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耀芒
第二十五章．耀芒
黄漠飞尘，漥陷干涸，繁辽亦平凡似的褐色砂地，四面被受或炎或水之奇异地域所围，此地正是五形中心的黄土原。而Ｊ现正在此进行着探寻，一连数日于这乏燥无味的这片干黄地带，他这些时日也真不知如何度过的；其实，一般人的生平，也不正如此吗？也所以Ｊ才会四处浪荡、尘世绝影，成为传说似的最强觅异之王，走上一条寻迷和解谜的无止尽轮回；即使再无乐趣的探索也没关系，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当探寻的线索被发现，然后步步抽丝剥茧时，那般的惊奇与感受，每每让他深觉兴奋和莫名快感。
「这片地方，真的会有青蛙吗？且还是湿润的青蛙，而不是能够保持身体水分不流失的沙蟾之类的。」此时Ｊ也想起了昨日下午在此曾听到过的声音，当时…
「嘎嘎…嚓、嚓呱…」
「是青蛙！？青蛙的叫声！」Ｊ一听，非常的兴奋，这里的东西很少、动物更少，连虫子都少见，连日来没有太多新鲜事，但此时却要发见青蛙了！他赶紧停步，仔细聆听那声响间歇断续，然后过了一会又能隐约听到，便朝往听源来处小心潜步走去…
但觉蛙音出处非远非近，似掩似飘，难以捉摸，即便如此，Ｊ耳力不同凡响，终究是越行越近，但依旧感觉声音怪异，他也无法正确去判断声音源自何处，只能依稀的大概辨出个方位，径行而去，小心翼翼中，他突然感觉这声音是不是在耍他，是不是青蛙边叫边逃给自己追？
但是他越来越感觉不对，声音被他追的近多了，却也越是感觉声音似乎相当的‘低’又怪异，声音似是来自地下似的？！而且不像是蛙叫………
Ｊ继续追寻之下，果然发现自己被假象迷惑了！原来这声音竟不是青蛙所发，却是沙子的声音！「是响沙了！沙漠的歌声，我竟然忘了有这东西…」于是Ｊ也就此没有发现…
可是，自从那日在此地与蕊瑜夕的对谈中，他得到了许多的解答，再次见识了蕊瑜夕的智能，Ｊ这几天越来越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呢？蕊瑜夕明明已经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了！不论才智，都不在司云之下；即使在我和她联手的巨岩山猎蛛行动中，她也表现出可说是不逊于司云的推算能力……」在当时，确实是因为有蕊瑜夕的解析和策算，才能够追寻到魔蛛足迹的，蕊瑜夕那时的逆算表现，简直一如司云坐镇般的神奇！但是…但是…「但是…不管她表现睿智无双得再怎么惊人，我始终觉得……她的推理，永远及不上司云的，永永、远远……」这也就是，Ｊ后来毫不迟疑的深信司云所道出的青木林神木地点，那明明只是个有此可能的推断，但一经司云说出，Ｊ便深信不疑；实际上，那即是司云在重生觉醒后，直觉强到超乎想象下的无双决策，他毫不犹豫的便下出判断，因为他当时确信此计必定成功，正由于这感觉如此精准，所以他一听Ｊ说要先找神木，就马上想到那些树林中突兀耸立的怪岩石、那便是神木了！然后司云毫无错误，判断五形地的各宝石放置是依各地相应在五形地的位置。这一切，全都是司云自巨岩的觉醒后，感觉升华至极端锐利的超神境界！事后司云得到魔之琥珀，也证明了…怪石是神木、宝石在林东，一切如同他的推测。
而这也正是司云终于开始发现并省悟这些从以前就开始不断成功的决断力，他终于想到在合理的推理之后，能够一直做出正确的最终决定，是自己超越现实的第六感觉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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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将认输而几在怀抱的蕊瑜夕缓缓提起，并且放开制服了她的双手，蕊瑜夕站定后，看了看自己被司云所抓住的双手，还有右手的白杆，而司云也将夹在自己左腋下的白杆，交还给了蕊瑜夕，并且别过身去，看着窗外浑圆硕大的月色。
蕊瑜夕接过后，凝望着这白杆，眼神迷惘又带迷离，好一会才道：「为什么呢？如果是最先被你给抓住的右手那就算了，但即使是你、能够感应气流的你，在当时背对我左手攻击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光凭腋下就制住我的白杆，这机率太难了！」
司云缓缓半转过身子，头稍微转来，眼光微斜视着她，道：「那是因为我的‘感觉’，我说了，最终封印解除了，就在我发现这真相而打倒妳的此刻。」
