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回 问盐事酒菜船戏 访盐场盘香计时1
回说书生等人在洪泽湖边郊游与野炊。盈盈和玉婉洗好了菜,书生也钓了五六条半大鱼儿,王海生起一堆小火,书生在火堆四周插上一些木叉,寻来竹棍,各人拿了一两根,穿上鸡呀鸭呀鱼呀,围着火堆而坐,架在木叉上烧烤。
书生一手烤着鸡,一手烤着鸭,道:“平常生活都是你们照顾我,说到烧烤,我可是大师。我们小时候在乡间,几个孩子经常去偷些东西到野外悄悄烤了吃。”
盈盈盯着书生问:“原来你手脚还不干净!”
灵儿反驳道:“小孩子,弄着玩,怎么就叫手脚不干净?”
书生瞅了瞅二人,继续说:“我们今天偷这家的鸡,明天偷那家的鸭,偷来偷去都是偷的自家的,倒是挨了不少打!”
盈盈哈哈大笑,道:“活该!”
玉婉道:“看来相公小时候还挺调皮的。”
书生嘿嘿一笑,说:“现在还想调皮,只是长大了,有点不好意思。”书生嗅了嗅,说:“怎么有一股焦味?”
盈盈一瞅自己烤的鱼,叫道:“哎呀,我的烤糊了!”
灵儿讥笑道:“反正自己烤的鱼,糊了也得吃下!”
盈盈不爽地恨灵儿一眼。
书生道:“离火远点,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是生的。“
盈盈哦一声,将鱼向后面移了移。
书生又瞧玉婉烤的鱼,说:“玉婉,你的离得太远,等你这鱼烤熟了,估计月亮都升起来了。”
玉婉微微一笑,将鱼向前凑了凑。
灵儿道:“相公,你看我烤的怎样?”
书生看了灵儿烤的鱼,说:“你的正好。”
灵儿开心地笑了,笑给盈盈看。
晌午时分,众人坐到竹席上,将水果和烤好的食物放在中央,烧烤的东西,不管烤得好不好吃,都喷香无比,馋得大家口中生津。
书生笑道:“景色可餐、美色可餐、食物更可餐。”
玉婉轻轻责备道:“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书生嘿嘿一笑,说:“要是再有一壶酒就完美了!”
灵儿喃喃道:“你的伤还没痊愈,你就别想着酒了,不准喝的!”
书生只得舔了舔嘴唇。
盈盈催道:“饿了,开始吧,我要吃个鸡腿。”伸手去扯鸡腿。
灵儿却抢过盘子。
盈盈不爽地问:“沈灵儿,你什么意思?”
灵儿鄙夷道:“你还真不客气,你不是喜欢吃素吗,你吃点水果就行了!”
盈盈道:“凭什么我只能吃水果?我不吃饱肚子,如果坏人来了,你去打啊!再说,这菜还是我洗的!”
灵儿道:“你好意思说菜是你洗的,让你洗菜的时候你怎么反应的!”
盈盈道:“我没洗吗?拿来!”伸手就去夺回盘子。
书生瞧瞧二人,一把抓住盘子,怒道:“都松手!”
灵儿和盈盈都缩回手,相互瞪着对方。
书生拿过盘子,说:“野炊嘛,重玩不重吃,就是图个开心,你们两个是要干嘛!整天见缝插针,争吵不休!竟为了一个小小的鸡腿闹成这样!真可惜没有把你们现在的模样记录下来的东西,最好把你们争吵的过程记录下来,让你们自己看看现在的你们是什么样子!”
盈盈辩道:“是我要闹的吗,是她故意刁难我!”
书生训道:“你还说!”
盈盈咬着嘴唇,眼泪挂在了眼角。
书生又朝灵儿训道:“你也是,盈盈要吃一个鸡腿,你用得着这样吗?你的大度去了哪里!”
灵儿也哭了。
书生软下脸色,扯下两个鸡腿,在盈盈和灵儿面前的盘中各方一个,说:“一人一个,不准吵!”
盈盈头一瞥,不看鸡腿。
玉婉赶紧端起盘子递给盈盈,说:“妹妹,你就快吃吧!”
盈盈好歹抓起鸡腿咬了一口,边嚼边落泪,她委屈呢!
灵儿也不动鸡腿。
书生盯着灵儿问:“你不吃吗?”
灵儿抽噎一下,说:“我不和有的人吃一样的,我要吃鸡翅!”
书生无奈地叹一口气,撕下一个鸡翅,递给灵儿,说:“鸡翅!”
灵儿好歹接过鸡翅,依旧流泪,她也委屈呢!
书生道:“本来开开心心多好,你们非要弄得哭哭啼啼!”又对其余人说:“我们吃我们的,别管她们!”
两个女子都斜视着对方,她们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彼此头上。
吃过食物,玉婉、盈盈和小豆采摘野花玩,灵儿和黄大姐则在湖边摸贝壳,王海憨坐在草地上,书生躺在竹席上,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的苍穹。
盈盈调皮地将一朵野花插在书生头上,故意嘲笑道:“有的人好臭美啊!”
