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回 昏招不昏促良缘 嫁夫随夫爱为家1
身处淮安的书生浑然不知自己早已落入别人布置的圈套,破了要案,更娶了盈盈,书生沉醉于幸福之中,悠然自得,春风得意。
这日,书生与玉婉、盈盈和灵儿在饭厅中同桌用餐,书生打量一番三人,骄傲地说:“一医一文一武,个个貌美如花,三位爱妻,相公这智谋,这福分,天下可有第二人?”
左边的灵儿轻轻笑着。
右边的盈盈笑嘻嘻地说:“我觉得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换做以前,盈盈一定大骂书生张狂,可自做了书生的女人,盈盈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这是她的男人,自己的男人当然什么都好。
对面的玉婉却正色道:“相公,我有一言,唯恐不中听。你所行之事,事事切中要害,欲害你之人数不胜数,你虽智谋无双,可智者千虑难逃一失,大意更易考虑不周,关云长大意失荆州正是如此,你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我姐妹三人也再无依靠,万望你如履薄冰,事事谨慎!”
书生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脸上的得意顿时消去。
灵儿一脸平淡,书生年轻气盛,难免有骄狂之时,有人在旁规劝他,挺好。
盈盈却很不以为然地说:“哎呀,姐姐,相公不过随口说一句,你没必要这么较真!”
玉婉被盈盈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干干一笑。玉婉猛然明白,现在的盈盈不再只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侠女,还是书生的妻子,书生是她的心头肉,她不希望任何人说他的不好,对,是任何人。有很多话自己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了,她会介意的。
盈盈又笑嘻嘻地对书生说:“相公,我说得对吧,你一直都这样,也没出什么大篓子啊!”将一块肉夹在书生碗中,亲昵地说:“吃块肉!”
灵儿立马将一块豆腐夹到书生碗中,说:“其实豆腐比肉还有营养。”
书生满脸为难,傻乎乎地笑着。
唯独对面的玉婉平静地坐着,她怎会不知她们想做什么,她怎会觉察不到三个女人间的另一场戏又将上演。可她不会用这么小儿科的伎俩,你们争你们的,我只看着,当你们争得他厌烦了,我这里是他最好的清净之处。
正此时,小豆在院里气努努嚷道:“董泰,我以后再也不认识你!”小豆想管住董泰,董泰却不太愿意被小豆管着,二人时常吵闹。
书生一听,趁机说:“这二人又开始了,我们去瞧瞧什么事!”
四人来到院中,见董泰呆呆站在院中,脸色郁结又不服。小豆已躲进房中。黄大姐半仰在一旁的栏杆上调侃道:“我说你们两个要吵能不能多吵几天,要和能不能也多和几天,你们一会儿和一会儿吵的,我们能怎么劝呢?”
书生笑着问:“董大哥,今天又是演得哪出戏?”
董泰叹一口气,说:“哎,大人,小豆这女的不可理喻。”
小豆在房间里听到董泰的话,马上回击道:“你自己行为不轨,还有脸说我不可理喻!”
书生惊讶地问董泰:“你那啥她了?”
董泰哭丧着脸说:“我哪敢招惹她啊!”
玉婉问:“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董泰说:“今天他拉我去街上玩,在街上遇到一个女子崴了脚,无法行走,我便把这女子送回了家,然后她就说我沾花惹草,还把上次我和王海去妓院查案的旧账一并翻出来说事,大人、三位夫人,你们说她这是不是不可理喻。”董泰越说越觉自己委屈。
玉婉猜出端详,问:“你怎么送那女子回去的?”
董泰说:“她走不了路,我只得把她抱回去了。”
玉婉又问:“那女子模样如何?”
董泰说:“那女子是有几分姿色,但碗夫人,我确实没在意她的长相,只想着帮助她,可小豆偏说我向那女的抛媚眼,你说气不气人!”
玉婉微微笑了,说:“董大哥,这事确实是你的错,女人心海底针,但只有当她在意你的时候才会和你这么计较,你当着一个小豆的面抱着一个美貌的女子,她会怎么想呢?”
董泰最服的人不是书生,而是玉婉,既然玉婉说自己错了,肯定是自己错了。董泰不知所措地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书生笑了笑,命令道:“还能怎么办,赶紧去认错!”
董泰哦一声,慌忙跑到小豆屋外,边敲门边喊:“小豆,我错了,真错了,你快开门啊!”
小豆说:“你一锦衣卫别来和我这个不可理喻的小丫头说话!”
董泰说:“是我不可理喻,这下可以了吧!”
小豆说:“滚,我不想见你!”
董泰求助地望向书生等人,书生却扬扬手道:“继续!”
董泰只得继续赔罪。
黄大姐叹道:“这两人啊,不见时念得慌,见面了又争吵不断。”
盈盈甜甜地说:“我和相公以前也是这样。”
玉婉说:“是啊,那时你们闹得比他们还凶!”
盈盈说:“那时觉得难受,现在吵闹不起来了,倒觉得那时很有趣!”