蕊瑜夕：「我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当然，我现在就要告诉妳…首先，自妳离去后，我想了许多，回想到以前的过往种种，细数一切事端…我发现，排除掉事实条件的推理后，自己的推测和判断，每每异常准确，准到吓人！我终于想到一个唯一可能…直觉！我拥有超越常理的准确直觉！」即使命中机率是九成，但是在连续五次后，机率也只剩下六成，然后又继续下去，不断料算中的…这样的直觉，已经是个奇迹了！
「这设想…我真的很吃惊。」「对，所以我…」「…为了证明它，拿我来开刀？」「……」‘开刀’这样用词，司云听了倒是有点尴尬。
司云道：「于是我开始想着妳…的一切，我发现了妳的攻击，第一击快到无法想象，但是之后的变招，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比之慢得多了，还有其它的动作…。说到错觉，我一直以为自己的推理是无敌的，因为我几乎从没有错算；但原来，那其实是我每到最后的直觉准确，才能下最好的决断。」「这好象太扯了，不过这样一看，确实如你所言，准到不合理，所以只能用不合理的感觉来解释了。」
司云：「是的。而我曾经读过一本奇书，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赠与我的，那本书中无奇不有，我从中学到许多的知识和实用的东西，可以说，那是造就了我能与妳对抗的一本书。」蕊瑜夕闻言一惊：「什么！？」「没错，千真万确的，那可说是能够引出一个天资聪颖者，成为智者实力的一本书。」
蕊瑜夕心惊：「我自小博览群书，万阅不计其数，目可十行，眨眼间概知内容，经由这般如同千锤百炼的阅取，逐渐通晓智能、医道出神、深谙智谋之道。虽不像他能够过目不忘，却也强记速阅；他却光凭一本书，便断言可就此成为智者！这书，究竟从何得来？」
司云道：「那本书中有很多实用的法则和理论，其中有说到，男与女之间的差异，当中一个便是…空间。那书提到，空间的识别上，女性不及男性，也所以女性容易迷路、不识地图。而这当中，就是小蕊妳绝招的破绽！妳的第一击是直线刺来的，只要确认目标，一击便出；但倘若遇上高手，便可能闪躲，于是妳的后续追击依旧，但速度往往不若先前之速。我想来想去，这原因只有一个…空间，身为女性，当妳必须追击闪过你第一击的人时，妳必须确认对方的闪躲行径和更改妳的刺点，这当中需要很多的位置判别，也就是空间！妳的第一击是无敌的，快如闪电；但是当妳一变招，可能就慢了些许，因为妳必须判别‘空间’！」蕊瑜夕听了，美目闪烁，意料不到这样的解析！
司云更道：「而妳的第一击之快，正因为是‘刺击’，只是单方面的向前，不用什么空间判断的眼力；我假设，在妳当时的眼中，所见的是一个‘平面’，就像是一幅画，墙上的一个点一样。所以，当我躲开，妳就必须先判断，再追踪。」
蕊瑜夕道：「难道…在我第一击之后，你故意半转过身，就是为了…」「是的，为了让妳看不清、不易分辨妳戳往我的确切位置，于是我用手掌一挡，妳就没时间去仔细分辨到底戳在哪里，那便是我将手指打开、让白杆穿过的我的指间，让妳的右手自动送上我掌中！」「你…这真是高招呀！」
「然后，我预测妳的左手出击，将会刺往我的左肩，好让我放手，而条件一样，只看到我右侧面的妳，不易分辨离妳较远的我左半边所刺的点，于是我左肩一晃，便夹住了妳的白杆。」「我的第二手，竟然是你引诱的陷阱！」
「是的，而当妳被我夹住而吃惊分心，我早准备好的右手，也往妳左手手肘麻穴弹去，妳转念又放手，自然难以察觉到我已趁隙偷袭到位。」司云心想：「我可也是想过几次的对策才来找妳单挑的。」
蕊瑜夕神色佩服并且豁然大释：「想不到，你竟能布下这些陷阱。」「话说回来，能破妳这无敌的技击术，也全因一个妳所未见的弱点。」「弱点…」
「如果，妳拿的是剑，不是白杆，那么妳的攻击将不只是可以预测的单向刺击，可以是劈砍，我也不可能用手指或腋下去接了。」这就是蕊瑜夕武器和攻击模式上的弱点。
司云又道：「但想，妳、又怎可能挥剑去斩人呢？」司云对她性质温文的手段，加以赞慰；蕊瑜夕：「谢谢。」但她心中却也道：「我之所以用这白杆，除了点穴和质轻，还有个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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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子，正在一处岸边皆是石砾的河边行着，他始终搞不透，为何这条河是这样的笔直？正常而言，河道是不该这样的。
