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个他（七）
这边汪淼跟万总谈生意，那边第一小队的人已经带人秘密潜入了地下负一层，跟地面上简陋朴素的布置不一样，地下室的布置简直可以用声色犬马灯红酒绿来形容。
下了楼梯往里走，就能隐隐约约听到男男女女的谈笑声，淫迷乱语不堪入耳。
01跟02换上纺织工人的衣服，戴着口罩，神色淡定地从楼梯口走过，眼看就能走到电梯门，就被一孔武有力的爪子给抓住肩膀。
“哎，兄弟，一起啊。”却是蒋跃哈着酒气过来了。
01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是紧张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换了副面孔对蒋跃不正经的笑道，“蒋哥今天开了几个荤？”
蒋跃被酒气冲得烦躁，扯开领带靠在电梯的镜子上骂骂咧咧地道，“别提了，那群兔崽子，拿别人用过的来蒙老子，呸！真尼玛脏。”
进了电梯，01就往蒋跃身上蹭，边蹭边说，“蒋哥不必跟他们计较，改天我们哥俩带蒋哥去人间天堂玩玩，那里面可都是万总收刮来的靓妹儿俊哥儿，保管蒋哥你能溺死在那儿。”
蒋跃翻了个身，一把将01压在身下，嘴上调笑道，“哦，那在哥去那之前，你先让哥爽爽。”手上趁人不注意，极有技巧性地将一张纸条塞到了01的裤兜里。
01说着伸长了胳膊想去搂蒋跃，却被蒋跃一把推到了02身上，蒋跃指着01骂道，“什么贱骨头也敢往老子身上靠，我呸！”
正好电梯已经到了地下三层，蒋跃等开了门就出去了，01跟02对视一眼，01羞愤地走了出去，02似乎见怪不怪，手揣在工服的口袋里，随后也出去了。
“这个蒋跃。”监控室内的小王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跟同事发牢骚，“想当初他刚进来的时候还是我引荐的呢，你是没看到他那副倒霉样，对我摇尾乞怜的时候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妈的要不是老子可怜他被警校抛弃把他介绍给葛经理，他蒋跃能有今天！妈的，利用完我就把我踹到这里看监控，这种小人我祝他早登极乐。”
“那我可就承你吉言了。”
小王背后一凉，回头看就见02如鬼魅一般地出现，神采奕奕不复刚才醉鬼模样，再看他的那位同事，早被他给打晕了。
小王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02不发一言，快速一步上前就是一拳，小王应声倒地。02嫌弃地将小王跟他同事捆在一处，又用胶带封住了他们的嘴，这才退出监控室。
“02完成任务，报告完毕。”
接收到02的报告，跟万总有来有往喝酒的汪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万总，常听人说万总是百花丛中，片叶不沾身，原余某也不信，但如今看来竟是真的，着实惊讶。”
万甲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对汪淼说道，“你看看，身体不行了，老了啊。”
汪淼笑道，“万总真是谦虚，不过知天命的年纪而已，哪里算得上老字。如果万总说不行，那我们这一行还有谁敢来领头。”
万总哈哈一乐，指了指汪淼笑道，“余老弟你可真幽默，也怪不得会得永福器重，先说好，改天我若得了空，定要约刘老哥出来喝两杯。”
汪淼也客气地接道，“我来之前，刘董就让我代他跟您问候，若是能够得到与贵公司进一步合作的机会，我们永福自然是求之不得。”
说来说去，又绕到了原话题，万甲不得不佩服汪淼的耐心，表面上看着五大三粗，却粗中有细，心思细腻，思维敏捷，让万甲抓不到他的话柄不说还让汪淼套出不少关于自家的信息，万甲终于开始正视起汪淼来。
“余老弟你别急。”万甲说道，“合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总得给你我两家一些时间磨合一番的嘛，这样，先让我们召开董事会商量一番，等有了结果我再回答？”
汪淼本就没有一定要跟他合作的意向，如今万甲松了口他也不会紧咬不放。
“这个自然。”汪淼轻松地说道，“那我们就等万总的好消息了。”
二人举杯，各怀鬼胎地碰杯而饮。这个时候，万甲的秘书敲门进来在万甲耳边耳语了几句。
万甲仍是一副弥勒佛的模样，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冷。
“让他们先等着。”万甲冷声吩咐道。
“万总这是遇到了麻烦？”汪淼问道。
“不好意思了余老弟。”万甲起身跟汪淼道歉道，“一些私事需要处理，不能再陪余老弟喝酒了，还望见谅。”
