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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胜高手大显威风 失计较身入牢狱1


盈盈久居峨眉,在那与世隔绝的深山中,身边只有师父万清,玉婉出生豪门,深宅大院又何尝不是一种隔绝,说话最多的就是丫鬟小豆。两个女子都对朋友充满了渴望,今朝结为金兰,心中双双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光明的门。一个武功出众,率直豪爽,一个才情不凡,聪慧机智,只恨相见太晚,顿时亲密无间。

        两人挽手在前行走,玉婉问及盈盈和书生的事情,盈盈将秦家欠书生父亲的救命之恩、书生为秦家找回税银和书生如何逼自己护他上京等事情一一讲述,说到那恩情之处,面露感激,说到那怨恨之处,又白了书生几眼。

        玉婉听后说:“段公子身怀奇才,可若无妹妹相助,必定祸事不断,依我看呐,他绝非只要妹妹助他一时,而是想借此机会与你磨合,助他一世。”

        盈盈红着脸说:“姐姐你别取笑我了,我只希望尽快到达京城,甩开他了事!”

        玉婉说:“恐怕到那时妹妹就不这么想了。”

        盈盈撒娇道:“姐姐你就别拿我寻乐了!”又问:“姐姐是哪里人?”

        玉婉说:“我家住京师,在京城也算大户人家,此番南下省亲回京路过这里,正好遇到你们,看来这是上天恩赐我与妹妹这份缘分。”

        盈盈说:“不早不晚,刚好遇到,真是缘分,既然我们同路,姐姐可以和我们同行,也好相互照应,只是那怪书生一路贪玩好耍,又爱招惹是非,行程极慢,不知会不会耽误姐姐?”盈盈望着玉婉,充满了期待。

        玉婉也很乐意,说:“我没有什么要事,正好沿途随你们长长见识。”

        这么一约定,两人都很开心。

        回到方同客栈,坐在一桌吃晚饭。书生要寻董泰和王海喝酒,二人却说有保护小姐重任在身,滴酒不饮。行事极为慎重。盈盈和玉婉今日高兴,陪书生饮了几杯淡酒。而后六人聚在盈盈房中商议,盈盈是他们的桥梁。

        玉婉问书生:“公子可想到法子?”

        书生说:“法子简单,不过要辛苦徐姑娘的两位随从。”

        玉婉当即对董泰和王海说:“董大哥、王大哥,我知晓你们本有心施以援助,便听从段公子安排吧。”

        主人发话,董王二人向书生表态道:“听凭段公子吩咐!”这是绝对服从。

        书生说:“明日你们各自上街盯着一个小乞丐,观察他们的最终去向,务必留意是否有人操纵他们,他们既是被逼迫,必定有人监视他们。你们要在不同的方向,这样即使一人被发现还有另一人。发现了他们的落脚之地,不要轻举妄动,只需记牢位置,回来告知我们就是。”

        董泰说:“公子请放心,我二人武功虽不及秦姑娘,但盯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

        书生清楚,董王二人对自己的言听计从完全是沾了玉婉的光。

        盈盈急着问:“我能做些什么呢?”这丫头嫉恶如仇,恨不得能立马将那些歹人收拾了,解救孩童。

        书生说:“你武功虽高,却无经验,又性子太急,容易冲动,我暂时还不放心你单独行事,你保护好徐姑娘就是,这样二位大哥也好安心探查。”

        被书生如此贬斥,盈盈心中很不服气,嘟着嘴,连连向书生翻白脸。

        董泰向盈盈抱拳请求道:“有劳秦姑娘保护我家小姐!”

        盈盈说:“你们放心,我虽然被别人说得一文不值,但一定会保护好姐姐!”言毕还咬着牙齿,斜视着书生。

        书生淡笑了之,兀自回房。

        书生一出屋门,盈盈便在背后骂:“可恶,就觉得自己最了不起!”玉婉笑着说:“妹妹倒是错怪了段公子。”盈盈疑惑道:“姐姐为何替他说话?”玉婉说:“我绝非为他说话,段公子看着轻狂无比,其实行事极为细腻,他不是说了嘛,妹妹性子急,无经验,易冲动,他真正的意思是江湖险恶,妹妹容易身中圈套,遭遇危险。依我看,当妹妹在他身边用武功保护他的同时,他也在妹妹身边用他的智慧保护妹妹。”

        听玉婉这么说,盈盈心中的气一下子散得无影无踪,恳切地问:“他真的是这么想?”

