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恕火燃烧
在愤怒的加持下，海山变得野蛮起来，脱口而出的粗话把母亲吓了一跳。
严格地来说，说粗话并不稀奇，当地的民风就有点野蛮的特征。泼妇骂街的场景海山也不只一次的看见过了，那些能骂街的泼妇可是真正的泼妇。当一个泼妇头发散乱，叉着腰，怒目而视，骂人话语如同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无论从音量，从恶毒，从语速，还是从持久上，这些泼妇都能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那种当着几十号人的面还能从容自如地把对方家祖宗十八代都一一伺候到，这种气魄绝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可是说粗话时也是有个度的。
同学之间说粗话，是完全正常的，甚至还会说比‘草尼玛隔壁’更流氓、更难听的粗话。但对于有长辈在场的情况，说粗话是不被允许的，这涉及到一个家庭的家教问题。在长辈面前说粗话，整个家庭都会被人耻笑成没有家教。一旦年轻一辈，特别是孩子在长辈面前说了粗话，那是得受了惩罚的。
‘草尼玛隔壁’，就是海山第一次在当着父母的面说的最下流的粗话。这要是放在平时，母亲的巴掌很快就会盖上来，但这时情况特殊，海山并没有受了一丁点惩罚，母亲对这个粗话也视而不见。
海山边打，边吼着，气势十分骇人。这所有的一切描写过程看起来很多长，其实这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海山从看见父亲被人打，到自己抄起棍子上去帮着打，其实也就几秒钟的事情。这是一种本能，没有任何人来命令他，他直接就上去打了。这种本能也让父母突然觉得，海山又长大了。
五短身材虽然矮，但因为常年在外面干这个勾当，也有一把力气，虽然在与父亲的打斗上大占下风，但也还能坚持住。可海山的突然加入却着实令他感到苦闷，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屋里还有个半大的毛头小子，这种腹背受敌的状况对他也极为不力。
至此海山总算想明白了为什么中国传统历来就有重男轻女的现象。因为要男孩不仅仅是能有把别人家的女人压在身下的征服感，也不只是骨血和姓氏的问题，男孩子更重要的是力量，这种力量是直接能化成战斗力的。在危极时刻，男人才是帮家庭摆脱困境的重要力量。这要是换成一个女孩子，可能直接就被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当然，随着时代的进步，随之出现的女汉子这种生物则是个例外。
对于海山打斗的加入，母亲没有制止，相反还有种摇旗呐喊的冲动。在母亲的默许下，海山疯狂地击打着五短身材。在大力地抽了几下后，见那个陌生人还能死撑着，这让海山很不爽。海山终于也动了真恕：
“你个骚比养的！还蛮经打的哈？老子看你能抗多久！”骂完后，海山也不击打他身体，因为五短身材身上的滚刀肉似乎很经打，海山开始直接进攻他的起头来。
虽然用做柴火的木头很干很轻、甚至还有点轻微的腐烂，但再轻好歹也是木头，打多了头，人也会受不了，绝对是会晕的。母亲见海山开始打头也急了，如果海山不顾后果地打，来人很可能会受很严重的伤，甚至会被直接打死。于是她急忙问起自己的丈夫打架的原因来，因为不是深仇大恨的确不必要把人打残：
“景良，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和别人动手？快住手！”
“就是他毒死我们家阿虎的！”父亲一边控制着五短身材，为海山的动手创造条件，一边回答着母亲的问话。
“什么！就他毒死我家阿虎的？”海山听到后首先一惊，原本愤怒的火焰如同浇了油一般，越烧越旺，直逼爆炸的威势。母亲听到后先也是一惊，然后拍手称快，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真是老天开了眼，真是老天开眼啊！你们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一家人压抑了很久的愤怒终于在这个时刻找个了一个发泄口。五短身材见到这家的女主人也是如此暴力的一个人，不但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反而火上浇油，这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几分。
由于海山的介入，父亲很快就抢到了铁棍子，五短身材的头受到了攻击，只得条件反射地护住宝贵的头，在与父子二人的对战中完全落了下风。
当海山听到面前的人就是杀死阿虎的凶手后，立马觉得木头棍子已经不解气了。他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恨得牙痒痒，他扑上前去，一口咬在五短身材的胳膊上，咬住了就不放，海山恨不得当场咬下他的一块肉来。
一般男人打架是不会动嘴咬人的，但海山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更加好的方法来控制这种牙痒痒的感觉。似乎也只有用咬的方法，才能解恨。最好是咬下他的一块肉下来，然后吃掉。
被海山咬到的五短身材‘啊啊’直叫，海山这不要命的一口在五短身材看来的确像是要把他的肉给咬下来。这时的他也不顾护头，抬起另外一只手就抽打在海山头上。
母亲一开始只是在一旁观看，当她看到海山被五短身材打头时，立刻也切换到女战神的模式。开玩笑！？当着一个母亲的面打自己的儿子，这纯属找死！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母亲护起犊子来产生的恐怖的攻击力。
