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桓之盛怒
第二百八十四章:桓之盛怒
江诗蕴的毫不示弱,彻底激怒了赵桓赋,他本就是个性情孤僻极端的人,如今被江诗蕴如此出言不逊,即便心中还有一丝情分在,也在这一刻被怒火烧成了灰烬。
赵桓赋冷眸微眯,闪过一丝嗜血,在江诗蕴倔强的注视下,忽地闪现在江诗蕴身前,右手死死扣住她的咽喉。
“你胆敢如此出言不逊,可是想好了要怎么去面对惹怒我的后果?”赵桓赋冷冷地看着她,手掌的力量渐渐加强。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了生命威胁,可是不知为何,江诗蕴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浓浓的悲伤。她张了张嘴,忍着脖子上快要断裂的疼痛,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凄然笑道:“你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些么?赵大将军,我他娘的就不该留下赵婉瑶!就该让她在那大虫山被野兽拆吞入腹!更不该在那个时候救下你!留下后患!”
“江诗蕴!”赵桓赋倏地靠近她的脸,咬牙切齿地低吼:“你是想死吗?”
手渐渐收紧,江诗蕴的脸涨红发紫,不住地翻着白眼,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断挠着赵桓赋的手想要挣脱,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真的把他给惹怒了。因为此时,他的眼里,唯有嗜血和肃杀!
再一次感觉到濒临死亡的恐惧,江诗蕴不禁想要自嘲一番,原本自己再谨慎不过,从来都不敢轻易去触怒赵桓赋,为何这次偏偏就像个没脑子的家伙一般,不管不顾就跟他闹?难不成自己潜意识里居然会觉得他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忽然,不知怎的,就在江诗蕴即将窒息的时候,突然就被赵桓赋给甩了出去,摔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却安安稳稳的坐着,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椅子都被压碎什么的。
她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起来,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放过自己,但能够捡回一条命,还是值得庆幸的。她重重喘息着,躺在椅子上一下都不想动弹了,像是干涸的鱼儿终于回到了水中,感受着难得的失而复得。恍惚间,她看到赵桓赋手里捏着一块玉佩,很是眼熟,这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捡回一条命的!
大概是由于刚才挣扎地太厉害了些,从袖袋里掉出那块玉佩,正是当初她救过赵桓赋之后,他留下的那块玉佩。
赵桓赋捏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好一会儿过去,才薄唇轻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也救过阿瑶的份上,我今日便放你一马,但是,你可莫要以为我会因此对你另眼相看,若是被我查到你跟李简之间果真有什么来往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江诗蕴冷笑着抹去眼角沁出的生理泪,不屑地瞥着他:“那我是不是得多谢将军高抬贵手?既然这玉佩已经物归原主了,那还请将军好生收着,莫要再随随便便施舍给了旁人,若是又挟恩求报可咋办?毕竟不是谁都会和我一般愚不可及地养虎为患!”
“江诗蕴,本将军现在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兄妹二人的份上才放过你的,你最好还是给我想清楚一点,要不要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详尽说清楚!”正说着,赵桓赋突然凑过身子,在江诗蕴的耳旁轻呵:“如果不想你的家人也因此而受到牵连的话,就好好配合本将军!”
听得这话,江诗蕴霎时愣住,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她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赵桓赋这是想过河拆桥,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让他们自乱阵脚妄自猜忌。无论赵桓赋想要怎么做,都无非是要在保证阿瑶安全的清苦下进行,所以,他现在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阿瑶而已。至于她江诗蕴的生死,兴许在人家赵大将军看来,如同蝼蚁般不屑一顾吧?心尖微微抽痛,江诗蕴略微蹙眉,垂下眼帘,遮挡住眼底闪过的受伤和落寞,缓缓将那日的经过道出,没有一丝隐瞒。
当江诗蕴把当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赵桓赋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原来那日他真的只差一步就能找到阿瑶了,却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让他们兄妹离开更长时间。
思及此处,赵桓赋突然觉得有些唏嘘,斜睨了瘫坐在地的江诗蕴一眼,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心疼。现在只有快点解决了阿瑶这边的事儿,他才能安安心心回边城去守着,不然他实在寝食难安。上次离开的时候,江诗蕴是被那人的手下收买了李乡绅而受的伤,听庆之说,养了挺久的,没想到才这么快,这女人就又那么不老实了!
