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误会无需解释
艾锦云犹豫着,张姐却于说话间,早把衣服扒了个干净,走进了温泉。她回身招呼道:“快点啊!我还等着你搓背呢!”
艾锦云四下看着,慢慢地脱着衣服,也许是从来没有在这么天然的地方赤身裸体的原因,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什么地方偷看。
“这里的人都来这里洗澡吗?”艾锦云问。
“不是,大山里有两个温泉。”张姐说,“这个小温泉只有学校的人来,其他人都到后山的大温泉洗。”
“这水会不会损害皮肤呀?”艾锦云有些担心。
“不知道。虽说这山含酸度较高,可这里的人老少都泡在这温泉里,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落下什么毛病。”张姐的话在打消着艾锦云的顾虑。
张姐的皮肤出奇得好,不仅光滑细腻,而且触摸上去有一种青春水润般的感觉,哪里像个孩子的母亲呀。艾锦云笑着问道:“怎么保养的,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呀?”
张姐笑道:“还什么保养,你以为这里的人跟你们大城市里的人一样啊,我可没那闲功夫。”
两人连说带笑的洗了个把钟头,出来后已是深夜了。
第二天,黄小倩来上学了,艾锦云决定回镇上一趟,去给黄小倩的母亲买些药品回来。从药店出来后,她急冲冲地往回赶,在大巴车上遇到两个大学生,听他们谈话的意思是要到大山脚下的小学校,艾锦云急忙上前搭讪。
这两个大学生,一男一女,上大四到了实习阶段,响应学校的号召来大山的。他们得知艾锦云就是那个学校的老师后,很是兴奋,在车上就问长问短,开始了解学校的情况。
艾锦云感到很欣慰,尽管是实习,但毕竟还有这样的大学生想着这样的地方,况且她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真是及时雨啊!
学校又来了两位新人,而且是在校的大学生,这给山小更加增添了活力,老校长的嘴又开始合不拢了,忙碌着给张喽着宿舍、办公桌等。
艾锦云向校长建议把他们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帮着一起整理现代化学校创建的事,校长答应了,他拍着那个男学生的肩膀说:“年青人就是有活力,这回看你们的了,把真本事拿出来,漂亮地干一场,回校后也好有个资本,将来分个好一点的工作。”
“当教师不好吗?”那男生反问校长。
校长倒是一愣:“好啊!想来我这,我打报告要你。”说完都笑了起来。
艾锦云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拨通了马志文的电话。马志文显得很兴奋,又是问寒问暖,又是问工作安排,最后还说有时间来看她。艾锦云千恩万谢后,问有没有见到高斜阳。马志文告诉她,高斜阳自开学后就请了长假,这学期都不一定来了。
艾锦云听后,很是惊讶,忙问为什么,马志文说高斜阳得了传染性肝炎,在家休息呢。
艾锦云着实地吓了一跳,她立即给高斜阳的父母的打了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母听了艾锦云的电话后,也深感疑惑,说不知道这事,要去看看再回电话。
高母放下电话后,对老伴说:“斜阳这小子失踪了。”
“啊!”老伴瞪大了眼睛,“他不是说请假去看锦云吗?”
“锦云刚来电话,说联系不上他,我也没敢告诉她斜阳去她那了。”高母说。
“那他去哪了?”高斜阳的父亲着急地催着老伴,“还不快打电话问问。”
电话打了半天,总是关机,这可让高家老人甚是担心了。
肖芷若终是没有做放化疗,她不想在临死时让人家看到她丑陋的样子,尤其是高斜阳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个让她一辈子既恨又爱、既不愿见又特别想念的男人,此刻却是她唯一活着的理由,但为时已经太晚了。
这些日子,肖芷若一次次的昏迷,医生告诉高斜阳该准备一下了。高斜阳用肖芷若的手机心情沉重地给小舅打了电话。
小舅很快就过来了,高斜阳把情况告诉了他,最后说:“我不忍看着她死,我想现在就走。”
小舅点点头:“要不要和她告个别?”
