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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日诵经书 夜揽佳人


童生试快到了,家乡父老、亲朋好友、恩师长辈们可都对他寄托着莫大的期望,他得静下心来好好温习经义了,家里的琐事都交给了女眷们,他不想再被杂事分心了。

        林峪和师傅周谨昌对坐在小几两边,周谨昌抚着胡须笑道:“秋生,四年约定已经到期了,你准备好了吗?”

        林峪道:“恩师,学生已能将五百份进士呈文背出来,已经熟谙八股之道,四书五经滚瓜烂熟,学生敢于一搏。”

        周谨昌笑道:“你的字现在已经成熟了,写得甚是漂亮,看了你那么多习作,觉得每一篇都颇为精彩,我弟弟看了都大加赞赏,我敢说这壬寅科试你必在前几名内,呵呵!”

        “恩师谬赞了,学生只是用心完成老师交给我的功课,不敢有所敷衍。现在天下人都看着小子呢,小子这段时间也丝毫不敢懈怠,惟脚踏实地、兢兢业业,来日得中秀才,以报师恩。”

        “恩,很好,不骄不怠,才能稳坐钓鱼台,但你也不可过分自谦,妄自菲薄,你底子好,基础扎实,中秀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用刻意为难自己,废寝忘食地学习。”

        二人正说这话,扎着小辫子的周素秋欢快地跑了过来,大呼道:“爹,我刚跟着姐姐们在秋生哥家里玩,去了他的书房,发现了这首诗,写得太好了,你看!”

        周谨昌黑着脸道:“胡闹,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烈女传》都读到哪里去了,以后再看到你这般模样,非得教训你不可。”素秋顿时安静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题着龙飞凤舞的几行大字。

        林峪说道:“恩师,师妹她不是有意的,毕竟年纪还小。”心想她一个这麽大点的丫头蹦蹦跳跳不正常的很嘛,以前在她家里和她玩闹,师傅都不说,现在为何管的这麽严。

        周谨昌叹口气道:“都六岁了,以后在人前矜持一点,你在秋生面前这样我不管,你将来始终是要嫁给他的,在别人面前就要淑女一些,别丢了你爹的脸面,把那首诗拿来我看看。”

        林峪真是百般无奈啊,自己身边这麽多女子,到底该如何处理呢,自己现在年纪小,没人说些什么,在人前就说是自己的姐姐,以后自己长大了,家里不明不白的几个女子,别人会说自己不检点,肯定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师傅都把话说明白了,要将素秋嫁给自己,师命难违,她肯定是自己的正室,那冬娘呢,她可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女孩,更是干娘的女儿,柳月月、月华两人又该怎么办呢,他真是纠结的要死,目前看来只有将她们收做妾室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素秋红着脸将那张纸递给她爹,嘴里小声道:“爹,以后别这麽说了,女儿会害羞的。”

        周谨昌哈哈大笑道:“还不好意思了,在你秋生哥面前也没看到不好意思,我可记得某人说过‘微晕潮红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真乃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这女子想必一定倾国倾城啊,哈哈哈~”

        林峪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得,这是自己对周素秋说过的话,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小妮子素秋早就羞地没了踪影,林峪低着头小声道:“师傅,师妹都被您说走了。”

        “好好,不逗你们了,我看看你的诗如何。”周谨昌摊开纸张,他朗朗道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又是一个千古名句啊,我看你不是福州第一神童,而是大明第一神童,你这随便一作,便是千古名句,让我等读书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啊!”

        林峪心想这小丫头周素秋真是闲得没事,他实在不想将这些诗现于人世,毕竟是他剽窃别人的,心虚啊,倒不是他自己做不出诗来,世人已经知道他的诗作了,如果再作出来的诗词不比以前,众人肯定会说他沽名钓誉,徒有虚名。

        林峪忙跪在师傅面前道:“恩师,学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自己消遣而已,请师傅不必挂怀,诗词毕竟是小技,不足为论。”

        “起来吧,你并不同于常人,为师没有感到什么奇怪,而是感叹你又为当世添了一首千古绝句啊!”林峪心想自己这首诗将又会被传遍大江南北,自己这个师傅最是以自己为傲,常在人前说自己,更是将自己的习作诗词传之于众,自己俨然成了大明一代新星。

        林峪不想在讨论诗词的事,转移话题道:“恩师,家里的钱财还够用吗?”

