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思索策略
第七章．思索策略
浮在水面上的Ｊ和嘉温，无法抗拒的盯着前方水底两团幽光，他们知道最大的危机到来，一动都不敢动，几乎能确信那是怪物的双眼并也正盯着自己！
一会两人的视觉逐渐适应水底……水藻晃动下模糊的怪物轮廓稍微分明了些，看着疑似怪物头部的区块，其形状像从上方看着一颗平放水底的鶏蛋，但却放大了上千倍。
两人思考并不迟钝，都已想到最初的一团幽光在稍微挪动后变成两团，代表着那不是怪物的头部移动、而是转动！最初只是侧面单眼对着他们，接着变成两眼，代表怪物转头正面对着他们！而Ｊ也知道这直接说明了一个最可怕的事实——“它之所以转过来，就是因为注意到我们两个在动，所以现在一定是盯着我们！”
两人持续趴浮在水面上，大气都不能吸一口，双眼也不能离开这让人头皮发麻的两团幽光……
渐渐地Ｊ才发现后背传来一阵热暖，太阳的光热……一会，Ｊ终于撑不了内息，以最小幅度仰头迅速换气，幸见那对绿眼仍丝毫没动静，嘉温不久也换了口气。这微妙平衡的僵持就这样持续着……
不幸的是这种平衡不可能一直完美维持下去——两人虽都水性高超，但都无法妄动手脚……由于人体密度略大于水，在没有额外浮力下要不让身体下沉，肺就要吸进大量空气，因此只能吐出很少废气、憋不住就要赶紧换气；又为了不致让换气次数增加而提高风险，得吸到最大口来维持呼吸，这让本就鼓胀的肺更形难受。但不论怎样，肺中持续累积废气没换，随时间过去、肺中废气浓度只会越来越高，接着是身体为了取得足够氧气而让心脏加速，在无法满足下心肺带会开始难受。
此时两人都不敢大动作挥动四肢而大幅换气，使得肺部的废气开始累积……他们也不敢使力抬头大喊有怪物，这只会让身体更不稳、不像水面的漂流物，且会牺牲宝贵的换气机会。Ｊ这时只能祈求岸上的司云：“拜托你……快点发现吧！想想办法救我们……”
……
岸边的司云丶斯卡丶罗苏丶格休等人眼看两人停在湖中央俯漂不动，也感觉怪异，起初还以为是在较量憋气或什么的……
司云略皱眉，道：“这样有点怪，他们看来都不动，只有换气。”水性好的刚彦：“说是在比试憋气也感觉怪怪的……”
司云：“此地是村子北方偏西的大湖，上次怪物出现在东北，更早之前则出现在东边，如果怪物是一路来到北方的话……”这想法让众人大为震惊。
罗苏冷颤道：“你不会想要说……怪物出现在这……这片湖里？！”司云神情凝重道：“如果是我，看到水下有怪物伏在那，我就暂时不敢乱动……这是唯一能解释他们现在行为的……事关重大，这边有没有大船可以乘去救他们上来的？”
斯卡面带难色：“连小船都没有。”众人也都点头。
“这下很不妙了……”但司云也知道即使有船过去也未必能保证安全，他转往罗苏正容道：“人命关天！我需要怪物的情报和对策，我就直接问了，你们真有发现怪物粪便？”罗苏有点惭愧：“那是我乱讲的，根本没发现任何东西。”
司云点头道：“果然是这样。”斯卡奇问：“你怎么知道他瞎掰？”
“从情报分析，那怪物几乎是完全活在水中的！但我不认为他们会冒险涉水、并还找得到水里的粪便；但若在岸上找到，就没理由不发现足迹之类的，但是他没提到，这就表示他很可能说谎。”接着司云又道：“现在你们看看，从我们来这那么久，还没看到怪物上来换气，看来怪物真是长住水中的、能憋很久！”
