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伍、家访
很多人都觉得，这当老师的很爽。你看有暑假有寒假还有双休，每天上班下班就能把工作搞定。
可殊不知老师这个工作所要付出的其实不比任何一个职业少。
看似寒暑假，其实那是学生的。
老师在寒暑假的时候是有任务需要完成的，课改、教案、培训、开会。
看似双休，但往往都花在了给学生补课、改作业上了。
每天上班下班就把工作搞定了，可往往是早上六点就出门去上班了，晚上十点半还在下班的路上。
小学时，我的一位语文老师，每天早上七点就出现在了教室跟我们一起早读。每天放学后，她就压着我把作业搞定才放我离开。
老师终究是一份工作，是工作，就没有轻松的。
想着想着，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
...
那是国庆假期。
我本跟很多人想的一样，国庆是一个大假期。
甚至跟在电视台的同学约了要一起出去旅个游，放松下心情，交流下工作的苦逼。
结果他在订票前接到了领导要他国庆去拍新闻的噩耗。
我还在埋怨着，却收到了年级主任的短信。
国庆要家访。
是的，作为一名班主任，怎么能不去了解下学生的家庭情况。
哪怕，我只是个体制外的。
还好，只要一两个意思下，不需要所有家庭都跑遍。
我翻开学校下来的联系单。
看着上面一个个已经逐渐熟悉的名字。
手上转着笔，犹豫不决。
这时，我的笔就这么停下了，我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名字上。
这一个月以来，我都尽可能少得跟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接触。
可当真的要做一个家访的决定的时候，却现自己从这个名字上离不开目光。
虞欣！
自从那次手机事件之后，我就不怎么敢直视她。
每次不得不面对她的时候，我都念着为人师表。
她的眼睛似乎天然带着一种魔力，总是那么的吸引我的注意。
哪怕为此，我把她从班长调换成了学习委员。
班委的设定一开始就不是我的想法，也不是民主的决定。
它的存在只是用一种被民主却很普遍的方式联系着。
成绩。
现实，而又残酷，并且脆弱。
因此当我提出来要更换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提出意见。
哪怕是当事人----班长虞欣、学委林苗苗。
那时的我也许只顾着庆幸不用过多面对虞欣的眼睛，却忽视了林苗苗看我的眼神越神秘。
但当我把名单扫过的时候，我还是鬼使神差之下选择了虞欣。
拨通电话。
“虞欣家么？哦，你妈妈在家么？”
电话是虞欣接的。
通过电话线传来的声音有些柔弱，又仿佛带着一丝委屈。
我已经忘了到底这个声音是虞欣一直以来就这样，还是带着别的情绪。
“我妈妈不在，她今天外头约了饭局，怎么了，周老师？”
虞欣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淡定的，而电话那头的我却是有些淡定不起来。
我有些惊慌，如果提出家访的要求，她会不会觉得我特殊对待她？会不会觉得是我对她另眼相看？
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要表白的大男孩儿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国庆我要家访，你妈妈哪天空一些，我过来。”
我尽可能用一种淡定的语气说出这些内容。
说完，我就跟等待着被宣判一般等着她的回答。
虞欣并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答应下来，与我约定了明天。
我这时才松了口气。
一切顺利。
记得，第二天是个阴雨天，我开着我的缤智来到了虞欣家。
在这个县市里的一个高档小区。
县市并不代表贫穷，这个地处沿海的县市的富有程度甚至远远的过了一些内6的小城市。
这个小区一平的价格是三万。
跟我在市中心的家价格差不多。
反而比我的家多出了一丝空旷，至少都是低矮的别墅，而不是钢铁森林。
我其实蛮羡慕这样的居住环境的，没有那么得拥挤，繁杂。
但显然虞欣并没有那么想。
我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色依旧是那么苍白。
看到我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笑得那么甜美、纯真，仿佛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洒入我的心扉。
“笑什么？我脸上长花啦，让你笑得那么蠢。”
之前一直在紧张我们在校外的第一次见面，却没有想到真正说起来的时候那丝紧张已经没了踪迹。
我就这么随意的说着话，就仿佛我们是相知多年的朋友一样。
调侃、轻松。
你也是被我的语气带的轻松了不少。
虞欣的家虽然是别墅，但其实并不大。
与小区里其他的别墅有着明显的区别，不仅仅是新，更是一种小巧，一种精致。
“我妈觉得我俩住那么大房子太麻烦，而且她有点怕，所以就让人把之前的推倒了重新建的。”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虞欣很自然地把原因告诉了我。
麻烦，就推倒了，建个小的。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境界还达不到这个级别。
现在的世间有太多的想要多要多占了的人，只因为一句麻烦，就把大房子推了改成小的。
且不去说这涉及到多少的关系，但是三万一平的房子，看起来比原来应该少了一百多个平方，也就是，升腾了三百万起步。
但在看看眼前的虞欣，眉宇中总是有种散不开的烦闷。
“我妈刚接到公司电话，说是环保局要来查，她就赶紧赶过去了。”
“没事儿，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儿，慢慢等就好了。”
偌大的屋子，就只有我们两人。
一瞬间，屋子有些静得吓人。
虞欣似乎也是现了这点，上楼去拿了台索尼的笔记本下来。
“我先看会儿剧，周老师你看会儿电视吧。”
我没有拒绝，接过遥控器看起了电视剧。
但我的注意力却时不时开个小差，余光看向在旁戴着耳机看着屏幕的虞欣。
认真的人最美。
哪怕是在追剧。
两人之间就这么静下来，除了电视声音除了她耳机中偶尔冒出来的声音，真的可以算得上是静谧。
这是一种谁都说不明白的默契。
谁都不打搅谁，却又彼此相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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