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南洋贸易司 1
教会与葡萄牙、西班牙站在一边反对荷兰，是因为他们是经济与宗教的同盟者，具有共同的经济利益和宗教利益，阻止荷兰人进入中国，意味着旧西洋世界连手阻击新西洋世界霸权的兴起与扩张，同时防止加尔文路德新教向中国传播。不止一次，荷兰人与中国或广东官方的正式交往遭到教会的明里暗里的阻挠和破坏。
荷兰人是些强盗，十恶不赦的坏蛋，是从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纠集在一起的，是推翻了他们的合法的国王统治的逆贼，决不能与他们签订贸易协议，他们的礼品不是荷兰的，几乎全都来自其它国家，是抢劫而来的。这是耶稣会和葡萄牙、西班牙灌输给大明官员的观点，同时也是耶稣会势力在大明强有力的表现。
最后与李公等海商的竞争问题，荷兰人会从大明商人手中瓜分了相当一部分的商业利益，他们的存在妨碍了东方国际贸易的正常秩序，东方国际贸易必须牢牢的控制在我们大明人的手中，这才是正常的秩序，在这之下与西洋开展自由贸易，最符合我们的利益。
荷兰人侵略澎湖与台湾，其主要目的是想垄断中国的商品出口，切断福建与马尼拉、澳门及东南亚之间的直接贸易，并取而代之。
我的情报显示，荷兰人为使巴达维亚城成为公司的贸易集散地，减轻甚至解除公司所耗费用的负担，在中国沿海期间不准任何中国帆船驶往巴达维亚城以外的地方，只许他们持通行证前来巴达维亚城。
他们认为，达到这一目的不会遇到任何困难，并通过这一方式使巴城成为贸易网络枢纽，从而增加巴城的收入，补充巨额费用，通过拦截船只抑制对我们的各种不利，得到大批货物运回荷兰。
他们还将所有在中国沿海、马尼拉和其他地方捉获的中国人用来补充上述地区的人口。要阻止中国人对马尼拉、澳门、交趾以及整个东印度(巴城除外)的贸易往来。而且需在整个中国沿海地区尽力制造麻烦，给中国人以种种限制，从而找到适当的解决办法，这点毫无疑问。
而且荷兰人很早即在马尼拉沿海抢劫商船，他们这种海盗行为使中国人遭受重大损失。
荷兰人侵扰福建漳州时，焚烧中国帆船六七十艘，并抢劫、焚毁了许多村庄，此后，他们在福建沿海不断地抢劫中国的船只，掳卖中国人，人数达一千四百名之多。
大明朝的京师与地方一直在讨论对策，福建巡抚商周作曾派人去巴达维亚找荷兰人谈判，他的方案是:荷兰人从澎湖退往巴达维亚，由福建商人前去通商。但荷兰人不肯接受，他们在澎湖岛筑城，掠渔舟六百余艘，逼华人运土石助筑，新任福建巡抚南居益见谈判毫无结果，已下决心用兵。
大明官方拒绝荷兰人提出的自由贸易要求，固然是由于传统华夷之辨的观念影响，对外部世界愚昧无知，对荷兰人存有戒心，以及朝贡体系束缚，具有不合时宜一面；但面对荷兰人的暴力行为和无耻行为，自我保护，毫无疑问具有正义性和正当理由，荷兰人无法打开中国自由贸易大门，也是咎由自取。
我们合作能不能击败荷兰？能不能击败西洋人？我的答案是完全可以，我可以给李公一个底牌，我的梦想就是保护海外华人，并在那些移民地区建立政权，目前我的计划是每年建造两艘战舰，三艘武装商船，以后可以扩大两三倍，三十年之内将势力将囊括南洋地区，现在建造的战舰有两艘，一艘在盖州，一艘在这里，还有两艘武装商船在盖州，一艘武装商船在这里。
在此之前，我先要击败**哈赤，然后南下，我的外交政策将会比西洋人的更有吸引力，因此南洋各国和土著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如果李公不与我一起合作，最终我们会有一战！”
这一晚双方谈了很多，取得一定的进展，但是离要达成协议还很远，因为李旦也没有独断的权力，也要看看卞为鸾的实力再说。
此时，大明福建水师正在与荷兰水师作战，但是，福建水师并无击败荷兰水师的绝对把握，所以，双方虽有小接触，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双方并未进行决战。
……