捕鱼专家格休道：“慢着！说不定怪物是一条鱼妖怪啊！”
司云忧心忡忡凝望着湖面上的两人，道：“大型动物中，基本就鱼类才在水中呼吸，但它一定是爬虫类！”“你怎么肯定的？”斯卡奇问。
“呼——”司云：“之前我说了，怪物很可能是巨蛇那类的，因为刚彦在看到鱼王被袭击之后，都没看到水中冒出血，而蛇这类动物就是用吞的。然后我刚刚才想到……根据刚彦目击鱼王遭袭的过程……最初，有东西在水下产生浪花、不断翻涌；然后看到鱼王的头挣扎出水又下沉；最后，怪物的一段身体才接着翻出水面……各位，你们认为这三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所有人看来看去，一个个摇头起来。司云道：“我们可以这样假设，最初水下的翻涌，是鱼王做的，因为它突然被水怪咬住！”众人“啊”一声。
司云再道：“鱼王受到惊吓，拼命挣扎，可却挣不开；由于怪物就在水底，所以鱼王在左右都行不通下，死命往水面窜出！鱼王虽然巨大有力，但怪物更强大，最后还是被拖下水去。当时鱼王的身体或尾部一带，相信已经被怪物咬住了。”有的人不禁发出惊呼。
司云又道：“最后是怪物的一段身体露出水面……我猜想是怪物准备以蟒蛇那样的身体绞杀鱼王，所以身体整个包过来，好把鱼王缠住、勒毙、吞下……这就是刚彦看到怪物一段身体出水的真相！”众人听到这都大吃一惊！脑中无不想起听过或看过关于无毒蛇类的猎杀手法，先咬住猎物不放，猎物死命挣扎也跑不掉，再用长长的身体将猎物卷缠勒死……最后就能从头部开始进食。
格休惊愕道：“所以说……水怪的真面目，果然是一条大蟒蛇了？”
司云：“这恐怕非寻常蟒蛇！蟒蛇不会这样一直活在水里吧，应该也长不到那么大……不过它身体是蛇形，和无毒蛇类有着相似的猎食模式，这些我想错不了，否则很难另外解释刚彦目击过程的真相……顺便说一下，鱼头出现又很快沉下去，恐怕是怪物开始缠到它身体下部了，将它整个压回水中。”
司云又道：“然后是怪物第三次再被见到，是袭击鱼王后大约十五天，而且也是一条大鱼被吞。各位认为这是什么情况？”众人摇头表示不知。
司云道：“爬虫类吞下东西往往可以维持相当时间……”格休惊叫道：“它相隔十五天，才又出来觅食！”
司云点头：“很可能是这样——”突然他对着湖面大叫：“怪物类似蟒蛇！”原来此时Ｊ又浮起来换气，不久嘉温换气，司云也喊了一次。
“不愧是司云，果然想到了！”Ｊ对一旁看着自己的嘉温稍微点头，示意说情报可信。
之后Ｊ和嘉温的陆续换气，司云也接连传达情报。司云所推论的情报，共有好几项——
——类似蟒蛇。
——应该无毒。
——绝招是绞杀。
——应该会换气。
——应该不咬人。
——反击嘴或眼。
其中‘应该不咬人’这条，Ｊ和嘉温都感到疑问，怪物的嘴应该也不小，为何司云会这样判定？但关于这点，此时他们当然无暇听司云解释。
司云在记忆和推理术两方面都是极其珍罕的天才，他也曾学习到许多知识……包括关于世上从没发现过巨型的毒蛇这点。有毒蛇类不会长到太过巨大；而巨型蟒蛇有体型优势，就不会浪费生命资源去开发并维持昂贵的毒液，一方面因为没什么动物会攻击它们。【曾捕获过的最大眼镜王蛇为5.6m，在泰国南部】