书生说:“这个不难。”
盈盈疑惑地望向书生。
书生玩笑道:“我休了你,我们不就可以继续吵了?”
按盈盈以前的脾气,此刻一定甩手装走或者凶书生一顿,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盈盈没有生气,没有板脸,而是乖巧地倚在书生肩头,亲昵地说:“相公,不要嘛,我不和你吵就是!”
这还是那个刁蛮任性的盈盈吗?众人无不大跌眼镜。
玉婉很想笑,曾经盈盈说要去管书生,那时她就在心中怀疑,盈盈真嫁给他后会不会反被调教成一个乖猫儿,如今经历重重波折如愿嫁了,书生还未调教,盈盈已经变成了一个乖猫儿,哪里还记得那“管”字怎么写,连自己稍微数落书生几句盈盈就很有异议。
灵儿很愤慨,你没嫁过来的时候,我和玉婉姐从不当着对方的面做这类亲昵动作,你倒好,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连黄大姐他们在场你也不顾,你这算什么事,炫幸福给我们看?
书生很为难,他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心中又有几分甜蜜,玉婉善解人意却爱管教他,灵儿温柔体贴却爱默默付出,这不是她们的不好,可这个会撒娇卖萌的盈盈,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自豪。
黄大姐很无奈,摇摇头,叹息道:“江湖中从此少了一个犀利的秦女侠!”转身进了屋子。
玉婉轻声说:“相公,有一件事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书生趁机扶起盈盈,问玉婉:“什么事?”
玉婉说:“我们到屋里说。”
回到屋中,灵儿拿起杯子要给书生倒水,盈盈抢过杯子,说:“灵儿,我来吧!”
灵儿心中很不舒坦,但并不阻止盈盈,待盈盈倒好水,笑嘻嘻地放在书生桌前,说完“相公你喝水”坐下身子后,灵儿若无其事地瞅一眼盈盈,说:“盈盈姐,我们的水呢?”
盈盈一脸诧异,道:“你们的水也要我倒?”
灵儿说:“对呀,你最小,你不倒该谁倒!”
盈盈不服气地说:“怎么是我最小呢,明明是你最小!”
灵儿提醒道:“这个最小可不是说年龄!”
不是说年龄,那么就是说资格了!
书生听这话有点儿火药味,赶紧起身笑着调解道:“我还没给你们倒过水,我来给你们倒!”
灵儿一板脸,命令道:“相公你坐下,让她倒!”
书生只得坐下,猛然间他察觉出自己有些怕灵儿了,灵儿是家中最威严的存在,可当初她才是那个笑嘻嘻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盈盈看向玉婉,玉婉依旧一脸平静。盈盈没有恼怒,也没有倔强地说“我就不倒你能把我怎么样”,而是起身倒好三杯水,一杯放在灵儿身前,一杯放在玉婉身前,最后一杯放在自己身前,然后嘟着嘴,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书生,像极了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灵儿自在地端起水喝了一小口,说:“玉婉姐,你不是说有事说吗?”
玉婉说:“董泰和小豆跟随我多年,如同亲人,他们虽相互心属,可一直这样吵吵闹闹解决不了问题。”
灵儿道:“你莫非是要撮合他们两人?”
玉婉点点头,看着书生,希望他想个法子。
书生说:“其它诸事我都可以想法子,唯独这男女之事,哎,麻烦!”自己和盈盈的事闹到现在才收场,书生哪敢应下这撮合之事。
玉婉请求道:“你好好想想,说不定有法子呢?”
书生用指尖轻巧桌面,咚咚,陷入了沉思。轻敲桌面的书生,是最迷人的书生,三个女子都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书生。盈盈更是右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书生,脸上傻傻地笑,她是有多痴迷呢!
片刻,书生突然嘿嘿一笑,说:“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那个昏招。”
玉婉问:“什么昏招?”
书生小声对三人说了自己的计划。
玉婉脸露为难,说:“这恐有不妥吧!”
灵儿笑着说:“相公,你有些坏哦!”
换做以前,盈盈一定会斥道“真是昏得不能再昏,亏你想得出来!”,此刻却是赞道:“哇,这样的法子你也能想出,太绝了!”
书生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之前本来准备用这昏招对付盈盈。”
盈盈惊道:“那你怎么没实施?”
书生说:“我不敢啊,你非一剑杀了我不可!”
盈盈嫣然一笑,拽着书生的胳臂,亲昵地说:“我怎么会呢!”
书生、玉婉和灵儿都是惊诧地看着盈盈,他们谁都知道,书生若真对先前那个盈盈使了这昏招,不说盈盈会一剑杀了书生,起码打得他在床上躺几天。
玉婉忧虑地说:“我怕小豆接受不了。”
书生肯定地说:“她对董大哥既是真心,就能接受。”
玉婉道:“如果能促成他们,也算我对他们多年照顾我的微薄报答吧!”
书生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夫妻同心,当一回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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