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回 洞房夜大打出手 抗倭将临危受命3
能人,查案,世宗脑中只想到一个人。世宗说:“段世昌尚在淮南,命他立即去浙江查个水落石出!”严世藩赶紧说:“圣上,段世昌初入官场,官位不高,去查军务事情,恐有不妥。”王平是严派的人,王平被刺杀了,严世藩当然想查个究竟,可他更怕别的事情也被段世昌查出。学士立马说:“圣上,此事不难,陛下可下一道圣旨,封段世昌为钦差大臣,彻查此案。”严世藩反对道:“段世昌为官不足半年,怎能任钦差大臣!”学士道:“此乃危及时刻,圣上圣明,知人善用,不拘一格,莫非严大人还能找出比段世昌更合适的人选?”严世藩道:“海瑞不是最擅长查案吗?”学士心中窃喜,你们当初不是把海瑞调走了吗?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却故作遗憾地说:“海瑞确实是最佳人选,可海瑞远在江西,先去江西通知他,再赶往浙江,得花费不少时日,恐不利于查找证据!”严世藩哑口无言:“这——”严嵩见世宗对严世藩怀疑他派段世昌去浙江查案的想法有些不悦,连忙圆场道:“圣上,依老臣看,段世昌确是最合适的人选,纵有不妥,却恰恰展现出圣上用人的气魄!”世宗的不悦顿时消去,道:“好,就封段世昌为钦差大臣,彻查此案!”又问:“何人可接任参军一职?”严世藩和学士同时说:“臣举荐一人。”言毕,二人互看了对方一眼。世宗惊道:“两位爱卿都有人选?严爱卿,你举荐何人?”严世藩说:“回圣上,臣举荐天津都尉秦达,此人武艺高超,可胜此任。”世宗点点头,又问:“徐爱卿,你举荐何人?”学士说:“回圣上,陈举荐邯郸都尉戚继光,此人智勇双全,唯此人不可除倭寇之患。”世宗也点点头,心中为难不知选谁。严世藩说:“徐大人,什么叫‘唯此人不可除倭寇之患’,你言过其实了吧!”学士说:“严大人不知戚继光的本领,我却知道秦达的本领,此人虽会些武艺,但年少时曾是个恶棍,虽任都尉,但肚量狭小,独断专行,不容下属有不同意见,兵士多口服心不服,试想,这样的人,武艺再高超又怎能统领三军?前翻王平正是严大人举荐,可到任数年,倭寇之患愈加严重,沿海已尽受骚扰!”又诚恳地向世宗说:“圣上,若再不委派能将抗击,不但我等沦为千古罪臣,您也难免被后世诟病!”严世藩怒斥道:“徐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说!”徐阶朝世宗噗通跪下,道:“老臣肺腑之言,还望圣上听进心中!”倭寇为患是世宗的一块心头病,世宗叹了一口气,说:“徐爱卿起来吧,朕今日的决策的确关系到后世的名声。你既说秦达不能胜任,那么戚继光又怎么个胜任法?”学士答道:“戚继光早年曾在山东抗倭,捷战连连,山东至今无患,此人有抗倭经验,此其一;戚继光以身作则,练军有方,治军严格,麾下对他心服口服,上下一心,勇猛无敌,此其二;戚继光有勇有谋,年初在与鞑靼武士的比武中,戚继光先是战胜洪勒,而后又在对战中当机立断,段世昌对其亦是极为称赞,此其三。有此三者,不愁倭寇不灭!”‘段世昌对其亦是极为称赞’,这是学士的聪明之处,世宗极信任段世昌,那么段世昌称赞的人当然非同一般。世宗听得连连点头。严嵩见状,说:“圣上,徐大人一向慧眼识人,行事谨慎,他既举荐戚继光,戚继光必可胜任。抗倭战事急切,还望陛下早作决断!”世宗道:“好,那就传圣旨,委派戚继光接任浙江参军一职,朕给他三年时间,浙江一切事务以抗倭为重,务必消除倭患,否则,朕必严惩他!”学士和严氏父子齐声拜道:“臣领命!”回到严府,严氏父子急唤来于全等亲信商议。严世蕃满脸怒色,严嵩虽照旧闭目养神,脸上却疑云重重。严世藩将书生从淮南呈来的案卷详细说了,对一干官员骂道:“你们那帮人真是酒囊饭桶,马东也是个蠢货,居然让段世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为徐璠开脱了罪名,还签上了他们的名字,可气,可恼!”一群人不敢做声,于全小心而谨慎地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严世藩怒道:“有隐情又如何,真是痛失良机!”于全心狠地说:“要不暗中将他们办了,免留后患?”严世藩道:“好,趁事情还没暴露,全给办了!”严嵩突然睁开眼说:“不可!”严世藩疑惑地问:“爹爹,这是为何?”严嵩告诫道:“切莫意气用事,那样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马东和下面那帮人哪里是段世昌的对手,能把事情的要害兜住,让我们全身而退已属不易。