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大卫的揭密
来到小龙那里时，已经凌晨了，小雨停了，东面的天空被还没升起的太阳照得红彤彤地。
大家相互做了介绍，武阳霖和大卫一起把寒花影抬下车子，又抬进屋里，就这一会，他们俩也没停了争吵。安顿好后，小龙拿出一些外伤药品，大卫也从自己的车里拿出一个药箱，他俩一起给武阳霖消毒并包扎，最后大卫给武阳霖注射了药水。
“能不能轻点，你这是公报私仇，我看你以前一定是个兽医。”武阳霖指责大卫。
“我现在就是个兽医。”大卫笑嘻嘻地说。“这点小伤两天就会好的，真奇怪了，枪都打不穿你。”
“我命大着呢，就等着有一天揭穿你伪善的嘴脸。”
卫极在一旁联系上了何农，他简单地对何农讲了昨晚发生的事，何农那边一夜也没等到水水。卫极与何农通完话，武阳霖从口袋里拿出了水水的照片给卫极，让卫极去问问大卫认不认识。卫极笑着摇了摇头，拿着照片走开了。
“我能肯定我接触过这个人”大卫看了照片后，一边给寒花影输液一边说。“在公司每天都要接触很多病人，但要找到这个人，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们公司还设有医院吗？”小龙好奇地说。
“没有医院，或者叫类医院吧，我所在的部门叫做‘生命机能科研室’，顺便也给内部职工看一些小病，所以我们有个直属的科室叫‘卫生所’，我们科研室几乎所有人都要去卫生所轮值，”大卫骄傲地说。“别小看这小小的卫生所，因为我们科研室的人可都是大人物，我这样的博士生是最基本的了，所以我们这个小卫所是可以看大病的。记忆移植并发症是我们很重要的一个课题，而这些人都是并发症患者，水水，我记得这个名字，很奇怪的一个名字，所以我有印象。”
“那她现在在哪？怎么能找到她？”老麦急急地问。
“我说我有印象，只是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其实我都不记得这个人长得什么样，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上哪能找到她。”
大家很失望。
“传说你们很暴力，我看你们都挺正常啊，相反还都文质彬彬的呢，你们是不是把作战工器械都藏起来了？”大卫神秘地问老麦。
“我们又不是恐怖分子。”老麦恨恨地说。“你至少比我们有办法找到这个人。”
“我车里的营养液只够一两天的，我那里备了很多，抽时间得回去取一下。”
大卫安顿好寒花影，和大家一起出了小房。“要找这个人，也有办法，只不过这办法也不能一下就能找到，是要有一定时间的。”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营养液没问题，我带你去取去卖都没问题。”小龙急着说。
“真没想到一夜之间我跑到对立阵营里来了。”大卫耸耸肩说。“我没卖关子，事情是这样的，你们一直在和极点公司作对，所以很多事我想你们也都知道，再说有些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路人都有可能知道，你们也明白我说的就是记忆存储，这项技术现在可以说，已经是失败了，并发症不断，后果也很严重，已经造成了全球性的混乱，现在公司有三种对策，这三种对策也都是我们科研室提出来的，第一种就是积极治疗，我们称之为恢复疗法，也叫回家疗法。主要办法就尽可能清除病人大脑里的外来记忆，也就是记忆存储来的记忆，可是这种办法成本很高，有点像中国一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不过就算成本高，至今也还没有一种安全有效的成熟办法，清除的结果和病人自然忘掉的结果是一样的，就是有很多并发症，唯一可称道的就是比病人自然忘掉要快很多，这种办法的成本是当时盈利的几乎十倍，也就是说，当初赚得多，现在处理下来就赔得多，并且还有后续的保健问题，这是个没有底窟窿。
