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潘家园
北京，潘家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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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货市场里人头攒动，鲜于戍在人群中艰难地寻找着，他不是在找宝贝，而是在找李氏兄妹俩。&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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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在国家博物馆终于全身而退，是讲完话自己走的，鲜于戍第一次没被李沫叫醒……当鲜于戍醒来的时候，他现自己坐在展厅外面的长椅上睡着了，李沫坐在旁边靠着她哥哥也睡了，李尘则在吃着香肠。&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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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昏昏沉沉的就往外走啊？”李沫吃着说，“逛博物馆无聊也不至于无聊到立刻就要睡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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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最近天热，觉多。”&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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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感觉你也挺能睡的，咱俩是同道中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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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一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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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到吃饭时间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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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正在吃吗，还吃。”鲜于戍撇撇嘴，望了望李沫，对李尘说道，“你知道什么是秀色可餐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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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自助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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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吃完饭去潘家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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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上，鲜于戍和妹妹李沫并排坐着，哥哥李尘站在旁边。午后的1o号线少有的清静，但是也没出现三人并排的座位。鲜于戍让兄妹俩坐，李尘却被李沫一脚踢开了，说是那么胖多站会儿没事。李尘只好看着鲜于戍苦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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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沫贴的很近地坐着，鲜于戍默默开心，李沫虽然漂亮也性感，但是却丝毫没有让鲜于戍往女人的方面想，因为她纯洁得像一碗北京老酸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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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这么少怎么还能这么性感，”鲜于戍盯着李沫的破洞牛仔裤上破洞的部分心想，那里露出大腿上一部分白嫩的肌肤。&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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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正襟危坐，碰都不敢碰她。生怕牵牵手都能怀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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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的梦中箕子对鲜于戍说，“鱼纹觥的半瓣儿铜鱼把手会在潘家园旧货市场出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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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家店？”鲜于戍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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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棚一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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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摊儿？没铺子？”鲜于戍惊讶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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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地摊儿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呢，人家打眼这么一瞅就能把你看个透。”箕子语重心长地说，“你得照我说的做。你找到那个人，问他要铜鱼，不管他开价多少，你都对他说，‘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他就会把铜鱼送给你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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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咒语，把他催眠然后忽悠他给我吗？”鲜于戍一脸懵逼，不过还是默默地记了下来，“那人长什么样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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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大胡子，脑袋顶儿有点秃。”箕子回忆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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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是没去过吗？那儿全是秃顶的大胡子！”鲜于戍咆哮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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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得靠你自己找呗，用不用我精确到手机号也告诉你啊？”箕子安慰道，“不过手机号我也确实不知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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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鲜于戍已经充分认清这个不靠谱的祖先了，“我拿到铜鱼，照您先前说的做，您就可以回到故乡了是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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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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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的眼光突然湿润了起来，“祖先，我也不能为您做什么，修祠立碑我都修不起，这次能帮您做点事，我感到很开心……”&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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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也渐渐打湿了眼眶，“好孩子，别说了，我都知道……”展厅里弥漫起奇怪的气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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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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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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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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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这次怎么还不叫醒我！”&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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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满意地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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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园旧货市场。鲜于戍穿着七分牛仔裤和淡黄色T恤衫，衣服上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逢考必过”，是人群中非常明显的古董素人。此时他正在四下张望，不像是看货的样子。市场里熙熙攘攘，行家里手在进行着高端的博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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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里打着淡光馆藏的珍贵青瓷，拍卖行里散着钱的气味的奢侈品，收藏家轻抚过千百次的珠宝玉石，到了这里全都得脱掉外衣赤膊上阵，街头巷里，鱼龙混杂，不管您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到这儿做的都是买卖。&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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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强烈感觉到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货多到琳琅满目，人多到满目玲琅，就一个字——晕。他只得往市场边缘走，躲着这些人和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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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找啥呢？”一排摊位把头的摊主搭讪道，这片区域人相对少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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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来的俩人走散了。”鲜于戍收回目光，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汉子，头乌黑浓密，胡子刮得也很干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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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是宝，人人都低头看货，他们怕是转到别处去了，您也甭着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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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鲜于戍低头看这汉子的摊位，竟然是一堆古旧的青铜器，成色纯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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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有一尊牛形鱼纹觥！觥是古代酒具，也用于祭祀——就是请老祖宗喝酒，多以动物形象出现，如猪形、鸟形、龙形等，纹路多见饕餮纹，传世也较多。