似乎察觉到赵桓赋目光中的嘲讽,江诗蕴凉凉地抬眸看去,硬声硬气地说:“赵大将军这是看上小女子了?还一个劲儿的瞅个没完!不过赵大将军可能要失望了,小女子高攀不上将军,更是不敢对将军生出任何绮念,毕竟如将军这般冷酷无情的男子,小女子实难消受!”
赵桓赋生来便是天子骄子,何曾被一个小姑娘给这样嫌弃过?若换成是以前,自然是要好生教训一番的,可是不知为何,赵桓赋却只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家,何意如此厚脸皮的说出这些大言不惭的话?
“你想太多了。”
江诗蕴愣了一下,一时竟无言以对。索性气呼呼地扭头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了。
四周静谧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原处传来的阵阵虫蛙鸣叫,江诗蕴瘪了瘪嘴,略有些不甘愿的样子:“过几天,将军若是安顿好了,就会去接阿瑶的吧?”
“不。”
江诗蕴惊喜的抬眸看他,却看到他捧着一本公文看得很是认真,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一蹙,冷哼一声:“既然已经抓到了李简,也下好了套,就没必要让阿瑶继续留在江家了,我明日便会亲自去接她。”
江诗蕴嘴角的笑容霎时僵住,愣了好一会儿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哦,这样啊,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我得先回家跟大家说说这事儿。”
赵桓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言,便扬手示意她退下。虽说早就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如今真的来了,江诗蕴心中却还是复杂难言。赵婉瑶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简单的收留,而是如同真正的家人一般,现在突然说要将赵婉瑶带走,让她如何舍得?
这厢,江诗蕴和赵桓赋相顾无言了许久,方道:“若是你要带走阿瑶,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无论如何我都阻止不了你们兄妹相认。只是,我希望将军能答应我一件事。”
赵桓赋冷冷一瞥:“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当然能做到,这事儿对于将军您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已。”江诗蕴笑了笑,言语中很是决绝,“将军带走阿瑶的时候,能否答应小女子,从此不再沾惹将军所有的事儿?”
见赵桓赋很是诧异的样子,江诗蕴幽幽一叹,继续说道:“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能为将军做的事儿也不多,寥寥几件,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将军既然有把握能保护好阿瑶了,那应该也不需要我的帮助!我现在指向要好好和我的家人平平淡淡度过此生,不再沾惹你们大人物之间的尔虞我诈。”
听得这话,赵桓赋愣了一下,垂眸思忖了片刻,方才点了点头:“好,你走吧。”
江诗蕴眉心一蹙,心中涌上些许酸楚之意,虽然这是自己的本意,却还是有点难受,也说不清到底哪儿难受,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出了门去。一路上,江诗蕴的神情都特别恍惚,连红竹呼唤了好多声都没听到,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听不到了。红叶狐疑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摇,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唤醒了,却发现她眼睛通红,似乎哭过了。
红竹不禁更是疑惑,问道:“姑娘,您这是……谁敢欺负姑娘?快些告诉奴婢,奴婢这就去帮您讨回公道!”
听得这话,江诗蕴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抹去眼角渗出的泪水,叹道:“无碍,只是割舍了某些情感,觉得有些不舍罢了,咱们回去吧,养殖场的问题我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啊?”红竹有些傻眼,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她可不会再犯傻了,这种问题既然已经问过了一次,而且江诗蕴显然是不想说,那便不要再提及便是。
回到养殖场后,江诗蕴本想跟王仁说说野物厌食的解决办法,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听李婶说,江诗蕴方才刚离开不久,王仁就被他爹叫走了,说是家里出了大事儿,让他快些回家帮忙。
江诗蕴很是诧异,怎么就这么赶巧了?偏偏在她走的时候王仁那儿也出了事,可是,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难不成……是因为他二叔?
想到这里,江诗蕴赫然睁大了双眼,方才她去别院的时候,分明就没看到王德兴的身影,可是大家都说王德兴是被赵桓赋抓去了。方才一时气愤,都忘了这茬儿,顿时便觉得很是愧疚。若是王德兴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发生什么意外,只怕会再一次惹得王家人不喜,届时姐姐嫁过去恐怕是要吃苦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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