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诡碉幽冢
第十章．诡碉幽冢
该夜深了，司云依旧熟睡。轮流把守的巴洛和Ｊ都有见到远处一些小小的怪光，有的会动、有的不会动。会动的自然是萤火虫一类了，因为光看来上上下下的，自然是牠们飞上飞下造成的；但不会动的…青蓝光线不闪不烁，不变强变弱的，巴洛和Ｊ都认为那或许是植物。
只是，连巴洛也只听说过远在极南方的寒冷地带有一种会放出些许淡色光源的大树；但这的植物竟然放出青蓝色的，而且还很多，何况看那散布情况，光源倒像是来自离地高度近的草类呀！
早上，Ｊ和巴洛讨论着何去何从；不久，司云也醒来了，只见他一脸茫然的，还搞不懂自己为何会睡在这，以及昨天是怎么过的…司云便困惑道：「我…怎么了？怎么在这？」
Ｊ和巴洛看着迷惘神情的司云而面面相觑，Ｊ便问：「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司云想了一下，道：「昨晚…我只有我们刚入夜不久的记忆，那时我们讨论关于这巨岩山的环境…巴洛说到关于我们之前的推论，也就是这里在大约两百年前发生过巨变，然后水份变多…而之后我说…水气跑来，因为热…来自地中的热…然后我…我、我就没记忆了！后续的事，我都失去知觉了！」
巴洛和Ｊ又面面相觑的互望着，他们便都知道了…司云在昨夜那一连串的惊人之语中，确实是在刚开始没多久便进入了无意识状态了，所以司云没有记忆留下。
Ｊ更是知道这想必是他右脑主控的，右脑引发深沉的记忆激活，所以才会像是进入催眠状态一般；就如蕊瑜夕说的…右脑是一个类似潜意识的存在与运作，能同步处理许多讯息；而人有生以来的一切记忆其实都在脑中；就是说，能够回答那些玄奥问题的司云，他的记忆中很可能隐藏着某些莫大的关键！当下，想到这些的Ｊ、更是后悔昨天没能问到更多了。
接着，他们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司云…司云听完，奇道：「奇怪，我竟然会说那句特异的语言！我明明从来都没学过别的语言的。」却又笑道：「还有，你们竟然会荒谬到以为我有‘翅膀’？我是、神？！哈哈…」看着司云仍旧纯真的灿烂笑脸，Ｊ和巴洛却都笑不出来。
「当你的心真正可望飞跃之时，就安心地展开追逐梦想的幻之双翼吧。」司云喃着，才道：「假若真能那样，那我当初就无用拼死命地、才能从鳄鱼群的口中惊险逃脱了！」
巴洛感到事关重大…司云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奥秘，便正色问：「司云，你那段奇怪的语言可不可以再说一次？还有，那是你从哪听来的？」
司云想了一下，便摇头。巴洛呆呆地愕然了一下，司云仰望着天空，目光没有焦点而神情迷茫地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没有记忆了。」「什么！」
司云略带忧愁的道：「我的记忆，我感觉得到…我的记忆已经消碎殆尽了！自从往这岩山来的途中，我就感觉这附近有着某种与过去有关的感觉，还有着一种些微的熟悉感…然后，这几天下来，我以前的记忆逐渐失去…现在已经几乎什么都不剩了！」
Ｊ惊道：「那怎么办？你不紧张吗？你的‘过去’几乎都消失了！」
司云苦笑：「紧张是会啦，可是它要消失我也没法可想呀，完全、无法阻止！我现在只得一些记忆，几乎都是自从遇上Ｊ你、之后的记忆！」司云说完，现出了一个深遂落寞的神情。Ｊ叹：「也没办法了，待此间事件了结，我们出山后再去找蕊瑜夕吧。」
「也好。」司云仍旧愁眉苦笑，他知道…自己追寻的那段往事虽然非常重要，但现在竟然连原有的记忆都几乎消失了！而且…「我，总觉得我好象错过什么似的了，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呀！」司云心中忐忑着，但他却翻不起那些已经沉淀到脑海底的记忆了。
