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锦衣卫士 二
就在船翻的时候,他凌空跃起,然后双脚又轻飘飘落在船底。
韩地龙从水里冒出头,说道:“小子,轻功不错,我把船弄沉,看你还能不能站那儿。”
话音刚落,“咚”一声,船底又破个大洞,迅速下沉。
韩地龙水性虽好,怕他掌力威猛,急忙游开数丈,等着看他落水的模样。
可是,凌侠风还是没有掉入水里。
原来他眼睛一瞥,见到被韩地龙扔掉的撑船竹篙飘在不远处水面,深吸一口气,突然身子拔起,如同苍鹰白鹭飞掠过去,脚尖在竹篙上轻点,竹篙就如滑竿一样跟着他的身子向前滑出。借着足尖之力,他再跃起,又在水面竹篙轻轻一点,如此连续三次纵跃,最后落脚时已经稳稳站在岸边。
这下兔起鹘落,人影几个晃动。
刚刚还困在河中的他就迅速回到了岸上,令人称奇。
那根竹篙还漂浮在水面,轻轻起伏,落下一只蜻蜓呆在上面,依旧不沉。
水中的韩地龙瞧见,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岸上的上官薇面带笑颜,高兴不得了,她亲眼见到凌侠风危急时施展的轻身功夫犹如踏雪无痕、登萍渡水一般,轻飘绝伦,江湖上绝少能见到,心底不禁佩服之极。
韩地龙低头沉入湖中,过了会儿,“哗啦啦”一阵水响又冒出头,眼睛瞪着岸上的凌侠风,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上官薇拍手道:“哎呦,船沉了没关系,可惜了有人在湖里洗了个澡,现在水还冷,当心着凉。”
韩地龙丝毫不理会,对凌侠风道:“奶奶的,你小子,能耐真不小,老祖宗佩服。”
凌侠风冲他一抱拳,笑道:“多谢前辈夸奖,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
韩地龙道:“可惜你空有这一身本领,偏不学好。”
凌侠风失笑,“你几次三番一直跟我作对,我又没招惹你,是你不学好还是我不学好?”
韩地龙道:“老祖宗本想指点你一条明路,你偏偏不肯,现在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上官薇轻哼:“说话胡乱放屁,先请人吃板刀面,又请人下湖洗澡,这也算是指点明路。”
韩地龙不理她,盯着凌侠风,“第一,像你这么好的学武材料,就是不肯拜老祖宗为师,枉费了一身功夫,不能在江湖扬名立万替我们韩氏双魔长威风,该死不该死?老祖宗这次杀不了你,下次接着杀!”
凌侠风并不惧怕,朗声道:“你教过我武功,虽然算不上传授师父,但总对我有恩,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
韩地龙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接着道:“第二,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也不能得罪的人。”
“得罪人,得罪了谁?”凌侠风浑然不解。
韩地龙问:“难道还不明白,白天你在南昌城打了谁的手下?“
凌侠风沉吟,一时想不起来。
上官薇忽然道:“你说是宁王?”
韩地龙嘿嘿一笑,“不错,就是宁王。”
听到宁王这两字,岸上二人心底一动,不知他和宁王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宁王,莫非也是宁王府的人?”凌侠风问。
韩地龙却没有回答,说道:“在南昌得罪了王爷,你们也须小心点。”说完,一翻身没入水里,消失不见。
“喂,等等,话没说完就想走?”上官薇叫道
可是已经看不到韩地龙的身影。
清风吹荡,水面泛起波纹粼粼,晨雾依旧未散。
湖里的小船早已沉没,除了仍旧浮在水面的那根长长竹篙,好似先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人跟宁王有什么关系?”凌侠风不解。
“不晓得,听他的言语似乎跟对方一道,说不定也投靠到了宁王府。”
凌侠风一动,“像他这样厉害的武林人物若是投靠到王府,一身本事被王府用上,岂不是让那个什么不做好事的宁王更为非作歹,不好对付了么?”
上官薇道:“这宁王野心向来很大,又喜欢四处招揽江湖人才,韩地龙这等喜欢在江湖惹是生非又贪图财宝的人,若是投靠到宁王手下一点不奇怪,算了,反正跟咱们没多少关系,只要日后保证那姓韩的不来跟咱们找事,那就行。”
二人回客栈,歇息到天明。
第二天,闲来无事,继续在南昌游览。
南昌位居赣北,风景秀丽,气候温润,城内的古观名胜,寺庙道院不少,数不胜数,游览了几日也没有逛完。
这天中午,两人走得累了,到临近一家酒楼,见楼高五层甚有气派,上官薇问:“刚来时候我从外面给你带的好吃东西,大多都是从这个明和楼买的,今天没事,咱们再进去尝尝招牌菜。”
“哦,这家酒楼就是明和楼?”
