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狡诈的吴大为
提起这件事，王旸有些心虚。
当时他的确是借着青娘死的事情，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贺霖菀。
看着旁边的人投来的诧异目光，他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你说是这里面的东西害了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贺霖菀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眼下最重要的是洗清她身上的冤屈。
“回大人的话，害了青娘的是蟾酥，那是一种外用的药物，若是不小心服用，人会在短时间之内死亡。”
这又让王旸抓住了把柄，他挑眉说道，“既然是药，那怎么就证明这里面的蟾酥不是你家的？”
“每家炮制蟾酥的方法不同，更何况我家做药膳的，怎会用这些外用的药物？”
“你倒是伶牙俐齿。”
抓不住错处的王旸只好阴阳了一声。
“大人若是有时间闲聊下去，不如先去将仁心药堂的掌柜的请来，到时候所有的疑问自然会迎刃而解。”
贺霖菀没了耐性。
“那听你的意思，仁心药堂才是害死青娘的真正凶手？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我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会断然开口，烦请大人让人去把他压回来，我愿与他当面对质。”
“哼。”
王旸虽然不愿意，但贺霖菀已经认定了凶手，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正要下令的时候一旁的县令突然开了口。
“大人我看这其中有些误会呀，那仁心药堂的掌柜的姓吴，在咱们虎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不说他平日里心善，经常帮那些拿不出药钱的人免费看病，还会在天寒地冻的时候立粥摊，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是不是找错人了？”
县令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瞥向了贺霖菀，仿佛在说必定是贺霖菀的错。
贺霖菀总觉得有些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好转头对王旸说道，“若不是有切实的证据，我怎会如此笃定？还请大人明断。”
“倘若你错怪了好人，又该如何？”
没想到王旸不依不饶，贺霖菀抬头就对上了王旸挑衅的眼神，“大人想要如何？”
“本官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但是按照你先前的说法，本官已经给了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没有查出真凶，无法洗清你身上的嫌疑，那你就是犯人。
既然是犯人，就应该接受国法的制裁。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
秋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知道王旸讨厌他们家小姐，但是万万没想到竟要赶尽杀绝。
“这怎么能……”
秋禾急忙开口，却被王旸打断，“怎么？现在想反悔了？如果现在后悔，当时为何又要口出狂言？”
贺霖菀拦下了秋禾，抬头正对王旸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不后悔，倘若我真的冤枉了仁心药堂的掌柜，我甘愿赴死。”
“小姐！”
秋禾惊呼一声，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王旸看着丝毫不慌的贺霖菀，心里头只觉得不爽。
一般的女人碰到这种事情必定是要哭闹上一场，说不准还会跪地求饶，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骨子里竟然比一些男人还要硬上三分。
“好好好，既然如此，来人去把仁心药堂的掌柜给我带过来。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不过是个大夫，又不是大理寺的人，三天的时间匆匆忙忙的选定一个犯人，就敢确定所有事情都是他做的？我要是你绝不会夸下如此海口，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
“不必多言，去请吧。”
贺霖菀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傅偃知，先前傅偃知说要去布置一番，可现在都不见人影，这让她心中不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莫不是仁心药堂的掌柜察觉到了什么，已经畏罪潜逃了，倘若真是这样，那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这样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
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县衙的捕快押着一个穿着绸面袍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材瘦小，脸颊凹陷，嘴边还留着一缕山羊胡被推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好端端的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可那些捕快根本不会回答他，他只好转头看向了王旸。
“这位大人，我不知道犯了哪条国法……您，您为何让人把我带到这儿来啊？”
王旸抬了抬眼皮，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人说你涉嫌下毒谋杀他人，你可认？”
“哎呦，大人，你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一个开药铺的，每天救人，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我发誓，我吴大为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杀过人，否则我出门天打雷劈！”
王旸看向了贺霖菀，似乎是在问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贺霖菀上前一步打量着吴大为说道，“眼下，虎城还是冬天，我曾经看过地方县志，虎城已经十年没在冬季的时候打过雷了，吴掌柜的心不诚啊。”
此话一出就噎了吴大为一口。
他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倒是一旁的县令打起了哈哈，“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现在的事情还没下定论呢，你说话何必加枪带棒呢？”
“吴大为，你可认识青娘？”
坐在上头的王旸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快，拍了拍惊堂木示意众人都闭上嘴。
吴大为听到青娘二字先是愣住，随后心底闪过一丝慌张，但嘴上仍说道，“大人明鉴，什么青娘红娘白娘紫娘的……我都不认识……”
王旸转头看向了贺霖菀，贺霖菀早已经让贺兰把冯氏带了过来，一听这话立刻就说道，“我这里自然是有证据的，贺兰。”
在外头的贺兰听到贺霖菀的声音立刻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冯氏。
跟其他人的淡定相比，冯氏一进来便跪在了地上，垂着脑袋给王旸磕头。
“大人。”
“她是……”
“她是目击者，是她亲眼看着青娘进了仁心药堂，而且还不止一次。”
吴大为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冯氏，眼中闪过了一丝懊恼。
显然他也认出了她。
“这是真的么？你要一一招来！倘若有半句假话同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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