第二种办法就是将这些病人招到公司，公司经过对这些人进行——怎说呢，改造或是重组吧，我们称之为重组疗法，也戏称之为‘重新做人’，就是将这些人所有记忆清空，然后根据这些人的身体特点给他们植入一种相应的技能，然后再将这些人出租或是分配一些工作，让他们成为公司的特殊员工来为公司盈利，当然，盈利的一部分会给这些特殊员工的家属，这些人的家属大多是能接受的，因为这些人在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任何迫害，相反甚至还很优越，他们当初接受记忆存储都是自愿的，现在因为‘自身原因’身体方面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还能在世界最大的公司里工作，并且还有不菲的薪酬，对于他们的家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如果家属需要与病人见面，还会临时将一些相关的记忆像记忆银行那样存回他们的大脑，当然，这些记忆对他们的健康是有害，所以在与家属见面后是要清除的。从某种意义上说，病人这个称呼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适合，因为他们的身体机能除了大脑都是很棒的，比他们有思维的时候还要棒，因为人类的很多疾病都来自思想，来自心理，而人不再想那些时，身体的其它机能就会得到更好的发挥。这种办法也有缺点，首先就是盈利是很小的，因为支出相对也不小，但总还是不赔钱，重要的是给公司解决了**烦。不过，最大的秘密是，这些人是要定期注射药物的，这种药物是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不然他们最后很可能会发狂或是猝死。对于公司来说，好在这种药物成本很低。
第三种办法是一种终极办法，我们叫再造人计划。其实就是第二种办法的延伸，这种办法是在第二种办法的基础上给这些病人的大脑里安装上一种芯片，这样的话，可以彻底地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还不用定期注射药物，这些人从此就算成了公司的私有财产了，我们称这些人为生物机器人。从此后，这些人将永远地不可逆地失去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再有痛苦，也不再有爱，从此他们的快乐就是原始的快乐，比如吃到好吃的或是洗澡时。这部分人公司会选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或是都出现并发症的家庭，这样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存在，也不会因为他们有人而来找公司的麻烦。
我们称这种人为生物机器人，其实世界上也有几家公司在生产生物机器人，比如超拟公司就很优秀，超拟是世界最优秀的功能机器人公司，可以将人造器官与生物体完美结合。但把人改造成生物机器人，并且技术能这样成熟的，却只有极点，极点的生物机器人是具有自主分析能力并可以独立完成任务，这是超拟无法超越的瓶颈。不过，这也是我决定离开极点的原因之一，因为这有悖人道。”
“真是可耻。”海莲很气愤。
“对于这样的公司就应该以暴制暴。”老麦也忿忿地说。
“难道政府不知道吗？”小龙理智地说。
“可怕的就在这呢。”大卫唉口气说。“你们想那种生物机器人一般会用在什么地方？现在极点已经和军方合作了，和全世界的军方合作，知道为什么极点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吗？不只是因为有钱，这时候钱的意义已经不是最大的了，而是因为极点有人！他们能控制的人太多了，那些所有使用过记忆存储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们左右，至少是影响，他们还有着大量的改造人和生物机器人，极点控制的人多到甚至可以左右选举，更甚至，他们可以左右全世界！”
“狂妄！”
“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证据倒是没有，但我们都是这样推测的。”大卫说。
“推测？！”
“我们也是听说的，就算是假设，但是这种假设也很合理，是水到渠成的事。”大卫接着说。“据说极点的高层都是有着金乌雪域人基因的人，像我这样的‘土著人’，尽管是亚洲总部的第一批员工，但能进到科研室就已经是很不一般了，这个部门是很重要的，所以我能了解到很多，据说，高层现在虽然我说的这三种方案在同时进行，但他们最热衷的还是这第三种，因为这是种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是说金乌雪域人不喜欢这种事吗？二千年了都没有试着去统治一个国家，何况要去统治世界了。”卫极在一旁说。