灵儿拿着几个扇贝向书生示意,笑嘻嘻地说:“相公你看,我在湖边抓的,晚上回去我给你加做一道清蒸扇贝吃,很补的哦!”
她们的本性都很好,都惹人喜欢。
可当她们一瞧对方时,眼神里就各含了恨与怒。
这让她们又有点狭隘和不讲理。
书生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无奈。他本想通过合作弱化她们的矛盾,找回在农家时的那种感觉,但他想得太简单了,她们都将对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时时挤兑,处处针对,谁也不会让步。玉婉说得对,再这么发展下去,她们兴许真会拼命,盈盈的烈性子不用说,而灵儿的性子倔起来也不好惹。
哎,唯一的安慰是玉婉和盈盈从归于好,盈盈在这里不再孤立,玉婉也不用再受盈盈的委屈。自己可以管住灵儿,玉婉可以劝住盈盈,至少她们不会再油盐不进。
傍晚时,书生等人回到驿馆,李亮和杨平均在马东屋中。三人来到院中,马东问:“段大人今日玩得怎样?”
书生道:“酣畅、痛快。”这话只是讲给别人听的,盈盈和灵儿的争斗已经让好好的郊游变质了。
马东问:“段大人,这案子拖着也是拖着,不如早点查完回京向皇上交差。”
书生轻轻一笑,道:“马大人为何这么心急,皇上又没定期限,我看着案子错综复杂,少说也得几个月才能查明。”
马东、李亮和杨平三人均是一惊,几个月,你怎么不说几年啊!
李亮道:“段大人,依卑职看,这案子非但不复杂,而且已经很明白。”
书生道:“再明白也得我查了才能定案,万一有什么遗漏呢!”
你说要你查了才能定案,可你偏偏拖着不查,这是什么意思!
马东说:“我还是认为该尽快查明,早早结案为好。”
李亮和杨平都附和道:“我等也认为该尽快查明,早早结案为好。
书生瞅瞅三人,佯装不愿地说:“那行吧,我们明天就去盐务。”
杨平立马说:“卑职一定携盐务所有官员恭迎段大人。”
三人告辞后,书生对玉婉说:“玉婉,看到没,有人比你还心急。”
玉婉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书生吩咐道:“今晚大家早点睡,明天精神抖擞地去盐务。”
众人应诺。
次日一早,书生带着众人与马东浩浩荡荡赶往盐务都转运司。杨平领着盐务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员在门口列队迎接。入得厅内,众官员在杨平带领下向书生、盈盈和马东行礼,各报姓名、官职。
杨平将司内官员的花名册呈给书生,说:“下属官员信息皆在于此。”
书生拿过花名册,说:“杨大人给我安排个地方,我要翻翻徐璠上任以来的卷宗。众官员在此听候传唤。”
众人应诺。
杨平领书生等人和马东来到一间大屋子,屋内宽敞明亮,雅致整洁。
杨平问:“段大人,你看这里如何?”
书生扫视了一番屋子,道:“甚好!”
杨平让人端来茶水,又让人抱来两大摞卷宗搁在桌上,说:“段大人,徐璠上任以来所有的卷宗都在这里。”然后和马东坐到一旁。
马东和杨平刚坐下身子,书生却笑着说:“马大人和杨大人请去歇息。”
这是要赶他们走!
马东和杨平互望一眼,知趣地离开了。
出门后,杨平疑惑地问:“他想搞什么鬼?”
马东面色稳重,道:“杨大人别太顾虑,我们且看他耍些什么花样!”
杨平送来的两摞卷宗各有一尺多高,盈盈瞧着卷宗,惊说:“这么多,怎么查得完?”
书生道:“查不完也得查,我们只有通过这些卷宗来了解盐务的事。”
玉婉点头同意。
书生当即安排道:“玉婉,你和盈盈、小豆去旁边看卷宗吧,不必看得太细,他们能拿给我们看的东西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解个大概就行。”
玉婉应道:“好!”带着盈盈和小豆去了旁边。
书生道:“黄大姐、王大哥,你们在门口守着,严防无干人员靠近。”
黄大姐和王海应道:“好!”走向门口。
书生笑道:“你们搬把椅子去吧,干嘛站着,坐着就行。”
黄大姐冲王海命令道:“快去搬椅子。”
王海乖乖地搬了两把椅子放在门左右,和黄大姐各坐一张。
书生又笑着说:“你们也别干坐着,可以聊聊天啊,随意一点。”
王海竟有些不好意思。
黄大姐说:“瞧你那样儿,我还吃了你不成。”
王海露出一脸憨笑。
书生道:“灵儿,你就为我端茶倒水吧!”
灵儿笑嘻嘻答道:“好!”
盈盈一听,向玉婉小声嘀咕道:“姐姐,他好偏心!”
玉婉微微笑了笑,说:“没什么,我本来也不喜欢干端茶倒水的活。”
书生翻开手中的花名册,大致看了看,说:“王大哥,你去请林大人来。”
王海即将林大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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