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欺骗
鬼楼上，4002房间内黑黢黢的。月光从碧水湖外照了进来，正好照在林绫的右脸上。月光中，她的眼睛像是钻石般，发出亮闪闪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眼睛里面流动。
“天星，你爷爷真不是个东西！”大全不留情面地对我说，“他创造出绫儿后，发现绫儿奄奄一息，也没说全力抢救她，就把她随意抛弃到乱坟岗准备埋了。要不是绫儿的疯妈妈无意中救出她，或许她早就被活埋了。我也没有机会走出那个原始森林。”
我爷爷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林绫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天星，按照辈分来算，你还得叫我一声奶奶呢！我是用你奶奶王月的基因克隆出来的。”
“我和绫儿是兄妹。那我岂不就是你的二爷爷？”大全也趁机占下我的便宜，“乖孙子，快叫二爷爷……”
我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二……逼！”
这时，我突然想到什么，问：“咦！等等，林绫，你说，我爷爷用我奶奶的基因，克隆出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你，另一个是地下城的那个怪女人，还有一个叫什么？”
“叫林玥啊！煞笔。你有没有好好在听讲？”大全骂道，“玥，是王月二字合在一起的玥。”
林玥？她不就是贝贝妈妈吴悠的闺蜜？曾经大师兄和秦秋君逃亡在林城时候的邻居？天呐，怎么这么巧？不对，这不是巧，或许，这正是命运的安排。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我激动地问。
大全代替林绫，接着讲述。
地下城内，大全被那个怪女人弄晕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屋子里面。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发出一股强烈的霉味儿，看样子是长时间没有了人居住。门外传来断断续续邓丽君的歌声，歌曲是“美酒与咖啡”。
大全走出门外，只见秦朗，林绫以及那个怪女人做在一张八仙桌旁，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桌子中央摆放着一个老式的录音机，听完一曲，怪女人换了一盒磁带，按了一下播放按钮。悠扬的歌声从录音机里面流淌了出来，还是邓丽君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从一出生到现在都呆在这座地下城，还从来没有见过月亮呢。”怪女人说，“其实，我给这座地下城取了一个优美的名字，你们猜叫什么？叫月亮城。怎么样，很美吧？”
大全见了林绫，小跑了过去，问：“绫儿，你怎么在这里？那个臭婆娘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你说谁是臭婆娘，”怪女人怒问，“你小子没有刷牙？嘴巴怎么这么臭？是不是还想晕倒一次！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罗里吧嗦，老娘直接让你去见阎王。”
大全正准备反击，林绫慌忙打断说：“大全，我没事，你坐过来。不能对姐姐无礼。”
“姐姐？我看是阿姨吧？”大全不屑道，“昨天黑漆漆的，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还以为是绫儿你。现在一看，显然要比你大好多。怎么，她是你的远房表姐？”
“哎呀，你就不要啰嗦了！”林绫不满地说，“一会你又要吃苦头了。”
大全怏怏地坐在了林绫身边。对面的怪女人嘲讽大全说：“你这个小黑炭头，长得难看不说，性格还那么臭。林绫怎么会看上你？”
怪女人说着，指了指秦朗，继续说道：“如果我是林绫，自然选择这个帅哥。黑炭头啊黑炭头，看来你是没有希望喽。”
“关你屁事，”大全骂道，“你这个老巫婆还不是没有人选择，被抛弃在这座鬼城里面。”
啪……
一个耳光扇在了大全黑乎乎的脸上。
“臭婆娘……你……”大全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怪女人。
怪女人扇完大全，陡然间泪如雨注，趴在桌子上痛哭了出来。林绫把大全拉到一边，把林振华克隆他们三人的事情简练地说了一遍，大全大惊，懊恼地用拳头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哎，瞧我这张破嘴，都唧唧歪歪说了些什么……”
大全走到怪女人的身边，道歉说：“大姐，刚才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张破嘴说了不该说的话，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半响，女人才恢复了过来，她对大全说：“黑炭头，你说得对，我是被抛弃在这里的。我和林玥拥有同样的基因，却处处不如她。所以林振华选择了林玥，而我被抛弃到了这里。”
