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王安拉开易老头,王康一手拉住易老太不让她动弹,另一手抓住易三媳妇后衣领,两个妇人被他拉着动弹不得。
易二媳妇抱着两孩子,根本不打算上前,家里已经够闹腾了,她不想再插一脚,毕竟麻烦是易三惹的,跟她那房,可没什么关系。
王依依一步步靠近易三,冷声质问:“你怎么敢,你不怕你大哥找你索命?她身上,流的是你们易家的血!”
说完,王依依重重踢在易三肩部。
自从被王依依打晕后,易三是彻底怕了王依依,现在王依依打他,他更是不敢反抗,抱着脑袋缩在角落。
“那是她爹留下的东西,易老三。”
王依依直接吼了出来,挥拳砸在易三头上。
一拳下去,易三晕乎了不少,第二拳下去,感觉有股热流从头顶流下……
易三头破了皮,王依依也保持理智的,不再打头,而是攻击易三胸口,直到易三受痛卷缩在地,王依依踢了几脚才罢休。
周边都是妇孺老幼哭喊声,王依依心里一片凉。
这种时候,该哭的人,一声不吭,不该哭的,哭成一片,全在怨老天没眼,说王依依是个瘟神。
回身看着易兰,忽略掉她眼里的警觉,王依依把手里的手帕取了下来,直接扔在地上,又把指虎放好,从王欣怀里接过易兰,抱着她出了门。
“……”
走到门外,王依依很想问,易兰身上的血,是谁弄的,但又怕提了,勾起易兰不好的回忆,增加她心理负担。
王依依只能转换话题,对四兄妹道:“今天,你们什么事也没看见。”
“是。”四兄妹齐声回复。
面铺没有多的房间,王依依只能把易兰带到面坊,让王欣去给易兰买换洗衣服,剩下几个收拾房间,起火烧水。
“等下你自己去洗澡,等你出来,再让芙姐给你洗头,好吧?”王依依柔声开口。
视线里的易兰,点了点头,沉着脸看王依依。
面坊里,总共三个厢房,另外两个都放着东西。
等收拾好空余的那间,王依依让王安跟王康,把屋子里的水缸搬了出去,让他们把房间收拾出来,让王欣跟王芙,在这边休息。
人一下多了不少,房间不够住,村里的房子到了冬天也容易塌,要重修,王吉一家也需要落脚地,目前买房是买不起,只能租。
索性店里没开业,把易兰交给四兄妹,王依依回了面馆,先跟几个哥哥商量修房子的事。
提到修房子,三个哥哥都不愿意,买了六个奴仆,又给大哥看病,家里所有银子,笼统只剩九十六两。
大山村地势偏,想在村里修镇里这种砖瓦房,光是材料跟人工非,就要多花一笔银子。
“可是不修,冬天房子会塌,去年你们三被雪压了,我跟阿母阿父都快吓死了。”王依依沉稳解释。
房子肯定要修的,手里有银子,人手也够了,钱迟早都能赚回来。
三个哥哥听王依依解释,一阵为难,安静了半响,大哥道:“目前家里银子不够。”
“修房子的同时,店里也能开业,还能赚着。”王依依再次解释。
这次,谁也没再反驳,王依依说的是事实,家里情况好了不少,修房子是迟早的。
三个哥哥还在犹豫,王依依趁热打铁,让三哥搬了张桌子,开始画房子草图。
设计方面,到底不是她的专业,她只能画一个草图出来,画了个二进的院子。
现在的二进院子,有四百多平,考虑到家里人口多,又讲究一家同堂,王依依把三个哥哥的房子,单独都画了小院。
至于易兰,也做了准备,同样是个小院,厨房跟净房配备齐全。
靠近大门的位置,是奴仆的房间,牛羊马圈,也都有准备。
大山村没有会修砖瓦房的匠人,让王吉找了一个靠谱的施工队。
跟施工队谈完,根据王依依的要求,以及房子建造的复杂程度,总共要花一百五十两,比村里修院子标准,还贵上六十两。
其中,光是运送材料,因为路途原因,就多花了二十两。
交了五十两定金,王依依跟二哥沟通,让他明天回村,跟阿父阿母一起,在家监督房子装修进程。
晚上,易兰是跟王依依一起睡的,两人隔壁,睡的是王欣两姐妹。
看着抱着自己腿,缩在炕头的易兰,王依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了许久,易兰都一动未动,王依依看不下去了。
索性吹灭了灯油,侧身背对易兰。
睡到半夜,感觉手臂晃了晃,王依依改为趴在炕上,迷糊道:“快睡,别闹。”
话刚落,手臂又被摇的一阵晃动,王依依只能睁开双眼,在黑暗中查看发生了何事。
手臂又被摇了一次,王依依开口:“醒了,怎么了?”
安静了许久,听见一丝暗哑的声音:“等我死了,你把我埋在……我……阿爹阿娘旁边,好不好?”
