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选择
“请你们交出小美。”
我残忍地打断了他们的忧愁。
我想，作为男人，都应该在自己的脚下画一个圈，把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拉进圈内。如果有谁想要伤害圈内的人，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跳出去跟他决战到底。
“不管你们想要毁灭地球也好，追求永生也罢，都跟我无关，”我说，“但是，如果你们想要伤害我在意的人，那么，对不起，我只能与你们为敌。”
罗严和叶子健同时看着我。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种惊奇。
不错，他们应该惊奇。长久以来，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消极地对待身边的一切，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保护谁，为了什么人去奋斗。
但这一次，我决意要去战斗。并不是为了这个地球，也不是为了众生，我只是不想身边的人伤心。
如果我心爱的人都幸福了，那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请你们交出小美。”我再次厉声说。
我瞥见叶子健偷偷看了一眼罗严，猜想小美应该在罗严的手上。
这时，罗严走向吴绿，把吴绿抱起，对叶子健说：“你要为吴绿报仇的话，随时恭候。不过，我相信你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是吧？等这个月农历十五，麻风岭的大事件结束后，我们再解决私人恩怨，如何？那时候，你最好带上所有天网的人过来。”
叶子健听罢，看了吴绿一眼，离开了。
我有些疑惑了。三天后，就是这个月农历十五。当时姐姐掳走贝贝，也说在农历十五，麻风岭见。大全和林绫也说十五这天麻风岭会有大事件发生。这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看来林伊什么都没有告诉你，”罗严说，“三天后，你带上《窃魂卷轴》，我们麻风岭见吧！我会带上小美的。”
罗严说完，跳入了地洞之内，地板“砰”地一声自动关闭，跟先前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离开亭子，在殡仪馆的门口碰见了大师兄。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看到我，兴奋地说：“罪犯找到了！”
“罪犯？什么罪犯？”我问。
“为马老太太提供头颅的罪犯啊，”大师兄说，“原来，头颅都来源于殡仪馆。马老太太和一个殡仪馆工人暗地合作。这位工人在火化间工作。他在无人认领的流浪尸体上做了文章。反正这些尸体都没有人认领，于是他火化前先割掉尸体的头颅，放入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双肩包里面。”
说着，他拉开双肩包的拉链，对我说：“你看，人赃并获！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人头，值十万块。”
“十万块？”
“是啊！吸食人脑脑髓的老太太，每个人头给十万！现在的老太婆，真有钱……”
说着，大师兄打开双肩包，给我看了一眼。
双肩包里面，一个人头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猝及不防，吓得腿肚子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给我看这个干嘛？”
我本能地在手上手了大师兄一把，谁知大师兄没有把双肩包拿稳，人头“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
“罪过啊罪过！”大师兄看着地上的人头，双手合十作了个揖。
幸好此时殡仪馆门口没有，否则不把别人吓个半死才怪。
僵持了半分来钟，迟迟不见大师兄把人头捡起。
我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为什么不捡起它？”
“不是你小子搞掉地上的么？为什么要我捡起来？”大师兄蛮不讲理地说。
“谁让你不把包拿稳？”我怒问。
“怪我喽？是你非要看人头，所以才打开给你瞅瞅？”
“我什么时候要看？”我对这死光头有些无语了，“是你主动打开给我看的好不？”
“反正我不管，你搞掉的，得你把它捡起来。”
“无赖……”
我蹲下来，一股腐臭问冲入了鼻腔，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干呕。
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颤抖地捧起人头，只见人头上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如果刀割的一般，看样子这老人已经有八九十岁了。
“她是孤寡老人么？”我问。
“应该是！”大师兄打开包，把人头收入囊中。
他关好双肩包的拉链，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顺势把双肩包递给我，我接住后，他接听了电话。
“喂，队长啊！人赃并获，什么？已经确认了人头的身份？我记下，半山公寓疗养院的……马秀兰……恩！好的好的，我立马处理掉人头，免得晦气……”