        玉婉说:“八*九不离十,这段公子高深莫测,若心系天下,当有大作为。”

        盈盈撇撇嘴,说:“姐姐把他捧上天了,我看呐,姐姐看穿了他,你比他更厉害!”

        玉婉摇头道:“一个先行先试,一个后知后觉,不能比。”

        盈盈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在眼眶中转动了几圈,心道,姐姐这么聪明,又是见过世面的人,竟然也对那怪人赞不绝口,莫非他真的身负奇智?立马却扬起鼻翼,心道,我管他有没有奇智,我反正看不惯他那副张狂的德行!

        次日,董泰和王海二人依从吩咐去监视,书生、盈盈、玉婉和小豆则自在潇洒地在街上游玩。盈盈和玉婉时刻摽在一起,小豆随着二人,看那首饰,闻那胭脂,尽是女人的用品,倒把书生显得多余了,唯一的用途就是跟在后面拧东西。书生心想,只要有超过两个女人在一起逛街,男人就得靠边。书生瞧见一旁的地摊上摆了一些小玩具,围了很多小孩子用竹圈套这些小玩具,来了兴致,靠边就靠边,我自己玩自己的。

        旁边有一家琴店,玉婉带着盈盈和小豆进了琴店。盈盈好奇地问:“姐姐买琴做什么?”玉婉说:“我看段公子胸有成竹,我自然也得早作准备,此次南下没有带琴,所以先买一架,免得到时失了承诺。”

        玉婉看中了一架琴,辨做工,试音色,用手指随意拨了琴弦,琴音如阵阵凉风吹在店中。琴店的老板赞道:“公子一看就是技艺纯熟之人!”玉婉微微笑了,说:“老板,就这架,多少钱?”老板说:“公子眼光好,这是本店最好的琴,需五十两银子。”玉婉点头答道:“行!”这买卖就算成了。

        三个女子出了琴店,书生还站在地摊前用手中的竹圈套地上的小玩具。偶有套中,竟一阵欢喜,将小玩具送给旁边的小孩,故而书生身旁围了一群小孩,在为书生加油鼓劲,一同失望,一同欢喜。

        盈盈奚落道:“这么大个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

        玉婉笑道:“有言大智若愚,我看他是大智若童,实乃心境开阔!”试想,若心胸狭隘,一个成年人怎么会玩这样的稚事!

        书生最后一个圈没能套中,向小孩们摊开双手,嘿嘿笑道:“没了!”

        有些没拿到小玩具的小孩露出失望的神色。

        盈盈上前说:“就你那几下子能套中什么,看我给你表演!”脸上飘着浓浓的自信和对书生的不屑。

        书生心知,盈盈武艺高强,套圈还不是小菜一碟,急忙劝阻,说:“你还是别套了,人家摆摊的人也是靠这个养家糊口,你去套光了,人家怎么办?”

        盈盈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压住书生的机会,哪肯罢休,说:“不行,我就是要套给你看!”言毕向老板喊道:“给我十个圈。”老板只当生意来了,欢喜地递给盈盈十个竹圈,说:“十文钱,套中的就是你的。”盈盈付给老板十文钱。

        盈盈向书生得意地说:“看好了!”抛出一个竹圈,竹圈端端套中最远的虎形储钱罐。最远的最难套,成本也最高。小孩子们一阵拍掌欢喜,老板则皱了皱眉头,心疼地将储钱罐取来递给盈盈。盈盈接过储钱罐,也随手送给旁边的小孩。

        盈盈再对书生说:“好戏在后头!”盈盈连发九圈,无一落空,还尽是套中远处的东西。老板吓得目瞪口呆,接着眉头皱成一块,苦不堪言。小孩子又惊又喜,纷纷喊道:“姐姐真棒,姐姐真棒!”盈盈简直心花怒放,脸儿笑圆了。

        老板唉声叹气地将盈盈套中的东西一一拣出,摆在盈盈身前,哭丧着脸说:“姑娘真好本事!”盈盈手一挥,潇洒地向小孩子们说:“你们随便拿吧!”

        小孩子们顿时哄抢起来。

        盈盈朝书生轻扬鼻尖,无比得意,说:“怎么样,比你强吧!”

        书生轻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抛给老板一两银子,说:“以后别做她的生意了!”