        “元庆公去了,我也没在族学教书了,介绍了一个好友任教,自己则纵情山水,写作绘画,偕友人游山玩水,活得到是逍遥自在,也花不了多少钱,为师什么也不干,吃着你店铺的红利,真是惭愧啊!”

        “恩师您可千万别这麽说,您能收小子的钱,说明你把小子当成了家里人,能奉养您,小子不知有多高兴呢。”林峪时不时便去看师傅,给周府修了宅子,买了丫鬟仆人,又将店铺的干股让给了他很多,他对自己的师傅照顾颇为周到,有好处总是先想着师傅。

        “好了,聊了这麽久了,为师也该走了。哦,对了,我弟弟托我带话,让你照顾好月月姑娘,千万不要慢待了她,走了。”周谨昌站了起来,“春兰,去后院把小姐喊出来,让她回家。”林峪带着郑平、郑柳将周谨昌和素秋送回了福田庄子,然后返回了家里。

        林峪现在还跟姐姐闹着别扭,心里憋闷的很,在村子前的大空地上,他正手握木刀和大哥狗儿练着武,两人已经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身边早已围满了大姑娘、小媳妇,一阵阵地叫好。

        狗儿蹬腿一跳三尺高,一刀向林峪迎头劈下,林峪侧身一躲,闪了几步远,如果以刀格挡的话,自己非得被震的手麻一天,狗儿刀劲太大,狠厉无比,林峪一般都躲,而不是迎刀相对,两人一来一回,甚是精彩!林峪的本家小妹林兴玉大喊道:“秋生哥哥,加油!”

        林志前的媳妇刘氏也跟着起哄道:“狗儿,加油!”

        两人完全不受众人的烦扰,狗儿大呼:“基本步型是什么?”

        林峪满头大汗,大叫道:“歇、虚、弓、马、插、并、前点、后点、独立。基本刀法是什么?”

        狗儿大笑道:“砍、撩、挑、截、推、刺、跺、点、崩、挂、格、削、戳柄、舞花。”

        “看刀!”林峪一套疾绞连环步突到狗儿面前,狗儿一刀迎上,‘砰’的一声,两柄木刀瞬间断掉。

        “哈哈哈~”两人直接往后倒在地上大笑,众人大呼小叫着便散了,林峪每当和狗儿一块练武就感到畅快淋漓,他一般通过练武来发泄心中的苦恼。

        二人躺在地上好一会儿,狗儿说道:“秋生,你给哥哥弄的那把刀真是威风,能一刀砍断一颗两臂粗的小树,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你也早点回家!”狗儿起身拍了拍衣服,林峪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两人又是一阵笑闹后,狗儿便回了家,林峪却还是躺在那静静地看着黄昏的天空。

        一个女孩从暗处闪了出来,林峪一看是自己的贴身小丫鬟春兰,她说道:“少爷,您真厉害,我躲在那看您和兴财少爷打了好一会,我还给你给您喊过加油呢,您听到了吗?”

        林峪笑道:“哥哥我听到了,你叫的很大声,你要是再叫大点,我就能打败大哥了,哈哈!”

        春兰蹦蹦跳跳地说:“真的吗,早知道,我就叫大一点的。”

        “回家了,天色不早了。”林峪牵着这个跟妹妹一样的女孩春兰回去了。

        林峪回去洗了一个澡,便回到后院与众女吃起了饭,一顿饭下来,他不说一句话,众女感觉很是尴尬,王氏挑起了话头:“秋生,王普没跟你提什么过分要求吧?”

