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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暖风美景 四


江西,南昌城。

        正是阳光灿烂时,风景如画。

        中南地区的春景虽然不如江南繁华多姿,也是少有,令人流连忘返。

        一男一女,年近二十,各骑一匹马在路上相伴而行。

        春风如青春,微风如抚摸。

        凌侠风身穿浅衫,脚下黑靴,意气风发,再不是乡下傻小子的打扮。

        上官薇比他更好的多,一身雪白稠衣,脚穿鹿皮软靴,鬓边插着一根悬着明珠的玉钗,衬得面色靓丽,胯下健马配着鲜明崭新的马鞍辔头,鞍旁放着一柄新买的紫砂皮鞘宝剑,路上行走,剑鞘轻轻敲打在白铜马蹬发出一阵叮叮铃铃的好听声,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现在已经过了三月,到了四五月时间,草长莺飞,一阵带着杨柳清芬的芳香吹过路面,进入鼻中,香浓得令人陶醉。

        凌侠风什么心事都暂时抛到了脑后。上官薇在他旁边,见他对路上什么都稀奇,却不多看自己几眼,轻哼一声,“行走江湖,可得记住几条规矩。”

        他问:“什么规矩?”

        她道:“我没有闯荡江湖的时候,爹爹经常告诫我,行走在江湖切不可忘记几大戒条,现在忽然想起来了。”

        “说给我听听,是什么?”

        “你听好了,不可惹是生非,多管闲事。不可随意和陌生人结交,钱财不可外露,不可和身穿劲装携带兵刃的人结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话语,最后还有一个,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

        她忽然一笑:“不要和陌生男子随便说话。”

        凌侠风哈哈一笑,问:“我跟着你,算是陌生男子么?”

        “算,而且非常的陌生。”

        两人在马上对着大笑,甚是惬意。

        到了南昌城,上官薇借问路人,“劳驾请问,南昌城里最有名的是什么地方?”

        路人听了,问:“这位姑娘,想要吃东西还是逛风景?”

        上官薇道:“先吃东西再逛风景。”

        那路人答道:“外地人来到咱们南昌,要吃东西,若不去尝一尝风雅园的江鲳鱼,可是遗憾的很。若是逛风景,不去南昌城楼又是另一大遗憾。”

        上官薇点头,“嗯,既然如此,那就先去尝尝你说的风雅园江鲳鱼,请问,风雅园怎么走?”

        路人向东面一指,说道:“喏,从这儿一直行,转弯过了两道街,距离东城门不远的酒楼便是风雅园,挂着金字招牌,到了附近一望便知。”

        上官薇满面春风,抱拳道:“谢了。”

        南昌城临近鄱阳湖水路,东城门外沿河几乎家家户户都有鱼塘,装鱼入城的船来往不绝,船底是用竹篾编成的,比杭州西湖的画舫还大,鱼在船底,就好像在江水里一样。两人牵着马搭乘客船顺河水到了东城门外,看见赤着脚的鱼贩子就用木桶挑鱼进城,木桶里也装满了江水,桶上的竹萝还装着一大摞鲜蹦活跳的青虾。几十个汉子从岸边上到码头,挑着一天的收成,踏在青石板路往前走,样子比欣赏风景更能令人感到欢畅。

        凌侠风对街道繁华景象感兴趣,左顾右看。

        上官薇道:“傻哥哥,一直看什么,你瞧那些走远的汉子,想必就是去临湖的酒楼送活鱼去了,说不定就有风雅园的鱼,咱们赶紧追过去瞧瞧。”果然如她所料,临湖的酒楼便是将这些刚送来的活鱼收上,再用大竹笼沉在鱼塘里,活养活喂,等着顾客上门挑选,很有特色。

        风雅园是东城最大的一家酒楼,楼高三层,酒旗招展,挂着金字招牌,在人来车往的街道甚是显眼,楼层上面用三尺高的红漆雕栏围住,栏杆旁十多张洗得发亮的小木桌,一尘不染。

        两人将马拴在酒楼外,一进楼门,店小二就殷勤地过来招待,见两人穿戴不凡,更是笑容满面,直接引到二楼临近窗口的桌子坐了,摆上杯筷,问:“两位客官,今日来要吃点什么?”

