愿面对你祖父的满身煞气，也不愿意对着这些阴森的宦官。走，到饭铺去再吃点东西。”说着拉了段义就走。
段义差点没坐地下，多亏段温拉着：“父亲，孩儿哪里还吃得下啊！”
“哈哈哈哈，那你看着我和你子诚叔他们吃。”段温的心情很不错。
到了饭铺主要是通知一下，明日会有宫里的御厨来学习，要求邓伯做好准备，该买的买，该备的备。然后今天每人发二百钱，邓伯双倍，明天表现好还有重赏。
回到段府，段温父子招来段才、段智、段信、段勇、段严几人分别安排工作。
才伯总管全家，段智辅助，段智平时先跟着段温。段信、段勇跟着段义，段严以后抓收集整理情报消息等，收集招募一些手下，要钱一律向才伯支取，并且优先支持，先期是打探段义交待的任务，然后注意一下洛阳城周围有没有好的庄园，准备买一座。
段温在一旁看着，也不说话，段义交待完了，他一挥手，就这么办，甩手走了。
段义心里郁闷：你真是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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