然而，这河边的东边笔直段偏北岸，有个不小的水车在那轮转着，他见水车上有环能够缠绕绳子的设置，猜测这水车的作用似乎用于连接绳索拉运东西，或是其它特殊用途。他想不通，在这段笔直河道的西边那端，为何也有个这样的水车；他当然不知道，那是因为曾有条奇异的碧莹绳子，接通这两车…；这男子聪明非凡，为了调查这条河道何以笔直如此之长，曾走往西边、也见到另一座水车，并且想到这两车应有这等关联，但接着却想不通…世上不可能有那样强韧又长大的绳子！又或者是，水车必会支撑不住。那么当初建造者为何这样安设？难道真的事先没能考虑到、想到？…但此际，他走着逛着，突然被这附近的一个情景给吸引了。
「花！玫瑰花…？」男子在一处灌丛群附近，见到了一片白色的花田。
他只见这些小花在种植之初就有着完好的条序排列，行行列列的有数十朵，大多倒寝地上，是蔓性的，其延伸的藤支也被整理、导向同一个方向，相当整齐…「有这样的花田，看这情形，必定每天来调整支条的生长方向…是谁如此悉心照料的？」他稍加观察，更发现当中文章似乎比初见更为惊人，于是蹲下细看。
「天啊，竟然有人这样不计代价的照料…这些玫瑰…蔷薇？！」他看着这样柔弱的植物，竟能存活此处，还见周围的布置和挖掘，还有它们显然经过极细心的照顾。他不懂这‘栽花者’何以这样坚持、不怜惜自己双手而怜惜花朵？
他看着这些柔弱极点的玫瑰花，也见到它们茎蔓上的刺，有的刺的尖端有着一点黑褐色的痕迹，更寻思…「…到底是谁，竟然这样的狂热付出？！我看是遇上了一件奇事了…而且，这人每日来此照料花朵，很可能知道关于那水车的事。」他不打算守候此处等待，决定直接去找出‘栽花者’。
纵使花貌再丽，玫瑰之刺，总是让人敬畏。
…
红玫瑰看着再度转过身去的白玫瑰，月色下，见那闪闪辉映的银白秀发与高俊背影，她的心防，彷佛封印破解开了一样…
过去，司云曾数度与之相处，亦有过亲近的接触，但是不管在怎样的情况之下，司云都不曾真正情不自禁地主动去拥抱过蕊瑜夕、更遑论亲吻；就算是方才制住她双手而将之倒入怀前，那样亲透的近看着她的俏脸、感受她的鼻息……，司云也没有将她揽入怀内。只因，玫瑰总是有刺。
但是此时，蕊瑜夕完全败给了司云，而且还是连同醒觉了最终力量的他。在这巨大而形明亮的月幕前，司云此际看来是这样的如神若幻！红玫瑰刺，终于软化了！
而在前些日子，Ｊ曾经对蕊瑜夕提过关于他所说的…来自地中地心的吸引力，让所有东西往下掉，那其实是由Ｊ那世界的一个智者所提出的，听说是因为他的头脑被掉落的苹果砸到……
而这智者是个数学的天才，实值晚年的他，苦心研究一个堪称世上最伟大玄奥的奇经典籍，他深信那当中有着潜藏的密码和未来的预言！这人的直觉固然准确极点，也拥有这种运算之天才独有的特质。只是这部经典所隐藏的…，他却似乎终未能勘破…
直到若干年后，有种超乎人脑运行的系统－电子之脑，终于问世。便轻易的破解了神所下的这层‘封印’、开导出许多已经过时的预言、也印证当中非虚，并也证实了这个科学天才的超感觉正确，这部神圣经典中，藏有密码；而且更加强烈地证明，超越地上万物的‘神’，是真正的存在！也因此才能写下这样的预言经书。
司云，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绝对记忆能力，拥有绝无仅有的推理和各种奇异能耐，能够读出气流风向、重生后发展出超敏锐感觉…
实际上，司云的头脑，就近乎是个能够自主暗行的…系统！
第二个封印，就此解除！
「蕊瑜夕，看啊，今夜的月亮多大呀！让人心醉的夜之美景。」司云看着窗外说着，开怀写意地摊开双手，彷佛迎接、吸取月光一般。司云背影此时有如发光的耀眼，这幕映在蕊瑜夕的眼帘，就像是见到超越自己的人…的神了！
她双眼睁大，凝视着司云的背影，而司云停顿一会，又开始缓缓的、再次转过身来…………
此时，或许由于冲击而反转了想法，好强的蕊瑜夕对自己，在心中下了个誓盟……「除非我这次再输。否则…我，绝对不要让你见到………」
而当司云转过来后，所见的、依然是让人却步而只敢远观的红玫瑰。蕊瑜夕双眼有神的道：「司云，我要再和你对招一次。如果我还是输了，那么我从此以后便都听你的，不管是什么事！」红玫瑰的眼神犀利，蜕却的刺再度展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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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二十六章．盲点
蕊瑜夕再度找司云挑战，弱点已经被看破了的她，是否有胜算？
男子终于找到了…栽花者。而司云的盲点，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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