段世昌嘛,现在没有查出,将来也不会查出什么,可如果我们现在将相关官员办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严世藩不愿,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这群无能之辈?”严嵩道:“非但不办他们,还借机奖赏他们,徐璠要回京,位置就空了下来,下面的人依次上升一级,既能继续牢牢掌控盐务,又能显出其中没有隐情,而且徐璠被救,下面的人一定战战兢兢,惧怕我们惩办他们,我们反倒给以恩宠,他们岂不更忠心卖力地为我们办事?东楼,做事要收放自如,要知道圣意的天平已有倾斜的迹象,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于全也劝道:“小相爷,老相爷所言在理!”严世藩长出一口恨气,不再提杀他们之事,转而说:“不知王平为何突然被刺杀了!”一个五十余岁的肥脸官员皱着眉头说:“此事卑职也觉蹊跷。”这人叫秦蒙,是兵部尚书。严世藩恨道:“死个王平本不足为惜,只恨位置被徐阶的人抢去了。”严嵩瞅一眼严世藩,提醒道:“东楼,你知道今天你在宫中做了多不妥的事?”严世藩不以为然地说:“我没有做什么不妥的事啊!”严嵩说:“皇上好面子,唯恐留给后世骂名,倭寇为患已久,照理是该派能将抗击了。皇上虽不勤政,却绝不糊涂,你一定要会揣测他的心意,圣意在哪边,我们站哪边,才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今日你只顾和徐阶对着干,而忽视了皇上的想法,这是本末倒置的错误。你看徐阶当时的反应,你越和他对着干,他越来劲,唯恐你不对着干,因为你不是在和他对着干,更是逆着皇上的心思!”严世藩回想宫中之事,吓出一身冷汗,骂道:“这个奸诈的老狐狸!”严嵩说:“既然皇上要派段世昌去查,就让段世昌去查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刺杀了王平。哎,可惜我年事已高,精力不足,不然哪能轮到他小子出头!”严嵩有了一种强烈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如果再年轻几十岁,他最想做的就是和书生比试一场智慧,他有信心赢书生。于全、秦蒙等人一听,连忙请罪道:“卑职愚蠢,无法为老相爷分忧!”严嵩微微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你们也已尽力,先退下吧,东楼,我有事要问你。”于全、秦蒙等人知趣退下,严嵩规矩地站在严嵩身前,问:“爹爹有何事要问?”严嵩双眼瞟着严世藩问:“抗倭的军费你有没有动过手脚?”严世藩心中一惊,却矢口否认道:“没有。”严嵩不放心,再问一次:“真的没动过?”严世藩道:“儿一分钱都没有动过,如数拨了下去。”严嵩依旧不放心,说:“没动最好,如果动了,赶紧还回去。我年事已高,诸事都交由你办,你要知轻重明分寸,有的事可以放肆一下,有的事连手也不能伸一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严世藩应道:“儿谨记于心!”于全和秦蒙并没有离开严府,而是在严世藩的院中等候。待严世藩一回来,急跟着严世藩入屋商议。严世藩一捶桌子,恼道:“老不死的起疑心了,问我有没有动军饷!”秦蒙焦虑地说:“这可如何是好!”严世藩瞥秦蒙一眼,训道:“秦大人,你得跟于大人好好学学,遇事要冷静!”于全一脸得意。秦蒙则低声道:“相爷说得对,卑职急躁了!”严世藩道:“老不死的那边你们放心,我绝口否认了。我担心的是王平的死!”秦蒙道:“相爷担心王平是我们的对手杀的,以安置他们的势力?”严世藩道:“一个参军,不是什么要害职务,老狐狸不至于这么做,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倒要感谢他!我担心的是段世昌此去浙江会不会查出我们的事情!”于全想了想,说:“既然盐务的实情他都没查出来,浙江的事他也没那个本事查出来,不过为防意外,我们得让他们多盯着段世昌!”他们,当然是指与严世藩合作的另一股势力,神秘而强大的毒镖党。严世藩点头道:“对,他们不是放了厉害人物在段世昌身边吗?该派上用场了,他们不能光坐享其成!”到底书生如何从驿馆脱身,而书生和戚继光奔赴浙江又会发生什么故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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