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苦心求索
随州城内，杨黎站在一座破落的宅院前，脸上满是失落之色。
甫到随州，杨黎并没有急着去找那位老镖师，而是打算去拜访随州城里的两位故人，娇弱温婉的严海心和俏皮可爱的小环。可是当他来到她们的宅院外才发现此间早已人去楼空，只剩断壁残垣雀巢蛛网。
杨黎特意询问了住在周边的人家，都说这位严小姐在两年前的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搬走了，没人知道她搬去了哪里，也没人再见她回来。
“好了，木头，你就不要伤感了，也许是那位严小姐找到了亲人呢。如果有缘的话，你们将来肯定可以再见的。”
杨黎想起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回答严海心的，心中又添了一层失落，轻叹一声后与何雪瑜离开了这里。
……
杨黎还记得那位老镖师姓周，可是他并没有关于他的具体线索。倒是那位发现了巨龟的老张头，杨黎记得他是在花溪江上打渔为生，最重要的是，他对很多人都说起过巨龟的事情，想必有很多人知道他。
果然，当杨黎在花溪江边的一个小渔村打听发现巨龟的老张时，很快就有人指名道姓，直接给出了老张的住址。
让杨黎十分意外的是，老张竟然还记得他，当杨黎找上门时，老张一眼就认出这是两年多前替他付了茶资的那个年轻人。
寻找老张的过程很顺利，寻找老周就有些不顺了，老张倒是知道老周的住址，可是对方已经在一年多前过世了。在老张的指引下，杨黎最终来到老周家，见到了老周的老伴周张氏和儿子周金鲤。
杨黎说明来意后奉上三锭黄金，周张氏不敢有丝毫怠慢，想了好一会后才回道：“公子说的不错，老东西那次押镖确实去的是广庆府，可是究竟在哪里遇到怪蝙蝠我就说不清了。”
“我记得周老伯说是在一处荒山中发现的。”杨黎忍不住提醒。
周张氏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随州到广庆府的镖路是沿着绿屏山走的，路边都是荒山野岭的，可不定是哪里的荒山啊。”
杨黎不由得为难起来，他之前只知道随州距广庆约有两千多里，可是并不知道这一路都是山路。如果周张氏不能给出一些明确的线索，自己岂不得在两千多里的山路上搜寻，那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了。
何雪瑜突然问道：“大娘，周老伯之前是在哪家镖行走镖的？”
周张氏道：“哎哟，那家镖行都垮了二十多年了，就算老婆子告诉你们，你们也寻不到了。老婆子知道你们是想找那次同行的镖师，我家老东西那时刚入镖行，其他镖师都比他大一二十岁，他都已经入土了，你想想其他人都多大年纪了，就算还活着，恐怕也记不得这些陈年往事了。”
“大娘，你再好好想想，是否还有别的线索可以帮我确定具体位置吗？”
周张氏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后还是想不出来什么，倒是一旁老实巴交的周金鲤想起了一条线索。
“我想起来一条线索或许对公子有用，我记得父亲告诉过我一共有三个人亲眼见过怪蝙蝠，另外两人中有一个不久后就生病了，父亲当时还笑他是被吓病的。为了给他治病，他们临时进了一个小县城，当时县城里空空荡荡没什么人，父亲一问才知道是县老爷正在监斩，要被砍头的是城里的花魁，所以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公子若是能确定这个县城的位置……”
杨黎双眼慢慢亮了起来，周金鲤提供的这条线索确实很有用。如果能找到那个小县城，对自己锁定金翅血蝠的出现地点必然大有帮助，娇艳花魁被无情砍头这种事情恐怕过了四十年后也有人记得吧。
……
镖路沿途有大大小小十二个县城，杨黎这次直接找当地官府的老资格询问花魁被斩一事，终于确定第五座县城山南县就是老周镖师曾经路过的那个县城。
经过仔细计量后，杨黎把搜寻范围锁定在一段长约五十里的山路上。茫然进山搜寻自然是不可能的，杨黎这回开始找山民探听信息。谁知道连续拜访了三个村子后，没有一人声称见过长着金翅膀红眼睛的蝙蝠。
“木头，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找错了地方？或许当年那只血蝠是从远处飞来的呢？”走出村子后，何雪瑜忍不住问道。
杨黎道：“不太可能，金翅血蝠很少主动离开蝠穴，除非是在大雨将临的傍晚时分，这时血蝠喜欢离穴巡游，但也不会飞到太远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大雨将临，所以少有山民外出，故而难见其踪迹。”
何雪瑜捏了捏洁白的下巴，说道：“你说漏了一点，如果有外敌闯入蝠穴，血蝠也会离开。你有没有想过那只血蝠为什么会受伤？据我所知，蝠群内部是没有争斗的，此地灵气如此稀薄，恐怕也没有妖兽盘桓。这样看来，或许是某位同道闯入了蝠穴。”
杨黎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后才苦笑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请不要再说了，你再说几句，我都想放弃了。”
何雪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丧气的话了，两人打趣一阵后朝着下一座村落走去。
刚到村口，杨黎就迎面遇到了一位面色黝黑身材健壮，背着猎叉弓箭的大汉，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猎户，也是杨黎最青睐的打听对象。
“这位大哥请留步，小弟有一事想向你打听，不知道你入山打猎时是否见过一种长着金翅膀红眼睛，像鸭鹅一般大小的奇怪蝙蝠。”
杨黎一边说话一边把手上的银锭塞到对方手中，这个动作他今日已经重复了不下两百遍，可惜收到的回应都是皱眉沉思和茫然摇头。不过这次有些不同，这名黑脸猎户听到杨黎的话后脸上现出浓浓的畏惧之色。
他畏惧的表情在杨黎看来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表情，如果不是见过或是听闻过金翅血蝠，他肯定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见过这种蝙蝠？请你务必实言相告，这些金子你先拿着。”
三锭黄金入手，黑脸猎户脸上闪过激动的潮红之色，眼睛都快看直了，愣了好一会后才道：“公子，这种妖蝠很可怕的，你没事找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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