“当然,看建筑的气派就知道了,可是本地最大的酒楼。”
两人携手进去,在顶层选了一张桌,此处居高临下放眼望去,高楼房屋,大街小巷尽在眼底。酒菜上来,大多是招牌菜肴,二人再次酣畅淋漓,然后一边喝茶一边临风而坐,随意说笑,甚是畅快。
凌侠风不经意转头,附近一人引起他注意。
这人靠窗口端坐,高大魁伟,肩膀比普通人宽了一倍,看起来却丝毫不见臃肿之态,双眉修长,颌下留浓密胡须,随风飘散,这等相貌配上魁梧的身躯颇有几分关二爷的气度,目光睥睨,显得傲气逼人。
“咦,你在看谁?”
上官薇顺他的目光瞧去,也注意到了这人。
那人转过头,打量二人几眼,并未说话,依旧自斟自饮。
“这人挺有气派。”
上官薇悄声道:“你瞧他,像不像江湖中人?”
凌侠风点头,“好像有点像。”
二人话音刚落,对面传来沉厚嗓音,“两位是何方贵客,今日相遇,不如过来共饮一杯。”
凌侠风和上官薇侧头,见对他们说话的正是那名魁梧男子。
凌侠风问:“这位大哥,是对我们说话么?”
那人仰头一笑,“我对着你,自然是跟你说话,还能是别人?兄弟贵姓,既然相遇,何不过来坐坐,互相认识认识。”
凌侠风见这男子倒是好客,看了看上官薇,不知她意下如何。
上官薇对他道:“既然叫你,就过去看看。”
凌侠风这才起身走了过去,坐到对面。
那人手按桌面,开口问:“兄台贵姓?”
“我姓凌,叫凌侠风,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人冷然一笑,并未回答,问:“你酒量如何?”
“酒量?我不会喝酒。”
那人哈哈一笑,“不会喝酒怎么行,瞧你的样也像个精壮青年,怎地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连酒都不会喝,太丢人。兄弟,今天我请客,咱们比比酒量如何?”
凌侠风见这人桌案摆着两个空坛,知晓对方酒量必不一般,自己很少喝酒,肯定比不上,还是别露丑,本待客气推辞。
上官薇在附近,忽然叫道:“侠风哥,你的酒量不是号称江湖前十,打败江西无敌手么?以前没事的时候常常叹息找不到喝酒的对手,今日难得遇到这位爱喝酒的爷台,跟他比试比试有什么打紧,今天你们喝酒,我请客。”说着,拍的将一锭银元宝按在桌上。
“哦?”
那人眼神一动,料不到对方出手这般大方,反要请自己的客,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一笑,不以为意:“原来这位兄弟真人不露相,竟然还是酒道中的高手,既然这样,那就更要和你比试比试。”
凌侠风回头诧异瞧向上官薇,怪她多事。
见她却冲着自己挤了下眼,脸带笑,显然是故意想要瞧热闹。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词拒绝,心想:“江湖上的人怎么这般喜欢比斗,不是比谁武功强就是比谁酒量高,难道大家坐在一起平心静气说会儿话,聊会儿天不好么?薇儿也真是的,动不动就爱跟人比较,这人看起来是酒中豪客非一般,我的酒量怎能比得了,若是喝多了出丑怎么行。”
可是,上官薇果真要他比,隔着座位,已经直接将银子扔了过来。
银子飞在半空。
那人见状也不客气,伸手一接,抄在手中,碰的一声放在自己桌面带鞘的宝刀旁边,毫不在意。
他将上官薇的银子搁在这里,算是喝酒赌资。
“店小二,上酒!”
等叫来了酒,又是没有开封的两大坛摆在桌面,揭开酒封,浓烈甘厚的酒味扑鼻而来,那人端坐不动,显得十分享受。凌侠风忍不住伸衣袖掩了下口鼻,转头看上官薇,面带不满和责备,她却吐了下舌头,脸上笑吟吟看着自己,伸出大拇指意示鼓励。
见她样子,他无可奈何转过脸,只得硬着头和人比试。
那人将两个杯子拿开,换成白瓷大碗,手掌托起酒坛将两个大碗倒满,这酒坛满满重至少有十斤,他单手倾倒,手臂没有一点摇晃,纯酿的白酒倒得与碗口齐平,酒水没有半分溅洒在桌面,只凭这点就能看出,此人臂力不同寻常。
“请,先干了这碗。”那人端起,一饮而尽,伸舌头咂咂嘴唇,“好酒,好酒。”
凌侠风不怠慢,一碗烈酒下肚,顿时觉得嘴中火辣辣,喉咙嗓子干裂,浑身好像当头淋了个冷水澡。
那人丝毫不言,继续倒酒,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
凌侠风强行又跟着喝了。
接着,又是一大碗酒喝下。
三碗酒下去,那人端坐原处,面色如常,眸中的精光变得更闪亮,透出炯炯有神,显然这三碗酒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对面的凌侠风三碗酒喝下,肚里感觉有团火炭燃烧般难受,头昏眼花,如坐云端,两只脚飘飘然想要翘起来,心底吃惊,连忙伸手一按桌子才没有当场后仰翻过去,但是面色潮红,也颇像红着脸的关二爷。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
上官薇瞧到他发窘模样,也忍不住捂嘴笑出来。
那人问:“兄弟,感觉如何?”