——毒液理论——是个关于动物有毒机率与体型反比的论点，它不单能用在蛇类这种掠食动物上，甚至能用在世上一切动物。比方像熊、鳄、狮、鲸等……大体型掠食动物都没有毒；而蛙类、蝎子、蜈蚣、蚂蚁、水母等……小或超小体型的掠食或非掠食动物却很多都有毒。
这听来像诡辩，因为举证出的两群在体温上就很不相同，但也很现实的指出大体型物种干脆不用毒这一点。
那么动物为何必须用毒？原因不外乎自保和猎食。老鼠和麻雀体型虽小，但它们的猎物更小，而且它们本身就有高超的敏捷性和警觉性，加上作为哺乳类的能量消耗大，也就放弃用毒。反观虫子、蛙类等，由于体型太小而天敌太广，有毒就能得到高效的防卫成果；而且以蝎子来讲，它本身体型小、是掠食者、也被掠食，所以开发毒液乃势在必行。
有了毒液后，体型不大的毒蛇，一来可当防卫，二来在猎食一只老鼠时只要咬完就缩，便不会被抓踢受伤、甚至重伤，很快等猎物倒下再跟上去吞了就行。反观大型蛇类已易于自保，勉强能赢它们的猛兽也不会浪费精力去缠斗；纵然蟒蛇以羊为食，碍于羊体型大、毒液难以迅速发挥，几分钟内都不知能跑到哪个山涧去了……因此巨大蛇类开发昂贵的毒液近无实用价值。
如果巨大蛇类开发出毒液，却又为了不让大型猎物跑远而紧紧咬住，那么也必然要进行对猎物的行动限制，否则自身被反击或踏伤之类的机会大增；换句话说蟒蛇一定也要紧紧缠住猎物，但这么一来在毒发前就能勒死猎物，开发与使用毒液无疑画蛇添足！
换句话说，巨大蟒蛇打倒大型猎物的手段只要绞杀，毒液几乎等于没用！
……
此刻即使司云已穷尽脑力去分析对策，但面对如此深广水域中的超大水怪，仍感觉无计可施。
Ｊ和嘉温虽都收到情报，但却无法改变当前绝境，怪物仍在前方水下，他们动都不能乱动。
“司云说水怪应该会换气，看来现在只能一直等到它换气，再看有没有机会离远了……”Ｊ心想。
好不容易又过了一会，怪物慢慢的把头别过，又只见水底一团微光了……两人等了一会见情势稳定，这场及时雨总算能让人缓几口气了。稍作讨论后，由于一来不知道水怪何时、如何换气，二来光假想水怪全身那幕也感觉恐怖，于是决定继续之前的战略——慢慢的划水移动。
这次他们划了不久，突然又见两道青眼再现！两人胸中一阵胆颤，身体也僵止不动。
Ｊ觉察到怪物的潜伏处似乎比原先亮了点，心惊中暗骂：“畜生！难怪这么容易注意到这，因为阳光在上面照啊！光照向那边，我们一动，它就立即察觉有异！”Ｊ甚至怀疑难道这怪物其实正在晒太阳？但这似乎不重要。两人依旧和之前一样，动也不动的化作浮舟，心狂跳着与怪物对看。
但这次它竟然头颈缓缓滑行出一截来！约略滑出快二米，也让早已紧绷极点的两人感觉似欲吐血！滑出的这截颈子看来如此宽大……所幸没有再动，Ｊ暗骂：“这畜生到底想怎样……”
不久嘉温忍不住吐了一大口气泡出来，两秒不到怪物竟向前游窜出！不，正确说应该是向前上方，也就是朝着他们！
Ｊ内心自作镇定：“其实你只是想换气吧！快点换一换然后……”脑海中直烙着眼前那实在过大的蛇状头部，越来越鲜明，头宽看来和男子两肩差不多宽，分在两旁的双眼则闪烁着森森幽绿！
所幸那颗蛇头忽然煞住丶停在水中央，不过却离两人只有七八米。由于怪物以大头直对着，所以其后往水底延伸的身躯也看不太到，不过他们也没心多管这点了……
