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惊险
第七十八章:惊险
江诗蕴脸皮不由地抽搐起来,缓缓转过头瞧着江云艾,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明心中复杂的情绪了。
然而,江云艾还犹自不知,娇羞地笑着歪头道:“蕴儿急着攒钱建新宅,所以平日猎到的野物都送去卖了,都不舍得留下一些给家里尝尝……”
“二姐!上菜了!还点用过膳就回家吧!一会儿我还要和沈公子商谈一下,你就先回家吧,娘亲还在家等着你回去整治菜地呢!”江诗蕴扯了扯她的衣摆,板着脸看向她,眼中的威胁更甚。
江云艾微微颤抖了一下,期期艾艾地点头道:“是、是啊!一会儿还要回去干活呢!呵呵……”
席间,江云艾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战战兢兢地小心吃着饭,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酱肘子,眼光一亮,正想伸出筷子去夹,听到江诗蕴一声轻咳,就收回了,幽怨地瞥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猛扒了几口饭,却又突然看到碗中多了些同样是她爱吃的鸭脯肉。
江云艾愣愣扭头看着江诗蕴,却见她正快速而不失优雅地吃着饭,碗中却没有菜。
“看我做什么,快吃,吃完了好回家。”
江诗蕴咀嚼着口中的米饭,抬眼淡淡地瞟了江云艾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却令她不由自主地听从。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江诗蕴从来就没有这个概念,而沈庆之也向来洒脱惯了,便也没怎么在意,只不过碍于宾主之礼,席位却隔得稍远些罢了。所以,江诗蕴姐妹在席间的怪异互动,令沈庆之很是好奇,分明江云艾才是姐姐,性子也更单纯直爽些,而江诗蕴的性子较为沉稳,倒是进退有度,落落大方,反而更像做姐姐的。
沈庆之兴味地勾唇一笑,执公箸夹起一块酱肘子,放入旁边的空碗中,微微扬着下颚:“知夏,给江二娘子送去。”
知夏一愣,忽而垂首应道:“是。”便端着小碗走到长桌的另一头,送到江云艾案前:“请江二娘子品尝。”
江云艾双眸一亮,喜不自胜地点头接过小碗,道:“嗯嗯!多谢公子!我最喜欢吃酱肘子了!”
沈庆之微笑颔首,修长白皙的手伸长摊开:“尽情享用便是,莫要客气。”
“嗯嗯!”江云艾含着酱汁饱满的肘子肉连连点头,大快朵颐。江诗蕴忽地没了胃口,停了箸,轻轻搁到桌上精致小巧的箸架上,淡笑道:“我用完了,多谢款待。”
说着便起身拉起江云艾:“吃饱了吧?我送你出去。”
江云艾惊诧地摇头,含着满嘴的食物,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江诗蕴拽着想沈庆之鞠躬致谢,不由分说便告辞离去。
刚走出院门,迎面走来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江诗蕴没防备住,差点撞了上去,却在最后一秒被对方闪开,打了个趔趄,扶住了门楼立柱才止住。
江云艾也被带的打了个趔趄,扭头就冲那人大骂起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般鲁莽!差点害我们摔倒了不知道吗?这可是在沈公子的别庄,如此冒冒失失的是赶着去投胎吗!”
电闪雷鸣间,只见一道人影闪过,江诗蕴惊慌地制止:“住手!”然而,江云艾细嫩的脖颈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扼住,惊恐万分地睁大了双眼,用力扒着颈间的禁锢却徒劳无功,只得把求救的目光转向江诗蕴。
看着眼前一声戾气的劲装男子,江诗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僵硬地侧过头睃了一眼身旁负手而立的玄衣男子,满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森冷气息。
江诗蕴忍着害怕,定了定神,方道:“阁下见谅,家姐性情直爽,并非有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这个男人,江诗蕴一时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额头渐渐渗出冷汗,也不敢伸手去擦。
瞥了一眼憋红了脸的江云艾,江诗蕴心跳地飞快,正想再次求情,却见那冷峻男子微微扬手,掐住江云艾的大手骤然一松。江诗蕴快步上前扶住抚着喉间颤抖着喘气的江云艾。“江云艾!你怎么样?还好吗?”江诗蕴担忧地看着她,虽然很不满她那样鲁莽不知所谓的花痴行为,可好歹是原身的亲姐,向来护短的江诗蕴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江云艾惊恐的瞥了一眼那冷峻男子,霎时吓得花容失色,扭头躲到江诗蕴身后,抓着她的肩膀沙哑着嗓音颤声道:“蕴儿救我!救我!好可怕!呜呜呜……”霎时便泪如泉涌,靠在江诗蕴的背部哭得一抽一抽的。
江诗蕴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别怕,没事了。”
别庄的门再次开启,白衣翩翩的沈庆之跨步而出,见立在门口的玄衣冷峻男子,霎时一愣,拱手长揖,正待开口,却被男子抬手制止。
“庆之免礼,今日为兄来此是有事要叨扰一二,虚礼一概不计,莫要声张。”赵桓赋抬手虚扶,淡淡地瞥了一眼江诗蕴姐妹,道,“方才与贵府客人发生了一点误会,庆之可是为了此事?”