凌侠风摇摇头:“没事,还能挺得住。”
“挺得住?”
那人又倒上酒,端起酒碗,说道:“那就继续再来一碗。”
凌侠风这时不敢再比,一手扶桌子,连忙另一手摆了摆,“不行,不行,我酒量比不过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翻倒躺地。”
那人笑道:“这般酒量太不济,三碗就顶不住,居然还能号称排行江湖前十,倒是好笑了,若真是这样,莫非江湖上的人都不会喝酒的?”凌侠风难以回答,他肚腹翻腾,越发难受,指了指坐在一边的上官薇,说道:“不是我号称江湖前十,是她这么说的,我本来酒量不行,现在试出来比不过你,咱们到此为止吧,剩下的酒全是你的,我可不喝了。”
“哈哈哈哈!”
那人仰首一笑,声震房屋,“嗯,好,认输就好,妙极,妙极!”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碰的放在桌面,接着恢复常态,依旧慢慢自斟自饮,恍若无事。
上官薇本想瞧瞧热闹,见凌侠风这么快就认输了,颇为失望。
她看凌侠风面红如潮,十分难受,也感意外,后悔不该让他刚才跟人争锋相对比试酒量,连忙叫酒楼伙计端上一碗清凉荷叶汤,让他醒酒。
凌侠风摇头,伸手将荷叶汤推开,坐直身子,双臂环抱胸前,提起真气突然伸手在肚腹一拍,噗的一股酒水从他口中急速喷出,溅洒在酒楼地板,先前喝下的三碗酒尽数被他运功从肚里吐出,这才感觉好了许多。
“哦?”
对面那人本来自斟自饮,不以为然,见到他运功竟然将喝下的酒从口中逼吐出来,不禁神情一动,想不到这年轻人有如此本事。
“现在觉得怎样?”上官薇问。
凌侠风舒了口气,笑了笑:“没事,感觉好多了。”
听他这么说,她才放心。
那男子盯着凌侠风半响,忽然一笑,“好,想不到这位兄弟竟然还会武功,倒是先前看走了眼,你姓凌是吗?”
凌侠风点头,“不错,兄台有何见教。”
那人道:“见教倒不敢,互相认识认识。”
凌侠风拱手,“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
那人终于说出名字,“我叫铁常笑。”
凌侠风道:“哦,原来是铁前辈。”
铁常笑道:“好说,萍水相逢,兄弟称呼便行,你是南昌本地人吗?”
凌侠风道:“不是。”
铁常笑问:“瞧你身负武艺,不知是武林中哪一派人?”
凌侠风道:“我无门无派。”
铁常笑很是意外,“适才看你功夫不似普通,难道是自学成才,没有师门,倒是奇怪了。”凌侠风道:“我小时候曾经在山中跟人学过几年武,随便练了几手功夫,算不了什么,不值一提。”
铁常笑这才了解,“哦,原来如此。”
两人说了几句话,这时,楼下忽然脚步蹬蹬响上来了十多人,全都身穿锦服,打扮整齐,腰间携佩刀显得气势不凡,走到铁常笑面前纷纷躬身行礼,铁常笑伸手一摆,这些人分开站在旁边,并未说话。
铁常笑对他道:“不巧,正好有朋友找我来了,不便多谈,凌兄弟请便。”
凌侠风见对方有事,不好打扰,便起身告辞。
回到自己酒桌,上官薇凝目向那边瞧了半响,轻声道:“我瞧这帮人气派不一般,好像有来历。”
他问:“有什么不一般?”
她道:“他们打扮不像是本地,却都穿着官府装束,应该很有来头。”
于是,两人便假装吃东西,不时向对面瞧去,见那些锦衣汉子正和铁常笑说话,还有人手按腰间刀柄,神态显得毕恭毕敬,看上去果然有些不同。
那边似乎也发现旁边人注视,两人不敢多瞧。
过不多时,脚步又踩着楼梯,蹬蹬蹬响。
等二人再转头,对方一行人已经全部下楼。
“喂,你快来看。”
过了会儿,上官薇伸手拉他,两人隔着窗户从五楼高处向下观望。
酒楼外大街拴着一排骏马,足有数十匹,跟随铁常笑下去的那批锦衣汉子到了门口,纷纷牵缰上鞍,每人都骑着马,腰佩长刀,蹄声阵阵,一行人显得气势颇壮,沿着南昌城人来人往的大街渐渐远去。
“依我瞧,这些人定然是从京城里来的人。”
“京城的人,薇儿,你怎知道?”