如此僵持下，约莫半分钟，嘉温已然按捺不住内息，便抬头换息，而这动作也引起了怪物的青睐！嘉温换完气头入水，股盆侧就被Ｊ一脚将他向旁边踢出，嘉温也知道是逃的时候了！经由这世间无双的脚力，两人都得到加速作用，分往两头窜开。尤其是嘉温，身法灵动，毫无凝滞。
Ｊ见嘉温一如大鱼般穿开的身影，却也见水怪长而粗大的身子以起伏式摆动，选择往嘉温追去！他也比较能看清怪物那庞大的身躯，像放大了十几倍的大蟒蛇！但似乎又比较肥短……
嘉温也留意到后方，见怪物朝自己追来，使出生平从未有过的神速游窜……但没很久，怪物也追到他左后方，先是头颈上窜再往下扑盖过来。
“它还真不用咬，而是想用缠的！”嘉温眼见怪物长颈自左上方盖下来，他不向右闪、反而往左下方一个转折，疾穿过那条长颈下方！双方左右位置对调，怪物扑了空，还要收回势子并再寻找。
一会，嘉温又见大蛇怪再次追来，也只能继续疯狂潜游，此时他离岸边还是有些距离。蛇身几个波动般起落后便再次迫近，这次它来到嘉温右边，并更加超前才突然一个向左转头，身躯颈子再次从上罩来……
嘉温再度施展急转身法，仍从蛇头来处的下方逃窜，却惊见眼前竟还有一道蛇身挡着！心知不妙的他正想再转向别处逃去时，却见四周逐渐布满大蛇怪的身躯！接着，那要命的蛇头也再次扑来！
忽然间湖底泥沙扬起，嘉温趁机脱出，死命游离……气息用尽下，糊里糊涂终于游爬到岸边……
众人远远见到嘉温上岸，赶忙迎上前去，最先到达的司云看他没事，忙问：“你没事吧……Ｊ呢？怎么没上来？”
嘉温喘气中，奇问：“他没……呼呵……上来？！……呼呼……难道他刚刚过来救我！”
……
且说Ｊ当时见到大蛇追向嘉温，更见嘉温左支右绌的，“不好，这样下去他会被追上！”Ｊ陡然泛生强大胆识和热血心肠……其实这是他长年探秘历险、进出死地所产生的……Ｊ当下决定游将过去，见机协助！
Ｊ并非有勇无谋，包含司云提供的建议，他自己对于动物的弱点特性也有一定知识，憋气期间早已设想好对付这巨大水中怪物的两大战略……
——犬鼻理论——对狗那敏感又脆弱的鼻子给予刺激气味或重击，狗不得不逃避或暂时失去能力。
Ｊ这潜水套装还藏了锋锐短刀，必要时往水怪的眼鼻、甚至口腔部份刺入。
——蛇颈理论——人要制住蛇只需以手或硬物，掐制住紧邻其头部后的颈部即可；当然的，蛇若过大也可能以身躯勒死人，这点要注意。
Ｊ打算在无法逃开时擒抱水怪颈子，使之咬不到、无法反击和防御，再用刀……
当时嘉温正被怪蟒身体所围困，Ｊ也已来到怪物后方，双手使劲猛抱并暗扯其身躯，“好光滑，而且很滑手！”Ｊ感觉大蛇通体触感光滑、体表柔韧，似乎还长了片片滑溜苔藻……
大蛇兀自不明究理的乱扭身体，Ｊ见到嘉温逃走便松手下窜，对湖底泥沙搅了一下，趁泥沙扬起时贴近湖底，遁逃开去，这样能让大蛇怪的视野变差很多。
混浊的泥沙遍布，大蛇一时间搞不太清楚状况，也看不太到东西，但它头终究脱出了泥沙堆，幷发现贴近湖底游远的Ｊ；二次猎捕不中又被人暗扯后腿，它当下怒不可揭，朝Ｊ直窜。
“太快了吧！犯规呀！”Ｊ发现大蛇竟已脱困过来，便猛蹬湖底岩石一下加速，游向也变换成水平起的三十度。