“正是。”沈庆之冲江诗蕴歉然地点点头,转而对赵桓赋正色道,“既是误会,还望瑾煜兄莫要见怪才是!”
“自当如此。”
说着,那两人便跟着沈庆之走进别庄,临别时,赵桓赋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江诗蕴,见她满是戒备地盯着自己,眸光微闪,又瞬间沉寂下来,变得幽深冷寂,扭头便消失在门口。
江诗蕴呼地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瘫软了起来,缓缓退后几步,靠在石柱上拍着胸口呢喃:“靠!好强的气势!”
看着江诗蕴惊疑未定的样子,江云艾也心有戚戚然地拍拍胸口,揩去眼角泪渍:“幸好沈公子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原来你也知道怕啊!”
江诗蕴冷冷地睃了她一眼,却不发一言,默默走开。
见状,江云艾吸了下鼻子,跟了上去:“喂!等等我呀!”
江诗蕴姐妹两刚离开沈家别庄不久,在大虫山附近劳作的乡亲就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嘀咕着,时不时拿异样的眼光睃着她们,如蛆跗骨般瘆人。
当江诗蕴看过去了,他们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继续劳作,等她没注意了,又叽叽咕咕地凑到一起讨论。
奈何江诗蕴耳力好,即使隔了老远,还是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随风飘入耳中。
“老李家那个二儿子已经吓出癔症来啦!就是去了趟大虫山,瞧见一些破布残肉的,可吓人了!听说是被老虎给吃了,偏就被他们几个给撞见,吓得魂都飞啦!”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他们原本还不信那大虫山上真有老虎,偏还真去找什么宝贝,也不想想,那是谁都能有的机缘吗?”
“唉!我们这些个地里刨食的庄户人,毕竟比不得人家懂天机的,那可是上天赐予的机缘,自然不是谁都能有的!瞧见没,人家那房子盖得!可气派了!跟咱普通人的房子就是不一样!老高了!一看就得费老多银钱才盖得起来!”
“哎呦!孤陋寡闻了吧?我听说啊,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找到江家,也不知道是请那四丫头干什么去的,回回都有那气派的马车来,啧啧!富贵着嘞!”
江诗蕴的脚步一顿,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江云艾,见她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颊忽而红忽而白的,垂着眼也瞧不真切。
姐妹两个心思各异地回了家,收拾了一番,出门抬头一看,却已近黄昏。
江诗蕴仰头看着红霞遍布的天际,苍茫远山,在缥缈的霞光照耀下,袅袅炊烟,山间云雾,也渐渐有了几分神秘感。
不过才过去几天时间,江家的新宅子就已经建成了,等到要上梁的前一天,却来了一群从赶着大马车来江家的神秘人。
江诗蕴正跟着江云芳学刺绣,被针扎了不知道多少次后,她终于无奈放弃,含着沁出鲜血的手指,蹙眉看着手中绷着帕子的绣品,实在是惨不忍睹!
虽然绣品不堪入目,手也受了很多次伤,除了小指,几乎每个手指都被渣过,大大小小的针眼密布在手指各处,瞧着怪瘆人的。
江云芳抻着脖子仔细端详着她细白匀称的手指,心疼地蹙起眉尖:“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快被你扎成筛子了,你跟这绷子到底诗又多大仇怨啊要扎得这么厉害!这该有多疼!”
江诗蕴讪讪笑着收起手:“无碍的,一点小伤罢了。”“还小伤呢!都流那么多血了!”江云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便放下自己手中的绷子,找到一瓶金疮药,便要帮她上药。
江诗蕴慌忙避开,哭笑不得地说道:“大姐可莫要如此,被人家知道我因为几个针眼而上这么好的金疮药,还不得笑死!”
“笑什么笑!谁会知道你是被什么伤的!我只知你手受伤了,痛着呢!”江云芳嗔了她一眼,便打开瓶口倒出些白色粉末,抓着她的手便轻轻拍了上去。
“疼不疼啊?”江云芳轻轻吹了吹伤处,抬眼心疼地看她,正想再倒点,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喧闹。
江云芳抻着脖子往门外瞧:“薇儿,外面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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