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喝醉了
第一十七章 喝醉了
那埋在土里的酒挖出来后，罐身上都是一层泥。
江寒放在桌上。
打开盖子的那瞬间，一股醇厚的酒香气立即散发了出来。
坐在旁边的三人，都不禁耸了耸鼻子。
好香！
就算是宫廷里最名贵的酒，香气也不过如此了！
江寒又从屋子里拿了几只碗出来，给每人都倒了一碗，而后落座。
他笑着说，“前几日，我与老黄打了个赌。”
“我保证，我这酒一定比醉仙坊的酒，还要好喝！”
老黄也大笑着，“不错不错，这是你我父子二人之间的约定！”
说着，他看了看黄子澄和李景隆。
“今日正好你俩来了，也能当个见证人，说句公道话。”
黄子澄：“……”
李景隆：“……”
陛下，饶了咱们吧！
他俩哪里敢说什么公道话啊！
能顺着老黄的话说下去哄得他开心，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二人的神色异样，被老黄尽收眼底。
像是看穿了二人的顾虑，老黄暗戳戳地表示，“无妨，你二人尽管说便是，我绝不生气！”
言下之意，就算你们说错了，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二人再次面面相觑。
陛下这话能信吗？
江寒调侃道：“二位叔不会是以前被老黄教训过吧？”
“你们放心，老黄现在脾气可好了！”
脾气好？
不存在的！
不取走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错了！
只不过，人都这么说了！
他们也只好笑着点点头，应下了。
“请。”江寒说完，率先喝了一口，面露满意。
不愧是他酿的酒，果然不错！
紧接着，老黄三人都开始喝了起来。
也只一口，就让老黄心中大为震撼。
这酒口感浓郁，却没有太过刺激。
喝进去时与咽下去之后的口感，也有所不同。
不仅如此，喝了之后，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整个人的血液都循环了起来。
那叫一个舒爽！
黄子澄和李景隆也喝过不少美酒。
却也从未喝过像这酒一样，如此奇妙的！
他脱口而出地问了句：“小伙子，这是你酿出来的？”
江寒点了点头，指着大树下的泥土道：“诺，就是在那儿埋出来的。”
“我从未喝过如此醇香的美酒！”
“这酒有多的吗？我想买一坛回去慢慢品尝。”
二人一顿夸奖。
若非二人词穷，不然真得说出个“牛逼”一词来！
不想，没等来江寒的回应，就看到老黄又暗戳戳地瞪了他们一眼。
二人连忙噤声。
就说吧，陛下的话，信不得！
这一瞬间，两人甚至已经想好，骨灰盒子要埋哪儿了。
好在老黄并未多加责怪于他们，而是转头也跟着夸奖起江寒来：
“厉害厉害，你爹我输得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那我遵守诺言，不再逼你去从文了！”
嘴上这么说，实则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要如何让江寒去从文的其他法子。
江寒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苦口婆心地解释道：“老黄，其实你不知道这官场到底有多凶险！”
“当今圣上为了给将来的大明天子铺路，那功臣是杀了一批又一批。”
“难道，你宁愿看到你儿子我上去送人头吗？”
黄子澄和李景隆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二人把头埋得低低的，甚至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生怕陛下注意到他们，立马把二人拉去砍头了。
谁知，一阵无声后，老黄只是平和地反问道：“你怎知那是为了给将来的大明天子铺路？”
江寒一边美滋滋地喝酒一边解释：“如何不知？”
“虽说那些与圣上一起打下大明天下的人，都是大功臣。”
“可有的人，想趁着自身有功，就开始为非作歹。”
“有的人则功高震主，圣上总是会觉得此乃祸患！”
“怕以后的天子，镇不住他们这群老人。”
“这很正常，历史上也有不少君主，用了这种手段。”
旁边埋着头的两人，心中一惊。
陛下居然不恼怒？
还听这年轻人把话说完？
这好像不是陛下一贯的作风啊……
此刻，二人才渐渐发觉这个瘸脚的私生子，在陛下心中地位有多高。
只是……
不就是会酿酒吗？
也不至于，喜爱到这种地步吧！
老黄点了点头，更加觉得这个儿子大局观太强了。
小小年纪，居然就能猜中帝王的心思。
趁此机会，他主动又问起了，之前所说的朱允炆一事。
“上次你说皇孙朱允炆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摆布，我倒是有些疑惑。”
“既然你都说了，老一辈的臣子都已告老还乡的还乡，诛杀的诛杀！还能有谁会去摆布他？”
平日里，他也经常和江寒讨论朝廷上的事。
江寒也没多想。
反正，就当是百姓私底下谈论八卦了。
今天虽然多来了两个人，但老黄说是他的至交好友，便没什么顾忌的。
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老的一辈没有，又不是没有新人了。”
“像黄子澄、李景隆和齐泰等人，一个比一个会说。”
“难道他们以后，就真会乖乖闭嘴？”
“况且，我听说李景隆与朱棣从小关系，就很不错。”
“朱允炆的性子软弱。他知道将来必定无法在朱允炆面前，安身立命。”
“这时朱棣刚好反了，他岂不正好借着关系投靠朱棣？”
李景隆吓得“咚”的一声，坐翻凳子摔在地上。
江寒连忙关心道：“叔，你没摔着吧？”
李景隆摆摆手，根本不敢去看老黄的眼神，只是哆嗦着坐了起来。
他故作镇定地笑着解释：“没、没事，就是你这酒后劲儿有些大，喝得有点醉了……”
“我觉得还好啊，那叔您少喝点！”
江寒心想，这李叔看起来那么大一人，结果酒量这么差。
老黄冷冷地扫了李景隆一眼，让江寒继续说。
江寒便又说，“黄子澄虽一心忠君爱国，可他格局太小，见解太差了，且喜欢一意孤行。”
“若他真一意孤行到底，也就罢了。”
“奈何他平日里那小嘴叭叭叭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说难听点，便只能用愚不可及来形容了。”
又是一道“咚”的声音响起。
这次是黄子澄，摔在地上。
江寒要去扶，就见黄子澄摆了摆手，连忙爬起来。
“没事，我也喝得有点醉了……”
江寒纳闷，他这酒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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