“难道是因为与地球人通婚的原因？还有，是不是记忆存储的失败，把极点逼得不得不那样去做吧。”
“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成为人类的劫难了。”
“所以要想找到水水，得先知道她现在属于哪一种情况。”大卫说。“第一种情况当然是最好的，不过这种情况的人很少，他们就像住在医院里一样，很自由的，我也几乎都认识的，没记得有水水这个人。第三种情况基本就算没有希望了，只能上报失踪人口了。第二种情况还有希望。所以要先知道水水属于哪一种情况才可以找到对策。”
“那我们怎样才能知道她是哪种呢？”老麦问。
“以前我们认识就好了，我可以直接去查，现在就只能找朋友帮忙去查了，可是现在我又回不去，通讯方式你们也知道，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系到他，或者晚上可以试着去他家里找找看，有几个朋友的家我去过的。”
“我这里有卫星无线网络接收器，我曾通过它在记忆银行里查过水水的资料，能不能用这个试一下？”小龙出主意。
“虽然你偷进记忆银行查看资料，威胁不算大，因为客户都能通过身份卡去查资料，所以他们也不是很重视，但他们还是会发现你的地址的，你不怕被暴露吗。”大卫担心地说。
“我有些隐藏身份的办法，他们发现我应该不是很容易。”
“记忆银行的网络就是极点公司通过自己的三颗通讯卫星建立起来的，不过极点的资料库是全封闭的，为了防备万一，没有连接网络，世界各地的资料也是独立的，需要汇总到总部的，会不定时将资料层层加密打包，通过公司通讯卫星的内部通道在最短的时间里传送过去，然后就会在网络中彻底消失。”大卫解释说。
“那想查资料就只能去公司查了？”小龙说。
“是的，还得需要有资格的员工身份认证，我倒是有资格，不过我想我的所有权限都已经被禁止了。”大卫耸了耸肩膀。
“你的朋友可以？他会帮忙吗？”小龙问。
“我想应该会的，我们很多年的交情了，是我最好的哥们。”大卫有信心地说。
“我想问一下，你们也接受记忆存储吗？”海莲问。
大卫耸耸肩，又撇着嘴摇了摇头。
“你们就是害别人行。”武阳霖鄙夷地说。“你的朋友！我看都不过是一路货色，除了害人就是祸害女人。”
“我没有害人，更没有祸害女人，我和花影是真心的。再说了，你们已经分手了。”大卫有些气愤。
“我们没有分手，只是闹矛盾而已，而你这种家伙只会乘虚而入。”武阳霖大声说。
“就算你们没有分手，可你们没有结婚，我还是有机会的。我是正大光明的。”大卫也大声。
“卑鄙无耻下流！”
“是你自己没有做好，被人抛弃，还害得自己的女朋友这样，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有保护好。”
“你不是说是她的男朋友吗？怎么没有保护好她？”
“我当然是她的男朋友了，我没有保护好她，我现在就要每天陪在她的身边，谁都别想她的坏主意。”
“我看你还是回你的害人公司去吧，花影以后我来管好了。”
“你算老几？想得倒美。”
“我算老几？那你算老几？我打你满地找牙信不信。”
“花影就是讨厌你的粗野，我不会和你一样野蛮的。”
武阳霖跳起来要挑战大卫，说要和大卫决斗，可大卫再不理他。气得武阳霖大叫。
这时卫极在跟何农通话，说着有关水水的情况，何农表示还会在那里继续等，他说有感觉能等到水水，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强烈了。
“如果有了水水确切消息，我就会去找她。”何农执拗地说。“不过现在我还是要等下去，我感觉她很快就会出现的。”
“那好吧，我和武阳霖过去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武阳霖正在发疯，他也需要安静一下。”卫极看了一眼还在挑衅大卫的武阳霖。
卫极拉开哇哇大声不依不饶的武阳霖。
“我们去陪陪何农吧，你不是说要陪他一起等吗？你等到女朋友了，何农可还没等到呢。”
武阳霖这才安静下来。
临走时，武阳霖去看了寒花影，恋恋不舍地。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顾好她的。”大卫阴阳怪气地说。
“她要是出一点点问题，我都不会放过你。”武阳霖举着拳头在大卫眼前晃了晃。
大卫不屑地撇了一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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