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安布伦部落
安布伦部落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1t;/p>
“父亲你放心吧，来的客人已经安排到吉雅大婶家了，不会有问题的。”卓力格图匆匆从外面赶了回来。&1t;/p>
入冬的天总是暗得很快，这个时候部落里基本上都是灯火通明的，毕竟几年的积累，安布伦部落已经逐渐稳定了，虽然跟草原上一下大部落比起来还是差距很大，不过自从特穆尔来了之后，这个部落就开始有了安宁，并逐渐展起来。&1t;/p>
卓力格图口中的父亲是安布伦部落的领，巴根领今年已经6o多了，部落中的事情已经很少管了，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大儿子阿尔穆管理，有女婿特穆尔帮助，巴根倒也放心。小儿子卓力格图性格温和，因为没有成家，所以还跟在父亲左右。&1t;/p>
“这次来的客人看起来挺奇怪的，”巴根的谨慎已经跟随他很多年了，“两个男人带一个小孩。其中一个看打扮应该是军队里的人吧，另一个却像个僧侣，不过那个孩子倒是机灵，一见面就哄得你吉雅大婶那么开心。”&1t;/p>
“是啊，就是可惜今天旭日干不在，要不然，这两个孩子一定玩得到一起去。”卓力格图想到了自己侄子。&1t;/p>
不料，巴根眉头一皱，“可惜啊，旭日干这孩子还是太忠厚老实了。一点也不像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总是被欺负。”&1t;/p>
“父亲，我想，是不是特穆尔大哥认为还不到时候，所以还没有教旭日干武艺啊。”&1t;/p>
“被欺负不仅仅是武艺的事，主要是性格，我现在担心的是，你特穆尔大哥始终认为自己是外人，所以不想在族内太张扬。”巴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这个女婿。&1t;/p>
“父亲，这个您多虑了吧，特穆尔大哥一直在帮助大哥处理族内事务，没有他的话，单凭大哥，安布伦部落很难有今天的局面啊。”&1t;/p>
“嗯，单论才能，特穆尔绝对不在阿尔穆之下。可也是，你大哥到现在也没个娃娃，旭日干又是这样的性格，如果族长不能传承下去的话，我怕族内会又起纷争啊。”&1t;/p>
“父亲，您是在担心阿尔斯楞大叔吗？”卓力格图怯生生地看了眼巴根。&1t;/p>
巴根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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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日子现在好过吗？”玉衡和吉雅大婶聊了起来，不知怎么了，今天被小沙说了一嘴后，玉衡心里总有些不得劲。&1t;/p>
“好过好过，要不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招待不了贵客啊。”吉雅大婶热情地倒上了酥油茶，“要说好日子，也就这几年，前些年你们可不知道啊，总是被大的部落欺负，族长，也就是你们今天见的巴根族长，带领族内的男子反击，可寡不敌众啊，我男人和孩子都是那个时候去世的，族长身体不好也是因为受过重伤。”&1t;/p>
吉雅大婶好久没提过这些了，在族内，大家都不愿意提以前的日子，所以吉雅大婶也一直无处倾诉。&1t;/p>
玉衡耐心地听着，他想看看自己笃信的弱肉强食是怎么被改变的。&1t;/p>
“后来来了一个中州人，叫什么大家都已经忘了，因为现在大家都叫他特穆尔。他本领很好，和族长的长子阿尔穆一起，击退了苏合部落，据说还订了什么协议，反正自那之后，大家的日子就都好起来了。因为阿尔穆说我男人和孩子都立过战功，所以族里有什么，老婶子这里都会有一份。”&1t;/p>
玉衡明白了，在草原上，要想过好日子，除了强大自身之外，没有选择。另外他还懂一点蒙语，他知道蒙语中，特穆尔是钢铁的意思，看来这个中州人的确在安布伦部落里有着很高的威信。&1t;/p>
他突然对这个中州人很感兴趣，要知道，作为一个外人，想在草原上立足，不是单凭好功夫就可以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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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倒是睡得很快，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大概是白天太累了。的确，从小就生活在红衣宫，这孩子很少有机会做这样的长途跋涉。释心看着睡得很香的小沙，开始琢磨这次师父让自己送小沙到少林的用意。&1t;/p>
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仅仅只让小沙来接受少林的开化，那么护送这个任务交给大师兄释空或者二师兄释然都比自己合适。&1t;/p>
“而中州子民就将成为您的信徒，拜倒在您的光辉之下”，释心想到了玉衡说出这句话时，师父的表情绝对不仅仅是兴奋。&1t;/p>
释心又看了一眼跟吉雅大婶聊得正欢的玉衡，这小子的确不简单，他直接说出了师父一辈子的心愿。当年，师父虽然败给玄丰大师，这么多年，师父也一直在人前把玄丰大师和少林放到了一个无比崇高的位置，但释心太了解师父了。红衣一辈子最难的就是低头，如果真的要低头，绝对是为了这个从未放弃过的梦想。&1t;/p>
“那么少林之行，师父是希望我带回一点有用的东西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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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根族长，谢谢你们热情的招待，我们告辞了。”一大清早，玉衡表达了谢意，就准备离去了。&1t;/p>
