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父亲的突变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一路向善》更多支持！
平哥一家搬走的第二年，海山一家也搬离了猪屋，搬离了这个曾经只有猪才住的地方。
因为没有地基建房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向前搬到前面的南河队去。而是在方位上更往后移得更远，在林业队买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皮。林业队是一个新成立的小分队，隶属于南河大队。这个队成立的意义是为了响应农场多元化发展的需要，丰富农场农作物的构成，总场领导们一高兴、一拍桌特意决定成立的一个队。海山家自此也不用再戴着‘猪屋’这顶帽子。但事实证明，海山的恶梦并不起源于猪屋，而是起源于后来的住的地方。这位置的后移似乎也预示着海山以后的生活也会同样后退一样。
林业队，顾名思义，就是专门从事林业种植的。在这个富裕的鱼米之乡，从来不缺少的就是植物。人们根本不需要去刻意种什么树，即便是种树，也只是为了区分田块之间的界限而已。
海山父亲所在的林业队种的不是绿化树，而是可以结果的果树。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作为农民的儿子，景良学习种植技术的也是一流的。
父亲学了几年棉花，就已经掌握得很好了，不过，现在又得从零开始种植果树。这并没有打击父亲的热情，在他看来，这只是技多不压身。父亲认真研究着买来的书籍，在队里买来统一售卖幼苗。为此了把果树种好，景良还特意请教了以前种过果树的老农民，咨询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打药，学得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其实领导们决定种植果树并不是为了丰富什么结构，单纯地只是为了方便自己吃到新鲜的水果，方便他们在吃饱饭后散步时，可以到田间地头顺便拎点水果回家。因此，这些果农的田地都离天星街和总场机关都不远，海山家的农田就在这样一个极好的位置上，紧挨着天星街和飞机场，离总场机关也不远。为了方便与街上的联系，方便与农资社的联系，海山父亲索性在田埂的防护林间搭起了一间茅草屋，摆上床，就能休息了。后来很多人也各自在自己的田间地头搭了个类似于海山家的这样的棚子，夏天卖水果的时候，看守自己家的水果，顺便还在树上系条狗，加强对果园的看管与警戒。
那几年过得很累，干完农活后还得打理果树。尽管累，却很充实，来钱也多。很快，夫妻俩也在南河队后面的林业队里建起了一间大三间。这个红砖红瓦的房子，在当时的生产队也是不多见的。
用母亲的话来说，当时真的以为以后的日子会一天一天地好起来。每当母亲回忆起那段时光，总觉得幸福而美好，生活充满着希望。农闲时，爸爸带着妈妈去过很多大城市，也曾取笑母亲，到了城里就像呆子一样，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海山比她都还强一点，至少还能认识哪里是哪里，还会到处乱窜。
每当父亲说到这里母亲总会骂骂咧咧地指责父亲：你父亲就是个马大哈，他把你带在身边，任你跑，可谁知你又太机灵，看着老大的公交车朝你开过来，你不仅不躲，不知道害怕，反而呆头呆脑地迎上去，吓得我跟你爸都是一身冷汗。公交车急刹车，只差10公分就撞倒你了。我和你爸当时立马就冲过去把你拉住，人家司机下车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大骂，骂得我跟你爸站者站不稳，陪了好半天的不是，人家司机才气消走了。
自从那一次后，我们就很少出去有车的大城市了，你爸倒还是经常出去。每次出去回来，都要用大旅行箱带满满一箱子的好东西回来：香蕉、苹果、摇控小警车、牛角号角、口琴……吃的玩的什么都有，数都数不清，都是成箱成箱地往家里运，好不神气。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下去，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在这茅屋里了。每当母亲讲到这，原本闪亮的眼神就立马暗淡下来。
一次父亲从外地回来后，一言不发了好久，也再也没有出去过。母亲讲得很平静，她当然没有告诉海山为什么，只是平静地告诉他后来父亲就学坏了。
母亲猜到了一些线索，可每当她找父亲印证时，父亲总是闭口不答，问急了，父亲就跟母亲大吵起来，吵得很凶，后来母亲索性也不再追问，她知道她的猜测多半成真了。后来她们的生活如她预料中的过得紧巴起来，父亲也再也没有出去远游过。
母亲的猜测是模模糊糊地从广播上听到些换届选举的事情，老一批干部退了下来，新一批领导人顶了上去。一些原本有错的老干部更是受到了一些处分。尽管猜到了些什么，但她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讲过，对丈夫也没有追问，对海山更是只字不提。她知道有些东西让海山知道是天大的麻烦，一旦冰山透露出一角，就能八九不离十的推断出冰山底下的体积，而海山极有可能顺藤摸瓜，找一其中隐藏的东西。她宁愿承受难以忍受的苦闷，也不愿意见到那毁灭性的灾难来临。