巴洛好奇问：「蕊瑜夕是谁？」Ｊ瞟向他一眼，道：「一个危险到极点的…天才女性！」当下巴洛只能勉强的接受这回答，也不便多问。
Ｊ也想到：「巴洛既是和宁国的人，也就是和牧群国的蕊瑜夕敌对了；这档事还是别提为妙呀！」但Ｊ他当然不知道蕊瑜夕之前在双雄走前的那夜，巧设‘双妙布局’来加以设计国王泉夜和刺客巴洛，然后进而获得实质大权；而蕊瑜夕和巴洛实际上已经交手过了。但巴洛也不知道当初他于国王寝宫中撂倒四个守卫后，那个驾护国王而高强莫测的‘女人’，就是Ｊ他们口中的‘蕊瑜夕’了。
其实，司云的立场才是万分尴尬，他是与和宁国交好的，也不希望发生战乱，可说是与欲侵略和宁国的牧群国完全对立的；但偏偏拥有绝世医术的蕊瑜夕又是牧群国的人，而司云又非给她医治不可。至于Ｊ，当然是和司云同行的。
Ｊ也想到巴洛的个性严正，若知道关于蕊瑜夕帮助牧群国的事，必定不会罢休，便也有意偏开话题的道：「现在，我们在这么危险的蛮荒世界中，很难预测未来会有什么凶险。于是，我想我们该稍微决定一下…领导者和一些对策了吧。」他看着司云，道：「司云，你的头脑最好，而且拥有着比任何人都要深刻且入微的观察、思考和推理能力，加上你的独特记忆归纳系统，我想就由你当我们的领导者吧，由你做决策并发号去向，如何？」
司云道：「这应该是由身为生物专家的巴洛来担任比较适合。」「不，虽然巴洛有着丰富的生物知识，但我却认为他是要将这些经验和知识告诉我们的，算是情报的供应者，何况这的环境特异，常人很难预测的；所以最终，仍是由你这中枢来处理这些信息并加以分析、整合。你惊人的脑部运作，应能做出比我们更正确、完善的判断的。加上，你的记忆中，对这巨岩山、甚至这世界的形成或玄秘，似乎有所知悉一般；并且还了解着‘飞行’…」
司云道：「那你呢？」Ｊ道：「我既号称战神，当然是专门战斗的，是大家的卫兵，专门以武力来支持你们的。接着我走最前面，而后面就交给巴洛顾了，司云你是我们的头脑，就在中间吧！」
巴洛道：「既然这是战神的决定，我也没有异议。而且我的头脑确实不像两位这么好，我就当个情报参谋和后勤弓箭手吧！」便笑着端起了弓箭。
Ｊ举起寻幽挥向前，颇有气势的道：「好，那我们走吧！继续这段未知而诡秘难测的缥缈之行吧！」巴洛也举起弓箭，振奋地高亢大叫：「好啊！」
司云却似有气无力的举手，语气略为孱弱的道：「等会好吗？昨天我傍晚就昏倒了，现在肚子饿饿…」「……」只赘下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的两人。
三雄原先来到岩山外的西边，接着为寻找能进入岩山之缺口，因而绕至岩山外围的西北侧；之后再用螺旋箭贯入巨岩中而到达巨岩山；其后三人也大略是往东走，并立即碰上热带雨林；之后也大略往东走而出了那湿野的万险雨林；现在他们眼前所见的…是一片草原地为主的景象，但其中也不伐林木和水泽，地形则大多为上坡的，虽然也没多高…
三人在一片片时而起伏的草原上走将一会，并寻找地上有无疑似昨晚那种会发蓝色淡光的草，但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植物；不久树林渐多，眼前又是一片较密的林子出现，这显然不大像是之前那片雨林中的树木一般，这的树有着稍高直而较近似于森林的大树，但这的空气环境仍旧有一定的潮湿感。
三人进入这密林。走将一会，司云突然凝望着林子的中心地带，道：「奇怪…那个地方有点怪。」他用手指着该处的中央带；两人顺着司云的手指指向看去，却都没发现到什么。Ｊ便拿出了望远镜一看，道：「没什么特别的呀！」巴洛道：「也让我看一下。」他接过了望远镜后，也道：「对呀！没什么特别的呀！」
司云失笑道：「天，你们用望远镜竟然还看不出来！啊，我懂了！望远镜虽然详尽，但只能看到‘局部’；而我要你们看的却是‘全体’。你们没发现那边的远处好象怪怪的吗？本该有的一些树影和阴影都变得有点稀疏、模糊而偏远了，至少…据我看来是这样…」Ｊ问：「那你到底发现什么？」
