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西洋商贩
第三百零九章：西洋商贩
某人就这么在江诗蕴战战兢兢地服侍下享受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脸上虽然含着冰渣子，心里却早已美得冒泡。就在江诗蕴快要撑不住某人的低气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刘钱的问话。
“叨扰了，请问江娘子可在？”
江诗蕴夹着菜的手一顿，朝门的方向看了看，随即把目光转向赵桓赋，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可否……”
赵桓赋虽然有些不满被打断了进食，却也深知这刘掌柜是个明理的，定是真的有事儿才会前来找江诗蕴说话，若是耽误了她的“正事”，反而不美，便点了点头，道：“进来吧。”房门应声而开，刘钱走了过来，先是朝赵桓赋拱手作揖，而后才微微对江诗蕴颔首致礼，道：“蕴娘，方才有西洋商人来此用膳，你可要见上一见？”
“西洋商人？”江诗蕴诧异地问，随即想到很久以前刘掌柜曾跟她提起过买玻璃于他的西洋商人，恍然明白过来，大喜道，“可是您曾跟我说过买玻璃的那个？”
“正是。”
“太好了！自然是要拜访一二的！”说着，江诗蕴就站起身来，想要离席，意识到自己还没请示一下赵桓赋，又讪讪笑着转过身来，“赵将军，您看……你们先用着吧，我去去就来。”
说着，也没等赵桓赋回应，就开开心心地出了门。赵桓赋看着已然紧闭的门扉，眼底流过一丝落寞，却转瞬即逝。见赵婉瑶担忧地看着自己，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无碍，随她去便是，既是她所喜，我自然不会介意。”
“可是哥哥，你方才明明很开心，现在多少是有些难过的对吗？”
赵桓赋执着筷子在碗里戳了一下，道：“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快吃吧，吃完了就回家。”
赵婉瑶顿时垮了脸，不依地哀嚎：“啊！不是说好了让我在这儿多待几天么！哥哥你说话不算话啦！”
赵桓赋淡淡地瞥去一个眼神，深知他脾性的赵婉瑶这才止住了，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好啦好啦！我回去就是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放弃蕴儿姐姐，她是好女孩儿，日后到了咱们家，才会真心对我好！你要是找个莫名其妙的名门闺秀，以后有的咱苦吃呢！我才不要那些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世家女郎，我就要姐姐这样的！”
赵桓赋颇有些好笑地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道：“那你来娶好了！”
赵婉瑶却深以为然地哼道：“要是我能娶，还轮得到你吗？我早就自己下手了！姐姐才是最适合咱们家的，别听那些所谓的长辈说的，选些腻腻歪歪的有什么用？要是发生什么暗杀，还要想办法保护她，只有蕴儿姐姐，不但不需要我们操心，还能保护我呢！也不会像她们那样成天里无病呻吟的。”
“哎！哥哥，我真的搞不懂贵妃是怎么想的啦！好端端的干嘛要给你介绍什么郡主啊！虽然我没见过她啦，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然后还特别任性刁蛮的，肯定容不下我这样的小姑子啦！所以啊哥哥！为了咱家日后的安宁，还是不要接受贵妃娘娘的安排为好！反正她也不算咱正经长辈啊。”
赵桓赋白了她一眼，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将杯中的美酒仰头一饮而尽，叹道：“这些事无需你操心，你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给我捣乱就行了。日后可莫要再提及此事，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可知隔墙有耳，若是让有心人听去，届时哥哥也保不住你！”
闻言，赵婉瑶不甘心地瘪了瘪嘴，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吃起饭，却不知怎的觉着没了滋味儿，索性囫囵扒几口了事，就要跑出去。
“站住！”
“哥哥！”赵婉瑶不悦地噘着嘴，见赵桓赋投过来的眼神，不甘心地跺了一脚，这才坐了回来。
赵桓赋又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轻声哈了一口气，方道：“吃饱了没？”
赵婉瑶立刻扭头甩脸子：“哼！气都气饱了！”
“那就走。”
赵婉瑶却慌了，连忙扯住已经站起身来的赵桓赋，祈求道：“哥哥，就让我去跟姐姐道个别吧！反正咱们都要走了，也不急于一时啊！”
赵桓赋却坚定地摇头：“不用，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来找我了，没必要。”
说着，也不管赵婉瑶听没听懂，就扛着她走出包厢，嫌她太过吵闹，索性直接给她点了睡穴，待世界清净了，他才状似不经意地朝一楼堂屋内望了一眼，没看到江诗蕴的身影，却隐约能听到她欢快的笑声，他也不由地勾唇轻笑，掂了掂怀中的妹妹，大步朝门外走去。
