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登徒子
第六十九章:登徒子
江云芳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恨声恨气道:“快说正经的!”
赵婉瑶揉着屁股翻白眼:“这不正要说么。”
江云芳一个冷眼瞥过去,赵婉瑶才嘿嘿笑道:“说!这就说!”赶紧端起碗把粥喝光,抹了把嘴方道:“艾儿姐姐不是要去捡柴火来着么?正巧就碰到那起子人在浑说,气得拎着镰刀就冲过去了。结果嘛!”
“结果怎样?”
看着紧张的江云芳,赵婉瑶瘪了瘪嘴:“结果她肯定是没胆子打人咯!就光知道吓唬,骂人的底气还不够足,就被人家反过来骂咯!然后我看见其中一人还想调戏艾儿姐姐来着,这一急之下,就扔石子砸他们呀!谁知……嘿嘿”
赵婉瑶尴尬地挠脑袋,江云芳气急:“到底最后怎么样了?”
“我的准头不是很好,没扔中,他们就跑过来要抓我,我当然得反抗啊!所以……扔无可扔,就把自己的鞋给扔过去了。”赵婉瑶瘪着嘴垂下头,手指捏着衣角绕圈。
江云芳恼恨地咬住唇瓣,转身脱下围裙就走出大棚,刚走出几步远又忽地一顿,转身脸色黑沉沉地看着赵婉瑶道:“一会儿我先把你送回家,记住,哪儿也别去!我先去找艾儿!”
说完她就走到炕边转身抱住赵婉瑶的腿,将她背到背上离开,冲李婶歉然道:“有劳李婶了,我得先回家去看看,这里就劳烦您照看一会儿了。”
“去吧!没事儿,这里有我就好!”江云芳点头致意,颠了下背上的赵婉瑶就大步离去。
而此时远在县城的江诗蕴,正站在香囊摊子前,挨个儿地嗅着一个个做工精美的香囊。
“怎么样?娘子可选好了?”摊贩子谄笑着看江诗蕴,往摊子上扒拉出一只更为刺绣更精美的香囊出来,递给江诗蕴看。
江诗蕴接过香囊仔细打量,赞赏地点头:“嗯,这个还不错!江云艾那个家伙应该会喜欢吧?”
“多少钱?”
摊贩谄笑着伸出一只手指:“承惠一百文。”
江诗蕴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一百文?老板,您这卖的真的是香囊吗?怎么要价这么贵?不过一个巴掌心大的小东西而已!”
“哎呦!这位小娘子您有所不知啊!这可是上等的百花玉露,您若是上那儿专门的香料铺子买,一两香就得花好几两银子呢!我这儿的香那可都是正宗的香料,配上这做工精细的香囊,可不得比寻常的要贵上些么?瞧您也不是抠唆的,何必呢!不过一百个铜子儿罢了!”摊贩斜着嘴睨着江诗蕴,眼中满满的不屑。
江诗蕴冷笑着将香囊放下:“有这些钱,还不如买对好些的绢花,也省得多费那么些没必要的银钱,您呐!生意兴隆!”
说完,江诗蕴也不管那摊贩恼怒的叫喊,提着包袱就走,半点也不留恋。
要说杀价,也得看到底值不值!这要换成在以前,也许江诗蕴还不会去计较,因为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基本物价和货币购买值,所以常常遇到被人哄抬价钱也不知道的事情,人家说要多少,她就给多少。
可是现在,多买几次东西,她也就明白了,有些商贩就是看人下菜碟,遇到单纯好骗的,就多要点钱,不是那么好惹的,也就按着规矩来。
这一来二去的,江诗蕴也摸清了商贩的底细,再也不会被人莫名其妙宰了!
粮食什么的她也早就买好了,放在品香居,一会儿请辆牛车来直接载回家就行。现在她是想多转转,买些零碎的小玩意儿回去。家里毕竟都是些女孩,且都正值豆蔻年华,最是需要打扮的年纪,自然是要准备些头面啊首饰什么的装点一下。
江诗蕴抬头看了会儿天,今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多云的天气,冷风呼呼地吹起来了,也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下雪,毕竟现在已经都到十一月了,马上就要到腊月。
从十一月到腊月初,是应州府地界每年都会出现的大雪封山的时期,所以,这段时间会经常下雪,降雪量是一年当中最密集的时候。
若不是听陈春燕说过,江诗蕴还不知道,这里竟然是处于古代的山西省境内,于山西以北的古代军事要塞。
难怪这里会时常有兵将经过!
江诗蕴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店铺名,抿唇而笑,施施然走了进去。
“哟!这位小娘子好生俊俏!可要买些绢花来装扮?”