司云也有点不大肯定的道：「如果我‘看’得没错，那边的森林应该是有一块空地的，空空如也的空着吧！」「那又代表什么？有片水池？」「不，我‘感觉’不太到大气中有额外之类似水的成分存在！」司云对于的‘空气’的感应，再度发挥作用。
巴洛却答：「照你这样说，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造成这样啦！但很显然地，一般来说，森林是不会随便空出一块地的。如果司云观看的没错，那倒是很值得前往探究探究的情景，哪怕是一片岩石群。」照理说，森林的任何一角缺了树，都会很快地长出其它的新树木的，何况是一片空地。莫非真有水池或岩石，平白出现在这片有点高的密林中心地带？
Ｊ笑：「哦！那还等什么，咱们上吧！」Ｊ于是带头勇猛地开路，现在反而像是Ｊ自己成为了领导者了…「我要再申明一次，司云才是我们的领导首脑呀！」Ｊ突然停步而朝着林子大叫，却不知是提醒谁听的…
「是，是，我听你的话当领导者就是了。来，快走吧！听听我这傀儡领导的话。」司云从后面推着Ｊ道。
而最后面的巴洛反而一呆：「那到底谁才是领导？」困惑中，他突然灵光一闪：「啊！原来如此。」便道：「喂，你俩在前面小心点呀，看到什么异状要立即向我报备啊！」到底…谁才是呢？
三人在林子中有点往上坡走，有时树根和藤蔓缭绕，遍地突起、横生的，实在不大好走；更有些树梢和藤蔓自上垂落，让人难以安稳行动，Ｊ便挥起寻幽乱斩一番。走将一会，前面提着寻幽开路的Ｊ却突然停下来…身后的司云便道：「怎么了？！护卫，你干嘛停下来呀？难到是前面有危险？」
Ｊ头也不转的道：「喂，巴洛你说过这边的爬虫类是自成一格的吧！爬虫类，是近海的岛和陆或、岛和岛之间比较有可能相通的生物，因为自然环境总会有些偶发状况使牠们巧合地登陆…」巴洛不明白Ｊ突然提这个干嘛，但仍道：「是，这巨岩山的物种显然是孤立、与外界杜绝的，因为这些鳄鱼、大蛇、飞蜥的外型…都是在外面没见过极端相同的。」
Ｊ仍是头也不转的道：「嘿，司云你记得我们告诉你的…你睡梦中说的…鸟类在隔绝或小岛状态中演化，鸟喙会越来越大吧！而这的鸟类也确实如此…所以，总结这两个结论…想必这岩山上是没有人的，对吧！」
巴洛接口：「对呀！连鸟类都不再迁徙、爬虫类都没有外流了，何况是人想要出入这巨岩山，谈何容易！？」司云：「有也只有我们三个了，恐怕我们还是唯一来过这的人呢！」
Ｊ突然转过头来，神色骇异的，手部微抖地指着前方略偏下，也就是森林的更中心处，道：「那，你们来看看…那会是什么，我已经搞胡涂了！」他怀疑难到这真有人？！那么绝对不是一般人、竟能来到这…
司云和巴洛见状都感到些微诧异，赶紧跑上前去看。眼前所见的景象，的确如司云所推算，是一片森林中心的空旷处，大概有将近直径六十公尺，其中央较低而几乎没有树木，连草都少少的…
诡异的是，离他们约三、四十公尺的这空地中央，竟有座‘碉堡’竖立着！那是一个大土墩似的底部，宽厚而半径达四、五公尺；然后上方却有点歪曲而突起地往上高起，就像一座塔似的；而这‘塔’的外壁有着些许不是很规则的突起块和洞口；整个‘碉塔’的高度则大约有六公尺出头之高！
这整个奇怪的冢堡大致是用土作成的，而那土却是带暗红色的干硬土一般、很可能是富含铁等坚固的矿物质，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些枝条，甚至隐含着某些建造章法似的…
巴洛兀自惊叹：「这是什么？谁造的？」
Ｊ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司云，你昨晚的‘玄语’中提到…这岩山的情况，理应不会有人能够进来；但若有某种‘人’，他们有着虚幻般的双翼的话，那情况又不同了！他们、可以、飞！」
