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只是你一个人的
二丫并不听这话，只是却是负担不起这项圈，只得依依不舍的放下。
柳霜序连忙笑着挽上了她的胳膊，二人又往前去。
祁韫泽虽未开口，却还是将方才的景象看在了眼里，不禁上前去看那项圈，果然是配柳霜序的，二话不说便让掌柜的包了起来，送到祁家门上去。
几人又往前走了走，方才还兴冲冲的柳霜序却突然停了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面具摊子。
二丫最先察觉到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又来了兴致，故意打趣：“没想到表小姐看上去乖巧懂事，竟然还爱这玩意，奴婢小时候跟着爹娘过上元节，也时常买着面具玩，如今却是没什么新奇的了……”
她嘴里喋喋不休，眼睛也一直看着别处的风景，最终定格在了花灯的灯谜上头。
她松开柳霜序的胳膊，径直跑了过去。
柳霜序却浑然不觉。
她爹娘还在的时候，一家子并不在京城住，庐州的上元节虽然热闹，却甚少有这种各式各样的面具。
唯有她住进国公府，头一回过上元节，因着去看生病的阿娘，这才冒险偷跑出了国公府，可是吓坏了兄长，又正好看到这面具，兄长心疼自己，便将身上的几个铜钱全都拿来买了面具，自己反倒饿了两日的肚子。
祁韫泽见二丫跑远了，这才注意到她的异常，见她这般愣神，不禁上前去，淡淡道：“倘若喜欢，那就买下，今儿到底是过节，你也不必太过拘泥着自己的性子。”
柳霜序并未动。
方才的话已经叫她回过神来。
如今没了爹娘和兄长，所谓的节年和寻常的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更不想将东西买回去来睹物思人。
却不想她的动作叫祁韫泽曲解了她的意思，开口：“倘若是带出来的银子不够，我来替你买下就是。”
说罢，祁韫泽倒是真的准备递银子过去。
“并非如此。”柳霜序摇了摇头，面露苦笑，“如今忠叔住在庄子上，祁大人应该从中听闻了不少关于我兄长的事情吧，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她将那日上元灯会的事情当做玩笑话讲给了祁韫泽听，却隐去了最后回府后换来的那一顿毒打。
祁韫泽不禁皱眉。
他早就已经知晓了柳霜序还有一个兄长活着，只是让人去打听了许久了，却根本就不知这人如今的下落，一个能叫六皇子奉为知己的人，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出事，更别说柳霜序每每提起自己的兄长，便言辞闪烁，连忠叔都瞒着，断然不会是已经死了这么简单。
除非这人在国公府的手里，也正是如此，才能够拿捏住柳霜序。
他的眸中迸发出了一道寒光——
看起来宋国公府里只怕还有不少只得去深挖的秘密。
他这般想着便想去和柳霜序问个清楚，可一偏头却正好看到了柳霜序眸中的泪光，心头好似堵了块大石头，不好再说些过往的话来刺激她。
——
船身渐渐停在了岸边。
宋千月已然穿好了衣裳，面色红润被人搂在怀里，声音娇媚：“程郎，你我如此，怕是对不起表妹。”
“月儿放心，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和霜儿说清楚的，我这颗心是你的，人也只能是你一个人的。”苏暗停说得深情款款，可眼中却看不见半点爱意，分明只有敷衍。
“不！”宋千月连忙制止他，眼中竟然还有泪光闪烁，“我虽知这样对不起表妹，可你我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万一你和表妹没了来往，日后你我又如何相见呢？”
她这副小鸟依人却说出这般丧良心的话的样子，却让苏暗停觉得好笑。
苏暗停却故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问：“月儿所言甚是，只是你我日后该如何是好？”
宋千月的眼珠子转了转。
她如今想要和离，只怕会将国公府给惹得天翻地覆，只得继续忍受着祁韫泽，好在祁韫泽长了张好看的脸，也不至于叫她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正准备开口，却不想外头突然传来了萍萍的声音：“夫人，船靠岸了，外头起了风，咱们快些回去吧。”
萍萍方才在外头听了好的功夫，叫她险些冲进去戳穿二人的真面目，却还是忍住了，索性躲到了旁边去，眼不见心不烦，只是算算时辰，周嬷嬷只怕也要回尚书府，她们是万万不能继续耽搁了。
宋千月虽心生不满，却也知自己不能在外头耽误太多的功夫，只得依依不舍的从苏暗停的怀里出来，开口：“我出来的时辰已经不短了，实在该回去了，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苏暗停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他并未继续多言，而是将人送了出去。
——
船小二看到二人下船，忙不迭的迎了过去，殷勤道：“祁夫人回来了，不知今儿感觉如何，小的可是很长日子没见您了，您可不能忘了小的啊。”
柳霜序如今正好逛到这里，听到声音，立刻就看了过去。
宋千月面色红润，可见方才经历了什么，却并未多言，而是给一旁的萍萍使了个眼色。
萍萍连忙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船小二的手，笑道：“你们这般用心，我家夫人自是没有什么不满的，只是我家夫人腹中怀着身孕，国公夫人不大愿意她出来，省得冲撞了，你可得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船小二忙不迭的接过了什么。
宋千月正想回过头去在与苏暗停说上两句话，却突然看到了面前的柳霜序和祁韫泽。
看着二人并肩而站，她眼中不禁带了几分妒意。
她对祁韫泽的情意并不深，可到底是自己的东西，她自然不能让柳霜序沾染一分一毫。
柳霜序更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直接将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眼中还含着泪花，好不可怜，直直问道：“表姐，程郎，你们……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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