我的内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半山公寓疗养院？马秀兰？难不成，她就是吸食骨髓的那个马老太太，她的头颅怎么被割下来了呢？
大师兄似乎还没有发现什么，正认真地做着笔记。
“大师兄，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没有？”我问他。
“没有啊！”大师兄说，“你怎么这么问？”
“包里面的人头，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这时，大师兄才反应了过来。
“见鬼！”怎么会这样？
冷静下来，我们才想起，火化间工人装作是马老太太的老乡，把人头封装好，通过怪物阿祖交给马老太太的，所以他并没有见过买主，以至于马老太太死了他都不知道。马老太太和火化间的工人都是聪明人，就算到时候某一方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到另一方。不过，他们百密一疏的是，付款是通过银行卡转账的。警方若不是查到火化间工人突然进了那么多比横财，是怎么也查不到他的。
“那么说，这个头颅，原本是打算给马老太太的？”大师兄惊恐地说，“讽刺啊！一个死了的人，买了自己的头颅！”
这时，警方的车呼啸而来，我和大师兄同时上了车。大师兄夸张地把马老太太购买自己的头颅的事情给同事们说了一遍，警察都说是报应，还开玩笑说如果自己殉职，头颅有人要的话，便宜卖了，让自己家里的父母亲人过得更好一点。
虽是玩笑，但听起来却沉重极了。
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无奈，普通是这样，刚毅坚强的警察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回到寝室已是午夜，大师兄倒头便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三天后，所有的人都将齐聚麻风岭。《窃魂卷轴》的谜底，会在哪里解开吗？
我从柜子里翻出《窃魂卷轴》。从爷爷把《窃魂卷轴》交给我的那天起，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地看着它。我婆娑着它的封面，封面上白色的蜘蛛网像是针线缝上去的一般，蜘蛛网上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如同石头上的浮雕，摸上去，有凹凸的手感，摸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像是有所感应一般发出微弱的荧光。封面中间那团血红色的肉瘤，像是心脏般微微起伏着……
陡然间，我有一种错觉——《窃魂卷轴》是活着的。
这时，《窃魂卷轴》自动打开，上方聚集起一团微弱的雾气。不多时，姐姐林伊出现像个仙女般在了雾气之中。
“天星，你终于有勇气，面对《窃魂卷轴》了。”雾气中，姐姐对我温柔地说。
“姐姐？你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一天，你让我等太久了，”姐姐说，“是时候告诉你《窃魂卷轴》的真相了。”
“真相？”我问，“什么真相？”
“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告诉你。”雾气中的林伊看了大师兄一眼。
我关掉《窃魂卷轴》，悄悄出了门，根据林伊的指示，来到了林城大学教师公寓的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估计在地下八百米左右，我有一种进入地心的感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再次打开《窃魂卷轴》，空气中的雾气很快聚集了起来。姐姐再次在雾气中现了形。
“这里经过特殊处理，《窃魂卷轴》联系不到天网。我只负责告诉你真相，其他的，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揭开《窃魂卷轴》的神秘面纱了。
“爷爷骗了我们，”林伊说，“我跟你一样，在十岁生日的前一天，也收到了《窃魂卷轴》。他告诉我的是：林伊，这本书交给你，你好好保管，千万不能打开这本书，也不能把书给别人，就算是你弟弟也不行。”
那岂不是跟我一样？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林伊收到爷爷的《窃魂卷轴》之后，跟我一样，忍不住好奇，打开了《窃魂卷轴》。我们显示的结果并不一样。
《窃魂卷轴》给姐姐出了一个难题：“你弟弟死？还是你爷爷死？”
姐姐没有理他，以为是爷爷的恶作剧。后来，《窃魂卷轴》像是鬼魂一样缠着姐姐。她的手机又接受到了消息。
“你弟弟死？还是你爷爷死？”
姐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问：“你是谁？玩这么无聊的把戏……”
“我来自于另一个世界，恭喜你，打开了地狱之门。”手机自动回复说，“我拥有超能力。不信的话，我可以立马让你前面50米处的女生立马死掉。”
果然，林伊刚看完信息，她前面的女同学突然倒下。
“你不要乱来！”林伊慌忙发信息制止说。
林伊跑上前去，只见女生七窍流血，突然离世，不多时，校长老师同时赶到，学校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林伊呆呆地回了家。手机再次地发出提问：“你弟弟死？还是你爷爷死？这是最后一次通牒，不回应的话，他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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