“这么快吗，两位贵客再待几日吧。等我们的特穆尔回来，相信一定会跟两位成为好朋友的。”巴根热情地挽留。&1t;/p>
“不了，这次我们都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打扰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玉衡婉言谢绝后，准备和释心及小沙一起启程了。&1t;/p>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留了。草原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这些马奶就当是路上解渴用吧。”&1t;/p>
卓力格图把几壶马奶挂到了玉衡一行的马匹上。&1t;/p>
玉衡一看也不好推辞，“那就谢谢巴根族长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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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他们走，他们是奸细——”突然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十几个牧民骑着骏马向这边奔驰而来，跑在最前的三个人，穿着包括马匹都和后面的人明显不一样。&1t;/p>
“是阿尔斯楞父子。”卓力格图低声说了一句。&1t;/p>
这群人很快冲到了部落前，为一人纵身一跃，直接从马上跳到了玉衡面前，“你们休想离开。”&1t;/p>
这个最先跳下马的汉子大概五十多岁，虎背熊腰，棕色的皮甲，白色的羊毛毡子，红色的披风格外的刺眼，腰间还挂着一把马刀。&1t;/p>
释心刚要出手，玉衡一股内劲暗暗地按下了释心的胳膊。&1t;/p>
果然，巴根几步走到玉衡身边，“阿尔斯楞，你胡说些什么。”&1t;/p>
阿尔斯楞轻视地看了一眼玉衡，“族长，我和阿尔穆带着年贡去苏合部落，巴音族长说了他收到可靠消息，马贼和大漠的藏传佛教教徒勾结，要侵占我们草原的各个部落，所以巴音族长推测马贼一定会派奸细到各个部落里。这伙人一定是奸细。”&1t;/p>
阿尔斯楞指向了释心，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的确，释心到了部落后话一直很少，而且看起来很神秘。&1t;/p>
玉衡淡淡一笑：“我想这位大哥误会了。我们一行三人是要前往中州的，你们所说的什么马贼，我们完全不知情。”&1t;/p>
“那这个和尚是怎么回事，大漠的和尚也要去中州乞讨吗？”阿尔斯楞旁白的一个小子插了进来。&1t;/p>
“查干巴拉，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你别煽风点火。”卓力格图一向看不惯查干巴拉。&1t;/p>
“族长，现在是外敌入侵，我的孩子没有说错什么，大漠的和尚为什么要去中州，明明是胡说！”阿尔斯楞又将矛头指向了释心。&1t;/p>
“哈尔巴拉，你也劝劝你父亲和你弟弟，毕竟先把事情弄清楚要紧。”巴根把目光投向了阿尔斯楞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1t;/p>
“弄清楚？我看就不必了吧。”释心缓缓地说了一句，一步向前，站到了玉衡和阿尔斯楞之前，冷冷地看着阿尔斯楞，“我请你和你的崽子们，嘴放干净点。否则，你会很惨的。”&1t;/p>
阿尔斯楞一向专横跋扈惯了，哪受得了别人这么跟他说话。&1t;/p>
“族长，是不是奸细，先拿下再说。”话音刚落，阿尔斯楞身后的十多个汉子就要动手。&1t;/p>
“都给我停下！”巴根一声怒吼，“阿尔斯楞，我问你，阿尔穆和特穆尔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1t;/p>
人们这才现，阿尔穆和特穆尔并没有回来。&1t;/p>
“巴音族长和他们共商如何抵御马贼呢，因为担心奸细混进我们部落，所以，巴音族长才让我提前回来通知大家，不想奸细已经到了。”阿尔斯楞恶狠狠地看了释心一眼。&1t;/p>
“这位好汉，一口一声奸细，我想问句，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我们是奸细呢？”玉衡还是想说清楚。&1t;/p>
“证据？”阿尔斯楞带着轻蔑的口气，试图去敲打释心的头“证据就是这个臭和尚……”&1t;/p>
“扑”阿尔斯楞话还说完，人已经飞了出去。&1t;/p>
“我说过，嘴放干净一点。”&1t;/p>
没人看清楚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和尚动手了。&1t;/p>
“你个臭和尚，敢偷袭我父亲，看我不……”&1t;/p>
又一个身影飞了出去，摔在阿尔斯楞的旁边，正是刚刚说话的查干巴拉。&1t;/p>
人群中出一声惊叹，卓力格图眼中也闪现出惊喜的光芒。&1t;/p>
玉衡眼看局势就要失控，“族长，十分抱歉，我这位朋友是位僧人，受不了别人的侮辱才会贸然出手，希望族长能够原谅。”&1t;/p>
“是我的族人不对在先，我代表安布伦部落向三位致歉。”巴根族长深深地鞠了一躬，“同时也希望三位能够暂留一段时间，一方面等阿尔穆回来，自然可以还三位一个清白，另一方面，我也希望能表达我们的歉意。”&1t;/p>
玉衡想要拒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现在要强走的话，的确是会遭到别人的怀疑，虽然自己不在乎，但……&1t;/p>
“好啊好啊，刚好我还没玩够呢，多玩几天正好。”小沙突然插了句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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