        这王普是王氏的堂弟,一个混混而已,王氏寡居以来,还带着一个女儿,他不好意思去找她麻烦,现在姐姐富贵了,成了大神童林峪的干娘,便老来要钱。林峪淡淡地说道:“王普,小人而已,眼睛只会看到钱财,小子给他开了一个粮店,让他做东家,够他花销的了。”

        “秋生,我这弟弟就那副德行,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王氏抹着眼泪说道。

        “干娘,您是儿子的娘,王普就是我的舅舅,赡养舅舅是小子的义务。哦,孙姐姐,我给你爹买了一处宅院,他不是喜欢赌吗,就给他开了个赌场。”林峪淡淡地说道。

        孙菲菲感动道:“秋生,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那不成器的爹,也只能这样了,以后我们一定会把家里打理好的,不让你为这些杂事操心。”

        林峪也不跟姐姐说话,吃完饭就往书房走去,丫鬟秀草赶紧跑到他前面,去书房点上了灯,林峪坐在椅子上,春兰赶紧在桌案上为他铺上了纸,在旁边给他研着墨。

        林峪闭上眼睛凝思了一会,拿起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君以德治事,自居上而万民臣之。盖君之为政,以仿周公也,惟行道德教化,民知仁义,君岂不为天下称道乎?众皆臣服,下服上意,天下何不大治……”林峪一直自己从四书五经中选取圣人言论,然后由破题、承题、起讲、入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一步步来,就像后世写论文一样来写,他已经作了不知多少文章了,他觉得八股文很好写,固定的格式,只要涉猎广泛,学识高深,引经据典,信手拈来。

        林峪写了好一会儿,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一双柔嫩的小手给自己捏着肩,力道很是合自己的口味,一猜就是柳月月,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月儿,什么时候来的?”

        “府里谁不知你写文章最是认真,旁边就是有人大叫你都听不到,我来了好一会了儿,没敢打扰你。”她顺势坐到了林峪的怀里。看着他写的文章。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这是论语里的吧?”

        “恩,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哪知道啊,莺儿也看论语,就是听到她读过。”

        “意思是,孔子说:‘(周君)以道德教化来治理政事,就会像北极星那样,自己居于一定的方位,而群星都会环绕在它的周围。’这是为政篇里的一句话。”

        “秋生,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峪玩弄着她的小手,看着窗外的星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跟莺儿妹妹和解吧,我们整天看着你们相互赌气,心里也不是滋味,秋生,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

        “这错在她,我林峪也不是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之辈,她是我的姐姐,我尊敬她,爱护她都是理所当然,但是她那天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以前她从来都没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是一直盯着她,还不是为了她好,她可以提出来,但她那样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不给我好脸色,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林峪将头埋在月儿的怀里说道。

        “看来只有莺儿向你道歉,你才会原谅她是吧?”柳月月轻抚着林峪的背。

        “好了,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林峪一把将柳月月抱了起来,来到了书房的床边。

        林峪和柳月月在一块睡,但从来不脱衣服,他怕自己起了淫心而把持不住,书房的灯熄了,春兰隔着门问道:“少爷,您不回房睡吗?”

        林峪道:“春兰,我今天在书房里睡,天色不早了,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了。”春兰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柳月月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林峪怀里,口中喃喃道:“秋生,月华姐姐漂亮吗?

        林峪听出来她在吃醋,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怎么,吃醋了?”

        “才没有呢,你这麽优秀,那么有才情,出口成章,德行高尚,俨然一个谦谦君子,那个女孩不喜欢,我不会那么小心眼的,你觉得月华姐姐和我谁漂亮?”

        林峪心想这句话可难住自己了,他轻咳道:“你们一个秀丽如莲花,一个玉质如兰花,没法比。”

        “那我到底是莲花,还是兰花呢?”

        “你自己猜吧?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柳月月听到林峪轻轻的鼻息声,知道他已经睡着了,她摸着他清秀的面庞自言自语道:“以后我年纪大了,你还会像这样爱着我吗?”

        夜黑的深沉,天上的一轮残月撒着清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房的地上,柳月月心里回荡着林峪的那句诗“清风已逝,残月无边,一壶清酒独酌,对影人惆怅。”他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故事。

        (林下无风打字比较慢,每日更新没有规律,请各位看官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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