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别的心思
柳霜序还没找到人，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回去的，耐心劝道：“今儿难得有这么好的日子，咱们还是在外头多留一会，可别等着回去了，又对游湖的事情念念不忘，到时候，我可是要罚你的。”
她故意装出凶狠的样子来，倒是真的唬住了二丫，叫她不敢再提。
祁韫泽自是也站起身来，一眼便瞧见了另一只花船上的萍萍。
四目相对，萍萍下意识看了一眼船舱内，又朝着祁韫泽摇了摇头，仅仅是如此对视，祁韫泽便心知肚明二人在船舱里头在做什么了。
他不禁冷笑，心里对宋千月满是鄙夷。
到底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婚前不安分也就罢了，如今怀着身孕却还在朝三暮四，只是这其中怕也少不了苏暗停的手笔。
他行到柳霜序的身旁，开口：“既然今日出来一趟，自然不能只泛舟游湖，岸上风光正好，咱们去瞧瞧也是好的……还是说，你有别的心思？”
他这话一出，直接让柳霜序打了个冷颤。
柳霜序虽然觉得祁韫泽知道了一些目的，可到底是没摆在明面上来说，她自然是要装作不知情的。
“祁大人可真会说笑……”她皮笑肉不笑，眼神闪躲，开口搪塞，“不过是我到如今还没看到表姐和程郎，这才一直惦记着罢了，想来祁大人眼神好，不如替我好好瞧瞧，看看程郎到底在哪。”
她一个称呼，再次让祁韫泽冷了脸。
祁韫泽自是希望能够在柳霜序面前戳破苏暗停的真面目，却也不想让自己前功尽弃，索性不再去询问她的意思，直接开口：“秀山，让船夫靠岸。”
“祁大人这是做什么？”柳霜序连声问道。
她到底还没看到自己的计谋是否达到，又不能确定苏暗停到底会不会将自己的目的给供出去，自是不能安分下去看热闹的，不禁想要上前阻止秀山。
二丫却是看出了祁韫泽脸上的不快，连忙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小声提醒：“表小姐，您还是别跟大人对着干吧，奴婢还是头回看到祁大人脸色这般难看，要是惹恼了他，他一怒之下将您给送回国公府，可就不好了。”
这话让柳霜序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自是想保全自身，更知自己想让宋千月自食苦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总得继续留在尚书府才好。
想到这里，她只能多留一会。
花船很快便停靠在岸边，柳霜序不情不愿的下了船，却还不忘了盯着那些过往的船只，想看看会不会有宋千月和苏暗停的身影。
她这样一步三回头，的确叫祁韫泽皱了眉头，冷着脸问道：“你在看什么？你口中的程郎都已经抛下你去和旁的女子泛舟游湖了，你还这般念念不忘，难道就不怕你爹娘泉下有知，觉得羞愧吗？”
“我……”柳霜序不禁垂头。
她如今做的这些，就是为了让爹娘安心，更是为了日后能够有筹码去和宋千月谈条件。
祁韫泽并不等她开口，只是看着她的神情，心头越发酸涩，恨不得拿刀子剖开她的心，看看里头到底有没有装着自己。
他却不能，只得阴沉着脸色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今日也出来了很长日子了，合该回去了，可别叫娘为了你而担忧。”
柳霜序自是不能就这么回去的。
“祁大人怎么抓着我不放？表姐也出来了许久，还怀着身孕，想来老夫人会更担心她的情况才对，祁大人与其在这里担忧我，倒不如去找找表姐呢！”她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可心里却是带了些许期盼的。
她一心想着能尽快找到宋千月和苏暗停，可在对上祁韫泽那充满寒意的眸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神，不觉咽了口唾沫，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弱了两分，连忙搪塞：“我不过是想再逛一逛罢了……”
祁韫泽看她突然乖顺的样子，反倒是哭笑不得，不由自主的妥协道：“罢了，你这些日子伺候我娘也累着了，既然想逛，那就逛逛吧。”
柳霜序听了这话，嘴角的笑都有些压不住了，连忙欠了欠身子，笑道：“多谢祁大人。”
她说着，沿路想要回舵口去。
她方才在舵口逗留了许久，方才在船上的时候也一直留心着舵口的位置，确定宋千月二人必然是还没有下船，既然没法子再去船上寻上，那便只能在舵口等着了。
想到这里，她脚下的步子不禁快了两分。
二丫连忙跟了上去，问道：“表小姐怎么突然走得这么急？这应当是回舵口的方向，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奴婢方才看到那便有花灯，咱们过去瞧瞧吧？”
柳霜序正想拒绝，却突然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祁韫泽，脚步瞬间就慢了下来。
她怔了怔，试探性开口：“祁大人今日难道不去忙公务，怎么还跟着我？”
“我今日正好休沐，原本想着带你和夫人出来，如今夫人不在，带着你，也是一样的。”祁韫泽这话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今日原本想着将自己的心意和宋千月身上的秘密全都告诉祁老夫人，却没想到被这泛舟游湖一事给打断了。
他巴不得宋千月和苏暗停间发生些什么，好叫自己能够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却在听到柳霜序也跟着出来的时候慌了神。
他心头一阵叹息。
柳霜序却显然高兴不起来了。
她自是不能直接回码头去等，只得在街上闲逛一番。
二丫倒是乐得自在，东看看，西摸摸，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置办了许多东西。
她看着摊上摆的项圈，不觉直了眼，连忙笑盈盈的拿了一个，在柳霜序身上比划，笑道：“奴婢瞧着这项圈很配表小姐呢，只可惜是金的，奴婢可是买不起。”
她的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色。
柳霜序被她的惦记而感动，赶忙笑道：“这有什么的，我如今这样就很好了，你那些月银还是自己留着，别总想着花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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