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什么时候正常过
幸亏戚缘反应快，察觉到她的动作后，快速调整了身形，借力一跃，稳稳落在离她三丈远的地方。
抬眼看向玉瑶，只见她万分开心地把桌上三坛酒抱在怀里，摸了摸，摸了又摸，皱起眉头道：“怎么好像少了？”
“我得数一数。”
她摇摇晃晃站直了身体，看着眼前酒坛子，食指一点，“一，二，三，四……七，八，九。”
“竟然有九坛！”她惊喜地说道，不信邪又点了一遍，“不对啊，原来是有十坛。”
“嘻嘻嘻……这么多，我要赶紧拿储物袋收起来。”
一边说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房间里走。
戚缘蹲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发酒疯，目光沉沉的。
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她算了？
他暗暗想着，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却见玉瑶突然顿住脚步，视线直直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嗝，怎么有三只小金？”
她满头雾水，挠了挠耳朵，转身朝着戚缘走了过来。
戚缘金色竖瞳闪过一道杀气，浑身戒备，冷冷地盯着她看。
只是，她越靠近，身上那股异香也跟着扰乱他的心神。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血，她的异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戚缘后退了一步，避开香气，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之色。
她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戚缘屏住了呼吸，目光再次死死盯住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的小姑娘。
“怎么又变成四只了？还是一模一样的？”
玉瑶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金瞳灵兽，弯下腰，“让我找找看真正的小金在哪里……”
“不是这只，也不是这只……”她伸出食指，在戚缘身边的空地上点了点，忽而一笑，直直朝戚缘伸出手，“是这只。”
“这只才是真的小金。”
语毕，五指微收，直冲戚缘的脊背。
处于紧张警惕状态的戚缘面色一冷，几乎是想也不想，张嘴毫不留情咬了下去！
纤细白净的手腕上，瞬间沾染上点点血迹，浓郁的异香混合着血腥味在他口里蔓延。
如惑人心智的丹药，更像是引人上瘾的罂粟。
戚缘瞳孔骤缩，呼吸陡然一沉，不自觉用力了些，下意识吞咽了两口。
“疼……”玉瑶闷哼了一声，有点儿委屈，“为什么咬我？”
她睁大了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金瞳灵兽正舔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拍开了它，护着流血的手腕，小身板往旁边挪了挪，“不能喝，会死的。”
戚缘金色竖瞳隐退，盯着她手腕上的伤口，眼底闪现出点点红光，不由自主再次上前。
一靠近，就被对方挥手撂开。
点点血迹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微热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颤，猛然惊觉起来。
视线落在她尚在流血的手腕上，眼里流露出一股不可置信。
怎会……
他抿紧了唇，愣愣地站在原地，竭力忽视内心想要扑上去大口饮血的冲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呆愣地望着眼前的少女，思绪一片混乱。
还未等他想明白，就看到眼前的小姑娘晃晃悠悠站起来，扁了扁嘴，眼神迷惘地四下张望，委屈道：“师父……师兄……灵兽都死了……都死了……”
她捂着流血的手腕，抬起胳膊一边抹眼泪，一边朝院子外头走，嘴里叫着“师父师兄，你们在哪里？”看上去可怜极了。
当然，前提是忽视她对着一棵大树，眼泪汪汪地说道：“完了，我迷路了，掉到深渊里，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一戏码。
戚缘看着她抱着大树哭，在第二十次撞在树上之后，终于知道避开大树走了。
下一刻，一脚被突起的树根绊倒，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石桌石凳跌了过去。
这撞一下就算不死，也会半残。
省得他动手了。
这念头刚起，戚缘浑身微微发颤，心头不由一跳，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身体却抢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一道残影闪过，他来到她身边，伸手扶住了她。
玉瑶抬起头，因为刚哭过，鼻头红红的，虽然醉得神志不清，还是知道受人帮助应该道谢的，声音略微沙哑道：“谢谢，嗝，谢谢。”
戚缘抿紧了唇，凤眼里满是不悦，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在下一秒瞪圆了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喃喃道：“美男子？”
什么意思？
戚缘低下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身都是疏离冰冷的气息。
面前的少女却好像没有察觉，反扣住他的手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清晰倒映出他比姑娘家还秀气的精致面容，高兴道：“你是清月宗主要找的美男子！”
戚缘抬手摸了一把脸，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恢复人形，更让人震惊的是，他的面容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他心下大惊，下意识挣开了玉瑶的手，后退了一步，转身就想离开。
好不容易才抓到人，玉瑶哪里那么容易松手，立马扯着对方的袖子，语气认真道：“你不能走，清月在找你。”
戚缘恍若未闻，拍开她的手。
虽然吃疼，可对方却是死活不松开，嘴里无辜抱怨，“没礼貌，人家在找你，你反而要躲起来。”
“走，跟我去见人。”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他的袖子，在院子里不分东西南北瞎转悠。
戚缘咬了咬牙，攥紧手指，想着干脆趁此机会将她打死算了，省得每次遇到她都给他添堵。
更不用说，刚刚还背着他说了他那么多坏话。
不对，是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地说他坏话！
戚缘越想越气，心头怒火腾升，缓缓举起了手，却见前面的人倏地转过身，回头问道：“你知道路吗？我们好像迷路了，我找不到清月了……”
戚缘：“……”
他放下手，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不知道！”
“……哦。”面前的少女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又说道：“我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戚缘在心里腹诽，你什么时候正常过了？
“明明是用脚走路，我却感觉我手好疼。你的手疼不疼啊？”
我手不疼，头疼！
戚缘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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