第二天上午，卞为鸾带领李旦一行人参观了燧发火枪的生产，在大力使用水力钻床之后，燧发火枪产量已经提高到了二百一十支，预计全部采用水力钻床后，增加机器的话，可以稳定在每月五百四十支。
卞为鸾在连续射击了三发之后，颜思雨也抢着打了一发子弹，燧发火枪的威力要比大明的鸟铳大三倍，精度，射速，发火率也是提高不少。
李旦看了觉得很不错，表示要买一些回去，询问价格问题：“大将军，这些火枪能不能先卖一些给我们？”
“李公，这个没有问题，只要是大明守法之民，都可以购买，铁质燧发火枪每支价格二十两，钢质燧发火枪每支价格六十两，刺刀每把二两。”其实他们的成本分别是六两、十八两、一两，但是军火向来是暴利行业，钢质燧发火枪含刺刀就是卖给自己的军队也是三十两的，对于这个报价并不算高的。
“大将军，李某准备买下二千支铁质燧发火枪，不知大将军可以为我便宜多少？”
“李公，我的价格一向公道，大明的鸟铳，只有我的一半重，要七八两，我的每一支枪都是合格的，可以射击五百次，二十两实在不高，刺刀就算是给李公的见面礼，要是朝廷购买，也是这个价格，朝鲜和日本的话，就要二十五两至三十两，对我来说，李公也算是与朝廷一样重要的。”
“好，李某多谢大将军厚爱，一个月能交货多少。”
“李公，每月一百支。”
“大将军，能不能送给我一支？”
卞为鸾看着漂亮的颜思雨，哪能拒绝美人的要求，只好自己掏钱，六支枪自己要支付七十二两，笑道：“没问题，我就送给李公等每人一支，我要说一点，这些火枪都是钢质的，可以射击一千五百次。”
“那谢谢大将军！”颜思雨露出甜美的笑容对卞为鸾道。
随后一行人参观了火炮，李旦对于陆军火炮没有多少兴趣，关注点都集中在舰载火炮身上，对于卞为鸾的火炮制造能力，他们也是十分震惊，想不到大明也有如此大规模制造重炮的能力，但是卞为鸾的舰载火炮重达3900明斤。
“大将军，你的火炮能不能减重？我想购买五十门重型火炮，一百五十门一半重量的火炮。”试射火炮后，李旦想购买大量的火炮。
卞为鸾想了想火炮数据，三寸舰载铁质火炮全重不到一千八百明斤，比较合适，当然不会卖最好的钢质火炮给海盗集团：“李公，重型舰载火炮每门三千两，轻型舰载火炮约重一千八百明斤，优惠一点，一千五百两一门，李公，这个价格很公道吧？”
其实在这时，大明的海盗也没有能力制造如此优秀的火炮，由于贸易竞争的关系，西洋人即使有也不会大量的卖给李旦等人，何况东方世界只有澳门能够制造舰载火炮。因此卞为鸾的火炮价格比起从西洋人那里还要便宜：“大将军，价格很公道，我希望能够尽快得到火炮。”
“嗯，李公，前半年，每个月一门，以后，每个月五门，我们还要支持打**哈赤，不可能全部用来生产李公的火炮，李公，说实话，我们制造的火炮，在六百发的寿命之内，还没有炸膛的现象，因为其经过了严格的试射。”
“大将军，支持打建奴，这是我们大家的责任，只要战事需要，大将军尽管可以先生产陆战火炮，我的可以等等，价钱先付十万两，等火炮超过这个的时候，炮到钱到。”
随后的二十天时间里，双方敲定了合作模式，组建南洋贸易司，卞为鸾出资二十万两，占两成的股份，李旦集团出资四十万两和二十艘大海船以及人员，占八成的股份，财政由双方共同控制，卞为鸾在南洋贸易司的每艘船上派遣一名财政人员和一名船员，一名炮兵和一名火枪兵计四人。
南洋贸易司可以自组佣兵、但不能发行货币，并可与其他国家定立正式条约，对于最后一项，在占领地实行殖民与统治的权力，李旦他们并不敢兴趣，说明他们对于组建一定的政权不感兴趣，这是传统思想和商人只对赚钱感兴趣有关，因此卞为鸾获得了这项权力。
与日本的贸易合同满期以后，卞为鸾放弃了对日本的生丝和糖的贸易，为此，卞为鸾还拿出了合同原件给李旦他们欣赏，李旦看到有三十多位日本大名代表的签名，也就明白为什么卞为鸾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赶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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