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偶遇
所以呢？
就她一个人想多了？
不能不说郭少爷想得周到，不但盖好了宅子，甚至每个房间的家具、被褥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炕桌、炕橱、衣橱、雕花架子床等等家具，红漆刷得能亮瞎人眼睛，知道的是搬新房，不知道的以为是要入洞房。
从窗户都没有的泥坯房到如此富丽堂皇的豪宅，差距之大让林小小感觉自己又穿越了一遍。
终于能远离秦川，林小小感觉一夜好眠。
明天，明天就把人给送走！
如今她手里有银子，书院、医馆，总有一个去处适合他。
第二天林小小就带着秦川去城里看腿。
今天城里没有庙会，不过田老汉的骡车依旧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林小小扶着秦川上了车。
田二狗的宅子田老汉本也是好心推荐的，结果却闹了个不愉快田老汉神色有点尴尬，不过什么都没说，也是他那二弟自己把人给看扁了。
城隍庙林小小过来摆过摊，自然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医馆外飘了一个大大的旗帜，上面写了个医字。
“我们进去吧。”林小小扶着秦川走了进去。
医馆里有不少求医的人，两人起了大早，但坐牛车来终究不如住在县城里的人来得早，排了好一会儿队才轮到。
“请问张大夫在吗？”林小小问指引的伙计。
伙计道：“我们这里是张氏医馆，座馆的大夫就有三个位叫张大夫。”
“全名叫张世茂大夫，听说是为外科圣手，请问他今日在吗？”林小小客客气气地问道。
伙计瞥了他们一眼，问道：“找我们馆主，可有预约？”
林小小没听说县城里看诊还要预约道：“我与我家相公是乡下来的，不知如何预约？”
伙计听说他们是乡下来的，眼神有些鄙夷，“没预约我们馆主不看诊。”
“那能帮我问问预约要到什么时候吗？我相公的腿伤了有一年多了，听闻张大夫是远近闻名的大夫，就盼他能治好相公。”林小小并未轻易放弃。
那伙计每每仗着医馆里求医的人多，收了不少好处，碰上这种不上道的略有些不耐地道：“老实说和你说吧，找馆主求医的人多不胜数，你们要真想找他治病，至少要等半年以后了。”
“半年以后？”外科又不是内科，谁有事能抗半年？林小小觉得这伙计完全就是在推诿。
“半年还算好的，你们不是都已经瘸了一年吗？多等半年又何妨？”
“不过我可提醒你们，我们馆主看病可不便宜，一次必得十两银子，没钱你们还是不要来看病的好。”
等了一个多时辰，连个大夫的面都没见到，人家就告诉你以后别来了，林小小只觉得心里一团的火气。
不气不气，县城这家医馆最是出名，真的治病，还是不能得罪大夫，只能交了十文钱，先预约看诊的时间再从长计议。
张大夫不接诊，秦川也只能失望离开，两人刚要走到大门口，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道诧异的声音：“大哥，你这是来瞧病的吗？”
林小小愣了一下，朝对方看去，是个身着常服的青年男子，与秦川长得有几分相像。
秦川停住了，转头看着他，淡淡的叫了一声：“秦林。”
林小小不认识此人，问道：“他是……？”
“我弟弟。”秦川说完对秦林介绍林小小道：“这是你大嫂，林氏小小。”
秦林瞟了林小小一眼，远看就觉得此人极胖，近看那是真的肥婆一个，心中既鄙夷又暗暗得意。
鄙夷这样的人居然能做自己大嫂，得意的是当初在村里秦川深得村里女娃的爱慕，结果却找了这么个女人，简直就是天意弄人。
不过瞟了一眼，秦林没有跟林小小打招呼，就好像这么大个人在他眼里压根就不存在似的。
“爹和娘都很想你，你怎么也不回去看看？”秦林岂会不知道秦川做的是上门女婿，就跟出嫁的闺女一样，上门女婿不时不节的一般都不会回去的，这是习俗也是规矩。
偏偏他就觉得不刺两句对不起今天的相见，出生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活在这个大哥的阴影下，如今好不容易翻身了就这么打个招呼就离开？怎么可能。
秦川淡淡的道：“我有时间会回去看望爹娘？”
“你没时间？”秦林弹了弹身上的衣裳，那是一套白山书院的院服，“你又不像我还要为了光宗耀祖天天劳累苦读，怎么会没有时间？”
秦川微微皱眉，不露声色。
生怕他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书院的院服，秦林特意强强调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如今在白山书院念书。”
“白山学院你知道吗？唉，名气是大，就是功课太苦，不是月旬夫子天天都要考习功课，我都没时间出来透口气。”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夫子觉得我是读书的材料，希望明年我就能考个秀才出来，若是时运得济，连中三元也不是不可能……”
林小小瞧着他自吹自擂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进了书院一般，好奇的问道：“你哪里来的钱读书院？”
白山书院的学费不低，秦家都穷得卖儿子了，哪里来的钱供另一个儿子上书院，除非——
秦林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得意，“自然是家里的钱。”
“家里哪里来的钱？”秦川冷冷的问道，眼神更是深沉得可怕。
秦林没觉得半点羞愧，脸上的笑容更是只增不减，道：“家里的钱就爹赶考的钱啊，爹觉得我更有出息，故而将自己赶考的钱予我进书院了。”
“怎么？你娶了媳妇忘了爹娘也就罢了，难道还不允爹娘供我入书院了？我们秦家可是书香门第，岂能轻易断送？”
明明知道那笔钱是如何来的，秦林却偏偏要说得大义。
秦川面容绷紧，像是被一阵凉风吹过一般，连眸色都黯淡几分，上牙与下牙紧紧的咬在一起，才能忍住揍人的冲动。
“这样啊？”林小小拉长了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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