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痊愈
第四百四十章:痊愈
她眨眨眼,道:“好,我不离开你。”
赵桓赋这才收起那定定的眼神,柔声道:“你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江诗蕴这才安然睡着。
赵桓赋盯着她看了许久,见她睡得正熟,也趴在她的榻上低挡不住困意,这些时日结束了战事,他一直陪在江诗蕴身旁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如今看着江诗蕴总算清醒了过来,心中的那根弦好像突然间便放松了,竟一下觉得十分疲累,也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又是一整天,直到江云薇拖着热了三次的燕窝粥来的时候,江诗蕴才醒了,见赵桓赋睡在自己的身边,悄然笑了笑。江云薇见江诗蕴睁着眼,忙将燕窝粥端了进来,又见赵桓赋睡着,本想自己喂江诗蕴吃了的,可赵桓赋像是在梦中都察觉有人靠近,一下惊醒过来,眼神都还是迷茫的。
江云薇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大……大将军。”
赵桓赋看到是江云薇,这才放松了神态,下意识的就去摸江诗蕴的手,转头便撞进江诗蕴正眯着眼看他,看来心情不错。
赵桓赋看江云薇手上端着的燕窝粥,这才反应过来江云薇是来给江诗蕴送吃的,忙道:“我来吧。”
江云薇本就有些惧怕赵桓赋,当场就将燕窝粥递了过去。然后便跑了个没影。
赵桓赋仔细的将粥吹凉了些,才喂给江诗蕴,道:“你那三姐倒是个胆小的,最像你娘,这大姐尚能理解,她责任重大,都是一母同胞所生。可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个不要命的二姐。若非她是你二姐,就凭她对你做的事,杀她几十次都不为过。”
江诗蕴含着粥含糊不清道:“这,手指还有长短差异呢,一母同胞也不见得都一样啊。艾儿只是目光短浅些,又是个怕死的,你也别怪她了。”
赵桓赋倒是想怪她,可江诗蕴都这么说了,他能说什么呢,现在江诗蕴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赵桓赋叹了口气,道:“你就知道袒护她们,反而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江诗蕴有些心虚,没想到最后变成了这样,当即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赵桓赋顿了顿,又继续喂了一口粥,叹气道:“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那江云艾真的命中注定死在那匈奴军营,也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因果。你不该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你不知道看到你有事,比我自己挨了这么多刀更让我心疼。”江诗蕴心下一酸,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太多,只是现在想来,确实太过冒险了,毕竟自己差点就死了。
见江诗蕴眼中的愧疚,赵桓赋也不忍责怪,只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只希望你记得日后你的命也有我的一份,切莫这般鲁莽了。”
江诗蕴连忙应下道:“好好,日后我就算为了你也一定会好好保全自己。”
赵桓赋立马道:“不,日后我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这样冒险。别反驳,你想若今日躺在这的是我,你又是什么心情?”
江诗蕴刚想说话,被赵桓赋这么一堵顿时说不出来,只好将口中的燕窝粥用力咽了下去,好像这样能抗议到赵桓赋一般,心中却是十分的温暖。
就这样过了几天,江诗蕴终于到了可以拆下满身绷带的时候,齐大夫见她恢复得不错十分高兴,也就不多说了,只让她好生修养。能恢复得这么快一半都是赵桓赋的功劳,江诗蕴没想到赵桓赋这个大男人,照顾起人来倒是十分细致。
虽然他一看就是那种凡事都是下人搞定的人,还是堂堂一个大将军,现下却为了自己这个病号鞍前马后,虽说有时候行为比较笨拙,还弄巧成拙。可自自己醒了便日日守在自己床前,事事亲力亲为。让江诗蕴颇为感动。
就比如现在,赵桓赋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换衣裳。江诗蕴的伤口差不多都已经结痂,只有大腿那处还绑着纱布,那处是自己伤的,虽然没伤及要害,但伤口颇深,还不能随意活动,赵桓赋又穿不来女子的衣裳,又怕弄到自己,正一脸纠结的看着那些衣裳,模样十分好笑。
让赵桓赋给自己换衣裳,江诗蕴虽十分别扭,但也忍不住嘴角上翘。看来再过些时日,她都能把赵桓赋训练成另一个人了。
江诗蕴不禁想,这次受伤自己倒也不亏,能得赵桓赋如此呵护,让两个人的感情跟进一步,现在的她觉得十分幸福。
只是,想到早上的事,江诗蕴便有些烦闷。
江云艾竟然留书出走了!
