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当真不嫌弃？
苏暗停回过头，并不意外只有宋千月一人来了。
他轻笑一声：“大小姐来了，快些坐吧，我想着你怀着身孕，该是不好多喝茶的，便特意叫人备下了牛乳，不知合不合大小姐的胃口。”
他说着，还扶着宋千月坐下。
宋千月只觉得贴心，心里对柳霜序的恨意又多了两分。
要非自己自作主张，没有知会柳霜序游湖一事，只怕如今享受这般体贴的人便不是自己了。
“程公子有心了。”她装出害羞的样子来，却没忘了解释，“表妹晨起身子不适，挣扎了许久还是不能出门，这才叫我来给程公子赔个不是，还请程公子勿怪。”
苏暗停如何不知她的为人，只怕是早就已经生了龌龊心思，今儿更是特意不带柳霜序出来的。
如此反倒给了自己机会。
他笑着，忙给宋千月添了牛乳，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道：“不妨事，大小姐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宋千月看看这船舱里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知苏暗停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的心思，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问道：“既然游湖，还是人多点热闹，可怎么不见旁人，连伺候的人都没有，难不成程公子只请了我们姐妹二人不成？”
苏暗停一杯酒下肚，竟是装出了醉酒的样子，一把抓住宋千月的手：“是！我原想着只请大小姐一人的……”
宋千月的心里窃喜。
她还以为苏暗停只看到自己会心生不满，却不想他根本就没想着柳霜序。
她却还是故作矜持的将自己的手从苏暗停的手里抽出来，娇嗔道：“程公子自重！”
“想来是你和表妹生了嫌隙，这才想请着请我来为你们化解一二的吧。”她虽说的通情达理，可眼底分明带着戏谑，话语中满是对柳霜序的贬低，“我这个表妹自小被宠坏了，虽说家里突遭变故，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仍旧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又身子弱，须得人参肉桂这样的东西滋补着，反倒将她养得更娇了，要是程公子真的觉得为难，日后大可来说给我听，我来替你出气。”
苏暗停的眼眸暗了一瞬，却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开口：“霜儿很好，都是我的不是，反倒对不起霜儿。”
“哦？”宋千月越发来了兴致，急匆匆问道，“程公子做了什么？”
她最是希望能看到柳霜序痛苦，原本一直找不到机会，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来了机会。
她连忙安抚：“程公子倒也不必为难，自古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想来表妹也知晓这些，你要是真的看上了别人，只管告诉我，我自会同表妹去说，只是……她虽然没了爹娘，可到底是我国公府的表小姐，院中可以有妾室，可她却不能做妾的。”
“不——不是的。”苏暗停连忙摇头，再次握住了宋千月的手，开口，“自那日见过大小姐后，我夜不能寐，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大小姐的身姿。”
他打了个响指，船舱里挂着的那些画轴纷纷落了下来。
宋千月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可回头望去，那些画卷上分明都是自己的模样。
她眉眼间添了得意，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暗喜。
她却是故作惊讶，问道：“这是？”
“这是那日从尚书府回来后所画，虽说霜儿的模样比起大小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在我心里眼里，她却是连大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苏暗停深情款款，“可我到底无权无势，眼下便连傍身的功名都没有，实在是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
他看着宋千月眼里的得意，便知自己今日没有赌错。
他原本想着此番邀约，宋千月被周嬷嬷劝着，未必会主动送上门来，可哪怕只有柳霜序一人前来，他也可以趁机问清柳霜序的心意，要是可以联手，那自己也能够知道宋千月在祁家的一举一动。
却不想，自己还是低估了宋千月的贼心。
宋千月正等着他继续开口，却不想他竟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反而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觉有些尴尬，只得抿了一口牛乳来缓解。
却不想，只是一口，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牛乳并不像寻常的那般涩口，带着奶腥味，反而是甜丝丝的，甚至有些玫瑰卤子的味道。
她连忙问道：“这牛乳是怎么做的，入口丝滑，甚至还有玫瑰香气呢。”
“我托人偷偷去国公府打听了，听闻大小姐最爱玫瑰蜜卤子，便托人腌制了一瓶，兑在了牛乳里，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苏暗停连忙解释。
他和宋千月相处了这么久，早就已经知道了宋千月的喜好，想要拿捏她自然是手到擒来。
宋千月点头：“没想到程公子竟然是这般贴心的。”
她虽然这般说着，可心里一事惦记着苏暗停方才的话，故意开口暗示：“人贵在上进，即便如今没有功名权势，日后必然也会有的，更别说程公子文采斐然，只要有人肯稍微提拔，前程必然不可限量。”
“大小姐当真不嫌弃？”苏暗停问道。
他到底是惦记着宋千月腹中的孩子，那到底是自己的血脉，他不想因为一时莽撞而让她动了胎像，却不想她竟然如此主动。
既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他一把将人搂进怀里，表明心意：“我醒着，想的是你，睡着了，梦里也是你，我实在不知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降头，可我就是忘不了你了，大小姐，要是不嫌我，我愿意为大小姐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他太了解宋千月，自然知道她想听什么话了。
宋千月等得就是这一刻。
她这样身份的人就应该有这么多的男人围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都围着柳霜序打转。
她将自己心里的得意强行压下，装腔作势的推了两下，开口：“程公子自重，你到底是表妹的心上人，如何能和我拉拉扯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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