小武见有客人下了楼，扭头看了一眼，见是赵桓赋，便没追上去，方才蕴娘已经嘱咐过了，这两位贵客是她请来的，账面记在她那儿就成，不过即使蕴娘不说他也心中有数就是了！
堂屋内，江诗蕴兴奋地手舞足蹈，桌面上摆放着的透明方形物，正是她翘首企盼了许久的玻璃，虽然不如现代技术烧制出来的那般坚硬，可是就凭这个时代的技术而言，已经很好了！
方才她费了很大的劲儿，都没能从西洋商人那套出什么有力信息，不过也不要紧，只要她能找到石英，其他的东西就更简单了！主要需要一些矽砂、石灰、苏打灰等物，加上石英，在一千八百度的熔窑中烧制，用黏土做出模具，将烧制好的玻璃液体倒入模具，冷却后拆卸下来，就形成玻璃了。
不过具体的材料比例还需要她一步步验证，毕竟她记得的内容太少了，不足以成型。现在确认了玻璃的成品的确如她所想的一般，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制作玻璃的原料，特别是石英石，石英可是最重要的原料，没有石英，就没有光滑的表面。
她从西洋商人手中得到的这块玻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现代的玻璃无异，硬度却远远不够，所以她得想办法把这个问题改善了，不然她即便做出了玻璃，恐怕也难以推广。
于是，江诗蕴便直接把这个疑虑说出，刘钱也甚是赞同地点头：“这样比较保险一些，毕竟咱们之前从未有人成功过，一旦成功，就要想办法推广玻璃的使用。”
“而且。”刘钱神情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单靠你我是没办法进行下去的，你得想个法子找个人做担保才行。”
“担保？”
刘钱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担保！现如今的时代，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也该看出一点问题，在咱们应州府，唯一能让咱们把这事儿做好的，只有知府大人。”
江诗蕴思忖了一会儿，恍然瞪大了双眼，正色道：“对！此事的确该禀报给知府大人才是，而且，我还要拉知府入伙，咱们的玻璃才能销路通畅。”
刘钱欣慰一笑，捋着自己颌下长须，道：“蕴娘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闻言，江诗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多谢您指点！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真要说起来，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啊！”
“啧！说笑了不是？一家人莫说两家话！这是上天安排给咱们的缘分，只可惜犬子……”
江诗蕴脸上的笑容一僵，垂下头来，刘钱见状，也明白自家那痴儿是没指望了，遂深感遗憾地摇头叹息，却果真没再提及此事了。
初步谈妥之后，江诗蕴刚要上楼，就被小武给喊住了，说是刚才她请到包厢里的贵客已经走了。江诗蕴顿时愣住，有些怅然若失，原本还以为能借此机会好好与他商量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说走就走。
江诗蕴仍旧有些不甘心，跑上楼去，果真看到已经空空如也的包厢，餐桌也已经拾掇干净了，仿佛从来都没人来过。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江诗蕴有些难受，心里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小武抓着毛巾擦了擦手，凑了过来：“蕴娘，你刚才还没吃吧？要不下楼用些？都过了晌午了，仔细饿坏了。”
江诗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回家一趟，记得记在我账上啊！”
说完，江诗蕴扭身就下了楼，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小武却觉着她好像是有些难过的样子。
好久没回家了，也该回去看看才是。江诗蕴如是想着，就跨出品香居的门槛，拐过弯道就要往后面的巷子里走去，却愕然看到停在拐角的马车，和倚靠在马车旁的红竹。
“红竹？你怎么在这儿？”
正打盹的红竹听得江诗蕴的声音立刻便惊醒了，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带着浓浓的睡意吱唔：“姑娘可算出来了，奴婢在这儿等了好些时候了！”
江诗蕴感到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毕竟让她在这人等那么久也实在是不太好，便直接跳上马车，掀起车帘，一眼就看到车厢内的大包小包，便更加疑惑不解。
“红竹，这些……”
“姑娘且放心，红竹都已经准备好了，方才您还未出来的时候，赵公子就已经嘱咐奴婢把这些东西备好，说是感谢您的，让你带回家送给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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