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破阴谋亦留无奈 琢顽石还须心思1
客栈内,玉婉、盈盈、小豆和王海四人翘首以盼地等书生和董泰带着成功的消息回来。至夜深人静,仍不见二人踪影,翘首以盼就变成了心焦如焚。
盈盈坐立不安,到门口张望了几次,无功而返,担忧地念叨道:“那怪人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玉婉安慰道:“妹妹放心,有董大哥跟着他。”
小豆却也担忧地说:“董泰该不会也出事了吧!”
听小豆这么一说,盈盈急得欲哭,说:“姐姐你不知道,他指不定又弄出什么事,万一丐帮的找到他呢?不行,我要去找他!”盈盈说着提剑就要出门。
玉婉赶紧拉住盈盈,说:“妹妹,相信他,好吗?”其实玉婉心中同样没底,同样在担心他们不会真出事吧,但她不能将自己的担心表现出来,她心知书生不在,她就是几人的主心骨,如果连她也表现出担心,其他人则会更乱,尤其是盈盈,还不急得跳起来。
盈盈嘟着嘴怅怅地说:“可是都这么晚了!”
玉婉强作镇静,望着盈盈说:“看来妹妹一定得自己护在他身边才放心,难不成是动了心思?”
盈盈避开玉婉的目光,红着脸说:“哪会呢,我最看不惯他那自鸣得意的模样了。”兀自呆呆地坐到凳子上,刚坐下,又站起身,皱一皱眉头,担忧地叹息一声,再坐下,一副魂不守色。
此时,小二在门口说:“徐公子,有一位官差托我交给你一封信。”
玉婉急急拿过信,展开一看,对盈盈说:“是你那怪人写来的!”盈盈一听,赶紧凑过来看。书生在信中具言经过,说明入狱是故意被抓,迷惑对方使之松懈,又让玉婉安排王海重新监视,一旦发现新的窝点迅速以探监之名来狱中相告。信末写道:“徐姑娘见识渊博,心思细腻,可临机行事,唯独遗憾因我之疏忽,姑娘之琴要多染尘几日了。告诉盈盈,我很好,无需担心,让她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
得知书生安然无恙,盈盈心中顿时安坦了,不屑地撇着嘴说:“自作多情,谁会担心他!”
玉婉笑着问:“妹妹刚才那是?”
盈盈狡辩道:“没有啊!”明眸转动一圈,又掩饰道:“我只是在想那个狂书生这次是否会失手,果然是,正好挫挫他的锐气,待他回来,倒要问问他牢狱的感觉怎样,哈哈!”盈盈竟真的哈哈笑起来,这个鬼丫头。
玉婉微笑着摇了摇头,是那般无奈,又是那般喜爱,却完全看清,盈盈对书生确实动了情思。
次日,赵知府大张旗鼓地在堂上审问书生与董泰。书生俯首认罪,说:“我二人看花了眼,害大人劳师动众,恳求大人恕罪。”还做出一副惧怕的怂样儿。赵知府怒道:“谎报案情,本官若不重罚你们,那我这衙门还不乱套了!”当即扔下令牌,说:“来人,将二人重打二十大板,收监一个月!”衙役将书生和董泰按在长凳上各打了二十大板,书生和董泰叫苦不迭。当然,这打是真打,痛是假痛,事先在屁股上加了垫子,这出戏也是书生安排的。
二人又被扔回牢中。正是盛夏,牢狱里闷热潮湿,衣服粘在身上,十分难受。董泰身为锦衣卫,经过严酷的训练,吃这点小罪不在话下。书生却未曾吃过这类苦,索性脱了衣衫,光着膀子,也是好*性情。偏偏狱中蚊虫多,叮咬得痛痒,书生无奈,又只得穿上衣衫。
董泰说:“段公子倒是受苦了!”
书生淡淡一笑,说:“我一直都好奇牢狱里是个什么情形,但又不能为进这牢狱故意去犯个事儿,正好这次可以体验一回,但愿以后不要再来了!”
董泰惆怅地说:“小姐他们一定会担心我们。”
书生说:“我已告知他们真相,他们应该不会担心,不过有的人肯定在幸灾乐祸,我回去后免不了被好好奚落一顿!”书生兀自笑起来,好似这奚落是件美事。
董泰知书生说的是盈盈,但不知道怎么接话,也附和着笑了笑。
书生盘膝而坐,双手安放在腿上,双眼微闭,口中默默念着什么东西。你道他念的什么?他竟念的《清心咒》。《清心咒》由普庵法师所创,可解心烦意乱。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缔,揭缔,波罗揭缔,波罗僧揭缔,菩提萨婆呵。”
念了几遍,书生只如置身于阴翳的林中,不再觉得燥热,心绪宁静了许多。这怪书生,没有皈依佛门的心态,却通晓修身养性的禅道。有人只会轻狂不能沉静,有人一味沉静从不轻狂,书生轻狂无比,又能沉静如水,确实怪哉,狂而不莽,沉而不滞,又是难得!
