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才儿童
半小时后，里斯维的车停在美术系后门 他站在走廊的阴影里，透过玻璃窗注视着江栀的侧脸。
这些年过去，她依然像他画中那样美好，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那是岁月赠予的温柔印记。
＂不去打个招呼吗？＂小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里斯维摇摇头，转身走向楼梯，雨丝飘进走廊，打湿了他的衣角，他最后看了一眼江栀的背影，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
她过得好就够了。
迈出走廊的那一刻，阳光轻洒在里斯维高级定制的皮夹克上，一缕烟从他瘦弱的指尖升起，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时隔许久终于露出释然的笑，一手接起滴滴作响的手机，“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看着安排吧，我这个年纪该结婚了。”
……
意式餐厅里飘着番茄罗勒的香气，江栀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小桥熟练地用叉子卷起意大利面，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妈，你尝尝这个，他们家提拉米苏特别好吃。＂小桥把甜品推到江栀面前，嘴角还沾着奶油。
江栀笑着抽了张纸巾递给他：＂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对了妈，＂小桥突然压低声音，＂我有个朋友要来，你不介意吧？＂
江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一个高挑的少年站在桌边，黑色衬衫的袖口随意挽起。
＂阿姨好，我是小莱。＂少年微微欠身，声音清冽如泉水。
江栀愣住了。这张脸，这声音，还有名字，这就是小桥刚上幼儿园的时候的玩伴——里斯维那个侄子吧。
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有缘分，分别那么多年还能见到彼此。
“坐吧。”
江栀很好地将情绪遮盖，露出莞尔的笑，温柔得体。
还没开口说话，江栀的手机疯狂振动起来。
小桥偷瞄一眼，“又是小天老师？这都第几次了，铁定又是来投诉的。”
江栀没说话，苦笑一声点开手机，焦急的男声从话筒传出：“江女士！您儿子今天把幼儿园电路板拆了，导致全园停电！他说要造个重力秋千！”
邻桌有一对年老的中国夫妻正在用餐，闻言诧异地看过来，小莱噗嗤笑出声，江栀扶额解释，“小天嫌幼儿园进度太慢，上周刚黑进园长电脑改了课程表……”
话音未落，手机又弹出视频请求，江栀惊讶一瞬间接过，入眼的不是文质彬彬的老师。
屏幕里的小天顶着乱糟糟的卷发，正坐在一堆电子元件中间组装无人机：＂妈妈你看！我用乐高拼的量子计算机模型！＂镜头突然转向哭丧脸的幼师：＂江太太，您儿子说要用这个黑掉学信网修改自己学籍信息……＂
江栀头都大了，又不得不勉强笑着哄自家那神童，“宝贝乖，妈妈下周就回去，你老老实实在幼儿园待着，不要惹祸。”
当时跟顾瑾商量着要个老三，本来只是觉得人多热闹，再生一个养着玩玩也无妨，谁知道这一生生出事情来了。
一岁的小天才刚刚学会走路说话都不利索，可偏偏能把家里的玩具汽车拆个干净，甚至能再组装成新的，两岁学会说话之后更不得了，学什么会什么，简直是个小神仙！
而如今五岁了，虽然黑进学信网这种话并不可信，可江栀知道，有这样的毅力这小家伙早晚会成功。
“妈咪，”远在家乡的小天眯着眼晃了晃腕上的电话手表，“一周太久了啦，明天妈咪如果不回来的话我就要去找妈咪喽～”
“小天你听妈咪的……话。”
对面的小家伙却不肯把话听完，二话不说将电话挂断。
突然，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钢琴师开始弹奏肖邦的夜曲。
熟悉的旋律在江栀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这是她三天后要演奏的曲目。
儿子跟演出……
＂妈你安心准备演出，＂小桥看出她的犹豫，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我让管家去接小天＂
“也好。”
江栀揉揉太阳穴，两边的穴位时不时传来阵痛。
三天后的波士顿音乐厅后台，江栀对着镜子调整耳环，月光白礼服缀满碎钻，像把星河披在了身上，她轻轻抚摸手机屏幕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天正对着镜头做鬼脸。
＂江老师，五分钟准备！＂助理在门外提醒。
突然，更衣室的衣柜发出＂咔嗒＂声，江栀转身时，看见柜门被推开一条缝，钻出个顶着西装外套的小团子，小天打着领结从衣服堆里爬出来，手里还攥着咬了一半的巧克力棒。
＂惊不惊喜？＂他抹了把脸上的巧克力渍，“妈咪不乖，妈咪没有按时回国跟小天玩，小天说过，妈咪不回国的话，小天就要来M国！”
江栀惊得差点捏断梳子，“你怎么来的？”
“很简单啊～”小天掏出儿童手表，一脸骄傲地抬起头，“妈咪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有钱能让鬼推磨吗？”
顾瑾不仅是个老婆奴，还是个孩子奴，对待三个孩子一视同仁的好，每人卡里的余额加起来都能开家公司了。
“我看顾瑾对你们几个实在太宠溺，把你们几个惯得都无法无天了，回去我就断了你们的零花钱！”
“别别别，老婆，是我带他来的。”
顾瑾唯唯诺诺地从门后冒出头，“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江栀翻白眼，“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她差点以为小天自己一个人漂洋过海的来这里，这路上万一遇见个坏心眼的怎么办？
她还想数落几句，助理又走了进来，“江老师，下一个是您的节目，您随我到舞台边缘等待报幕吧。”
江栀这才熄火，拖着优雅的长裙离开休息室。
裙子太长的缘故，江栀没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古灵精怪地钻进她的裙摆，直到舞台上幕布落下，钢琴下钻出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
小天掏出微型电脑粘在钢琴下方：＂我给妈妈准备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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