        老板接住银子,连连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正在这时,昨日的两乞丐来到四人面前,年长的乞丐冲盈盈说:“我们长老昨日大意,被你占了先手,今日欲正式向你讨教几招!”言毕将一份书信递向盈盈,信封上写有“挑战书”三个大字。

        盈盈欲接书信,玉婉一把抓住盈盈的手,摇摇头,尔后望向书生。

        书生心想,这徐玉婉不光聪明,还颇能拿捏分寸,普通的大户人家哪能调教出如此懂事的女子。

        书生替盈盈接下乞丐手中的信,说:“收下了,一定赴约!”

        完成了差事,两乞丐转身即走。

        书生拆开信封看了一遍,交给盈盈,说:“果然不出我所料,吴长老不会善罢甘休,要盈盈今日申时到城西树林中比武。”玉婉埋怨道:“吴长老昨天虽然吃了亏,但完全是因为妹妹出其不意,他绝非等闲之辈,而妹妹缺乏对战经验,公子应当知道这封信的意义,为何还替妹妹接下!”书生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现在对方来明的,我们若不接,对方就会来暗的。盈盈的确经验少,但她的剑法以快攻为主,对方若能招架,盈盈难以取胜,对方若招架不了,也很难有机会耍花招。”玉婉说:“可我总还是很担心,万一失手了呢。”

        盈盈信心满满地说:“姐姐不用担心,我定能取胜。”

        书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玉婉不便多说,心中却始终忧虑重重。

        四人回到客栈,随意吃了午饭。书生对盈盈说:“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盈盈说:“我精力好得很,不累!”书生命令道:“去躺一会儿,比武不光靠武艺,脑子也得清楚!”盈盈哦一声,竟听话地回房休息。

        盈盈这丫头,虽然依旧喜欢和书生作对,但在正事上却越来越依赖书生了。这种逐渐依赖,缘于她心中的情思也在逐渐变化。

        玉婉说:“其实,你挺为妹妹着想的,妹妹也很关心你!”

        书生笑了笑,说:“讲重点。”

        玉婉也微微笑了笑,却转而问:“段公子会下棋吗?”书生说:“若是象棋,能走几步,若是围棋,则不太会!”玉婉问的棋正是围棋,读书人讲究琴棋书画,这棋也指围棋。玉婉不信,说:“公子故作谦虚吧!”书生说:“确实不会,倒也不是我学不会,实在是一盘棋纠结一两个时辰,我熬不住性子!”玉婉不好意思地说:“的确是闲人的把戏!”

        她本想趁无聊之际,和书生对弈一盘以消磨时间,哪料书生不会,也兀自回房休息。书生则坐在大厅里寻小二要了一壶茶,边饮茶边凝神静思,指尖一直轻敲桌面。

        盈盈小昧了片刻,翻身下床,提了剑,喊上玉婉和小豆,急切地下楼来。瞧见书生在沉思,大大咧咧地问:“嘿,你在想什么?”书生没好气地说:“我有名字,不叫嘿!”盈盈说:“哎呀,我知道你有名字,可你的名字我叫起来拗口。”这话不假,盈盈极少叫书生名字或段公子之类,要么称“你”,要么叫“怪人”,这绝不是一种生疏,而是超出一般的熟悉。

        盈盈又问:“你到底在想什么?”书生很认真地答道:“我在想教你几招。”盈盈惊得双目圆睁,不屑地说:“你又不会武功,能教我什么!”书生轻笑道:“虽非武功招数,但未必不比武功招数管用。”

        起初,盈盈最看不惯书生这轻狂的神情,恨不得揍他一顿,渐渐的,她习惯了书生这种轻狂,轻狂的背后是匪夷所思的智慧,只有轻狂,他才是他。

        盈盈老老实实地问:“什么招数?”书生说:“凡事皆是相通的,讲究消除隐患与打破常规。我这第一招正是消除你的一个隐患。你的剑法快,普通人难以招架,但当你被动了无暇使出呢?”盈盈寻思道:“这我倒真没想过。”书生说:“遇到真正的高手,你不能强撑应对,要利用身形避重就轻,并迅速反击,要知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谁让对方跟着自己的节奏出招,谁的胜面就大。”

        盈盈点点头,说:“有点道理,还有吗?”

        书生说:“你把手伸来,我给你做个示范。”

        盈盈伸出右手。

        书生说:“还有一只。”

        盈盈把剑放在桌上,又伸出左手。

        书生抬起右手,说:“我打你,你躲,但你一次只能躲一只手,看我能不能打到你。”

        盈盈不知道这怪书生又要搞什么花样儿,没好气地问:“你几岁了,还玩这种把戏?”