她一开始觉得特别失落，但后来竟高兴起来，以前她还有些担心，担心海山长大后会被接走，离开她们，可现在她不用担心了。这个天赐的孩子可以永远地留在她身边，娶妻生子，陪她安享晚年。在英子心里，她是不求大富大贵的，只求自己到了晚年时，一家人能过着身体健康、子孙环绕、衣食无忧、吃穿不愁的小康生活，这就够了。
自从那次回来以后，父亲就完全变了。他变得不那么爱笑，喜欢发愣，动不动就发脾气，原本不抽烟的他，开始喜欢一个人抽闷烟，一天就能抽两包。干活也不那么勤快了，有时整天都找不到人，后来英子打听，他迷恋上了赌博，一直在外面赌着。景良还结识了一帮老家的狐朋狗友，买回过几件偷来的电器，后来被人报案找到了，赃物被没收了去，自己倒被罚了一些钱，住了几天拘留所才得以出来。
这一切的改变，英子都默默地承受着。男人下地不勤，自己就一个人去，平时的锄草、洗衣、做饭、带孩子的活自己一个人全包了。男人脾气坏了点，她就会安慰自己，男人哪个脾气又好呢？每当景良发火，英子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喝完酒后的景良喜欢乱砸乱打，女人也从来没有还手过。有时景良脾气不好拿孩子出气，英子也只是拼命地护住孩子，替海山挨打，然后把海山抱走，等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再带着孩子回来。一边清理狼藉的屋子，一边还得安慰海山说父亲只是心情不好，让海山不要往心里去，而自己只能暗地里抹泪。
赌博这东西，向来就是输多赢少。即使这么明显的道理摆在面前，可终究少有人能看得透，景良也不例外。很快，景良手里的钱就输完了，于是借钱去赌，总想着要翻倍地赢回来。这样一步一步越陷越深，最后竟然将林业队的大三间给卖了，自己搬到了简易的茅草屋里，才勉强还了赌债。就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在田间埂上的那个茅草屋里住了下来。
“妈妈，我恨爸爸！”海山望着一地狼藉地屋子，突然开口说道。
“不准这么说！”母亲严厉地制止了海山。
“为什么不能恨爸爸，他那么坏，还打我。我就要恨爸爸！”海山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异常懂事。
“你爸爸只是心情不好，其实他本质不坏的。即使要恨他也只能由妈妈来恨。我跟你爸爸是平辈，而你不同，你是晚辈，不管你爸爸怎样，他始终都是你爸爸，始终都养育过你，对你有恩。他是你的父亲，不是仇人。你难道不记得爸爸以前还跟你买过好多好吃的东西了，不记得了吗？”母亲解释着。
“嗯，爸爸买了很多好东西给海山吃了。不过爸爸不应该骂妈妈啊，我们又没有犯错误。”海山仍然不解地问道。
“妈妈没关系，你爸爸只是心情不好。其实，他本质不坏。他对你有养育之恩，如果你哪天不孝顺他了，妈妈就不再喜欢海山了，就去喜欢别的孩子去了。”妈妈威胁着海山，把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一副生气了的样子。
“妈妈不要生气了嘛，妈妈不要喜欢别的孩子，就喜欢海山一个人吧。海山不恨爸爸了。海山以后要孝敬妈妈，也要孝敬爸爸。”海山见母亲生气了，顿时也软了下来，母亲会心一笑，笑容中却充满着复杂。
景良的苦，别人不清楚，她是再清楚不过了。本来很好的一个小伙子，当兵出来后分的工作自然是很好的，也有很大的发展前途。可是他却因离奇地抱了一个孩子回来，接了一个所谓的任务而断送了眼下的前程。留下了一个遥远的遐想和一个顺理成章的美好的希望。可现在呢？这个美好的希望随着政治内部的斗争而破灭了。自己仿佛就变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垃圾一样。没有前途，没有希望，未来一片黑暗。
而景良不仅仅是梦想上的失落，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传统的男人，传宗接代、绵延香火是本能的需要。可是现在的海山，让他越看越别扭。虽然外人都夸海山聪明，现在却总觉得听的刺耳。他身体条件是允许他随时能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英子不能生了，这更令他郁闷不已。
他不断地焦急着、苦闷呢，只有在赌博时才能暂时地回避这种痛苦，就像喝酒麻醉自己的神经一样。英子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给他时间让他发泄心里的不快，发泄心中的郁闷，直到他看透了，看清楚了为止。
直到后来，他居然把房子也卖了，还了赌债。直到这时，英子才逐渐明白，眼前的景良已经不是以前那温柔却刚强的男人，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要做什么，到底在想什么。英子想，他也许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真正正正地能传宗接代地孩子。
英子想，也许是她和海山该离开的时候了。
求推荐，求收藏，求月票，求打赏，四求各位兄弟姐妹～～(小说《一路向善》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https://www.bqvvxg.cc/wenzhang/31/31265/176816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vvxg.cc。文学馆手机版阅读网址：m.bqvvx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