        上官薇道:“听说这里的江鲳鱼做的最好,先来一尾尝尝,要最大的。”

        店小二道:“好嘞,除了鲜鱼,还需要什么?”

        她又跟着点了几样菜,店小二又问:“客官可要喝酒,这里除了菜好,酒也好,有陈年的竹叶青还有女儿红。”

        上官薇看了看凌侠风,知他不喝酒,说道:“不要酒,清茶就行。”

        店小二应声,登登登下了楼梯。

        不多时,点的菜来了,首先上的就是酒楼招牌菜。

        两尾鱼,又烫了两角酒。

        江鲳鱼是南昌地区的名产,做法有很多种,但是风雅园的鱼做法不同别处,是用清蒸和醋溜两种方法一起做的。鱼是刚刚从城郊江水捕捞,活杀之后经过清蒸第一道工序,等蒸熟之后配上特质佐料醋溜完成第二道工序,最后送到桌上还保持现杀时候的清嫩纯味,热气腾腾,用筷子夹上鱼肉送到嘴中,入口就化,味美异常。

        两人吃的津津有味,大呼过瘾。

        凌侠风问跑客堂的店小二,“小二哥,劳驾问问,你们这儿的鱼这般好吃,从哪里捕捞来的?”

        店小二停下手里的活,将白巾往肩上一搭,笑道:“鄱阳湖,这位客官,看您的样儿就是头次来南昌,是不是。”

        凌侠风点头。

        他又问:“既然刚来,可想去瞧瞧咱们这儿的风景吗?”

        “哦,附近有什么好风景?”上官薇发问。

        店小二道:“丁香桥的花港观鱼,高玲阁的吴柳菊都是上好去处,除此之外便是此处的风雅园酒楼,最有名的就是钓池鱼,活杀鲜鱼,清蒸来下酒。”

        她一拍手,笑道:“哎哟,居然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真不错,看风景还能钓鱼,别有风味,可以尝尝自己烧的鱼滋味如何。”

        店小二道:“不瞒客官,咱们的江鲳鱼可是第一招牌菜,不仅鱼是最上品,做法更是秘不外传,就算你有现成的上品鱼也得会这里的做法才成,否则,一样吃不到味美的菜。”

        “哦,有这么难?”

        店小二忽然叹息:“唉,可惜鱼好吃,以后就难以吃到了。”

        她好奇,“为何这么好的菜以后就吃不到了?”

        店小二道:“两位真的不知?”

        她道:“我若知晓,还用问你?”

        店小二向四周望了望,唯恐怕人听到自己的话,压低声音:“两位是外地来的客人,不知道咱们本地的情况,唉,我就给您多透漏几句,在南昌本地,以后就算要吃江鲳鱼估计也要花大价钱,普普通通一道菜花钱太多,谁肯轻易买,自然能吃上的人就少了。”

        “咦,为什么?这道菜以后就贵的多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江鲳鱼水中产的少,吃的人太多,不好捕捞。”

        “那倒不是,因为江鲳鱼就产在咱们南昌城不远的鄱阳湖,本来也好捕捞,可是最近宁王府下令,南昌所有的渔场都要收钱,整个鄱阳湖都被封住了,谁若想去捕鱼就得先给官府交钱,说是什么捕鱼税,唉,反正要收不少钱,去湖里抓鱼还要先交税钱,酒楼里的菜自然要跟着涨价,成本上去,还有多少人能吃的起?”

        凌侠风问:“这就奇怪了,难道去湖里抓鱼还要给官府交钱?哪有这等道理,小时候我跟爷爷在太湖边打渔,愿意打多少就打多少,从没人收钱的。”

        店小二一笑,“那是在你们江南太湖,到了咱们南昌附近的鄱阳湖就不行了。”

        上官薇喝了口茶:“宁王府这么大权力,可以代替官府收税钱,倒是厉害。”

        “薇儿,宁王是个什么官?”凌侠风转头问她。

        她道:“宁王不是官,是个王爷。”

        “哦,王爷也这么厉害,还能代官府收钱?”