        书生笑了笑,说:“小事情中往往有大智慧,你照做就是。”言毕突然向盈盈左手打去,盈盈反应灵敏,迅速缩回左手。书生又打盈盈右手,盈盈也躲开。书生左右重复,盈盈一一避开。

        盈盈得意地说:“你就是打不着!”

        书生笑道:“接下来你一定避不开。”

        书生又往盈盈左手打,盈盈避开,接着再往盈盈右手打,盈盈早已摸清书生一左一右的套路,下意识地缩右手。书生却突然转向打左手,盈盈来不及躲避,被书生打中,哎哟地叫了一声。

        盈盈揉着被书生打中的手,不服地说:“不算,你不按套路出牌!”

        书生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按套路出牌?”

        盈盈责备道:“你耍赖!”

        玉婉笑了笑,解释道:“妹妹,段公子的意思是让你不要拘泥于套路出招,要打破套路,这样才能让人防不胜防。”

        书生点头赞道:“徐姑娘聪慧!”又说:“盈盈,大师伯的剑法虽起源峨眉,但独辟蹊径,造诣很高,你得她真传,初出江湖,人们还不知你的底细,这是你现在最大的优势。一旦你成名于江湖,人们就会研究你的套路,如果一个高手能接过你三十招,你就很难占到上风了,所以你必须及时寻求变通,让你的剑法出乎别人的意料,说到底,凡事一靠基础,二靠变通,武功也不例外。”

        盈盈心思单纯,头脑却不笨,书生这么一点,她便领悟了,嘿嘿笑道:“我明白了!”又转动脑袋,说:“我突然在想,你要是一心练武,准是绝顶高手。”

        书生呵呵一笑,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把每样事情都做好,不然就成了个博而不精的花架子,所以有了喜好,有了专攻,有了取舍!”

        盈盈悠悠地说:“倒也是!”难得一次肯定了书生的道理!

        四人按信中约定赶至城西的树林中,盈盈沿途又将书生教她的“两招”细细琢磨了一番。树林中长着稀疏的大树,树干高耸,枝繁叶茂,像一把把大伞密切相连,抢尽了阳光的先机,地面阴翳中其余植物很难生存。少有的一些喜阴植物,也因为丐帮弟子常在此处活动,被拔除殆尽,地面显得很光生。高空的绿叶吸收了阳光的热量,下方十分清凉,偶有光阳穿过树荫间的缝隙在地上投出一个个小巧的圆斑,又似打了一盏盏聚光灯,这真是一块比武的好场地!

        树兜处散乱地或坐或躺或站了些丐帮弟子,吴长老拄着一把长刀站在最前,身后几个中年人,是丐帮襄阳分舵中的骨干人物。见书生等人至,吴长老身后一人向地上的乞丐们示意,众乞丐迅速起身站到吴长老等人身后,将手中的竹棍整齐地在地上跺,口中嚷着“喔喔”,像一群愤怒的蜜蜂在制造声势。

        少顷,吴长老挥手示意这群蜜蜂停下骚动,提了长刀向前几步,先是将内力汇聚掌中,轻轻一掌击在刀柄上,长刀的一截便插入泥地中,再说:“我们丐帮是江湖大帮,凡江湖中人都要给几分薄面,既然你们瞧不起我们丐帮,我们只得按江湖规矩办事!”

        书生轻笑道:“吴长老,怎么今日不用竹棍,改用刀了?”书生这是故意拿昨日出丑的事激吴长老。

        吴长老气得脸发绿,他虽年龄不大,但早已在丐帮闯出了名堂,也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如今却被两个年轻人连连羞辱,紧咬牙关憎恨地哼了一声。

        书生依然笑道:“我们只瞧不起那些作恶多端仗势欺人的人,绝非瞧不起丐帮,这成关系我得说清楚!”

        吴长老气道:“少废话,打赢我再说!”

        书生不理会吴长老,只侧过身子向盈盈叮嘱道:“小乞丐的事情很可能与丐帮有关,但你赢了后不可多问,免得打草惊蛇。”

        盈盈点点头。

        书生又说:“只管使出本事,放心,有我在呢!”

        盈盈望着书生,再次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这怪书生已成了她最大的底气。

        玉婉握着秦盈盈的手,说:“妹妹多加小心!”

        盈盈信心十足地说:“姐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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