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架
这个秘密还有一个人可以知道。
——这么说来,杨氏是自杀?
老鬼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刀放在冰上固定好,人站在椅子上,然后倒地。她肯定是知道了聂四的勾当,然后与聂四争吵。聂四不理会,然后到了我们这儿,被我们杀了。她难以忍受聂四的行径,心想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还想着嫁祸给聂四。木炭是为了加速冰块的融化,融化后的冰变成了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刀又是从背部刺入给人一种他杀的假象。他俩争吵的一切与她的自杀都被来准备为兄报仇的陈海泉看在眼里,不久后聂静叫来了陈海明,这时陈海泉出现告知陈海明真相,并劝陈海明一同诬陷聂四,陈海明禁不住劝,为了让谋杀看起来更逼真,写了“聂四杀我”的纸条放在死者拳头里,两兄弟还想到把躺着的死者翻了个身。只是他们掺假太多反而容易让人看破,他们虽然弄乱了桌子上的纸笔,却习惯性地在写完纸条后把凳子回归原位。而这一切,聂静是不知道的,她由于过于恐惧和悲伤远远躲在屋外。
——呼,老妖。我信了。但我还有一点,有一点疑问。
——什么?
——你平时不是不爱说话的嘛?怎么一说起来就是一箩筐?
老妖对于这种疑问通常都是保持孤傲。
——哟呵,对啊,现在大家都认为聂四是杀人凶手,这个凶手还在逃,逃不见了,那我们不就相对安全了。
老鬼终于大悟了。
——哥哥们,我能进来了吗?
是聂静,差点把她给忘了。
——小鬼哥哥,你脸又怎么了?你们三个是不是又打架了?
——怎么?这么说来我们三兄弟以前经常打架咯?小妹妹,那我们以前打架一般都是谁赢啊?
——你每次都被弄得鼻青脸肿,另外两位哥哥却看起毫发未伤,你说呢?
——他这不是跟我们打架打的,是被狗给挠的。
老妖回答道。
——小鬼哥哥,你也太差劲了吧,连狗你都打不过。
我把聂静送到了娘的房间,娘看上去还有些神志不清。
今晚我们三傻,三个中年男人,将睡在一张床上,恐怕以后也得如此,想想也令人起鸡皮疙瘩。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这真的是魔幻般的一天,我原本对我的人生剧本构思的是略带浪漫色彩的现实主义,现在成了带着强烈现实主义色彩的魔幻主义。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床在,床上的老妖、老鬼睡得很香,这一切又看起来那么真实。我想着烂大丘的这些人,想着我那死去的“爹”,想着娘,想着杨才芳,想着聂静,我与他们比起来不知幸福多少。明天将发生什么呢,哪管得了这许多......
我在一片吵闹声中开始了我的第二天。
——是桃园村的人来找聂家人算账来了。
娘说。
——桃园村的人为什么找聂家人算账?
——才芳姐是他们村嫁过来的。
——哟呵!这是娘家的人讨公道来了呀。
老鬼鬼一般从床上爬起来兴奋地吼道。
——三弟,三弟,起床啊,看热闹了!
这个老鬼已经彻底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我们三人又来到了聂四家,只见他家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
——把聂四这狗东西给我们交出来!不然叫你们好看!
——说!你们把这狗日的藏哪了!
桃园村的人来势汹汹,一副不交人誓不罢休的派头。
而此时的聂家人,昔日不可一世的聂家人,如今没有了主心骨,又自知理亏,一个个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今日若不交出聂四,你们一个个就等着进牢房吧!
——对,叫官府把你们一个个抓起来!
一个个抓起来?这也太不符合法律逻辑了吧。犯罪嫌疑人毕竟只是聂四啊,莫非官府是桃园村开的不成。
——这位大哥,我们真的不知道四爷在哪儿啊!我们四爷在烂大丘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他不会做了事就藏起来啊,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终于站出来个胆大不害臊的聂家人。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站出来的,要么是勇者无惧,要么是无知者无畏,事实证明,此人属于后一种情况,而属于这一情况的人,下场一般都不怎么好。
果然,话音刚落,这位聂家人的两颗不怎么洁白的门牙就被打落在了地上。
轰!一声春雷,山那边已是乌云密布,这眼看就是要下雨的节奏。我与老鬼、老妖三人下意识地躲进了屋檐。
——还敢给老子说敢作敢当?你们聂家人有哪个是敢作敢当的?给老子站出来!敢作敢当就把聂四这狗日的交出来!
桃园村的这位彪形大汉一声怒吼。
——大哥,有话好好说嘛,大家都是邻居,这还沾着亲戚。杨氏的死我们也很难过,可案件毕竟没有查清楚,我们聂家人是一定会还你们杨家一个公道的。
——还?怎么还?人都死了,给我拿命来还!
——你这人不要不讲理!我告诉你,这是烂大丘!这是在我们聂家,你不要欺负我们聂家没人!
这位巾帼英雄一定就是那天驰骋沙场的猛将,想必“爹”的死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聂家人怎么个厉害法!
彪形大汉说着挽起袖子,大步上前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轰!又是一声惊雷,天空中下起了蒙蒙小雨。
——大哥,大哥,这眼看就要降大雨了,我看这样,你们先回去,我们找到四爷以后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大雨天的动手多不讲究。
这个少了两颗门牙的聂家人还在苦苦哀求。
——交代?我今天先让你给老子交代!
说着,一记重拳朝聂家男人面门打去。
雨越下越大,这可怜的聂家男人躺在了水中。此刻,我有出去阻止的冲动,如果不及时,可能一场大乱即将发生,可我,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而烂大丘的其他丘民更不会有人主动站出来阻止,他们不痛打落水狗就很不错了。
——老娘给你拼了!
想必这倒下的是巾帼英雄的男人,只见她奋不顾身伸出九阴白骨爪就要往彪形大汉脸上抓。
Pia!
雄厚的掌力穿透过雨水重重地拍在了巾帼英雄的脸上。
——大爷的!女人你也打!给老子上!
由此,一场“激烈的”战斗终于打响。
这是一场不用打就知道谁赢谁输的战斗。
聂家此次与上次不同,上次的聂家军斗志昂扬,并主动出击发起战斗。此次的聂家军属于消极作战,于是还没怎么打聂家就出现一批逃兵。在军队人数上,聂家军也是明显处于劣势。而在士兵的整体战斗素质上,交战双方也是云泥之别,杨家军可谓精锐之师,而经过上一次战斗的聂家军,士兵尚未休整过来,大多还是带伤上阵。综合分析,聂家军唯一的优势就只剩下主场作战,然而此优势在杨家将面前似乎显得不值一提。
于是,短短一刻钟,战斗即告结束。
战斗的结局是杨家军丢下一大片被干翻在地的惨叫不绝的聂家士兵在雨中扬长而去。
不久后,丘长陈海明来了,一瘸一拐地来了,丘长陈海明的堂弟陈海泉也来了,不少仁慈的陈家人都来了,他们纷纷从怀中取出了珍贵的金疮药,亲切地问着躺在地上的伤残人士们——一只羊换一瓶药,干还是不干?
天晴了,雨停了,我们应该回家放羊了。
可当我们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羊全不见了。更糟糕的是,家里的娘和聂静也找不着了。
一个最坏的念头从我脑中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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