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不心软
王二狗半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道：“又不是我们想把爹和媳妇留下的？这不是钱不够姑爷又不肯放人吗？”
“再说了，那宅子本就是我们家自己花钱盖的，主家要收回去本就该给我们银子才对，如今留给我爹和我媳妇住也是该的。”
两个年轻的男子一唱一和的说得天下自己最有道理。
秦川也懒得再纠缠下去，“人走宅子由主家收回本就是盖房前说好的事情不容有改。”
“昨天大小姐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今天来这里的人既然都想离开，要么拿银子给自己赎身，余下的人全部发卖！离开之人永世不得再踏入青庄！”
“姑爷，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我……”
一锤定音，不管他们接下来怎么哀求抗议，秦川已经拂袖离开，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王庄头处理了。
既然都这么急哄哄的想要离开，那他就成全他们。
他唯一担心的是怕林小小心软。
真将庄子上的人发卖掉换个地方只会过得更苦，他怕那些人求一求林小小就会心软。
他的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林小小确实心软，所以直接出了庄子回了家。
既然知道自己容易心软，那就不给他们求情的机会。
在她这里吃饱了肚子，在她这里学了本事，在她这里赚了银子，然后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拖家带口的想要走最后还要算计庄子里的宅子。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大越的奴仆本来就能随意打杀买卖的，她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有人帮她下了，至少不要去扯后腿。
毕竟奴大欺主的案例在大越律例里面也不少。
她想做好人，但不是做傻子。
“大小姐，大少爷已经在城里找好铺面了，这铺子还开吗？”
王庄头没有纵容那些人，只是别说大小姐和姑爷了，就是他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从大小姐接手庄子以来庄里人的生活哪个不是蒸蒸日上？以前什么光景居然忘得这么快。
这才多久就有了背主之心？
再说了，别说你是庄仆是卖身的奴才，主子开恩分你部分钱银那也是占着庄子的资源。
还想供孩子科举？真不知道自己斤两。
就希望大小姐不要对青庄寒了心，准备开的铺子也不开了。
没有好的东家他们岂不又要过苦日子？
林小小道：“开，怎么不开？”
不能因为几个人的离心就放弃。
“不但要开，还要尽早开。”
王庄头知道王二狗的德性，学了大小姐做各种开胃菜的秘方肯定是想要做这门生意的，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免不了又有些担心，那些腌菜、泡菜、卤菜啥的都是大小姐的独门秘方，虽说庄子上也不是人人都会，但今天赎身的那两个婆子却是学得最是熟练的。
带技出走，不管是自己做生意还是把方子卖了，都会对主家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
“大小姐当初就不该这么简单放他们出去！”
别说是庄仆了，就算你是自由身给人当学徒也得白给师傅干三年才能离开的，如今学了点本事就迫不及待离开庄子能够飞黄腾达？
林小小也是淡然一笑。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在庄子上做和出去做未必能一样。
庄子上人多，各有分工，有的步骤你看着是会了，实际操作又可能不同。
再说就是知道了全部做法也不一定做得出来，因为没有灵泉水。
味道不用差很远，只要自己家的味道更好，食客会选择的就不会是你家。
大嫂不做这种小吃生意果然是有道理的。
出了庄子他们连调料都未必能配齐，更别说适合的原料了，根本抢不了自己生意。
只要不是人人学着学了点本事就给自己赎身，走一两家不听话的，倒也不算太大的事情。
林小小安慰一脸落魄的王庄头道：“就算知道方子也无碍，以后说不定，如今度水县有辣椒的就我们一家，他们再懂方子也会差那么一点。”
王庄头瞬间秒懂。
那两家人自以为自己学了真本事，大小姐也确实没有藏着掖着，但离开庄子那些本事能不能用上还真不好说。
王二狗和杜石头把外面想得太简单了，害人害己害全家。
好还，他没有滋生这样背主的念头。
“我准备再买几个人，别的要求没有，就要求老实能干的，最好是手脚麻利的婆子，你帮我去牙行问问。”林小小嘱咐王庄头道。
庄子上干活的人少了自然要添加，尤其是还添了一个铺面，庄子上的人手确实会不够。
灌溉、犁地、打谷、舂米、磨面之类的重活都大大减轻之后，庄子要照顾城里的生意比起干体力活的男丁确实更需要干厨房活的婆子。
“小姐放心，牙行干力气活的男人和调教好的丫鬟不好买，这干活麻利的婆子却是容易的。”
王庄头能做这个庄头对外面的行情不可能一无所知，大概的行情还是知道的。
“我的要求你该很清楚，庄子上缺什么人，要添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寻得合适的了再让我过去瞧上一眼。”
“是。”王庄头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最好无儿无女独身一人的。”想自己当年母胎单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这样的人。
王庄头……大小姐这是被气很了？
不少主家买奴仆都喜欢一家家的买，这样相互有个牵制啥的，大小姐居然要无儿无女的婆子？
好处也不是没有，那就是便宜。
一般人买下人都想年轻干得久的，婆子的价钱本就低，若是独身的会被看做不吉利，价钱更低。
二十两银子就得了五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差不多就是一头成年的耕牛，一匹好点的马都买不到。
林小小不由感慨这时候人命真的不牲口。
如此城里开胃小菜的店铺终于开张了，林小小在庄子里选了个能说会道的婆子做掌柜，配了个有力气的后生做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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