书生会念《清心咒》,有人却不会;书生能静下来,有人却静不下来。两个月来,盈盈与书生朝夕相伴,虽说多是吵闹,可吵闹恰是一番独特的情致。这几日,书生不在,盈盈过得一日*比一日没劲,仿佛心中全无光亮,自己的筋被抽了,嘴被封了,脸被凝住了,再也折腾不起来。
不折腾的盈盈还是盈盈吗?
盈盈坐在桌前,将一个空茶杯翻来覆去地把玩,心中想的全是书生。连她自己也犯疑,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对那怪人动了心思!不可能,他那么轻狂,我那么讨厌他!随即却想到,其实他除了轻狂,还是蛮有趣的一个人!脸上又钻出丝丝甜蜜的笑容,像一个个把头探到门外看稀奇的孩童。
王海继续暗中监视,小乞丐们消声灭迹两日后重新出现在街头乞讨。王海探清新的窝点,在一处干燥的山洞中,急忙回客栈告知玉婉。玉婉来到屋中,瞅见盈盈这副神情,故意试探地问:“妹妹,在想什么呢?”
盈盈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若无其事地说:“我没想什么啊!”却又忍不住担忧地问:“姐姐,你知道监牢之中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吃得好吗,睡得踏实吗?”
玉婉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他?”盈盈哪肯承认,说:“怎么会呢,他要是多受罪了我才开心!”玉婉笑道:“只怕有人口是心非哦,若是段公子再多呆几日,你倒要得病了!”盈盈疑惑地说:“我怎么会得病?”话音一出,反应过来玉婉暗指的相思病,羞红了脸,说:“姐姐啊,你又取笑我!”
玉婉说:“好了,不说笑了,王大哥已经查出了他们新的窝点。”盈盈顿时欢喜起来,急切地说:“那快去通知那个怪人啊!”玉婉说:“看把你急得,我已经让他去通知段公子了。”
盈盈冲玉婉傻乎乎一笑:“嘿嘿,姐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玉婉说:“什么问题?”
盈盈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玉婉故作不知,问:“谁啊?”
盈盈尴尬地说:“就是那怪人啊!”
玉婉轻淡地说:“哦,你说段公子啊,他很好,对你也很好!”
盈盈不信,苦着脸说:“他哪里对我好了!”
玉婉认真地说:“妹妹啊,有些好你自己感受不到,可我们作为旁人却看得很清楚,他不只对你很好,而且比你对他还好!”
盈盈兀自乐了,说:“我又哪里对他好了!”
玉婉笑了笑,无比羡慕盈盈和书生这对欢喜冤家,再想到自己的处境,俨如波涛中的一叶扁舟,不知最终会漂到何处,不禁脸露忧伤。
盈盈关切地问:“姐姐,你怎么了?”
玉婉改而微笑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这次又能否成功解救出那些可怜的孩童!”
且说王海以探监之名来到监牢,告知书生详情,书生沉思小刻,向王海耳语了几句,王海点头会意。王海先去衙门,找到赵知府,亮出锦衣卫的腰牌,让其放书生和董泰出来。赵知府立即亲去请书生和董泰二人出狱。
来到厅堂,书生吩咐道:“赵大人,你立马派人大张旗鼓地整顿人马。”
赵知府不解道:“段大人,既然有奸细,如大张旗鼓地整顿人马,奸细一旦知晓,岂不又会通风报信?”
书生轻笑道:“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自有计较!”
赵知府心里糊涂,却不敢多问。他太知趣了,我只要按照你上面的意思做,就算做错了,你也不会责备我,但我若违背你上面的意思,就算做对了,你也会找我的茬儿,人哪有找不到茬儿的呢?
赵知府唤来捕头,令其整顿人马。
捕头小心地问:“大人,我们这是去哪里?”
赵知府说:“去抓匪徒。”
捕头问:“什么匪徒,我等为何不知?”瞅瞅书生和董泰,又说:“莫非大人还听信这二人的谎言?”
赵知府两眼一瞪,怒道:“叫你整顿人马就整顿人马,问这么多做什么!”
捕头赶紧说:“卑职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所谓官威,就是一级压一级。
在狱中住了几日,全身汗渍,已有臭味,书生先在赵知府府中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再痛痛快快地吃了饭,顺便悠悠闲闲地喝点小酒。赵知府看得一愣一愣的,大事当前,竟还有这般闲情,这个上差,也是个怪人。董泰经多了大场面,见多了大人物,对书生也是完全捉摸不透。
书生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淡笑着说:“赵大人啊,你知杞人忧天是什么意思吗?”书生当然不能问董泰,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大人,但在赵知府眼中,自己完完全全是个上官。想到这里,书生心中狡黠一笑,看来装个京官去地方上耀武扬威很容易嘛!
