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少年启程
一个昼夜之后，玉衡总算将体内的伤势抑制住，幸亏师父在自己临行前让自己戴上了一瓶雪莲冰霜，要不然这伤势半个月都难有好转。&1t;/p>
玉衡刚出屋，释心迎面走来，“玉衡将军，你的伤势好些了吧。”&1t;/p>
玉衡愣了一下。&1t;/p>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何必隐瞒呢，玉衡将军早就看出了那蒙面马贼的身份了，不是吗？”&1t;/p>
“还是释心兄坦诚，玉衡惭愧。”&1t;/p>
“我和师父他们不一样，既然都明白了，那就摊开说反而更好。那蒙面马贼正是我四师弟，漫天云，没想到，玉衡将军已达天境，我四师弟败下阵来是理所当然的事。”&1t;/p>
“谈不上败吧，我也受了重伤啊。”&1t;/p>
“玉衡将军逼得我四师弟使出了云体风身，而玉衡将军所用的却是朱雀军军中人所共知的武功套路，我想贵为七星将，玉衡将军不止如此吧。”&1t;/p>
玉衡心中不由一惊。&1t;/p>
“玉衡将军不用多想，当年红衣宫朱雀结盟，正是我辅助师父为朱雀军创造的武学路径，所以我才会对朱雀军比较了解。”&1t;/p>
玉衡没有作声，他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一定要与红衣宫重新建立盟友关系，的确，红衣宫对朱雀军太熟悉了，局势稳定尚且不说，一旦开战，红衣宫的态度对于朱雀军来说，就是致命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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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闲侄，你应该明白，结盟对于双方来说，就一定是要互惠互利的。三十年前，朱雀助我创立红衣宫，我与他结盟。那么今天，你又带着什么样的条件来的呢？”&1t;/p>
“我相信尊者一定明白，如果说三十年前的中州之战是在寻求平衡，那么今天，中州再战的话就一定是在打造秩序，我师父当然不甘心只称霸一方，一旦中州统一于一种秩序之下，而朱雀军又恰好是这种秩序的制定者的话，那么我师父愿意与尊者一同制定。到时候，尊者就可以位尊国师，而中州子民就将成为您的信徒，拜倒在您的光辉之下。”玉衡单膝跪地，仿佛他面对的已然是一个信仰。&1t;/p>
的确，这不是一个可以回绝的提议。&1t;/p>
“玉衡将军果然英雄了得啊，为表合作诚意，我也送玉衡将军一份礼物吧。”红衣一扬手，一本秘笈落到了玉衡身前。&1t;/p>
“《雷霆》？”&1t;/p>
“是的。当年我为朱雀军创立功夫体系，研究在战场上出现的各种情况，打造出了残月——炎月的军队武学体系，残月以一敌众，炎月迅猛出击适用于近战，当将军使出炎月斩的时候，也仿佛将我带回了当年啊。但是以将军的心性，并不适合炎月斩，所以在对战中，一旦对方靠近不得不使出炎月的时候，将军就有些力不从心了。”&1t;/p>
玉衡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近身战的弱点是因为无法掌控炎月斩。&1t;/p>
“这本雷霆其实与炎月一脉相承，但却更适合将军，相信可以给将军一些帮助。”&1t;/p>
“多谢尊者。”玉衡心里明白，其实红衣也看出了他是一名雷系武者，只不过没有点明罢了。不过红衣的指点对于玉衡来说，的确是异常珍贵的。&1t;/p>
“对了，将军就在红衣宫多住几日吧。过两天，释心将送老四的孩子去趟少林，刚好和将军同路，就一同上路吧，也好有个照应。”红衣虽然表面上还是静如止水，其实内心早已无法平静。朱雀既然已有了征战之心，那么中州又将面临一次洗牌了，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该动一动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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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的伤怎么样了？”沙儿关心看着漫天云。&1t;/p>
“没什么大碍了，你太师父昨晚已经替我疗伤了。”漫天云想到昨天的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使出了云体风身，恐怕就已经死在开天之下了。&1t;/p>
不过玉衡在已经知道了彼此身份的情况下，还痛下杀手，是在向红衣宫示威，或者说是展现实力的另一种方式吧。&1t;/p>
“沙儿，就要启程去少林了，江湖险恶不比在红衣宫，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1t;/p>
“爹，你放心吧，太师父让三师伯陪我同行，不会有事的。”&1t;/p>
漫天云看了孩子半天，还是问了一句：“沙儿，你可以告诉爹，你为什么不习武吗？”&1t;/p>
“爹，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个秘密？”沙儿很认真地看着漫天云。&1t;/p>
“好的，你问吧。”&1t;/p>
“我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沙儿的语气远远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1t;/p>