又游一会，Ｊ见大蛇就快追上，自己却还未到岸边，内心下了个决定：“只有拼了，司云，我就赌在你给的战略上面！”他两三下间将游向改为六十度！
几次身法扭动，Ｊ已几乎游到水面，大蛇头也已来到Ｊ后方稍高位置……接着双方的头部相继出水，湖面上“啪啪”声响大作，岸边众人惊见湖上爆出水花，未及细看间……已见到大蛇钻出水面、青暗的头颈不断窜升，而Ｊ出水面的上身也不断提升！
只见Ｊ的身体不断出水且往前倾，双腿也开始缩起！在他后方的大蛇露出大截的头颈也朝他铺天盖来！
电光石火之间，Ｊ身体几乎已呈前空翻近半圈状态，身体微曲、双腿紧缩，头下脚上丶面朝后方，发出从所未有的巨吼：“十二成——！”
“磅”一声巨响，头下脚上的Ｊ，双腿整个打直往斜上方踢出，爆击在扑将过来的蛇头下颚处！整个人也像喷了出去一样直窜水中！
人体堪称是世上最完美的打击结构。要在水域中发出这样巨大的物理打击，以同样体型来说，几乎只有人类这样的四肢形体才可能做到；即使是一条同体型的海豚，充其量也就是跃出水面之后挥动尾巴，但这力量只是挥打，比不上强健的人类下半身快速展开的恐怖力道。
单以结构而言，人类可能是自然界中最适于迎战或对抗一切相近体型对手的动物。能于静止状态，瞬间对全方向发出强大且准确的打击，这表示人类即使被狼群包围，理论上仍能以一对多，形成长期对峙，直到狼群束手无策而离去。
人类的双手还能保卫喉部、要害，绞断硬物，抓住或抛摔形体复杂的物体，这么多战斗功能只有人能做到。远古强壮的人类祖先，徒手打倒一头冲过来的狼，只怕跟现代人扛起个三十多公斤的沙包，没有两样的……
当然，在逐渐远离洪荒后，人类绝多数都已失去应战野生动物的头脑、技术、体魄等。这从人类彼此间打斗的差距极大就能看出，弱者即使耗尽体力挥出几十拳，往往还远比不上稍有技术者的几拳，然而这还只是弱者与稍有技术者之间的差距。一个强者若认真想秒杀一个弱者，大概只需一两招。
Ｊ重创水怪并遁入水中后，水面紧接着翻涌巨大的白白水花，声响震耳！白花中可见巨大的蛇尾蛇身在狂暴翻搅……
这阵骚动持续了好一会不停，岸上众人虽远隔二三十米，却都快给水花溅到！
“结……结束了……”格休张着嘴，难以置信的斯卡眼睛也几乎凸出：“打赢……怪物了……”
“真的是……战、神？”罗苏更像见到神迹般整个傻掉。
嘉温感念Ｊ的舍身相救，和司云已率先来到Ｊ最后入水之方向的湖岸边。
司云紧戚眉头：“怎么那么久没上来？”此时骚动已将近半分钟，水上的骚乱也比较缓和，怪物看来痛得比较轻了……
嘉温：“他会不会昏倒了！”“啊！有可能！”司云道，嘉温便道：“我去找他。”
可就在这时，司云和嘉温见到一旁不远的水面有个东西浮升出来，却不是Ｊ是谁？！司云速度飞快地冲去，但嘉温更是了得，箭步奔跳间就到Ｊ旁边搀扶他，关切道：“战神大哥，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Ｊ脸色苍白、大气狂呼，仍勉力一笑：“我果然没白救你呀！”其他人后知后觉的也赶忙过来。
“顺利脱出真是太好了，Ｊ！”司云也搀扶着脚步有些踉跄不稳的Ｊ，三人走离水边……
“我好像踢太用力了……”Ｊ看着水面还时隐时现的水怪身体，苦笑道。那记豁尽全力的脚蹴和入水，使Ｊ自己也承受相当冲击，头部晕眩、全身疼痛、腿部有点瘫麻，游很久才上岸。