赵知府工于心计,知书生绝不会简单地是想问杞人忧天是什么意思,答道:“卑职只知天塌不下来,不必为没根据的事忧虑和担心,还望大人赐教。”
书生说:“在我看来,这杞人忧天岂止是指的天,便说即将发生的事,我们现在无法控制,就算再焦急不安又有什么用呢,何必去做杞人,当个闲人多自在!”
赵知府应诺道:“卑职受教了!”
书生再饮下一杯酒,见天色已晚,起身道:“出发吧!”
书生、董泰和赵知府带着一帮捕快赶往城北郊的一个山洞。在临近山洞的一个岔路口,突然闪出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灰衣男子正是王海,押了一名被反绑着的捕快。捕快们纷纷拔刀戒备。
赵知府识得王海,急向捕快们说:“收起刀,自己人!”又疑惑地问书生:“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书生说:“我们上次突袭旧庙,却空无一人,我看出人刚走不久,就对你说你手下有内鬼,故而让你先将我和董侍卫关入牢中,他们以为危机不在,必然掉以轻心,疏料我还有人在暗中查探。今日再查明窝点,我让你大张旗鼓地整顿人马,就是要让内鬼知道我们又要行动,他必定赶来通报,我早让我的人埋伏于途中,这不就来了个自投罗网!”
赵知府心中惊讶,书生不露声色却将一切算计好了,又隐隐担忧,自己身为知府,却放任不管,难逃其咎啊!唯有将功赎罪,于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捕头对被抓的捕快斥责道:“沈捕快,你好大的胆子!”却暗暗向沈捕快使了个眼色,又对手下说:“来人,先把他押着,回头再听大人发落!”当即上前两个捕快将沈捕快押到后方去了。
捕头这点小动作如何逃得过眼光犀利的书生,书生看出了端头,却不点破,只说:“童捕头,待会儿可得辛苦你们将他们一网打尽!”书生清楚,要抓捕匪徒得靠这些捕快,至于他们和匪徒的勾当事结之后再算不迟。
赵知府立马附和道:“听到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童捕头等人答道:“遵命!
再行了一里路,王海指着不远处一个黑窟窿说:“就是那个山洞!”地壳运动时两块巨石磕在一起搭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山洞,四周都覆上了一层白蒙蒙的月光,唯独这里张开着血盆大口,吞噬着人间的温情与良知。
书生示意众人压低步子,沿着小道悄悄移向山洞。待聚集在山洞前方的一个斜坡下,书生小声对赵知府说:“可以行动了!”赵知府手向洞口一挥,命令道:“冲!”众捕快齐点上火把,迅速爬上斜坡,持刀涌入洞中。
董泰首当前冲,王海亦像保护玉婉一样不去拼杀,只站在书生身旁。
山洞中顿时一片嘈杂,小孩的叫声,男子的喊声,几乎要让山洞炸裂。
十几名监守洞中的男子仓促操起兵器与董泰和捕快们展开混战。匪徒们有的着乞丐装,有的穿黑衣黑裤,有的使棍,有的使刀。一时,火光闪烁,刀剑碰撞,厮杀声响切如雷,像无数把剪刀将安宁的夜一通乱剪,夜安宁的幕帐被剪得支离破碎。
匪徒们企图冲出围捕,奈何捕快人多,无法得逞,便个个殊死反抗。董泰是锦衣卫中的顶尖好手,武艺高出其它人许多,见对方拼命,手中的刀也不软,接连砍倒几名匪徒。童捕头则抢着和那黑衣匪首战成一块。其余的捕快两三人对阵一名匪徒,占足优势,匪徒要么战死,要么受伤自刎,唯独无一甘愿被逮捕。对自己都如此心狠手辣,当真是歹毒到了极点!
