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抉择
阳光慢慢减少，夕阳不久只剩一个小尾巴。
竹枝间也停着即将回巢的雀鸟，一阵“”叽叽喳喳”的清鸣。
尊宝也想回道观，可一想起要补写那些让人生无可恋的字就一阵头疼…
这九个字十足的苦涩难学，每个字都有复杂的上百画。每一笔之间都有独特的韵意，如江河溪水般相汇连接，浑然一体。脑海中总是很难烙印住，总是写一笔扔一画，所以，每次练写都要全神贯注，耗费心神，落笔稍有偏差，整个字便前功尽弃了。
……
此刻，道观前的小道士心中无比的纠结。略显清瘦的身影已经在道观门口徘徊了十几个来回，犹豫了大半天。
终于，迈步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趴在门上，从门缝中谨慎的观察道观内的情况。
“咦，这白胡子老头是谁？怎么还有头牛？”尊宝惊奇的喃喃自语。
……
道观院落中，青衣道人正盯着棋盘，仍在思考解盘之法。
白胡老道眼睛似不经意从门口略过，随后望着青衣道人皱眉道：“已是死局，难道真的要这样做？”也不知是指石桌上的棋盘，还是什么！
青衣道人终于抬起了头，应当是放弃了桌面上的对局。
手中搓捻着一颗光滑的黑子，望着白胡道人：“既知已是死局，何不再尝试一下，有变数便是最大的希望。”
白胡道人眉头皱的更紧，双目盯着石桌对面的青衣道人看了一会道：“这个变数不够漂亮。”
青衣道人想着，嘴角轻轻上扬，微笑道“你没看清罢了。”
白胡道人愕然，双目盯着棋盘，似在思考这个变数是否够份量。
但此刻道门外……
尊宝背靠着道观大门，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臂柱着膝盖下巴垫在手掌上。正思索着院里有客人是不是今天就不用受罚了。
这时，院内传出了青衣道士的声音。
“打算一直在外面待着？还不进来！”
尊宝被院内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垫在大腿上的胳膊直接滑了下去，上半身向前倾倒，差点趴到了地上。还好，另一只手及时撑住了石阶。
“原来早就被现了……”尊宝想着，拉着一张苦瓜脸直起身推门走了进去。
“师傅，你看今日有客人在，是不是就……”
尊宝略带求饶语气的话还没说完，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空空的石凳，嘴巴此刻能填入一颗咸蛋。
另一个石凳上青衣道人端起茶具，饮抿着杯中茶水。
“我明明，明明刚刚这里坐着一个人，”又扭头看向身后。“那头牛也不见！”尊宝惊道。
虽说整日写那几个在常人来看十分奇异的字，毕竟凡是世上的字，哪有片刻就忘的道理。可是，那也仅仅是字。今日看到这大活人……还有大活牛就这么没了，心中还是一阵波涛汹涌。
“师傅，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尊宝惊疑不定的问着！
“有啊。”
“那刚才那个白胡子道人就是吧？”得到答案的尊宝更是惊叹。
“是的。”
“那头牛大概也算吧？”
“恩，也算。”
尊宝沉默了一会，。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又问道：“师傅，那你也是吗？”
迎着尊宝满脸的期待，青衣道人眼中隐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悲色，沉默片刻答道：“是啊，我也是吧！”
声音是逐渐往下走的！最后一句好像是对自己说的！
青衣道人说完，尊宝也只听到前两个字，但已经足够了，此时已是兴奋无比，眼中满是崇拜。
“真的吗？师傅你真的是神仙，那你是不是也会刚刚那白胡子仙人那种突然消失的法术？那我是不是也算是仙童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学法术啊？”
尊宝越说越兴奋，最后大概是忘记了还要补写字帖这样难过的事情，竟直接坐在了空的石凳上。嘴巴不停的询问着感兴趣的事。
“想学吗？我教你啊！”
“真的吗？我也能像故事中那样腾云驾雾，上天入海？”
“当然”
……
几乎整个傍晚，尊宝一直都在孜孜不倦的问着，青衣道人便不厌其烦的答着。
直至晚饭后，尊宝要被罚练时，才记起有练字贴这样“快活”的事。
颇有些乐极生悲的味道。
……
次日清晨，道观小院中。
昨日本就被罚练到半夜，听到师傅今日便要传授仙术，更是激动的将剩下的后半夜也全交给了身体里的那股兴奋劲。
此刻，趴在石桌上的尊宝昏昏欲睡。
“尊宝，你可知何为仙人？”青衣道人中性略带空灵的声音将正在“挣扎”的尊宝拉了回来。
尊宝迷茫的望着背手望向远方的的师傅答道：“啊？仙人就是仙人啊！仙人和仙人还有区别吗？”
“仙人依据修行程度不同，自然境界也会有差异”青衣道人继续说道：
“仙人分为上仙与下仙，上仙六阶，下仙六阶，上阶仙人一般在天界修行上。境界上以弱至强分别为朽春、灵埆（jue）、双時、羽慧、天玄、神夙（su）。
“修行至这六阶才可担的起真正的仙字！方可腾云驾雾，飞天入地。并且境界越高，寿元俞长。”
“而下六阶分别为丹晨、汇灵、元结、灵御、魂夙、通天。修行在这六阶的人也便是平常人所认识的仙人。”
“而修行至通天境圆满，便有机会唤雷劫，升天界”
石凳上尊宝早就瞪大了眼睛，刚刚困乏的模样早就不复存在。好像昨晚彻夜未眠的另有其人，只是乌黑的眼圈显得格外滑稽。
“师傅，我也要修行，我也想腾云驾雾、飞天入地”尊宝声音热切的喊到。
青衣道人依旧背手望着远方渐渐冒出的鱼肚白，没有立刻回答尊宝。
尊宝有些莫名。
“师傅？”
“你真的确定要修行？修行之路异常艰难，稍不留神便会损身碎骨。”
青衣道人转过身来看着尊宝，表情不似往日的平静。
目光深邃，像黑夜中荒原上遥看浩瀚的星空，摸不到，逃不掉。
尊宝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样的表情，在他脑海中师傅无论如何都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坐在石桌旁喝着温润的茶水。
他有些怯了！修行大概会丢了性命？
尊宝低着脑袋，不敢迎上师傅的目光。
“唉，罢了，等你想清楚再来告诉我。”
说完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院中尊宝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呆，“要修行吗？”
不知道，他要自己决定，没人帮的了他。
尊宝陷入思索中…………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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