莫约是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这些时日江云艾常常不见人影,江诗蕴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今日早上,陈春燕匆匆赶来,哭哭啼啼的只拿着一封书信给江诗蕴看,江诗蕴这才明白,江云艾这个没出息这些时日竟完全没反省自己,只留下一封书信就不见了人影。
信封上写着“蕴儿亲启”江诗蕴疑惑的将信拆了,细细看了起来。
江云艾说自己这次闯了大祸险些让江诗蕴丢了性命,因此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她再一次因为怯懦又丢下江诗蕴不管,已经不配做她的姐姐,现在众人对她不冷不热都在责怪她,她已经没脸在江家待下去,所以便跟着南下的商队走了。信中还说,那狱中的吴杏儿已经出来了 ,也在这商队中,她知道吴杏儿跟江家的过节,可她还是没法放下吴杏儿,所以决定跟吴杏儿一起南下,不靠江家,自己闯天下。
这封信险些让江诗蕴跳脚,可眼下江云艾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再生气也无用了。刚刚自己差点因为江云艾而丧命,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江云艾竟然有不安分了,这次江诗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到底是陈春燕的孩子,听到江云艾离家出走了,还是整日唉声叹气,最后,江云芳气恼道:“娘,就是因为你此前惯会惯着艾儿,才导致她如此行径,难道蕴儿这次差点被她害死的教训还不够吗?您就别管她了。”
江云薇也看不过道:“是啊,娘,若非艾儿善做主张偷了我的令牌,蕴儿也不至于身受重伤,真不知她还要惹出什么事端来。现下她自己想走便走吧,有吴杏儿在,让她在家也关不住,就怕又招惹来个郑贵,那您还护着她吗?”
一想到吴杏儿竟然带着郑贵来江宅,差点让自己被郑贵轻薄的事,还害的江云薇和赵婉瑶都晕倒,若非那日张单及时赶到恐怕自己早已没命活到现在了。陈春燕这才心有余悸的再也不敢提了。
至此,江云艾彻底消失在大家的视野里。
一个月后。
赵桓赋抵御匈奴有功,皇上命他回京复命。
接到圣旨的时候,赵桓赋和江诗蕴正在沈家别院的花园中惬意的乘凉,江诗蕴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刻她还在享受这赵桓赋这特别的优待,躺在软塌上吃着他亲手剥的冰镇葡萄,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摇扇。
若是他熟悉的人看到,指不定被惊掉了下巴,想不到赵桓赋这冷面将军也有如此温情细致的一面,可赵桓赋自己却觉得好像为江诗蕴做这些理所应当一般。
江诗蕴眯着眼一脸宁静的享受着,就听见有暗影突然出现,半跪着道:“主子,宫里来人了。”
宫里?江诗蕴睁开眼看向赵桓赋,却见赵桓赋一脸平静的细细剥好最后一个葡萄,才道:“无事,你在这歇着,我去去就回来。”
江诗蕴点点头,吃完了最后一颗。虽然脸色平淡,可内心却十分担忧。
难道又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赵桓赋一会儿便回来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江诗蕴依旧温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抗匈奴有功,皇上命我尽快回京复命罢了。”
莫约是相处得久了,两人的脾性都大约摸得清, 江诗蕴却觉得他还有未尽的话,用眼神询问的看着他。
赵桓赋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轻笑了声道:“好吧好吧,真是败给你了,看来日后有什么问题都别想瞒过你了。”
江诗蕴噘着嘴道:“难道你还想有事瞒着我不成?”
赵桓赋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连忙道:“不敢不敢,我岂敢瞒你什么事。就丫头你这冰雪聪慧的,我也瞒不过啊。”
江诗蕴这才努努嘴,道:“还有什么?”
说到正事,赵桓赋小心的觑了江诗蕴一眼,才道:“先前我给皇上的奏章中,还提到你在此次抗击匈奴的战役里功不可没,所以……皇上命我带着你会京城领赏,丫头,你,你可愿与我一起去京城?”
江诗蕴呆了呆,虽然下了决心跟赵桓赋在一起,倒是没想过舍弃应州府的一切随他到京城去,虽说之前是没想到这问题,可眼下就该决断了不是吗?赵桓赋知道她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也勉强不得。更可况她在应州府靠自己的努力也赚得了不少家产,何况现在名声,地位都有了。如果到了京城还得一切重新来过,他不怀疑自己在江诗蕴心中的地位,只是因着江诗蕴为了自己要放弃这么多,到底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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