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晁知府下帖
第二百一十二章:晁知府下帖
江诗蕴抬手探了一下额头,发现自己果然烫的很,头也晕晕乎乎的,连呼吸都变得滚烫,想到古代医疗设备的落后,忽地有些担忧起来,她不会没被溺毙,反而还被一场感冒而发烧烧死了吧?
她略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不用了,一会儿若是沈公子派来的大夫来了,就迎进来吧!立刻给我准备姜汤和热水!”
“是!”说着,红叶就小心搀着江诗蕴往后院走去。
才刚进院子,江家所有人就全都呼啦啦跑了出来,见江诗蕴病恹恹的样子,霎时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神色很是不安,江云芳率先跑到她身旁,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探,顿时震惊地大叫起来:“蕴儿!怎么会这样?你身上好烫!快些扶她进去!艾儿你去济世堂请大夫过来看诊!蕴儿她发烧了!”说着就绕过江诗蕴腋下,将她全身的重量都架在自己身上,搀着她快速往她的房间走去。
一时全家方寸大乱,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么久以来,江诗蕴都不曾生过病,当初有点小伤也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如今竟然发热成这样了,一时便没了主张。
见大家乱哄哄的都静不下来,陈春燕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江诗蕴烦躁地长叹一声,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却仍旧没能让大家安静下来,霎时心头火起,扯着嗓门大吼:“够了!我不过是受了点小小的风寒而已,何必如此夸张?大姐去帮我打些冷水来,打湿毛巾后帮我搁在额头上降温吧,艾儿去拿些烈酒来,要最烈的酒。三姐帮我敖姜汤,娘您就回房歇息去吧!”
“烈酒?不行!你这会儿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喝什么烈酒?别胡闹了!其他的我们会按你的吩咐,这个绝对不行!”江云芳疾言厉色地大喊着,强硬地把江诗蕴按在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神色很是严肃。
江诗蕴不由失笑着摇摇头:“大姐,你误会了,我要烈酒并非用来喝的,烈酒有杀菌消毒的效果,用烈酒擦洗身子,能够让我体表的温度迅速降下来,我这不过是为了让我快些降温罢了!你们真的是想太多了!”
闻言,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她,甚是不解其意,江云芳亦是狐疑地斜眼睨着她道:“真的?怎的从未听过还有这种法子的?你上哪儿学来的?”
江诗蕴腹诽:你不懂的事儿还多着呢!跟你们说这么多科学问题又有何用?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而后,江诗蕴便简单讲解了一下利用酒精物理降温的原理,奈何她们根本从未了解过这些东西,根本就听不懂。不过江诗蕴反复强调并不是用来喝之后,江云芳还是迟疑地点头答应了。
于是,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后,大家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照顾起江诗蕴了。而正当此时,沈庆之派来的大夫也已经到了客舍。
等江诗蕴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隐约能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坐在桌旁,而江云艾正捧着发红的脸正说着什么。
嗓子眼有些痒痒,江诗蕴轻咳了几声,慢慢坐起身来,较弱无力地瞥着两人的方向,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沈庆之听到动静,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提着被角往她身上拢去。
江诗蕴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那个,你不是正忙着要处理事情吗?”闻言,沈庆之动作微顿,柔柔看着她:“无碍,我来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好在并无大碍。大夫说你这是因为昨日落水受惊了,再加上风寒入体,所以发烧来的较为凶猛。好在你底子不错,吃了一贴药就发出汗来了,现下感觉怎样?”
说着就伸出手来想要探探她额头的温度,却被江诗蕴避开了,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见江诗蕴略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斜眼睨着站在一旁沉着脸的江云艾,霎时便以了然,遂不悦地蹙起剑眉,斜睨着江云艾:“二姑娘若是无事,可否暂且移步?在下有要事与蕴娘相商,还请二姑娘行个方便。”
江云艾瞪大了双眼,不甘心地抿了抿唇,看了看江诗蕴,又看看沈庆之,像是要哭出来似得,屈身道了万福:“那我便退下了,公子还是莫要打搅了我妹妹的休息,快些说完就出来吧。”说着转身就气哼哼的走了。
江诗蕴不由扶额,江云艾这个猪队友!竟然说出这样的胡话!
