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东厂和锦衣卫
锦衣卫和东厂名声败坏，天下人都认为两者祸国殃民。天下是皇上的，若是皇上对锦衣卫和东厂的罪行了如指掌，又怎么可能不管不顾。
听了小木子公公的质问后，东厂厂公不屑的撇了撇嘴。
“若是东厂和锦衣卫都奉公守法，那皇上还要仅为和东厂干什么，缉捕巡查的差事，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衙门，就已经足够。东厂和锦衣卫，是皇上绕过三司衙门办事的两种途径，东厂和锦衣卫，本来就是为了违法乱纪而设立的，干点违法乱纪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东厂厂公，丝毫不以违法乱纪为耻，他说话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忏悔。显然，在他心中，锦衣卫和东厂胡作非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东厂厂公的说辞，沈剑鸣接受不了，小木子公公这个当事人，就更加接受不了了。盯着东厂厂公，小木子公公的脸上，写满了不信。
“厂公，咱家不敢质疑你的话，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东厂和锦衣卫不受王法束缚，可以肆意乱来，那天下早就乱了套了。”
不受约束的完全自由，会将人性中最黑暗的一面释放出来。若是锦衣卫和东厂真的不受任何约束，那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绝对会搅得天下大乱。
如今，大明朝不但没有乱套，江山反而越发的稳固。若非说话的人是东厂厂公，小木子公公恐怕都要讲这些话，当成某个醉汉说的胡话了。
“小木子，你又错了，锦衣卫和东厂办事，虽然罔顾王法，但却不是乱来。我早就说了，锦衣卫和东厂，是皇上手中牵着的两条狗，皇上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咬谁。我们只需要听皇上的话，揣摩皇上的意思，做皇上想做的事情就行了，王法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存在。东厂和锦衣卫只需要对皇上负责，即便天下人唾弃，也无关大局。”
沈剑鸣对明朝的历史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却对东厂和锦衣卫，有过简单的了解。
锦衣卫是明太祖朱元璋设立的。朱元璋担心自己死后，子孙后代驾驭不了文武大臣，便设立锦衣卫罗织罪状，大肆杀戮功臣。朱元璋凭借着锦衣卫，制造了很多起大案，将辅佐他打天下的文武大臣几乎杀了个一干二净，锦衣卫的赫赫威名，就是在那个时候闯出来的。
东厂是明成祖朱棣设立的。朱棣通过靖难之役，用武力非法推翻了建文帝政权，当时的人们对朱棣的政权合法性异议纷起。朝中不少大臣，都对朱棣的新政权抱着敌视的态度，而朱棣，也对朝中的建文旧臣，充满了不信任。锦衣卫在这个时候，成了朱棣维护统治的重要手段，但朱棣觉得锦衣卫用起来不顺手，且不如宫中的宦官值得信任，便建立了更加臭名昭著的东厂。
就在沈剑鸣陷入沉思的时候，小木子公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咱家和陈公公，一直都只是厂公眼中的跳梁小丑咯？”
小木子公公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慨和悲哀。陈公公如今贵为御马监掌印太监，而小木子公公也在宫中身居高位，小木子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权利的最高峰。
可是东厂厂公的话，打破了小木子公公的幻想。小木子公公从未想过，自己在东厂厂公眼中，竟然如同上跳下窜的猴子一般，可笑又无知。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也没有错，在皇上、司礼监诸位太监、锦衣卫两位指挥使眼中，你的确是跳梁小丑。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情，谁也不敢欺瞒皇上，袁指挥使大人上一次被打入锦衣卫大牢，就是因为袁指挥使大人收曹吉祥贿赂的事情，皇上并不知情，所以才动了雷霆之怒。你们妄想用一张状纸，来对付门达，实在是太天真了，状纸上的内容，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后来的结果，想必你们也看到了，门达毫发无损，反而因为四面皆敌，更受皇上宠信。”
陈公公妄想用杨埙的状纸，勾起门达和袁彬的死斗，这件事情连沈剑鸣都觉得不可能。内阁首辅李贤大学士，乃是天下百官之首，李贤大学士多次参门达，都没能扳倒门达，杨埙的状纸又怎么可能有效。
沈剑鸣就是觉得陈公公的计策太天真，根本不会起太大作用，所以才暗地里引导杨埙，将内阁首辅李贤大学士牵扯进来。可即便如此，门达也毫发无损的度过了危机，这件事情沈剑鸣一直很奇怪，如今听了东厂厂公的解释，沈剑鸣总算是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厂公帮咱家解惑，不知厂公，为何要对咱家说这么多呢？咱家伪造厂公你的命令，又阴谋杀害锦衣卫指挥使袁彬，难不成，厂公大人觉得咱家还有用，准备留咱家一条性命不成？”
事到如今，小木子公公很干脆的承认了自己，伪造东厂厂公命令的罪行。小木子公公不想死，小木子公公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对东厂厂公还有作用，从而侥幸逃过此劫。
在小木子公公充满期待的眼神凝视下，东厂厂公轻笑着摇了摇头。
“小木子，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袁指挥使大人的义子，你有资格明明白白的死去。你不用担心黄泉路上寂寞，因为要不了多久，小陈子就会下去陪你。刘永成在永乐年间，就曾随成组皇帝多次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他是皇上为太子殿下选择的保驾太监，很快，他就会接人御马监掌印太监的职位。现在年关将近，皇上有很多大事要忙，暂时腾不出时间来处理内廷的事情，所以，小木子，你就在黄泉路上多等几个月吧！”
东厂厂公说话的时候，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而后用匕首，飞速朝着小木子公公的脖子划去。小木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东厂厂公抹了脖子。
杀了小木子公公后，东厂厂公径直朝着楼下走去，很快，就带着东厂番子离开了沈剑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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