司云兀自看着那怪异的土之碉堡，道：「这应该是动物建造的吧！」巴洛叫：「从没听过哪种动物会建造这么大，而且似乎有着一些规章的建筑的！」「别忘了，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巨岩山呀！我在之前察觉有这空旷处时，便已经有各种设想了！」「慢着，那你没注意到吗…那样一大圈竟然别说树木了、连草都不生！什么动物会去除草？！」「嗯…这倒是。」
Ｊ突然道：「对了！司云，你刚刚怎么在林子外就分辨出这有空旷处的？」
司云道：「是阴影。由于树的远近所产生的扩散之光暗落差，使我感到这有点不对的，但你们用望远镜却不能看这整体，一时反而看不太出来吧。」
Ｊ又道：「看整体和看细部吗…司云，这让我想起蕊瑜夕说过的话…」
司云点头：「对，难怪我的记忆会消失！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只会用‘清晰视点’了，而能够自然的使出‘模糊视野’，将视线焦点周遭的东西都收纳进入…脑中、右脑，并加以分析；而清晰视点应是左脑特性的产物，也是我以前专用的；这证明我现在已经摆脱过度左脑化的趋向了！所以，此消彼长，昔日主意识的左脑之记忆，竟也随右脑系统之抬头而之退散。」这样说来，司云挽回了过度使用左脑的精神失衡之危急状态，却也失去了原有的记忆，不知是好是坏…
之后，Ｊ豪然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都遇见了，我们就过去看看吧！」他便开始起步…「嗯？」Ｊ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看着自己脚下…左脚背上，竟然有团毛茸茸的‘球’！司云和巴洛也见状，两人也都不禁愣住了…
只见那‘球’大概直径近二十公分出头，皮质似乎颇坚韧而有分界，上方圆圆的而微突拢起，有一点像是更拱的龟壳，但上面韧皮还附着短短的细毛；而直接往下看去的形状却又不是很圆，反而有点椭圆形似的。这‘毛球’就这样地附着在Ｊ的脚背上，大小也几乎刚好占满他的脚，但牠却又从Ｊ的脚尖处上方，伸出了一条大概像是无名指般长度的｀尾巴＇，而这尾巴看上去的表面形状是狭窄的三角形，也就是尾端尖尖的，而短毛生到尾端也逐渐淡去。
Ｊ皱眉看着这颗‘毛球小怪物’，道：「这家伙…搞什么呀？」他便提起脚在那甩的甩，道：「喂，该闪啦！老子的脚可不是你的床铺啊，滚回家去窝在你妈旁边吃奶吧！」但这小怪物却是丝毫不离开Ｊ的脚背…Ｊ也感觉到脚背、脚侧都有点紧紧的压迫感，而靠腿胫关节处的脚背竟也开始有点痛感，大概是这毛球怪在咬自己了！
Ｊ当下恼怒的大叫：「他妈的！快给我滚！」Ｊ便大力跺脚踏地，但这怪物竟也没有被甩开，仍旧紧紧地抓附在Ｊ的左脚上！
Ｊ当下火了！大喝一声，并用力往上踢起左脚，他这脚快踢到一百二十度时，这小毛球怪物也终于抓不住而松开；Ｊ看着半空中正要落下的这小球，举掌而出地道：「来得好！」便一掌朝这毛球圆背而推了出去，只觉毛球那似皮甲般的身体，竟比想象中还更坚韧而反震力强！而那毛球也飞落出了个几公尺。
Ｊ道：「妈的，本大爷可是手下留情了，莫名奇妙的东西！」又道：「走吧！伙计们。」两人兀自错愕着。于是三人继续接近那个诡怪的堡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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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第十一章．蚁兽
巨岩生态、无奇不有。
众多怪物，又岂可用外表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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