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让母后安心
要是有能力，这江山就送给他们也不是不行。
望着和坤圆滚滚的身影消失在朱门外。
陆渊心思一动，对着空气比划剑招。
剑风扫落满架文书，哗啦啦如雪崩。
"卢彦啊卢彦……"
他踩过满地奏折，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
虽然陆渊一心想要亡国，但也不想让黎明百姓因为自己的私欲民不聊生。
因此，他还是在御书房里坐了一天，将这些日子的大事奏折看了遍。
烛火在蟠龙铜灯里爆了个灯花。
陆渊捏着朱笔的手悬在半空。
案头奏折摞得比香炉还高，最上方那本工部呈报里写着"黄河新堤已合龙"。
"这帮废物！"
他猛地摔了折子。
他故意贪官监督，估摸是拨了掺沙石的筑堤银钱，这堤坝居然还能修成？
和坤圆润的字迹在户部奏报上跳得欢快。
"今岁赋税较去年增三成"。
陆渊掐着太阳穴冷笑。
一个个的，净给他添堵。
"陛下，奴婢给您送安神汤……"
魏忠贤端着掐丝珐琅盏蹭进来，瞧见满地奏折，绿豆眼滴溜溜转："陛下果然还是圣心仁厚，可是看奏折累了，老奴安排歌舞让您舒舒心？"
"滚！"
陆渊本来就烦，掀翻汤盏。
还不是这老奴才干的好事！
不趁着这难得的好机会收揽人手，掌握天下权力，还兢兢业业的帮他批奏折！
配得上奸臣这两个字吗！？
乳白汤汁泼在魏忠贤簇新的蟒纹补服上，洇出片片暗痕。
魏忠贤扑通跪地，突然福至心灵："蓉妃娘娘备了松子鳜鱼，说是您最爱江南风味；魅妃排了新编的胡笳舞，那金铃铛缀得比上回还……"
"朕要睡觉！"
"是是是！"魏忠贤膝行着后退，"丽嫔宫里新换了鹅绒枕，张婕妤熏了安息香……"
"自己睡！"
殿门合拢时，陆渊听见魏忠贤嘀咕："定是嫌妃子们不够鲜嫩……"
他嘴角抽了抽。
盯着更漏，水滴声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亡国这么简单的事。
怎么费了这么多功夫都办不成。
三更梆子响过第三遍时，陆渊突然睁开眼。
鲛绡帐外飘来缕缕甜香，混着女子特有的脂粉气。他摸向枕下匕首，掌心沁出冷汗。
"陛下……"
软糯嗓音裹着热气钻进耳朵，藕荷色寝衣擦过龙榻边缘。
少女赤足踩在地毯上，足踝轻不可闻地颤动。
陆渊在黑暗中勾起嘴角——终于又有人来刺杀朕了！
这次居然直接到了皇宫里。
他佯装翻身，右手蓄力待发。
帐幔被掀开的刹那，寒光乍现！
"哐当！"
铜盆摔落在地。
陆渊扣住来人手腕，却摸到滑若凝脂的肌肤。月光漏进半扇窗，映出张惊慌失措的少女面孔。
"陛、陛下……"少女胸前的鸳鸯肚兜系带松了大半，此刻正随着喘息起伏，"奴婢来添安神香……"
陆渊的匕首卡在她颈间："谁派你来的？"
"是、是……"少女突然嘤咛一声，竟主动往刃口凑，"陛下弄疼奴婢了……"
温软身躯顺势跌进龙榻，青丝扫过他喉结。
陆渊手一抖，匕首险险擦过床柱。
少女趁机环住他脖颈，吐气如兰："陛下独眠，看得奴婢心疼......"
帐中甜香愈发浓郁，陆渊到底还是个正值盛年的男人，一时间气血翻涌。
少女的唇贴上他耳垂。
"让奴婢伺候您……"玉指挑开他寝衣系带，"定比那些娘娘们……"
"咻！"
陆渊扯断床帐金钩，将人裹成个蚕蛹。少女在纱幔间挣扎，发出委屈的呜咽，想来也是没有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上位者。
"现在能说了？"他捏住少女下巴，"是魏忠贤？武凝霜？还是……"
少女从床上中露出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奴婢仰慕陛下英姿……"她挣出一截雪臂勾住玉带，"陛下不信……"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巡夜禁军脚步声。
少女脸色骤变，竟扯开纱帐就要往陆渊怀里钻。混乱间，陆渊终于看清她腰间挂着块玉牌——看起来有些眼熟。
"陛下！"魏忠贤尖着嗓子在门口说话，"老奴听见响动……"
陆渊扯过锦被将人罩住，冲着殿门回："无事，别打扰朕睡觉。"
待脚步声远去，他掀开锦被。
少女蜷成团瑟瑟发抖，眼角还噙着泪，倒真像只受惊的兔子。
"谁教你的规矩？"陆渊捡起地上玉簪，"还是说……"簪尖缓缓抵住她心口，"有人教你演这出红袖添香？"
少女突然破涕为笑。
染着蔻丹的脚趾勾住他衣袖："陛下英明神武，怎会看不出……"
她贴着簪子往前凑，"奴婢这颗心呀……"
陆渊的指尖在玉簪上轻轻一转。
簪尾映出少女眸中水光。
她发间散着淡淡的沉水香，正是慈宁宫惯用的熏香。
既然如此，那就让母后安心吧。
"青鸾？"陆渊轻轻一笑，"倒像是能传信的鸟儿，这个名字你是否喜欢？"
少女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旋即仰起染着胭脂的脖颈："奴婢愿做陛下的青鸟……"
"准了。"
陆渊随手将玉簪插回她发髻，指腹蹭过她掌心薄茧。
这是长期挽弓，才能留下的痕迹。
武凝霜竟舍得把暗卫送来暖床。
当真是下了血本。
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目的。
五更天未明，陆渊已换上月白锦袍。
青鸾捧着铜盆进来时，正撞见他一身平常公子哥的打扮，不禁有些惊讶。
"陛下今日要出宫？"她绞着帕子，美目流转，"奴婢这就唤魏公公……"
"你随朕……随我去就好。"
陆渊笑了一下，一点都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行踪。
反正这锅粥越乱越好。
"东郊马场风光甚好，最宜……"他忽然贴近青鸾耳畔，"纵马踏春。"
青鸾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轻颤，腰间玉坠与铜盆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朱雀门外，几个泼皮正围着卖炊饼的老汉踢打。
陆渊的马车刚转过街角。
就听见卢家仆役的吆喝声如雷滚过："不长眼的东西！卢彦公子的马道也敢挡！"
十匹乌云踏雪横冲直撞。
为首青年锦衣玉带，马鞭甩出破空声。
有个孩童躲避不及摔在道中，眼看就要被铁蹄踏碎——
"砰！"
陆渊弹出把玩的石子，正中头马膝盖。
骏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唤作卢彦的青年竟凌空翻身，玄色披风在空中绽开墨莲。
"哪个找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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