带着祈求的语气,传进王依依耳里。
一瞬间,王依依周身汗毛直竖,像是听了鬼故事让她觉得惊悚。
她不太理解,才十三岁的孩子,怎么就提起死了?说的还如此风轻云淡,莫不是被人欺负了,想不开吧?
王依依瞌睡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从床上爬起来,摸出火折子点燃灯油。
炕上,易兰正抱着腿,缩在她被窝旁边。
“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害怕,实在不行,以后招…招婿也行,别怕。”
人生头一次,王依依结结巴巴的开口,她实在不知怎么开口。
才十三岁,就被关在杂货间,被人强迫做那种事…还流的遍地是血,不管是谁,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话说完,就见易兰抬了下眼睛,一双细长的眼睛里,瞳孔黑白分明。
王依依再次发现,这妮子,不瞪人时眼睛还怪好看,长了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一看就是个多情的主。
正想安慰易兰,还没开口,就见易兰指了指旁边的被窝,道:“我要死了。”
目光移过去,入眼的是一片猩红,王依依只觉得大脑有点短路。
这量,被破身后,会有这么大的量嘛?难道是撕裂了?可易兰精神头很好,撕裂了出这么多血,她早就起不来了。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王依依没想出个所以然。
直到易兰爬回被窝,看着她裙摆的痕迹,王依依才发现,自己貌似先入为主的想多了。
易兰这状态,分明是来了月事!
怨不得王依依会想岔,而是接到易兰时,她血迹斑斑的缩在角落,一身污垢活像个乞丐,任谁看了,都会猜想她被‘欺负’了。
根据痕迹,王依依下意识,以为易兰被玷污了,现在一回想,王依依觉得自己真该死。
易兰这状态,分明是第一次来。
她阿母去的早,易参一个汉子,不可能与她说这些,自己这个继母,也从未与她认真交谈过。
至于易家的妇人,怕也是没解释,不然一个幼童,不会张口闭口说易兰快死了,易兰也不会信以为真的,半夜跟王依依说她快死了。
挪了挪被子,王依依拉近两人距离,忏悔的抬手揉易兰头:“别怕,以后每个月,都会经历这么一次,你不会死的。”
话说完,就见易兰缩起了肩,王依依道:“每个姑娘,每个月都会流血,这叫月事,会流血,是因为我们肚子,有个器官叫子宫,子宫就是孩子未出生时,住的地方……”
一边揉,王依依一边科普月事形成的原因,直到易兰放松下来,王依依松了口气。
在易兰身上,仿若看见了自己。
如果不是现代科技发达,她运气好进了孤儿院,还读了书,虽然没父母教她这些东西,但有老师教。
而易兰,只剩孤家寡人,自己不教,还真没人会教她。
第二天一早,二哥回了村,店里休息了几天,大哥病情恢复的越来越好。
让三哥教王吉几父子做面条,王依依则是带着王欣三母女,教她们做店里在卖的吃食。
易兰也被安排跟着学,不过从头到尾都站在旁边就是了,一点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下午,王依依把买来的律法书拿了出来,让三哥炒录,又把《孙子兵法》给大哥,让他看书,打磨时间。
赌场里,自从王依依把易三打了后,不止赌客们议论王依依,就连赌场的伙计打手们,也都在讨论纷纷。
王依依的名声,经过百来号人的宣扬,再次传遍镇里。
有人说她先夫家的弟弟,把侄女卖给了赵家,王家跟易家,没把卖人的银钱没谈拢,王依依才追着易三打了三天。
也有人说王依依彪悍,一个妇人,居然敢打汉子。
也有人说易三丢了汉子的脸,居然被妇人打得在地上爬。
……
镇里在讨论王依依的事迹,王依依却没闲心管那些,第二天,关了一个礼拜的店铺,终于开始营业。
王吉三父子做面条,王蓉跟姜阿婆揉面,王欣跟王芙,和三哥看店。
王依依拉着易兰,走街串巷的,去找商贩们聊天,跟他们说材料到了,让他们来铺面拿货。
等谈完去牙行,要租住的房子。
在面坊跟面馆的中间,租了一套一进的院子,王欣两姐妹跟姜婆子负责收拾搬家,每人都能分到单独一个房间。
王依依本人在面馆里,接待十一个摊主铺子。
梅干菜,只是萝卜叶子,萝卜卖一文到两文,梅干菜,卖十五文一斤。
定价十五文,是因为菜叶子晒干,十斤才能有一斤,白菜,卖的十四文,酸菜卖六文。
晒干的菌,王依依没卖,这些摊主,做的都是小吃,菌类用来下菜,用处不大。
酸菜王依依依旧没卖,而是把腌制好的酸菜,让摊主们带回家,先在早上卖吃食的时候,每天分一盘出来,让村民先试吃。
晚上,王依依拿了一本书,坐在易兰面前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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