她说道:“我只看他们的样子,听他们的口音,就能大概猜个八九成。他们说话都是北方口音,打扮气派也很像京城的人,只不过奇怪,这里是江西,平时少见从北方来的达官贵人,这些人不知到这里来干什么,莫非是京中的官差来此处公干?”
她既然猜不出,凌侠风更不知晓,也不费脑筋多想。
两人继续在明和楼吃完,然后离开酒楼,下午又在南昌周边游览了多半天景色,甚是愉悦,深夜方才回到住处。
游玩了两三天,凌侠风想起还有其他事要做,便和上官薇商量,二人暂时放弃游玩赏乐的念头,准备从南昌北上去长江。
刚出客店门,外面一队人马从眼前疾驰而过。
注目一看,马上乘者却是前几天在明和楼曾经见过那批从京城来的锦衣卫士,为首一人骑高头大马,身材魁梧,腰间挎刀,正是铁常笑。
凌侠风没料到和对方迎面而遇,十分惊喜,刚想开口打招呼,对方纵马奔行的速度很快,一阵风般就从面前掠过,啼声哒哒,大队人马转眼过了长街尽头,向城北门行去。
“咦,那不是铁大哥么?”
上官薇道:“是又怎样,你跟人家打招呼,人家连瞅都没瞅你一眼骑马过去了,还好意思叫人大哥,有你这般当小弟的窝囊样吗?”
凌侠风听她数落,嘻嘻一笑:“也许他只顾骑马根本没看到我,否则,凭着昨天跟他在明和楼一起喝酒的交情,见了我,怎么也得停下来跟我说几句话。”
上官薇道:“人家并非不想跟你说话,是压根就没注意到你。”
凌侠风也不在意,说道:“那有什么?没注意就没注意,往后遇到他,我也就当没看见,假装注意不到就是了。”
二人边说着话,一边从客店后房牵出自己的两匹马,打装整理完,骑上马也沿着长街离开客店,出北城门,走上官道大路。
行了不远,忽然见路边树林倒着一匹死马,两人纵马过去,见死马旁不远处丢着一柄佩刀,刀身已经断成两截,附近地面还有血迹,瞧样子似乎有人在这里发生打斗。
上官薇顿时眼神一动,“诶,这里怎么有刀,还有血迹?”
凌侠风见了,也觉得奇怪:“在大路上,晴天白日的难道有江湖人打斗不成?”
上官薇仔细观望,又见左边十多米外似乎还有东西,伸手轻轻拉了拉他,向那边一指。
两人勒缰翻身下马,将坐骑系在一株大树,迈步向那里走去。
到近前,看见地面又倒毙了两匹死马,马身颜色和先前见到的马一样,应该是同一队人骑行所用,在马匹倒毙的地方,树枝和草丛散落了不少血迹,一时显得有些触目。
两人越发诧异,继续顺着道路向林内深处走去。
忽然,前方不远处隐隐传来呼喝打斗,时断时续,上官薇道:“果然有人,咱们快过去,看看是谁。”脚下速度走的更快。
凌侠风不敢怠慢,纵身飞跃,紧跟在她后面。
两人向声音传来处赶去,刚走了数十米,前面赫然出现一具死尸,骤然映入眼帘,他惊讶“啊”的一声停住脚步,上官薇跟着也停下,“有人死在这儿。”
杂草中一人背朝天,横卧在地,血迹斑斑,看衣衫赫然和不多久前曾经在南昌城内遇到的那批锦衣汉子装扮一模一样。
只见这人身子蜷缩在枯黄杂草间,四肢瘫软,好似一团软泥,上官薇不敢过分靠近,轻轻走过去,从附近拾起一柄断刀将这人身子挑起,仔细看了看,脸上变色:“他骨头都碎了,是被人用重手掌力打死的。”
“哦?”
凌侠风皱眉,连忙蹲下细看,这名死去的男子果然全身骨骼尽碎,背后有个洞,透过沾染血迹的衣衫向外凸出,瞧情状,显然是被人出掌击中后背致死,但奇特之处就在于后背中掌,四肢躯干的整个骨骼却受到震荡俱碎,可见发出掌力的人极为悍猛,十分厉害,他从未见过这等骇人的致人死命的手法,更是惊奇,若非亲眼看到,实在难以相信。
他忍不住道:“这个人是谁杀死的?出手这般厉害!”
话音刚落。
上官薇又道:“那里还有人,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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