“沙儿，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1t;/p>
“好，那我先回答爹的问题。”沙儿没有直接回答漫天云的问题，“爹，如果您五年前没有回红衣宫，而一直生活在雪城，爹认为您和我三师伯哪个会更快突破天境？”&1t;/p>
“当然是你三师伯。”漫天云一头雾水地看着沙儿。&1t;/p>
“您想过原因在哪里吗？”&1t;/p>
“这……你三师伯无论在天赋还是在……”&1t;/p>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出点不同，和常人比起来，爹你的确算是个武痴，但在武学之前，你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如地位，比如成就感，所以您不如三师伯。同样，我痴迷佛经，因为我的存在一直缺少什么东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红衣宫的，我不知道我存在的背后有着怎样的秘密或者我有怎样的使命，我找不到自己的出点。而佛经可以让我释怀，因为它本身就是虚空，而我也近乎如此。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自己的出点，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1t;/p>
“你父母是被一个叫做云天的人杀死的，用的是玄天一指，他和你父亲同为浩然山庄庄主司徒浩然的徒弟，我赶到的时候，你父母已经身亡，在他准备斩草除根的时候，遇上了沙漠风暴，我只来得及救你，而他却消失了。后来我也托人打探过，可惜什么消息也没有，因为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浩然山庄。”漫天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的异常，他现这些年来，原来自己已经把这当做了现实，就好像他已经把漫天沙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样。&1t;/p>
那一夜，漫天沙也没有睡着。&1t;/p>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完全把自己置于世外。&1t;/p>
他的路已经悄然地生了改变。&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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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你还没有离开过大漠吧。”玉衡看了看与自己同行的漫天沙。&1t;/p>
“玉衡哥，我连红衣宫都没有出过呢。”玉衡一路上总与漫天沙说笑，这比一向少言寡语的释心强多了，所以漫天沙也一直叫玉衡哥。&1t;/p>
不过这一叫，也挺让玉衡头疼的，虽然年龄上漫天沙叫他哥哥没什么不对，但是这样一来，玉衡比释心也小了一个辈分，好在释心话也不多，三个人也就这样逐渐走到了大漠的边缘。&1t;/p>
“释心兄，前面就要入草原了。”玉衡远远地看见黄绿交接的边际。&1t;/p>
“草原？是不是会有很多牛羊啊，还有很多骑马的人啊。”&1t;/p>
“沙儿，你在大漠里不是也能看到很多骑马的人吗？”释心很有意思地看看漫天沙。&1t;/p>
“马贼就算了吧。对了，玉衡哥，草原里也有马贼吗？”&1t;/p>
“马贼哪里没有啊，不过草原比较少，草原里各个部落都尚武，马贼生存的空间并不大。倒是各个部落之间连年征战，很多小部落都挣扎在生存的边缘，活得不易啊。”玉衡多次涉足过草原，喜欢这片土地，却也同情这些居民。&1t;/p>
“那玉衡哥，你帮过那些小部落的居民吗？”&1t;/p>
玉衡一下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5岁那年拜在朱雀门下，他已经习惯了坦然面对血雨腥风以及残忍，适者生存的逻辑早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里，“沙儿，这是草原，草原人有草原人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看起来很残忍，却保证了最强大的部落活下来，生息繁衍，这样的才能保证这些草原人越来越强。”&1t;/p>
释心冷冷地看了一眼玉衡，看得出来，其实释心很不屑这样的言论，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或者是连反驳都不屑。&1t;/p>
“草原人？草原人不也是人吗？”漫天沙没能理解玉衡的理论，不过他看到了一片蒙古包。&1t;/p>
漫天沙从未见过这样打扮的人，草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鲜，他看到一个中年人骑着一匹白马在羊群中穿梭。&1t;/p>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这个部落里住一宿吧。”释心看了看玉衡。&1t;/p>
玉衡没有提反对意见，尽管他一向习惯于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夜，但毕竟这次同行的还有个孩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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