众人都帮忙擦干Ｊ身上的水……缓了好一会，看来基本回复的Ｊ对司云道：“真的该感谢你的判断，水怪二次攻击嘉温，确实都不想张口咬，而是想利用身躯缠绕，这也让我能放胆设计出这最后一击！它果然也是扑来而不咬来，不然踢了只怕也被牙齿挫开皮肉。”
司云叹道：“其实情报不算什么，如若没这绝世神力丶敏锐思维，也不能打倒那怪物呀！”Ｊ侥幸吐吐舌头：“我还真希望真给它打倒了，谢啦。”
“不要介意，想当初你帮我击溃山贼，这次轮我替你放倒怪物了。”“嗯、嗯……”Ｊ应声，可突然又想：“嗯，不对呀！不管水怪或山贼，都是我亲手打败的啊！怎么变成好像他占一半功劳……”
斯卡由衷赞叹：“你还真的是战神呢！竟能把这种大怪物都给打倒！”
Ｊ摇摇头道：“别说笑了！它只是受伤丶或者重伤，但要说打倒还早了点！你们看它还在那边活蹦乱跳的，我现在腿还会酸痛呢……”
言谈间……湖面逐渐沉静的差不多了，不过搅起的污泥仍未消散。
斯卡注视着湖水：“如果这样还不能打倒，那村子真会永无宁日呀！”罗苏也忧心道：“嗯……根本不可能捕捉或杀死吧……”
之后Ｊ与嘉温也告诉众人关于在水中发生的事，众人一阵惊叹……司云则更加好奇地偷眼打量嘉温这个鱼人。
然后司云注意到Ｊ的手部和指甲中有些水苔，看来深绿幽暗，经他一点，Ｊ也才惊觉这似乎是怪物身上的，道：“妈的，怪物身上好像长了很多这些青苔呀！真的很滑手……”
刚彦看了一下，奇道：“咦！这好像是……那个湖中专有的苔类呀！”“对耶！”罗苏党那边一个人附和。
司云忙问：“湖，哪个湖？！”
刚彦说位在村子东南方有片最大咸水湖，里头长有这种独特的苔类，湖水呈现青青暗暗的。周围一些水泽也偶有这种苔，只是很少很少……
听完刚彦等人解说，众人议论纷纷……“水怪身上有那个盐水湖的苔，难道是从那个湖里跑出来的？”“不对，它那么巨大又住在盐水湖里面，一定是从海里面来的……”“胡说八道，你知道我们村子离海有多远么？”“别吵了！我看水怪是修炼成精的大蟒蛇！”
“会不会其实是一条大鲑鱼，回来产卵……”“你觉得那像鲑鱼么？”“呃……”“所以我说是修炼成精的大蟒蛇！”
罗苏和斯卡并肩站在一起，罗苏道：“身上有盐水苔，看来水怪真是来自那盐水的……”斯卡：“那就怪了！”“哪里怪？”“这片大湖是淡水啊！”“那又怎样？”罗苏高声问。
“格休……”斯卡叫来捕鱼手格休，道：“你解释给罗苏听，淡水鱼和海水鱼的差别……”格休道：“简单说，淡水鱼不能活在海水，而海水鱼也是不能活在淡水。”
罗苏：“那又怎样！”斯卡：“所以假如水怪是从那盐湖或大海跑出来的，那它不该出现在这大湖中，因为它应该无法适应淡水……”“有什么不可以？它水怪啊！”“……”
【淡水或海水的鱼几乎都无法在彼此的水质中存活，有兴趣者可参考渗透作用。】
司云似已出神一般……一会后道：“也许……我大概掌握到这次水怪事件的起源、面目，甚至还有解决方法了！”众人闻言无不讶异惊奇，不晓得这聪明俊美的少年这次又想到什么了……
罗苏按捺不住：“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看！”司云仰天略作沉吟，格休又道：“快啊！急死人了……”