        “那是当然。大明朝廷,皇帝最高,下面贵族爵位依次是公侯伯子男,王爷是王爵,身份比其他爵位都要高,论地位仅次于皇帝,除了皇上,自然就数他最大了。”凌侠风神情一动,“王爷这么厉害,竟然只比皇帝小一点,那岂不是很威风,很厉害,走到哪里谁都要听他的。”

        上官薇道:“那也得看这个王爷有多大的权力了,分封的地方不同,权力大小也不一,宁王的封地就是在江西,据说好几代王爷世居此地,积累的底蕴不小,官府虽然奉朝廷命令管理本地百姓,但是总比不上世代居住此地的王爷权势大,所以,估计还是要听宁王府的话。”

        店小二拍手,“这位姑娘说的不错,虽然是外地人,但对咱们本地的行情十分熟悉。”

        上官薇道:“那当然了!”

        凌侠风道:“官府要听宁王府的话,那这个姓宁的王爷岂不是就等于这里的官老爷?”

        上官薇笑了,摇摇头,“傻哥哥,你又说错了。王爷不姓宁,姓朱,宁王是他的王爵称号。”

        凌侠风不懂这些,也不再问。

        她转头视向店小二,“听这位大哥说,宁王在本地权势很大,是不是估计南昌城的知府也要听从他的话了。”

        店小二冷笑一声,又向四周看了看,对她道:“官府?南昌知府算什么,算个屁!宁王才是这里的官老爷,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官府收税就是他下的令,他说收多少钱,官府就要多少钱,从未敢不答应。唉,在这里,何止仅仅捕鱼要收钱,其他各种税钱和交银子的事情多得很,总之,不管做什么都要上缴银子,宁王在这里盘剥百姓,不知搜刮了多少钱,人人怨声载道,也不敢轻易说出来。”

        上官薇似乎早有所闻,不以为然。

        凌侠风却皱起眉,不满道:“这个宁王怎地这般霸道,就算他是王爷,这里也不是他家的天下,怎能让人干嘛就干嘛,连官府的人都害怕,难道他是皇帝不成?”

        店小二道:“这位爷,您这话可一点不错!宁王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他说一句话那就是圣旨,谁不服从就直接投大牢,挨板子是轻的,弄不好还要杀头。京城的皇帝老子算什么,估计到了这里也得听宁王爷的吩咐,咱们在这里只知晓有宁王爷,不知晓有什么皇帝。嘿嘿,老百姓碰到这么一个霸道王爷,横征暴敛,可算倒足了大霉。若不是看你们两个是外人,这些事情打死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否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说到这里,见到酒楼的人渐多,不敢继续说下去,怕别人听见,端了盘子离开。

        凌侠风和上官薇本来兴高采烈,听了这番话多少有些败兴,两人继续吃鱼赏风景,喝完了一壶清茶。

        上官薇道:“鄱阳湖倒是好,能够产出这般味美的鲜鱼,人都说,江南风景以杭州西湖,苏州太湖甲天下,我看江西风景该当以南昌城的鄱阳湖甲天下,可惜的是,西湖水浅三尺以下就是泥泞,鱼在湖里根本养不大,太湖水深,太肥的鱼不容易打捞,只有鄱阳湖的水深浅正合适,才会产出的这种味道很美的江鲳鱼,其他地方就难以比得上。唉,好好的湖水,上等的鱼儿却非不让人抓,岂不是如同在西湖养鱼一样,白白搅了浑水,真是件大煞风景的事。”

        凌侠风听她款款而谈抒发感慨,自己插不上嘴,笑了笑,只是喝茶。

        湖上飘来柔和的歌声,伴着杨柳风情,充满了一种诱人的醉意。

        民歌山水,带着当地的风情。

        就在这时,楼下河道忽然出现一艘快船,破水而来,向另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驶去。

        小船上有四五名身穿黑衣,头带黑帽的壮汉,一身豪奴打扮,迎风站立,显得气势汹汹。

        砰的一声,这艘快船笔直撞到大船。

        大船船头正在收绳索的船家,一个失衡,差点跌了下去。

        那五六人已经跃到大船,迈着大步,凶神恶煞冲了进去,这些人一上船,立即传来阵阵大喊喝骂,闹得四方皆闻。不多时,四五名豪奴强行从船舱拉出一个身穿团花稠衫的男子,这人看上去已经五六十岁,年纪不小,可是旁边的人丝毫不顾忌,对其呼喝打骂,显得十分蛮横。

        船舱的老妇人出来劝阻,被一人狠狠推倒在地,吓得面色苍白,身子颤抖,附近树上的飞鸟也被惊动,吱吱喳喳一片乱叫。

        凌侠风二人在酒楼被喧闹声吸引,忍不住向外瞧去。

        “咦,出什么事了?”

