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不会变成残废吧
飞机要起飞，乔芳华快速抱了一下季诚，顺手把几个金条塞进他的口袋，飞快上了飞机。
当舱门被关上的刹那，季诚的手伸进口袋，摸到了好几条金条。
他眼露无奈。
看来不多买几台机器，过不了乔芳华那关。
真是心怀天下的傻姑娘。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在天大亮时，飞机停在了总部的空地上。
没等停稳，乔芳华直接跳下飞机，往医院方向跑去。
陪同的男同志看她像猎豹一般消失在暗淡的天光中，无奈摇头，“比我还着急，唉，希望一切都好吧。 ”
医院急诊室的灯仍旧在一闪一闪。
陪同的楚红星眼睛像是沾了胶水。
天微微亮时，却怎么也睁不开。
眼镜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凳子上滑落，眼睛只是睁开一条缝，看到红闪闪的灯，又不由睡过去。
只有乔援军，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点睡意也没有。
短短不到几个小时，他嘴角起了几个燎泡。
碰一下都疼。
眼睛布满红血丝，腿发麻。
头发昏。
可他不敢闭眼睛，就怕闭上眼睛后，医生宣布荣华再也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跑步声。
一步比一步近。
且夹杂着几分微喘。
乔援军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骤然一亮 。
豁然从凳子上起身，快速迎上去。
当看见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乔援军湿了眼睛。
“爸。”
乔芳华的声音带着晨间的清凉，给孤立无援的乔援军补充了力量。
“芳华。”
乔援军努力诈掉眼里的泪水，强迫自己看上去镇定自若。
但颤抖的唇暴露了他的忐忑不安。
“我哥还没出来吗？”乔芳华也是半夜没睡，但都靠疯狂喝灵泉水汲取无穷力量。
她浑身都是力气。
可乔援军不是。
他憔悴不堪，本没几个皱纹的眼角爬满了皱纹。
乔芳华看得心疼。
短短不到一夜时间，就把老父亲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恨不得抓住那几个狗东西，把他们碎尸万段。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他们家够落魄了。
被丢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一家人也是与世无争。
可这帮人却不放过他们。
乔芳华不敢泄露半点杀意，把装有灵泉水的水壶递过去，“爸，你快喝点水，嘴都起皮了。”
经乔芳华这么一提醒，乔援军不仅感到渴了，还有几分饿。
他也不矫情。
快速灌了大壶灵泉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疲惫的身体充满力气。
苦涩的嘴巴也变得甘甜。
“这是包子，你快吃点。”乔芳华见老父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恢复精神。
她松了口气。
乔援军没有立即吃，而是带着乔芳华来带急诊室门口。
指着东倒西歪的两人，“包子给他们留着”
看到睡得流口水的眼镜，又看看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楚红星，乔芳华心里软软的。
这两人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愿意陪同乔援军一起等待。
“都有，你快吃。”
乔芳华揉揉发胀的眼睛，笑着安抚乔援军。
乔援军抵不住饿，抓起包子吃了起来。
是肉沫茄子的。
他们隔三差五吃肉，却还是被肉包子的香味馋的流口水。
肉味叫醒了熟睡的两人。
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芳华。”
楚红星看清来人，激动地大叫着跑到她身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乔芳华先给她喂水，才给她包子。
“我搭乘的是运输物资的飞机来总部的，要不然赶不上我哥出手术室，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楚红星无所谓摆摆手。
当初她饿得没力气，都是乔芳华给她吃喝。
好衣服，化妆品都给她分。
乔叔叔等人更是把她当亲女儿一般，乔家出事，她怎么也得要帮忙。
她可不是没有良心的顾昭昭。
只知道想着自己的利益前途。
白眼狼一个。
眼镜很饿，也很渴，但他没敢上前要吃的。
因为他没脸。＋
“嫂子，实在对不住，是我没有照顾好荣华他们。”
他就不该托大
就该在乔芳华离开农场时，把乔荣华三人接到农场来。
这样也不会遭受今天这样的屈辱。
“怎么能怪你呢，俗话说，有做贼千日，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农场那么多的事，够你操心的。”
乔芳华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
非要把乔荣华断腿的事怪罪在眼镜身上。
人家又不是你的爹，你的妈。
更不是家里的保姆。
有人要害他们乔家，防是防不住的。
眼镜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乔芳华见他像霜打了的茄子，塞几个包子给他补充能量。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被推开。
接着，昏睡的乔荣华就被推了出来。
几人匆匆扑上前去，七嘴八舌询问他的情况，得知手术很成功，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主刀大夫边走边叮嘱，“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康复和照看更重要，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病人不是一般的伤筋动骨，给多找点有营养的食物补补。”
当下农场条件艰苦，主治大夫是知道的。
就连他们这些在兵团总部任职的，逢年过节也就发个二斤肉，三斤白面。
平常也搞不了特殊。
肉和白面都要留给有需要的战士和病患。
就是改善生活，也只舍得去集市跟当地老乡以物换物，买点牛羊边角料吃吃。
手艺好的，腥味能去掉。
不好的，也只能忍着腥味吃下肚子。
乔家以前也许能顿顿给乔荣华买点大骨棒，白面补补，现在恐怕难呀。
主治大夫掏出省下来的口粮票递给乔援军，“老领导，这些粮票你拿着，给荣华买点好的面补补身体。”
乔援军真得很感动。
这年头落井下石者不少，雪中送炭的不多。
其实，肉食方面他们不太缺。
刚要推回去，乔芳华发话了，“爸，你就收着，这也是刘叔叔的一点心意，等安顿好我哥，我就去找找猎物，到时分刘叔叔一点。”
乔援军这才把票收下，连连道了好几声谢。
主治大夫自然是不愿意听，也不愿看到乔援军卑微到尘埃里。
在他心中，乔援军可是神。
如今神掉落神坛，被众人随意踩一脚，他很痛心。
当乔荣华被安排进两人间病房后，楚红星和眼镜才提出告辞。
乔援军不放心自家媳妇，跟着他们离开。
病房里就剩下乔芳华，和刚刚睁眼的乔荣华。
兄妹俩四目相对，有刹那间的慌神
忽然，乔荣华伸手去摸他的腿，发现腿都在。
只是一条腿没有任何直觉。
脸色大变，“芳华，我的腿怎么不能动了，我会不会变成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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