汪淼心知肚明这是他安排的人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但是面上却还是遗憾地说道，“那以后再约也不迟，今日与万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他日万哥有时间，必要提前告知我才行。”
“自当自当。”
送给汪淼，万甲气冲冲地去往负三层，边走边生气地说，“人就关在暗室里，你们还能看丢了，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对不起万总，这是我们的错，但是谁知道那小子都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还能跑？更何况昨天折磨了他一天，各种试剂都在他身上给试了个遍，我们都以为他凶多吉少了，抱歉，是我们大意。”
万甲眼中寒光闪过，问道，“蒋跃呢？”
“蒋哥刚从负一层出来。”
“没出息的玩意，迟早死在女人身上，让他滚来见我。”
蒋跃还在玫瑰的房间里，玫瑰衣衫不整地靠在床头，蒋跃点了一支烟，递到了玫瑰的手上。
玫瑰媚眼如丝地看着蒋跃，“蒋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
蒋跃轻笑一声，从柜子里取出一礼盒递给玫瑰，“打开它。”
玫瑰依言打开了，里面放着的是最新款的香水，玫瑰两眼放光地将香水瓶取出来，开心地问道，“这是送给我的？这可是Jeff大师亲手调制出来的最新款，就连女王要买都买不到的，蒋哥，你从哪得来的？”
蒋跃宠溺地看着她，“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
蒋跃起身去洗澡，走之前说道，“你可以先试试。”
玫瑰不舍得将香水点了点在手腕处就收起来了，似有若无的芬芳萦绕在她周围，这让她非常享受。
“砰砰砰”，敲门声响过三声，玫瑰起身去开门，“有事吗？”
秘书阿古说道，“万总请蒋哥过去。”
玫瑰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他在洗澡，我这就去叫他。”
阿古嗅了嗅鼻子问道，“玫瑰姐换香水了？”
玫瑰笑道，“鼻子还挺灵，我今天刚换的，味道怎么样？”
阿古老实回道，“除了香味淡点，其他的跟以往没差别。”
玫瑰脸色不好看地阿古关在了门外，郁闷地往回走，正好蒋跃从洗澡间出来，蒋跃问道，“刚才谁啊？”
“阿古说万总找你，让你快点过去。”
蒋跃过去亲了玫瑰一口，“你干嘛黑着脸，我现在过去，晚上再回来陪你。”
蒋跃走后，玫瑰把香水重新拿了出来，重新试了试香气，证实了跟以往用的有很大差别，玫瑰心里舒坦了些。
“阿古那个狗鼻子肯定是用多了不灵了。”玫瑰心想，又小心地将香水收好放了回去。
蒋跃去到万甲的休息室的时候万甲正自己跟自己对弈，见他来了就招了招手让蒋跃陪他过两招，奈何蒋跃棋艺太烂，不过两分钟就落下阵来。
“万哥棋艺高超，小弟比不过比不过。”蒋跃耍赖式地推开了棋盘，问道，“万哥找我何事？”
万甲丢了棋子问蒋跃，“你来我这有多长时间了？”
“连上今天是183天。”蒋跃很快地说了出来。
“你记得倒是清楚。”万甲又问道，“那你再说说我对你怎么样？”
蒋跃拍着胸脯说道，“万哥待我亲如兄弟，当初我被警校赶出校门，被警察到处通缉的时候都是万哥在帮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万哥就没有今日的蒋跃。万哥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尽管说，我蒋跃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在乎。”
万甲大喊一声“好”，欣慰地拉着蒋跃的手说道，“都说患难见真情，今日我是真的见识到了，你放心，只要挺过这关，你蒋跃就是我亲亲兄弟，绝不敷衍。”
“万哥，你就直说吧。”
“小蒋啊，你那天带来的那小子被人给救走了。”
蒋跃一激动，“万哥你是说许禾？他被人救走了？”
蒋跃气得一拍桌子，“妈的，到底是谁？”
万甲叹气，“我一向以诸葛自诩，没想到常年打鹰，今日却被鹰给啄了眼，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内鬼。”
蒋跃皱眉，不相信，“万哥你有证据？”
万甲笑呵呵地道，“你看看你，说话方式还跟警校一样，我们走江湖的那全靠哥们义气，证据？哼，那只是屁话而已。”
蒋跃不赞成地道，“我在警校待过，最知道那些人的弯弯绕绕，万哥你可得小心一点，不要着了他们的道，到时候内鬼没有，反倒跟自家兄弟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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