        上官薇见状,“这帮人怎地欺负一个老人,又打又骂,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这种事正好让坐在酒楼赏景的两人看到,甚是气愤。

        凌侠风毕竟少年心性,眼见有人当街恃强凌弱,觉得胸中一阵热血上涌,什么都顾不得了,伸手按住桌面,霍然起身跃出了栏杆。

        酒楼外隔着宽阔街道和河岸湖水,足有数十米。

        这般长距离飞纵过去,眼看就要栽落下去。

        可是,凌侠风早看准了落脚处,他脚尖在楼外围住鱼塘的竹栏上轻轻一点,人又腾空而起,翻身使出燕子三抄水轻功,在半空连续三个晃动,身轻如燕,平平稳稳就落在十多丈外的岸边大船。

        “好功夫,好身手!”

        这番显露,引得同时向外观看的酒楼食客顿时发出一阵惊呼,甚至有人鼓起掌,纷纷喝彩。

        上官薇见旁人喝彩叫好,甚是高兴,手拿茶杯颇有兴致向外瞧着。

        大船正在纠纷的人群突然见有人从天而降,甚是意外。

        那五六名闹事的豪奴转过身,见凌侠风站在眼前,禁不住上下打量,为首一人还以为他是从不远处别的船上纵跃而来,却发现周边并没有船,不知对方如何过来的,心下诧异,沉着脸喝问:“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凌侠风问:“你们是官府人,还是强盗?”

        对方一愣,反问:“我们是什么人,用得着你管?”

        凌侠风不理他:“我问你话,快点老实回答。”

        那人道:“老子是官府的人,怎么了。”

        他道:“是官府的人,怎么看起来比强盗还凶,光天化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老人,不怕人说?”

        黑衣豪奴看了看他,面带疑惑,厉声问:“你是谁,要来管闲事?”

        凌侠风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件事被我当面看到,为什么管不得?”

        这时候,船舱传出一个女子声音惊呼,“救命呀,救命,这些凶徒要打人非礼!快来人啊!”

        凌侠风冷笑:“看来你们这些人的胆子倒真不小。”

        那人道,“小子,这等闲事,你也敢多管,活得不耐烦了?”说完,使个眼色,旁边的一名大汉跨步冲到凌侠风身旁,伸出拳头,呼的一声打向他胸口。

        可那人拳头打出去,却忽然惊呼一声,噗通跌入水中。

        其余人吃惊,眼见凌侠风丝毫没动,对方打了他一拳竟然直接被震飞,惊得眼睛都睁圆了,从未见过这种怪事。

        凌侠风笑道:“对不住了,我可没还手,是你们先打我一拳,吃亏可怨不了谁。”

        另外四人一起冲上,凌侠风直接转过身,脚一勾,扫倒两人,右臂一横,两人被震飞,噗通、噗通,纷纷跌入水中,干脆利落。

        瞬间,船头只余下那名跟他刚才说话的豪奴,一时吓得怔在原处,过了半响才道:“小子,你究竟是谁,宁王府的事你也敢多管?”

        “宁王府,你们就是宁王府的人?”凌侠风一怔。

        那人挺胸道:“不错,我们就是宁王府人,在南昌城,任你多大的来头也不敢得罪。”

        凌侠风瞧这些人穿着打扮,一派威风豪奴的模样,本来还不知是哪里来的,想不到居然是宁王府的下人,难怪这般肆无忌惮,既然今日让自己遇上这等事,更是不能旁观,“我管你什么宁王府,白王府,只要做恶事,就容不得,若敢再出手,让你也尝尝掉水里的滋味。”

        先前他站着不动,对方上前拳打脚踢就被震飞入水中,这帮人从未遇到这种怪事,再也不敢停留。等落入水中的几人湿淋淋爬上船,再也不敢停留,连忙奔回,驾着来时的小船狼狈顺河道逃走。

        凌侠风赶走了黑衣豪奴,这才回头视向身后那老翁,问清情况,才知道这人名叫张景顺,是南昌城的绸缎商,因为欠下了宁王府债务被王府手下追上,索要银子,见他不给,一番拉扯就要将他带去,不料凌侠风突然显身相助,最后将一众豪奴赶跑。

        他问:“老人家,你怎会欠下了宁王府债务?”