司云却道：“不对……还无法完全确定，我不想误导大家，也不希望做出错误的推理……再等一下吧。”他也稍稍望向Ｊ，Ｊ便知司云要与自己商量什么。
之后众人鸟兽散，一一去通报村人在此见到水怪的消息，司云还交代不能掉以轻心，怪物说不定不只一只。由于事情重大且共历危难，罗苏派和斯卡党此时也暂弃前嫌，和睦共处。
司云和Ｊ在大湖附近四处观察一会，发现确然有三四条水路多少能和此湖相通，才往南走……Ｊ问：“看出什么没有？”“没有。怪物确实可能从水路钻进那个大湖。不过现在真有个任务想请你出马。”“哦？”
不久两人依司云安排而分头行动，Ｊ快速往村子南边移动。
……
司云会合刚彦、罗苏等几人带路，来到村子东边地带，先看看那些曾经目击到水怪的池塘，然后再到东南方那处大盐湖边，见此湖水色暗而呈乌绿，湖面下确实也长了许多怪物身上来的绿苔，越下面似乎越密……“难道怪物真是从这里‘长’出来的？”有的人不由得疑心。
盐湖看来颇为宽广，估计也不浅，与附近许多长条分歧的水泽似有相连，但由于近期缺雨，有的水道已无多少水。司云再细看下，盐湖周边的其他水塘底部，亦偶尔可见很少的这种盐湖苔……
从环境来看，假设大水怪透过湖沼间的渠道或相通处出入，乃至往东北游到村子北方等地带，看来确实可能。
接着司云在盐湖外围几个位置，分捞了些湖水舌舐了下，最后才指着湖水道：“这是咸水。”
“本来就是！”众人无不心如此想，罗苏手下金臂侠阿铁也学司云尝试：“是咸的耶，老大！”“废话！”罗苏好气好笑又觉得有点烦闷，他很好奇司云到底在想什么、打算着什么？
一会司云见到一条与盐湖相通的水沟渠，便专注于此……沟渠平均约一米多宽、深约有半米到一米以上，非常绵长，看来像是人工挖的；沟内的水很浅少、约仅二十公分左右，没什么在流动。司云观察沟内水面上几厘米处的泥土，基本上无甚龟裂，这和其他同样水浅而周边干裂的水道、沼池比较不同……
接着司云在沟渠稍离开盐湖的位置，尝试了一下这沟渠中的水，“嗯，这……算是淡盐水。”
“什么意思？”“那又怎样？离盐湖那么近当然会有咸味啊……”众人疑惑间，有两个人也尝试起来……“算淡水，但有一点点咸……”
然后司云沿着这条小沟渠走，走了一段后仍见水面上几厘米内的泥土无太多龟裂，并且再次尝试水质：“这是淡水。”
众人也都依样学样，“嗯，是淡水！”“没咸味了。”
接着司云又走了好一段，进行同样的泥土观察和水质尝试……“这是淡水。”结果也都一样。
“嗯，淡水！”罗苏也尝试。
然后司云又进行一次同样举动，最后他还是道：“这也是淡水……呵呵，而且水面上一些高度的泥土也是没太过干得龟裂……哈哈、哈哈……”
“欸，终于出现水怪的第一号牺牲者了……”“如果不看他刚刚在湖边的表现，显然他就是个疯子……”众人几乎搞不懂他在干么，也弄不懂他为何大笑……
然后司云当场把一张梅花Ｊ的扑克牌放在这条渠道旁的地面上，上面加压两个石头，再插上几枝树枝在旁边，作为显眼标记……
“这是什么？”“好奇怪的纸啊！”众人一片好奇间，司云笑道：“这是能帮我们解开真相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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