母亲见五短开始打自己儿子了，立刻愤怒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五短身材的手，也学着海山就是一口。母亲的一口虽然时间时间更短，但已然见血，鲜血从五短身材的皮肤，慢慢地溢了出来。与此同时，母亲为了怕海山吃亏，接着也一把拉开了海山。
“你别打了，你爸一个人对付他已经够了。”母亲强行拉住海山，海山的胳膊被母亲紧紧地拽住，生疼得厉害，“景良，这人就交给你打了！不过，可别打出个好歹！照着身子打，别打头！”
母亲的话如同冰冷的恶魔，落在五短身材的耳朵里，无比地震撼，这女人简直是太冷血了。但这话只是轻的，因为接下来母亲的动作才让他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恶魔的行为。因为母亲讲完后就扯着嗓子，放声大喊了起来：
“来人啦！来人啦！来打偷狗贼啦！抓到偷狗贼啦！”
这一家人的战斗力就已经爆表了，如果再来更多人，这后果的确是难以想象的。
海山家虽然是独门独户，最近的邻居也在100米开外，可对于声波开讲，只要声音够大，是绝对确能忽略这点距离的。母亲的声音在这两排巨大的女贞树的加持下，瞬间也弹跳着扩散开去。
这个时间点正是忙完农活的农人们吃饭的点，也是机关干部们吃完饭后散步的点。当听到飞机场海山家有人在呼救，顿时时四方也纷纷回应了起来。在确定了真有其事后，大家也都纷纷放下碗筷，三三两两地迅速朝这边赶来。
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呢？可打小偷却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丢了狗的人家，在听到抓到偷狗贼后，更是直接以摔碗的速度，操起手电筒就往海山家的茅屋里赶来。一支支手电筒的光柱在迅速地靠近，看得出来，来的人几乎都是用跑的步伐。
这种一呼百应的效果也得益于海山家父母人品好。因为他们常常把吃不完的蔬菜送给那些散步路过的机关老头、老太拿回去吃，干农活口渴了的农民，也都可以到他家来先喝点茶水来解解渴，坐在大树底下乘乘凉，这无形中就增加了海山家的号召力。况且对于打贼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乐意去做的，大家对这些不劳而获的贼早已经是恨之入骨，只是贼通常都能抓。
在口耳相传和电话传话中，那些远处丢了狗的从家也都得到了消失，纷纷骑着车朝这个茅屋里聚集过来。
五短身材在海山加入的时候心里就在考虑怎么应对这个危局，在听到母亲没有劝解的意思，而反而指点父亲打什么地方不会死人，心里更是一沉。在听到母亲大声呼叫附近的人时，脸色更是变得比死人还难看，也终于不管不顾父亲用铁棍的抽打，忍着痛就去扶摩托车。海山见他要跑，立刻直接冲了过去，照着他的摩托车就是一大脚，把他好不容易扶起来的摩托车再次踹翻在地。
“老子叫你跑！老子现在就把你车砸了，看你怎么跑！”海山发狠，迅速钻进屋里抡起一把大锤子就冲了出来。海山照着车的塑料外壳就是一顿猛砸，一时间塑料，玻璃乱飞，火花四溅。
“你们这样打我，就不怕我以后来报复你们吗？”五短身材见父子一直要缠着他打，主动威胁起来。
“以后？报复？老子看你今天能不能活着离开都还是个问题，你还想着报复？等会人都来了，一人给你一脚，估计你不死也会残废吧？”父亲听到五短身材威胁的话，丝毫不在意。因为在这里只要小偷被抓到，一般都会被打掉半条命，甚至还可能瘫痪。而且最后小偷也只能自己倒霉，根本没有人给他出医疗费。正因为这样，这里的小偷才相对地较少，“我再告诉你，这丢狗的人里面有个老奶奶，她可是把狗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她这次也丢了狗。我劝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对付她吧，她以前可是真杀过日本鬼子，立过大功的，她的功迹杀人都不判死罪！”
她杀过人？还是杀过日子鬼子？五短身材听了心里也是一阵狂跳。一个女人能杀日本鬼子，这绝对是一个有气魄的女人，说是女英雄一点也不过分。要知道真正的日本鬼子可不是像电视里的那么白痴，他们基本都是素质很强的单兵，战斗力厉害，直接电视里的主角。
“好汉，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你放了我吧，我赔你钱。”五短身材态度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他居然跪在地上，求饶了起来。这是海山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这么不要尊严地下跪求饶。
“放你？赔钱？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害的是命，你又不是偷的钱！况且你刚刚刚刚打我的那两下我现在还疼呢，估计已经青了。就凭这点，你也走不了！你偷了人家东西，不认错也就罢了，还打人，这在你当地也许还可以吓吓人，但在这里就不行。海山，去把刀拿出来！”
“菜刀？”海山询问，也有点紧张，他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用到刀。
“菜刀太薄，用菜刀来砍他容易把刀刃弄卷了，砍他也污了刀。就拿那个专门剁排骨的刀，那刀结实。你看他刚刚还在威胁我，肯定还有力气反抗，倒不如我来先给他放个血，免得一会老太太来了打不过他。”父亲解释着。
“好，就给他放血！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阿虎！”海山得令，立刻冲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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