        那人叹息一声,将原因说了。

        原来,张景顺在南昌经营绸缎生意,富庶有名,宁王府看上了他的绸缎庄想要私底下低价收购,张景顺不肯答应,王府的人就用强,让官府查抄了他的店铺,强迫写下欠条,限三日内交清赎款,他被迫无奈才雇船想要离开此地,没想到还未出南昌就被宁王府家奴追上,又是一番纠葛争闹,幸亏有人相助才得脱此劫。此时,大船上除了他随从家眷还有不少金银财帛,适才那批追赶上来的豪奴不由分说强闯船舱,估计就是想要劫夺舱内财物。

        凌侠风见宁王府光天化日下拦人又抢劫,无法无天,实在和强盗土匪一般无二,甚是气愤,对他道:“老人家,趁现在赶紧走,否则又要被他们纠缠,放心,有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定不敢再追上难为你。”

        张景顺万分感谢,他受宁王府陷害,若是被对方抓到定然后果难料,见这名陌生青年仗义出手,他和船上的家人千恩万谢,担心宁王府的人还会追来,不敢耽搁,让船家即刻开行,临走之际自然又是一番感激。

        凌侠风抱拳告辞,纵身离船上岸,等对方那艘大船顺河道走远了,才回到酒楼。

        酒楼食客亲眼见了适才一幕,甚是佩服,纷纷开口夸赞。

        上官薇端坐原处,忍不住对他一笑,“傻哥哥,今天你又行侠仗义了一回,着实露了脸,现在,大家都夸你武功厉害呢,我听着也高兴。”

        凌侠风见她笑吟吟的样子,说道:“路见不平自然应该出手相助,义不容辞。以前我学武的时候,师父就是这般教我,有什么可露脸的。”

        上官薇又一笑,“哎呦,你不仅做了好事还想不留名,甘当无名英雄,这般举动更有侠义风范,小女子佩服,佩服,万万不如,日后可要向你好好学习。”

        凌侠风脸上一红,知道她故意说嘴取笑,不理会她。

        两人正说着。这时,店小二又走了过来,一见凌侠风打个躬身,伸出大拇指道:“这位爷,想不到您功夫这般了得,小的真佩服。适才在湖边船上打得真过瘾,终于让宁王府这批狗崽子们尝到了苦头,小的心里不知有多开心!”

        上官薇冲他一瞪眼,“是我让他下去收拾人的,你为何不也谢谢我,佩服佩服我的武功?”

        店小二见她样子,连连赔笑道:“是,是,这位姑娘既然能跟这位爷在一起,定然也十分了得,小的该叫你一声奶奶。”

        上官薇道:“这个称呼就免了,我还没这么老。”

        店小二又点头:“是,是。”然后视向凌侠风,才说到正题,“不过这位爷台,小的见你也是个江湖好汉子,有事想提前说一声,刚才你救了人可是却得罪了宁王府,估计这件事不会轻易干休,最好两位还是趁现在,赶紧离去为妙,省得多惹事端。”

        “为什么?”上官薇问。

        店小二道:“两位不是南昌本地人,不知道宁王府在这里的势力有多大,那可是不论官府还是江湖无人敢招惹,两位都是外来,在本地既没家人又没朋友,势单力孤,小的好心劝告你们一下,还是早点离开为是。得罪了宁王府的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上官薇却不在意,“宁王府的人再凶也是人,怕什么?”

        店小二有些诧异,问:“这位姑娘,你真的不怕?”

        上官薇道:“问问这位爷台,看他怕不怕,他既然不怕,我自然更不怕!”

        店小二见她既然这般说,也不好再讲什么,心想敢在南昌地头不将宁王府瞧在眼内,倒是少有,过了会儿,转头端着盘子直接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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