沈庆之捂着嘴忍着笑意轻咳了几声,才开始道明今日来此地的主要目的。原来,自那日在桃花会上无意间成为了整场宴会的亮点后,果然引起了很多达官贵人的注意。作为应州知府,自然是要看准时机测一测她的深浅。
于是,晁知府便亲自下帖子,要求江诗蕴负责修建驿站,说是过几日会有贵客来访,一定要让贵客住的舒舒服服的。若是做得好便重重有赏,若是做的不好,日后在应州府,怕是再也难以立足!
看完沈庆之递给她看的帖子,江诗蕴的脸黑得足以媲美锅底,这飞来横祸还真是……现在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然而,沈庆之接下来的话却更是令江诗蕴为之震惊!
原来,这一切都是沈庆之有心安排的,若非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根本进行不下去了!江诗蕴对此感到很不解,之前参加桃花会,是沈庆之安排的,虽说中间出了些小意外,可是结局还是殊途同归,只是苦了她受了风寒,古代的药物治疗起来又慢,若非她底子好,还不知道要吃多久的药呢!不过才两天的时间,江诗蕴除了有些咳嗽之外,精神已经恢复到八成了,身子也爽利了许多。
于是,在家人的劝阻下,江诗蕴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决定先去府城看看驿站再说。她从未看过驿站,哪里知道驿站的布置是怎样的?以前在电视中倒是看过皇家行宫,可那毕竟是行宫,非皇室贵胄不得入内,所以她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古代的驿站到底是怎样的。
反正感冒也好了大半,而晁知府的帖子是昨日下的,规定时间有限,三日内她必须先去观察好原来的驿站是什么格局,再求助沈庆之了解官邸房屋构造的规制,不然就凭她瞎搞的话,肯定会惹出祸事来!沈庆之原本想要派个人陪着她去驿站,却被江诗蕴给拒绝了,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出于何种心思,为何会把拒绝的话脱口而出呢?若要她现在回过头去求,她又不愿。
所以,当江诗蕴独自一人女扮男装出现在府城驿站门口时,险些哭出声来。
难怪会要她来修建,这还是驿站吗?都破成什么样了?
江诗蕴无奈地仰头看着头顶上颤颤巍巍悬着的半块屋瓦,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真担心自己的音量升高那么一点点,就会把那能够直接看到湛蓝天空的屋顶给震塌了。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伸手轻轻在掉漆的门板上敲击,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她抬头看去,霎时大惊失色地往后跳了一大步。果然从上面掉落好几片瓦和一大堆厚厚的泥沙。
江诗蕴不禁摇头啧声,听得“吱呀”一声,她循声看去,便见一个粗布麻衣的耄耋老者从内探出头来,眯着混沌发黄的双眼,好一会儿才发出嘶哑的嗓音:“谁啊?”
她被吓得一愣,随即拱手作揖:“见过老丈,小生这厢有礼了!”
老者眯着眼颤颤巍巍地跨出门槛,疑惑地看着她道:“谁啊?怕是小老儿眼睛不好使,认不得这位小公子。”
江诗蕴再次拱手:“老人家说笑了,小生乃是本州知府晁大人派过来修葺驿站的匠人,还请老丈行个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既是晁大人派来的,自己进去便是,何须多言?只是,你可有官府批文?没有批文的话,小老儿可不能轻易放小公子进来。”老者略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警惕地瞥着她。
闻言,江诗蕴讪笑着放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块令牌和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递到老者手中,笑道:“这便是知府令牌和批文,还请老丈放行。”
老者双手颤抖地展开批文谍纸,慢慢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竟是一块外框上雕刻着浮雕的放大镜!
江诗蕴的双眼霎时大睁,先前便听刘钱所过,本朝大开国门,与外族商人互通有无,贸易业在本朝来说是很发达的。所以便有西洋客商带着透明的水晶玻璃远道而来,制成了他们独有的玻璃制品。而如今,竟然在这样破烂的驿站负责看守的老驿使手中看到了放大镜!
这怎能不令她激动?
江诗蕴拼命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张了张嘴,却听得那老者一边照着放大镜,一边不满地嘟哝着,说知府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撂挑子不干活,又是让主簿写的批文,字儿太小看不清之类的云云。
江诗蕴抽了抽嘴角,到底还是没把话说出来,不然一会儿人家老人家当她是想抢他放大镜的无耻之徒可怎生是好?好在老者并没有看太久,就把批文交还到她手中,便领着她入了这濒临倒塌的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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