一道男音自屋内角落处传来,江诗蕴眯起双眸循声望去,见一位身着淡绿广袖长袍的男子自暗处踱步而来,面容俊雅,气质翩然。只是那双莹莹潋滟桃花目,微微闪动着眸光,唇角勾起一道轻佻的笑意,实在是太招眼了!
江诗蕴不由地一凛,防备地退后一步,道:“你是何人?我买与不买,与你何干?”
男子一愣,惊诧道:“你……怎的如此回话?”
江诗蕴秀眉紧蹙:“不然还怎么回话?如此轻佻,莫不是登徒子?”男子霎时睁大了那双勾魂桃花眼,指着自己:“我?登徒子?”
江诗蕴的眉头又是一蹙,干脆不予理会,转身离开店铺。
反正县城里也不是只这一家卖头饰的!
“哎哎!怎么还走了呢?绢花不买了?”
江诗蕴头也不抬,默默翻着白眼扬长而去:“不买!”
男子见她果然已走远,颓然地垂下高举的手臂,不甘地嘟囔:“什么呀!不过是打了个招呼,说我是登徒子便罢了,竟然还防贼一般,连东西都不看就走,我有这么吓人吗?”
“谁让你这么跟人家打招呼的,换成是谁……换成普通女子大概都只顾得上看你那张脸了!”另一个着藏青深衣身形颀长的男子走到他身后,嘲讽地笑着。
绿衣男子耸了耸肩抖开某人的手:“啧!此言何意啊?是不是好友啊你!”
“哈哈!庆之兄,你莫不是对人家小娘子起了什么绮念吧?”
“言之过矣!言之过矣!子涵兄,休要再如此取笑!人家小娘子正正经经的姑娘家,名声重的很!可莫要再如此调笑了!”被称呼庆之的绿衣男子羞恼地侧头摆手,转身入了内堂。
被称为子涵的男子亦随之跟上:“你没绮念作甚一直巴巴望着人家?哎!别走啊!”
江诗蕴气哼哼地走了好远,才站住脚恨声道:“居然在这样落后的时代,也能碰到这种流氓!亏得……亏得还长了张不错的脸蛋,真是暴殄天物啊!长那么帅,气质看起来也不错,居然会是这种人!人不可貌相啊!”
最终,江诗蕴还是在路边摊上选了好几对绢花,杏花的送与大姐,蔷薇的送与江云艾,木兰花就送给云薇。阿瑶那个小丫头,不过才总角之年,便买了两根漂亮的红头绳,反正她现在也只能梳双环髻和丫髻,是不能带绢花和头面的。
买好了绢花,江诗蕴一眼就看到混在许多木质发簪中的一支梅花簪,是黑檀木的,线条简单流畅。簪头雕着镂空的梅花图案,簪身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只不过似乎保留着原料的本色。整支簪子质朴大方,典雅内敛,一看就非常适合陈春燕。
江诗蕴拿着簪子仔细端详,越看越满意,正想问问什么价钱,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循声望去,竟是品香居的杂役王大虎。
“怎么了?大虎,你怎的还特意跑来找我?”江诗蕴掏出一两银子递给摊贩,就把簪子给收入怀中,“这个我买了!”
随后她起身招呼王大虎往回走:“边走边说,是有什么急事吗?”
王大虎气喘吁吁地道:“江娘子,您还是快些随我去酒楼吧!方才有一个汉子自称是您同村,跑到店里来找您,说是您家中出了什么事,一时也没说清楚。掌柜的怕误了您的事儿,就让小的来集市找您,说您大概是来了东门的永安坊,这不小的就着急忙慌地找您来了!”
江诗蕴一愣:“家里又出了何事?这不才刚消停会儿吗?怎么又折腾起来了?”
“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说着,江诗蕴便坐上王大虎停在巷子里的马车,随之远去。
卖簪子的摊贩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追着马车喊:“唉!不用这么多银两啊!这不过才十文钱哪!”
奈何人已走远,根本听不到他微弱的呼喊,江诗蕴也根本就不知道,这支看上去很漂亮的簪子,在这个时代,不过是支粗制滥造的简单木簪罢了,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不过此时此刻,她也无暇顾及了。
马车刚刚停在品香居门口,江诗蕴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旁人异样的眼光也懒得去管,她径直走进品香居,找到正在柜台检查账目的刘钱。
“刘掌柜,方才何人寻我?可有说是什么事?”江诗蕴扯了扯快要从肩上滑下来的包袱带子,焦急地询问。
刘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指着大堂道:“就在那桌,说是你的未婚夫,一来就点了许多菜,宣称是要替你吃回些本钱来。我本不欲理会,奈何他拿你家中亲人做要挟,只好派大虎速速将你寻来!”
江诗蕴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许久不曾见到的郑六竟然坐在大堂中间的桌子上胡吃海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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