可是这牛形鱼纹，上部盖子上还有鱼形的把手，这就属凤毛麟角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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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尽量掩盖住眼中的惊讶，蹲下凑近了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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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尊器具几乎和国博馆藏的那尊牛形鱼纹觥完全一样，而且在鱼形把手那个位置，居然是完整的！一半的铜鱼完好地嵌在牛脊背上，和另一半相合！通体鱼纹清晰可见，氧化泛绿，甚至还有残留的泥土。&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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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本来想象中这铜鱼会被人拴上吊坠或者藏在锦盒里，没想到就这样整个儿地出现在眼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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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鱼纹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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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有眼光，这可是商末周初的东西啊。”汉子盯着鲜于戍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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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假的，不过那把手上的铜鱼是真的。”鲜于戍认真地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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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汉子掩藏不住脸上的震惊，心说今天碰到高人了，但嘴上不服微微愠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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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心想，箕子已经把范围缩到很小了，在这里出现铜鱼，即使人对不上号儿，我也有必要跟他接个头啊，便默念道，“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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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看着鲜于戍，楞了有好几秒钟，突然态度36o度大转弯儿，“是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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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鲜于戍懵逼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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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呀，”汉子突然伸手抓下头上的假，把鲜于戍吓了一大跳。&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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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是你啊……”鲜于戍当然也还是不认识的，就坡下驴地说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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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人或许真是箕子让他找的人，“你刮胡子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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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汉子兴奋，一拍大腿，拿手在下巴比划，“原来，大胡子。可算见到您了恩人，您咋这么年轻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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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这回箕子的话完全对上了，“您这形象也改变太大了，”鲜于戍实际在吐槽箕子——情报过于陈旧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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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是您救了我呀。当时我投资失败，妻子又离我而去，就独自跑到高楼顶上去喝酒，准备了此残生。正当我准备往下跳的时候，是您在我身后说出这句话的，我回过头去，一个人也没有，还以为遇见鬼了呢。不过把我吓了一跳，楼也没跳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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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还做过这种事啊，鲜于戍心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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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您又跟我说，这句话是讲夫妻感情破裂，女子表达对丈夫和世道的幽怨，希望我不要弱女子一样做出傻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怎么，您不记得了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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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咳咳，是我本人没错了。”鲜于戍避开汉子热辣的目光，“那之后你怎么样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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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您给劝下天台，迷迷糊糊的往回走，印象中已经回到家了。可是半夜醒来的时候我现我还在天台刚才喝酒的位置！所以我又重新下楼，重新走回了家！感觉一晚上干了两次相同的事，您说怪不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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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鲜于戍心说，第一次走回家你是在自己的梦里，所以才能见到箕子；第二次是酒醒了，真的走回家了。感情您根本没跳楼，是心里想跳，喝醉了在梦里跳的——还没跳成。&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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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努力奋斗，终于取得了今天的成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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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成就？”鲜于戍上下打量着汉子的行头心说，您也没多大起色嘛，还不是在这儿摆地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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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仿佛看出了鲜于戍的心思，“不瞒您说，我这摊儿周末一天能挣个十来万，两天是三十万，平时不让摆。别看我挤地铁来的，我平时爱玩跑车，正好工作不忙就总开着出去溜弯儿。”&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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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鲜于戍说，“您这儿还缺人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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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开玩笑，”汉子说，“您想要这牛形鱼纹觥是吗，别人我开价一万八的，我就送给您。多少钱能比命重要呢？您真神，这身子是仿的，做旧工艺做出来的，真身在博物馆藏着呢，但是把手部分的这条铜鱼可是真的，我搭配着卖，能唬住行家。或者有些人就为买这条铜鱼，不好驳了我的面儿，伪的就当真的价儿买走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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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鲜于戍心说，鱼纹觥真身上午我刚见过，不可能在您这儿，那铜鱼把手是箕子让我来寻的，但凡有也不可能是假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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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谢谢了，”鲜于戍说，“这身子您就留着，祝您卖个好价钱，这铜鱼把手我就收下了，以后别再想不开，好好过日子哈。”&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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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汉子站起身，望着远去的鲜于戍，“我怎么才能再见到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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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鲜于戍，”鲜于戍回身招手道，“来云州就报我的名字，不过报了也一点用都没有！”&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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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默默低头记下了恩人的名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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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戍低头赶紧往门口走，晚了怕汉子反悔。一出大门却看到了一个团团转的胖子。李尘平时行动迟缓，这会儿却活像一个旋转的锅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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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李尘，你在这儿干嘛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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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鲜于老师啊，您没和李沫在一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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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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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丢了！”胖子焦急地说，“一进去我就和你们走散了，我自己转了好几圈都没见人影，只能盼望你俩在一起，这回您一个人出来了，李沫到底去哪儿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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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呢？”&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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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一直是没人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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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愣着干什么？”鲜于戍急了，“找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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