“你那么美！性格又直爽，其实我很喜欢你这种性格。”大全拍马屁说，“是林振华那个老流氓不懂得欣赏。”
怪女人破涕为笑：“那你还骂我老巫婆？”
“说你是巫婆是赞美你。你看那些妖精，一个比一个美。”大全突然间油嘴滑舌起来。
怪女人呸了大全一口：“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嘴巴还挺甜。其实，你也黑得挺可爱的，否则的话，刚才你就不是简单的晕倒，而是直接丧命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恭维对方，气氛好得不得了。秦朗在一旁暗暗观察，有些明白林振华为什么不选择这个怪女人了。她天性活泼，没有学者喜欢的那种内敛。别说林玥，就连林绫的性格都比她沉静很多，人这个东西真的是太奇妙了，明明是同样的基因，为什么性格会有所不同呢？
“今天我很高兴，就不杀你们几个了。”怪女人突然说。
大全不可思议地问道：“杀我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呀？”
怪女人性格多变，突然间阴云密布：“闯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去。”
“那些孕妇，都是你杀的？”大全问。
怪女人冷冷回答说：“不错，都是我杀的。那群人是最后一批克隆人的母体。她们其中一人，就是林绫的‘妈妈’。”
“妈妈？克隆人怎么会有妈妈？”
“我们这里没有人工子宫的设备，自动培育胎儿。所以只好找代孕妈妈，把克隆人移植到她们的子宫内。”
“不是说成功率是百分之一么？你们去哪儿找那么多的代孕妈妈？”秦朗问。
“躲避计划生育的女人，多了去了。”怪女人说，“这座地下城，是林振华提供给这附近一带超生女人的庇护所。但条件是，他们把孩子生完后。坐完月子后，需要当为期一年的代孕妈妈。不管成功与否，林振华都会给她们大量的钱作为补偿。后来，那些女人为了赚钱，好些人干脆不走了……”
“她们帮你，你为什么要杀她们？”大全惊问。
“因为……她们背叛了我！！”怪女人说，“也怪我一时好心。这些农村妇女，好多怀孕前就得了莫名其妙的病。好几个甚至得了艾滋。我见生下来的孩子可怜，偷偷帮她们治好了。她们发现自己的病突然间好了之后，就把我和林振华奉为了活菩萨。我也开始飘飘然。后来，求医问药的人越来越多，好几个女人出去后，还做起了生意。”
“做起了生意？”大全疑惑地问，“什么生意？”
“本来，这里是不能随便出入的。几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发现了一条密道，开始把外面的人偷偷介绍进来，求我给她们治病。”怪女人解释说，“那几个臭娘们骗我说带进来的人都是她们的至亲，要么是姐妹，要么她们的阿姨，甚至还有冒充妈妈的。我跟那几个女人相处久了，有了感情，所以没有怀疑，帮她们完成了心愿。”
不知不觉，录音机里面磁带的歌放完了。怪女人把磁带翻了个面，重新播放了出来。伤感的歌曲勾起了怪女人的忧愁。她呆呆地听了许久，才继续说：
“谁知道那群女人居然骗我，在外面做起了中介，”怪女人痛心地说，“每介绍一个进来，会收取巨额的中介费。我从来没有出过地下城，并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以致于险些被害。”
“被害？她们为什么要害你呢？”大全听入神了，睁大眼睛问。
“那几个女人心怀不轨，开始千方百计地对我好。我不开心时，唱歌给我听；我无聊时，讲故事给我解闷；甚至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发动所有的地下城的女人，给我雕刻了一个巨大的雕像，立在地下城中央。我很感动，把她们当做亲人般看待。有一天，她们从外面搞来一瓶酒。雕像竣工的那一天，她们从外面搞来了一瓶酒，问我为什么雕像上面为什么要弄上一本书。我说《窃魂卷轴》是一本有魔力的书，只要得到它，就能满足所有的愿望。她们问我的特异功能是不是来自于这本书。我说是的！她们问《窃魂卷轴》在哪里。我说就在我的书架上面。后来她们开始不停向我劝酒，我不胜酒力，很快就醉了。”
音乐像是河水般，幽怨而婉转地流淌着。大全他们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急性子大全有些迫不及待，问道：“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怪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等我酒醒的时候，突然发现我躺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身边多了五六个男人，把我的卧室翻得一片狼藉。你们要知道，这个地下城，除了出生的男性婴儿，是严禁成熟男人入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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