匪首本领不弱,童捕头难以敌对。见匪徒折损将尽,匪首和童捕头双双把刀架在胸前,佯装打斗,却是四目相望。童捕头嘴角翘了翘洞外的方向,匪首心领神会,趁机一脚踹倒童捕头,冲出山洞。
童捕头爬起身子,大喊道:“快抓住他!”自己倒站着不动。
匪首早已窜到洞口,突然转身,连射出几枚飞镖,镖镖打中残余匪徒的要害之处,匪徒们尽数“啊”的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捕快们又惊又怕,哪敢再追。
董泰见状,追来与匪首相战。董泰的刀法流利而充满力量,匪首擅使飞镖,刀法却不是董泰的敌手,不能脱身,仓促应对,只十几招,便被董泰一刀砍伤了右腿,鲜血直流。匪首心知命已至此,突向被捆绑着站在一旁的沈捕快射去一枚飞镖。
光线暗淡,飞镖疾速而来,沈捕快本无防备,何谈躲避。飞镖正中沈衙役眉心,沈捕快“啊”地惨叫一声,应声倒地。
这是把该灭的口都灭了,不留后患。
匪首随即横刀自刎,无半分迟疑。
恶战终止,童捕头赶出洞口,见匪首和沈捕快都已毙命,神情顿显松弛,说:“大人,匪徒已被全部剿灭!”赵知府瞅了一眼地上匪首的尸体,将头侧向一旁,不忍目视,说:“真是穷凶极恶,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书生急去查看沈捕快的情况,已而气绝身亡。书生拔出飞镖一看,梭子型,和先前柳师爷所中镖一模一样,都染有剧毒。书生心道:“有的事出现一次是偶然,出现两次就一定有它的缘由,看来这枚毒镖背后大有玄机啊!”面上却不表露,只收起毒镖,拿过一根火把,带着董泰、王海和赵知府等人进入山洞。
山洞内异常开阔,高两丈余,宽和深都有五六丈,地面平坦,内有山泉,火光一照,洞顶有晶莹在闪烁,好比满天繁星。然而地上死尸横布,血流一片。书生感叹道:“多好的一个地方,却成了罪孽之处!”
在山洞的最里端,蜷缩着七八十名孩童,睁着一双双恐惧的眼睛,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脚,有的残了五官,身下只薄薄覆了一层枯叶,勉强隔绝地气的潮冷。书生心中一阵强烈的刺痛,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说:“哪个孩子不是爹妈的宝,若他们的父母看到这场景,该是多么地心如刀割啊!”
书生长吐一口气,又说:“董大哥、王大哥,搜查匪徒尸体!”
二人当即挨个挨个搜查匪徒的尸体。
书生走向孩童们,蹲下身子,柔和地说:“别怕,是你们爸妈让我们来救你们的。你们都是哪里人?”
孩童们纷纷大哭起来,书生再次忍不住落泪。
有孩子说:“我是河南的。”
有孩子说:“我是陕西的。”
有孩子说:“我也是河南的。”
有孩子说:“我是荆州的。”
……
这些可怜的孩子五成来自于河南,三成来自于陕西,还有两成来自于湖北的其它州府。无论来自哪里,却都是来自于幸福的家庭。可怜在这里,被人残害了身体,当做挣钱的工具来使,命运比牲畜还悲惨!
洞内有一眼山泉,咕咚咕咚的水声似天地也在落泪!
董泰和王海二人搜查完尸体,赶来复命。
董泰说:“段公子,我们找到一个大木箱,里面有很多散钱,除此之外,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大木箱放在洞中的一个角落里,箱中积了厚厚一层铜钱,零星还有一些碎银子。每个孩子每日都能乞到愈百文钱财,数十名孩子日积月累,一年可敛财几千两,不起眼的乞讨竟能造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数字。
书生抓起一把铜钱,缓缓倾斜手,铜钱陆续落回箱中,与箱中的铜钱碰撞,发出叮叮的令人心碎的响声。
书生黯然地说:“这必是他们每日乞讨所获,回来交给这些匪徒。人们看到这些可怜的孩子,怜悯难受,多有施舍,哪料却尽数归了这些匪徒所有。可悲这些善心,竟成了邪恶利用的资本!”
书生又对赵知府说:“赵大人,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务必把他们一一送回家中!襄阳下属州县如有这类情形,也得严加整治!”
赵知府急忙答道:“卑职一定办好!”
书生说:“事后你全全去领功吧,我等只管交差!”
赵知府佯装惭愧地说:“在我治下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愿将这些孩子送回家中,以作弥补,怎敢再慕功劳!”
书生只冷笑了一下,若是好官,哪会待到此时还不管治,若是昏官,哪会不抢着邀功!却不说破,又盯着童捕头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襄阳的社会安宁你有重要职责,若再胡乱作为,我必不饶你,好自为之!”
言毕,书生再心疼地望了一眼那些可怜的孩子,带着董泰和王海决然而去!
童捕头心中顿时一凉,自己的伎俩显然已被书生看破,又不服地问:“大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么霸道,连您也不放在眼里!”
十余年寒窗,二十年摸滚打爬才有了今天的官位,赵知府一直担心自己因此事受到责罚,见书生并不追究,好歹舒缓了一口气,说:“是上面的人啊!”
童捕头吓得直冒冷汗,不敢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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