“不用了,我怕到时走不了。”高斜阳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转身出去了。
在山庄的大门处,小舅追上了高斜阳,把肖芷若的手机送给了他:“芷若让我给你的,她让我和你说声对不起。”
高斜阳摇摇头,接过手机装进了口袋:“告诉芷若,我会去看她的。”说完头也没回地上了车,只觉得眼眶湿湿的,视线开始模糊了……
紧张的工作让艾锦云忘了高斜阳也忘了自己,在两个大学生的若终是没有下,她很快理顺了工作的思路,让学校的总务老葛把设备造表上报,并在第一时间赶到局里提出申请,以联谊的名义向母校寻求帮助。
申请很快得到了批准,马志文随考察团一起来到了大山下的小学校,艾锦云的兴奋是异常的,连眼眸都闪着异样的光芒,她甚至有扑进马志文怀里的冲动。
应学校的真情邀请,马志文当晚留在了学校,学校为了感谢这位对他们提供无私援助的校长,特意举办了一桌很具山区特色的宴会,马志文喝高了,老校长也喝高了,学校的男老师们都醉熏熏的,就连艾锦云也喝下了一瓶啤酒……
总务老葛把马志文安排在了那名男大学生的宿舍,那个男大学生正在和那个女学生热恋着,两人都没回宿舍休息,而是去了后山。
艾锦云到宿舍洗漱了一下,想看看马志文醉的如何,便来到男生宿舍,马志文的头昏昏的,恍惚中他睁开眼,觉得是艾锦云来了,忙伸出手去像是在打招呼,艾锦云却以为他想起来,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正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小学生叫着:“艾老师,有人找您!”
艾锦云扭头一看,顿时呆住了,高斜阳正站在小学生的身后惊愕地望着屋内……
马志文并没有发现,他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去看看是谁找你,然后再回来。”
高斜阳愣愣地站在那里,神情很是尴尬,他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原来高斜阳为了见到艾锦云,从山庄出来后便乘出租车直大山而来,他踏进校园的时候,宴会已经结束了,老师们都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有个家在附近的小学生正在校园里玩,见有人进来了,就忽闪着大眼睛盯着看,高斜阳问他知不知道艾老师在哪,他一下子就把高斜阳带到了马志文住的地方并推开了门,于是高斜阳便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对马志文出现在这里,他是非常惊讶的,尽管艾锦云反复向他解释,但他心里的疙瘩始终解不开。
马志文倒好像从没计较,他问高斜阳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高斜阳面无表情地说:“不了,我的行程还没结束呢!”
“快点回去帮我忙吧!”马志文十分中肯地说。
高斜阳看看他,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马志文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这个与他貌合神离的人究竟是凭着什么获得了艾锦云对他的青睐?
马志文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高斜阳将队伍管理和素质教育的各类资料条目捋得清清晰晰的,并给老校长写了一份建议书,建议他立即从实际着手开展好各类工作及活动,然后又协助庞永强把全校学生的2+1项目选好,做了初步的测定。
大洼地小学的援助很快到了位,先是四十台微机,接着是二十张实验专用桌及配套设施。这些东西是艾锦云亲自回校接过来的,高斜阳没有跟回去,一来他请假的理由不允许他再出现在学校;二来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只能在永不停息地工作中来寻找一种释放。
这些天来,他避免着和艾锦云单独接触,两个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在实验桌装好后,高斜阳告别了老校长,离开了大山脚下的小学校。老校长本想为他送送行,被他婉言谢绝了。
高斜阳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眼前不断跃地灰色公路,心中充满了压抑,两旁的山峰像鬼魅一样地向他直扑过来,挤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打开了车窗,把头伸向外边。司机师傅提醒他小心石壁。
高斜阳回到了温泉山庄,倒不是因为肖芷若,这次是为自己疗伤的。
肖芷若已经离开了人世,老大夫问他要不要换个房间,高斜阳摇摇头:“不用了。”
晚饭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嘻闹声,而且还伴随着乐声。高斜阳出了房间,寻声走去。在绕过了两个小山丘后,他看到了一个稍大一点儿的房子,那声音便是从那里传出的。
六七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一起,饮酒喧嚣,旁边是一个卡拉OK机,一个小伙子正拿着麦克吼着,机子跟前蹲着一个女生,手里鼓捣着一叠光盘,突然他站起来摆着手对那唱歌的小伙子嚷道:“找到了,你别唱了,我们来看片吧!”
那小伙子止住了唱,看了看女生手里的光盘,点了一下头,把麦克放在了一边。女生拍了拍手,大家的喧嚣声停了。
“我们边喝酒边看片,好不好?”
“好!”她的提议立即得到全体的拥护。
高斜阳朝他们走去,一个女生眼尖,见有人来了,站起身看了看他,突然问道:“咦!怎么会是您?您怎么也到这里了?”
高斜阳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女生,这才认出这女生是在山小支教的,忙问:“那个男生呢?”
人群里站起一个男生向他走来:“高老师也来双休呀?”
高斜阳看看他,笑着说:“就许你们年青人来吗?”
“不是不是!”那男生连忙摆手,“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坐吧!”
高斜阳二话没说,便坐进了这伙人中。
原来这伙人都是在这里支教的大学生,这个双休日是约好的来这玩玩。
在这群充满朝气的年青人中,高斜阳似乎忘记了烦恼,忘记了疲惫,在一声声“切尔西”中,他再次体会到了青春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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